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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我娘曾是这四海八荒第一美人,可我却长得不像她。
我,一个女孩,完美继承了爹爹的大眼睛,和黑里带黄的肤色。
哥哥继承了娘亲的美貌,所到之处总会引起女子的尖叫。
1.
我们鸟族,生来最崇尚美丽的外表,所以我从小就被人嫌弃。
听哥哥说,我出生没多久,外婆欢喜地来看我。
她急切地从我娘怀里抱起我,刚说了句:“你看看这孩子,长得多……”
就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说:“女大十八变,我们瑶瑶一定会越来越好看的!”
每年我过生日,外婆都会来为我庆祝,还会精心给我准备生日礼物,
我每年都会问:“外婆,瑶瑶今年变好看了吗?”
外婆每次都摸着我的头,笑着说:“当然变好看啦,瑶瑶比去年更好看啦!”
我知道外婆在骗我,但我还是会笑得很开心。
外婆觉得我变好看了,是因为我是她的外孙女。
但外人却不会这么认为。
每当我们一家四口出去游玩,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的人,都会夸赞娘和哥哥的绝美容颜。
我偷偷问爹爹:“娘亲长得那么好看,您不会自卑吗?”
爹爹骄傲地抬起头,自信地说:“当然不会啦!我能娶到这四海八荒第一美人,说明我厉害呀!否则,你娘为啥嫁给我?她又不傻不瞎。瑶瑶,你记住了,那些说我配不上你娘亲的人,都是嫉妒我!”
我觉得爹爹说得很有道理。
可这并不能缓解我的容貌焦虑,因为周围的男孩女孩都喜欢跟哥哥玩,不喜欢跟我玩。
但哥哥总会带着我一起,如果有人嫌弃我,他就不跟那个人玩了。
我觉得这样对哥哥很不公平,他明明可以有许多玩伴,却因为我,只能跟这么几个人一起玩。
但他却一点儿都不介意,还告诉我:“那些以貌取人的家伙,都是些肤浅之人,我根本不屑跟他们一起玩!”
2.
娘亲怕我日子过得太无聊,特意为我准备了一柜子的书。
我坐在娘亲的腿上,她抱着我说:“瑶瑶啊,咱们多看书!有学识、有修养的女子,才是最美的!”
我点点头道:“嗯,我明白!娘亲,人丑就要多读书。”
娘亲瞬间变了脸色,问我:“这话是听谁说的?”
我不明白娘亲为何生气,如实答道:“哥哥说的。”
“你把你爹和你哥叫来。”
我照办,然后爹娘给我钱,哄我出去买棉花糖吃。
他们关上了房门。
接着,我听到了娘责骂哥哥的声音。
“你怎么可以跟瑶瑶说,人丑就要多读书呢?”
哥哥反驳道:“我只是告诉她这个道理,不是说瑶瑶丑。”
爹在旁边打圆场,“辰风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娘亲呵斥爹爹:“你,闭嘴!”
爹爹果然再也不说话了。
“辰风,你记着,以后不许跟瑶瑶提相貌美丑。”
“娘,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又没法儿拦着别人不说瑶瑶长得丑。让瑶瑶早点儿明白这个道理,她就不会那么在意她的外貌,和别人的评价了。”
哥哥的倔劲又上来了。
接下来,马上将上演母亲痛打哥哥,哥哥誓死不认错的戏码。
我不忍心让哥哥因为我挨揍,便推开房门,扑在哥哥身上。
我闭着眼睛,等着娘亲手里的鞭子落在我身上。
奇怪,怎么没有娘亲甩鞭子的凌厉风声?
我睁开一只眼睛,是哥哥用手接住了娘亲的鞭子。
“娘,您差点儿打到瑶瑶!”
娘亲赶紧收了鞭子,冲到我跟前,“瑶瑶,你这样多危险啊!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我抱着娘亲的胳膊,开始撒娇。
“娘亲,您不要怪哥哥!我觉得哥哥说得有道理。瑶瑶长得是不好看,但瑶瑶可以学很多本事,这样就不会被别人瞧不起了。”
娘亲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眼里满是心疼。
“罢了,你们都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主意。我的话呀,以后就没人听啦!”
爹爹立马凑过来,从后面抱着娘亲,安慰道:“夫人放心,不管什么时候,为夫都听夫人的话!”
娘亲嫌弃地看了眼爹爹,“我跟两个孩子说话,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识趣地说:“娘亲,我想跟哥哥一起去买棉花糖。”
娘亲捋了捋我鬓角的头发,柔声道:“去吧,别太晚回来!晚上娘亲给你烙饼!”
哥哥牵着我的手,出了房门。
他一脸严肃地叮嘱我:“瑶瑶,以后娘亲打我,你千万不能挡在我身前,你受不了娘亲的鞭子,会受伤的!”
我仰着小脸,委屈巴巴道:“可我也想保护哥哥啊!”
哥哥最见不得我这副样子,立马哄着我:“我知道瑶瑶对哥哥好,那我教你很厉害的法术,以后,你就不会受伤了。”
3.
两百年过去了,周围的姐姐妹妹都出落得愈发美丽,只有我还是老样子,又黑又瘦。
邻居家的小白胖子碰到我,说我长得丑,还说我不是我娘亲生的。
不等我出手,哥哥已经把他摁在地上摩擦了。
他的拳头都落在小白胖子的脸上。
那场面,太惨烈!我转过头,不忍直视。
不一会儿,小白胖子的胖脸,又胖了一圈。
“如果你以后再敢说这种胡话,我就把你的脸揍胖两圈!”
放完狠话,哥哥白衣翩跹地潇洒一挥手,牵起我的手,回家。
我俩前脚刚到家,小白胖子的爹就怒气冲冲地跑来我家,跟我爹告状。
“老穆啊,你儿子把我家小白白揍成了猪头,你可要好好管管他啊!”
我爹最讨厌恃强凌弱,以大欺小。
他好言好语送走了怒发冲冠的老白,关上门就要教训哥哥。
我还像上次那样,挡在哥哥身前,大声哭诉道:“是小白胖子先说我丑,还说我不是娘亲生的,哥哥才揍他的。爹爹,这事都怪我,不是哥哥的错……”
爹爹原本就黑的脸,现在更黑了。
他气呼呼地问哥哥:“是瑶瑶说的这样吗?”
哥哥在我身后“嗯”了一声。
爹爹蹲在我面前,摸着我的头,“那个臭小子居然敢这么说我的宝贝女儿?老白还让我管教辰风,明明就是小白白的错!不行,我要去跟他说道说道!”
爹爹转身朝门口走去,正好碰到进门的娘亲。
娘亲一看爹爹的脸,立马拦住了他,“你这是要去哪儿?”
“隔壁老白的儿子居然说瑶瑶丑,还说她不是我们亲生的孩子!既然老白不教训他儿子,那我就帮他教育一下他儿子,教教他怎么说话!”
“哎呀,你都多大啦,还跟一个小孩子置气?”娘亲挽着爹爹的胳膊,让他先冷静下来。
“这事交给我来处理,你就不要管了。对了,我想吃后山的樱桃,你去帮我摘一些回来。”
娘亲三言两语化解了爹爹的怒气。
爹爹出门了,娘亲也去了隔壁老白家。
我跟哥哥说:“要不,我长大以后嫁个隔壁的小白胖子,然后就可以尽情地使唤他了,就像娘亲使唤爹爹那样。到时候,我让他天天给哥哥端茶倒水,捶背捏脚!”
我以为哥哥会高兴,不料他却重重地用手指敲了敲我的头。
“你想什么呢?他怎么配得上你?你还是好好学本事吧!以后不用我出手,你就能把他打得跪地求饶。”
我揉着脑袋,点了点头。
4.
三百年过去了,我长高了,身材变得跟娘亲一样,但我还是没变好看。
唯一的收获的是,我看了很多书,学会了很多法术。
一天晚上,我做了个恶梦。
梦到我的黑脸上长了许多红痘痘。
我走在街上,大家都嫌恶地盯着我,说我“长得丑,就不要出来吓人!”
有人甚至冲我丢石头!
我想逃走,却使不出法术。
我只好哭着狂奔,却不小心踩到一个坑,摔倒了。
这一摔,我醒了。
摸摸脸上的眼泪,我抱着枕头,去了哥哥的房间。
我掀开哥哥的被子,躺在哥哥旁边,抱住了他。
小时候,每当我做恶梦,都会让哥哥陪我睡觉。
哥哥醒了,轻轻把我的胳膊从他身上拿下来。
“瑶瑶,你怎么不在自己房间睡觉?”
“我刚才做了个好可怕的梦……”
我讲完了那个梦,哥哥却下了床。
他帮我盖好被子,温柔地对我说:“瑶瑶,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和我一起睡了。但哥哥还会继续陪着你!”
说完,他在床边变出一个矮榻,躺了上去。
我懵懂地问哥哥:“那我以后都要一个人睡了吗?”
“当然不是啦,等你以后成了亲,你的夫君会陪你一起睡的。”
我失望地“哦”了一声,撒娇道:“那今天你最后一次陪我睡,好不好?”
哥哥毫不迟疑地说:“不行!瑶瑶乖,我给你唱首歌吧!以前你睡不着,我给你唱首歌,你就睡了……”
伴着哥哥的歌声,我的心犹如一叶孤舟找到了停泊的港湾。
我的心越来越平静,眼皮越来越沉……
5.
我学会了易颜术,把自己变成了画册里最美仙女的模样。
我特意换上哥哥送我的新裙子,出了门。
以前,我喜欢去人少的地方。
现在,我专挑人多的地方去。
集市上人来人往,从我身边经过的男人,都会停下来看我两眼。
有的扭头往前走,直接撞到了前面的人。
我终于体会到了长得美的快乐。
“这是哪家的姑娘,长得真好看!”
“我要跟她成亲!”
……
听着这些人的心声,我的虚荣心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
好巧不巧,回家的路上,我居然迎面碰到了隔壁的小白胖子!
他看我一眼,便再没挪开眼神。
“敢问姑娘姓什么叫什么?可曾婚配?”小白胖子对我行了个礼,急切地问道。
认识他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这么有礼貌。
我努力让自己不笑出来。
哈哈,你也有被我迷住的一天!
我正在思考要不要露出本来面目,吓他一跳。
忽然听到哥哥用传音术,唤我回家。
我起身飞在半空中,回头对着小白胖子微微一笑。
他像个木偶一样,呆呆地目送我远去。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跟哥哥分享刚才的经历。
“哥哥,你不知道,刚才小白胖子看到我,眼睛都直了……”
我眉飞色舞地讲着,哥哥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难道我做错了事?
我有些心虚,便不再言语。
哥哥沉着脸,皱着眉头,冷声说道:“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快变回你自己本来的模样!”
我后退一步,抗议道:“为什么?我不要!”
我好不容易变好看了,为什么还要变回以前那张丑脸?
哥哥没回答我,他也对自己施了易颜术。
不过,他却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丑八怪!
“瑶瑶,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喜欢我吗?”
我捂着嘴,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哥哥走到我面前,又问我一遍:“如果有一天,我变成这样,你还会喜欢我吗?”
哥哥的声音少了刚才的冰冷,一如曾经的温柔。
我认真地点了下头,握住哥哥的手,说:“不管哥哥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哥哥!”
哥哥笑了,这个笑容让他现在的这张脸,看起来更丑了。
“瑶瑶,如果一个人只喜欢你的外表,那就不是真正的喜欢,明白吗?只有在你不好看的时候,也无怨无悔喜欢你的人,才是真正爱你的人!”
我似懂非懂地看着哥哥,“就像爹娘、哥哥、外婆喜欢我那样?”
这时,爹爹拎着一篮子菜回来了。
他不明所以地问我们:“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接着,他开始呼唤我俩:“辰风?瑶瑶?”
我和哥哥相视一笑,一起答应道:“我在这。”
爹爹睁大了眼睛,又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俩。
哥哥施法,我俩瞬间变回了以前的模样。
爹爹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家里来了妖精!你俩没事儿别逗我玩,怪吓人的。”
我搂着爹爹的胳膊,问道:“爹爹,你说,我刚才是不是很好看?”
爹爹仔细端详着我的小黑脸,“刚才那张脸好看是好看,但我不喜欢。我就喜欢看你这张脸。”
我不满地撅起小嘴,问爹爹:“为什么?”
爹爹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子,“因为我喜欢最真实的瑶瑶啊!”
6.
晚饭时,娘亲慢悠悠地喝着汤,问我和哥哥:“咱们这儿最近搬来了一个大美女吗?”
我和哥哥一致摇了摇头。
娘亲轻轻地擦了擦嘴,“白家娘子跟我打听,说她家小白白今天在路上遇到一个大美女,现在说什么,非这个大美女不娶!”
哈哈,小白胖子,那你就打一辈子的光棍吧!
“瑶瑶,你笑什么?”
糟糕,我不小心泄漏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赶紧收起笑容,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哥哥。
哥哥不紧不慢地夹着菜,替我答道:“谁叫他当初嘲笑瑶瑶,现在老天罚他找不到媳妇!”
娘亲一头雾水,却没再问下去。
反正小白胖子找不找得到媳妇,跟我们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吃完晚饭,我和哥哥一起洗碗。
爹娘说,不能什么都用法术,那样就没了人间的烟火气。
哥哥将洗干净的碗递给我,我再用抹布擦干净。
我小声地问哥哥:“我可以偶尔用易颜术,把自己变漂亮吗?”
哥哥停下手里的动作,无奈道:“你就那么想变漂亮吗?”
我点头如捣蒜。
“我今天才明白,原来长得好看是多么让人开心的一件事!以前别人看到我,都不想看第二眼。可我变好看以后,他们的眼睛就粘在了我身上,眨都不眨一下。”
哥哥洗干净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叹了口气,“如果你想,可以偶尔变一下,但在家里,我和爹娘都只想看到你这张脸。”
我擦掉下巴上的水滴,喜笑颜开,张开双臂,从后面抱住了正在洗碗的哥哥。
“我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啦!”
我的头刚好可以靠着哥哥的脖颈,很奇怪,哥哥的耳朵忽然红了。
“哥哥,你耳朵为什么这么红?”
“你这样抱着我,我太热啦!”
原来是这样,我赶紧松开了胳膊。
7.
历时半年,我终于学会了分身术。
我缠着哥哥要奖励,哥哥问我想要什么。
我晃着他的胳膊,“我想去人间玩一天。”
听说人间很好玩,可我还没去过。
哥哥再三跟爹娘保证,一定不会让我少了一根头发丝,爹娘才允许我们去人间。
没想到人间这么热闹!这么好玩!
我想把自己变成一个大美女,哥哥同意了。
路过一家煎饼摊,我闻着煎饼诱人的香气,口水差点儿流下来。
不等我开口,哥哥跟摊煎饼的大叔说:“老板,要一个煎饼!”
哥哥在等煎饼,我被一阵锣鼓声吸引,也跟着朝人多的方向走去。
“瞧一瞧,看一看,胸口碎大石喽!”
周围的人都兴奋地喝彩,我不懂这有什么好看的。
别说一块大石头,就是两块、三块,我都可以一掌劈碎。
我从人群里退出来,不巧撞到了一个男人。
他脸上长着许多又红又肿的疙瘩,看起来怪吓人的。
我赶紧跟他道了歉,他却拦住了我的去路。
“小姑娘,你这一撞,可把我的心撞伤了,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我知道,我这是遇到无赖了。
我悄悄地掐诀,正准备教训一下这个无赖。
一个白衣公子忽然挡在我身前,对着那个无赖就是一拳。
“光天化日,竟敢调戏这位小姐,我看你真是胆大包天!”
无赖好像很怕这位公子,一溜烟儿地逃走了。
白衣公子笑着对我行了个礼,“在下潘定安,姑娘没有受惊吧?”
我摇摇头。
“姑娘是第一次来桐安吗?”
我点点头。
“不知姑娘可有同伴,如果没有,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尽地主之谊,招待姑娘?”
潘公子剑眉星目,长得颇像我家画册里的英俊男子。
我看他长得好看,心地又善良,便想结交他这个人间的朋友。
“好啊!”
“不好!”
哥哥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和我同时回答。
“瑶瑶,我们该走了。”哥哥牵起我的手,我只好对着白衣公子尴尬一笑。
拐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哥哥把热气腾腾的煎饼递给我。
我接过煎饼,抱怨道:“你刚才干嘛拒绝别人的好意?我还想在人间交几个朋友呢!”
哥哥抬手,轻轻抹去我嘴角的煎饼碎屑,淡淡地说道:“等你吃完煎饼,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8.
哥哥在潘公子身上下了追踪咒。
他带着我一路隐身,来到一处香喷喷的庭院,里面有好多漂亮姐姐。
我们上了二楼,哥哥径直走到一间屋子门前,先进去了。
我想跟着他穿门而入,他却施了法术,把我挡在了外面!
过了一会儿,他出来了,笑着对我说:“进去看看吧!”
我的心早就痒痒了。
屋里有四个男子,其中有两个我认识。
一个是刚才想调戏我的无赖,一个是刚才替我教训无赖的潘公子。
潘公子坐着,搂着左右两侧的美艳姐姐。
无赖在一旁低着头、哈着腰,卑微至极。
潘公子把瓜子壳吐在地上,忿忿道:“真是晦气,半路里杀出来一个王八蛋,坏了爷的好事!”
无赖赔着笑,小心翼翼地说道:“潘公子……这次的赏钱……”
潘公子一把将桌上的果碟推到地上,“赏钱?我都没把那个小妞弄到手,你要什么赏钱?滚!看着你那张脸,我就心烦!”
无赖不再言语,弯着腰,无奈地退出了包房。
“瑶瑶,看到了吗?这个潘公子根本不是好人。他和刚才那个人一起做戏,只为欺骗你这样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我不敢相信,刚才温文尔雅的潘公子,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小人!
我怒火中烧,抬手想教训一下这个伪君子。
哥哥却按住我的手,用手指一点,潘公子的脸上瞬间鼓出密密麻麻的红疙瘩!
“看他以后怎么用这张脸骗人!”
我心中无比畅快,拉着哥哥说:“走吧,我还没去逛首饰铺子呢!”
哥哥在我额头轻轻一弹,“以后记着,不要凭长相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好啦,我记着啦!咱们快走吧!”
9.
夜色已深,我和哥哥该回家了。
我给娘亲挑了一支金凤钗,正准备去她房间。
忽然,娘亲的房门开了,她自言自语道:“瞧我这记性,那颗夜明珠早就被我放仓库了!”
我跟着娘亲来到仓库,“娘,您为什么要找夜明珠啊?”
娘亲吹吹夜明珠上厚厚的一层灰,“隔壁小白白要成亲了,今天刚送的请帖。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我和他娘关系还不错,好歹也要送一份贺礼!”
“小白白找到那个神秘的美女啦?”我还记得娘亲说,小白白非“我”不娶。
“小孩说的话,你也信!他早就忘了那个女子,现在整颗心都在绿乔身上!”
小白胖子居然要娶绿乔姐姐!
绿乔姐姐竟然会看上他!
男女之间的喜欢,我真的看不懂。
我带着大大的震惊去找哥哥,连金凤钗都忘了给娘亲。
我和哥哥一起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看星星。
“哥哥,你说男人怎么这么容易变心呢?”
“不是每个男人都像那个白胖子一样。你看咱爹,对咱娘就是一心一意啊!”
“嗯,以后哥哥肯定也会像爹爹一样,只疼嫂嫂一个人。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找到像你和爹爹一样的好夫君。”
哥哥打趣我:“难道我们瑶瑶思春了?”
我挥起拳头,朝他打去,他抓着我的胳膊,笑了起来。
月光下,哥哥的笑容似朗月清风,足以迷倒世间万物。
我脱口而出,“哥哥,你长得真好看!为啥我长得不像娘亲呢?唉……”
哥哥松开手,将我搂在怀里,安慰道:“在我心里,我家瑶瑶就是最好看的!”
10.
小白白成亲那天,我们全家一起去观礼。
因为绿乔姐姐是少数几个不嫌弃我的长相,肯跟我一起玩的。
今天的绿乔姐姐真好看!
我把在人间买的一对碧玉耳环送给了她。
从她房间里出来,我要回前面的大厅,却非常不巧地碰到了今天的新郎官。
小白胖子变成了白胖子,他看到我,还是一脸的嫌弃。
“穆夕瑶,你长成这样,估计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我早就料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厮肯定说不出来什么好话。
我送他一个白眼,打算无视他,从他身边走过去。
这时,哥哥冰冷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年猪头的模样?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小白胖子最怕的人,就是我哥,没有之一。
他吓得脚底一滑,摔了个趔趄,鞋子掉了一半,来不及提,就逃走了。
我笑着挽上哥哥的胳膊,“你干嘛吓他啊!我现在对那些话已经没感觉了。”
“我看他不顺眼!对了,你怎么不变成当初遇见他时的模样,逗逗他?”
“我不能为了自己解气,破坏绿乔姐姐的幸福啊!”
哥哥刮了下我的鼻子,浅浅一笑道:“我家瑶瑶真善良!”
吃喜宴时,总有人来我们这桌跟娘亲寒暄。
寒暄的主题只有一个:穆辰风可有婚配。
谁叫他这些年一直位于四海八荒美男排行榜第一位!
我对哥哥传音,开玩笑道:“不知哥哥中意哪家姐姐呢?”
哥哥瞪了我一眼,一筷子夹起最后一块玉米蜂蜜苹果饼,放进了他的碗里。
那是我最爱的吃的,呜呜呜!
回到家中,娘亲跟爹爹商量:“辰风也不小了,该给他张罗婚事了。”
爹爹笑呵呵地应道:“嗯,没错,都听娘子的!”
娘亲问哥哥:“辰风,我看阮家的姑娘挺不错的,你说呢?”
阮家姐姐,我知道,长得比绿乔姐姐还好看,而且人也温柔如水,以后定不会欺负哥哥。
我率先表态,“我同意阮家姐姐做我的嫂嫂!”
哥哥瞬间沉了脸,看着我,却对娘亲说:“不急,我还想再历练历练。”
娘亲一向尊重我们的决定,当下表示:“嗯,等你成熟些再成亲,也好!”
11.
哥哥生我的气了,他已经整整两天没跟我说话了。
这种情况,以前从未出现过。
我百思不得其解:让阮家姐姐做我嫂嫂,怎么能把哥哥气成这样?
该怎么哄哥哥呢?
我坐在书房里,目光无意扫到书架上的一本书。
有啦!
哥哥一直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不如我送他一柄剑吧!
据书上记载,东海中有一座青冥峰,青冥峰上有一把上古神兵,叫元光剑,威力无边。
但问题是,这柄剑由上古神兽夔看守着。
书上说,夔形状如牛,无角,身形巨大,只有一只脚支撑。
它能放出光芒和雷鸣般的叫声,攻击力很强。
我没自信能降服它。
既然不能硬抢,那就智取吧!
第二天,我给哥哥留了一封信,带上我的全部法宝出发了。
来到青冥峰,我隐去了身上的气味,再隐身进入洞中。
洞中昏暗,幸好我视力极佳,看得清脚下的路。
元光剑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银白色光芒。
我慢慢朝它走去,小心地拔出剑,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我正暗自庆幸一切都很顺利,夔忽然转身。
它的双眼射出刺眼的光,让我无法睁开眼。
此地不宜久留,我立马掐了瞬移的诀。
同时,夔忽然一声怒吼。
我刚出洞穴,还没站稳,就跌倒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
不好,我刚才被夔的叫声伤了心脉。
我怕夔追出来,想御风飞回家,却发现我已经无法使用法术。
耳边传来夔的脚步声,我心惊肉跳、心急如焚。
完了,我不会死在这儿吧?
忽然,一道白光从天而降,不待我反应过来,我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在空中飞行。
我欣喜地喊了一声“哥哥”,便再无知觉……
12.
我伤得太重,变回了真身,只能在房间里静养修炼。
奇怪的是,我房间里镜子全都不见啦!
“瑶瑶,这是娘亲去天庭找太上老君要的丹药,可以助你早日恢复人形。”
哥哥喂我吃下丹药,又帮我理了理毛。
“今天阳光正好,你可以晒晒太阳。”
哥哥推开窗户,一束明媚的阳光照进我的房间,我躺在阳光下,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我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夕阳的余晖。
我扑棱着翅膀,飞出窗户,颤颤悠悠地飞到我家旁边的溪水旁。
咦?水中的这只猫头鹰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我扭扭脖子,它也跟着扭扭脖子。
哦,原来这只猫头鹰就是我啊!
然后,我彻底僵住了。
娘亲是凤凰,爹爹是乌鸦,哥哥是凤凰,而我是猫头鹰?
一刹那,我明白了一件事:我根本不是爹娘的孩子。
原来,小白胖子当年说的,是真的!
“瑶瑶,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们回家吃晚饭吧!”
哥哥抱起我,我缩在他怀里,想哭又不敢哭。
13.
我终于恢复了人身。
我来到爹娘的房间,恭恭敬敬地给他们磕了三个头。
爹娘被我吓到了,“瑶瑶,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我跪在地上,郑重其事地说:“爹爹,娘亲,我已经知道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孩子。”
爹爹尴尬地看着娘亲,娘亲立刻说道:“你听谁胡说八道,你就是我们的孩子呀!”
“可凤凰和乌鸦,是生不出猫头鹰的!”
娘亲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扶起我,摸着我的头说:“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瞒你了。你是我最好朋友的孩子,她也是凤凰一族的,却爱上了一只猫头鹰,然后有了你。那时候,凤凰一族是不能跟别的鸟族成亲的,所以我和你爹爹离开了凤凰一族的领地,来到了这里。可你娘亲命薄,生下你没多久就病逝了,你爹爹为了她,殉了情。我怕你爹爹一族照顾不好你,就把你带到了这里,让你做我的女儿……”
我抱着养我这么多年的“娘亲”,放声大哭。
我哭我的亲生娘亲为何那般命苦。
我哭我的亲生爹爹为何那般痴情。
我哭我有幸来到这个家,被爹娘哥哥外婆宠爱到大……
哥哥闻声赶来,见我和娘亲哭成一团,爹爹在一旁暗自抹泪,他一头雾水。
这时,娘亲松开我,帮我擦着脸上的泪,“瑶瑶,你已经长大了,如果你想回你父亲那一族,我们绝不拦着……”
不等娘亲说完,我立马打断她:“不要!我是穆家的女儿,我永远都不离开这个家!”
娘亲笑了,“傻孩子,你总要一天要嫁人的。”
我一把抱住娘亲,“我不管,就算嫁人了,我也要挨着爹娘住!”
“好好好,到时候,我给你找个离家近的婆家!”
我泪眼朦胧,好像看到哥哥笑了。
14.
爹娘去照顾生病的外婆,家里只剩我和哥哥。
哥哥最近心情颇好,每天都笑容满面。
看来,他对我送他的那把元光剑甚是满意。
我正在书房看医术,忽然听到哥哥传音唤我,“瑶瑶,快来救我!我被红笋带到她家,我现在不能动了!”
红笋姐姐?她这是想干嘛?她不是一向看到哥哥,就脸红得要晕过去吗?
我没想明白个中原因,但我知道,哥哥在等我救他。
事不宜迟,我马上御风飞行,去隼族山红笋姐姐家寻我哥。
刚飞了半程,我又收到哥哥的传音:“瑶瑶,你不要过来,你千万不要过来!听到了吗?”
我回复他:“听到了。”
但我仍继续朝红笋姐姐家飞去。
哥哥这是怎么啦?一会儿让我去救他,一会儿又让我不要去。
难道是有人威胁他?
难道他现在身处险境,怕连累我?
一想到哥哥有危险,我飞得更快了。
原来红隼姐姐的闺房这么大!
我终于在最里面的房间,看到了哥哥。
他只穿着白色里衣躺在床上,头发散乱,双眼猩红。
我冲过去扶起哥哥,忙问道:“你这是怎么啦?”
哥哥好像在忍受极大的痛苦,脖子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
他无力地推开我,“瑶瑶,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脑子的那团迷惑更大了:什么事情来不及了?
还有,红笋姐姐到底给哥哥下了什么毒?让他变成这样!
我伸出手掌,调动体内的灵力,探寻哥哥体内的毒素。
天呐!居然是软筋散,还有媚骨香!
幸好我随身带着寒冰草!
寒冰草虽不能完全解媚骨香的毒,却能让哥哥恢复片刻的理智,足够我带他回家了。
我从宝物盒里取出寒冰草,正准备发功,把它炼成一颗药丸。
忽然,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后面抱住了我。
完了,哥哥已经完全被媚骨香控制了!
我赶紧催动内力,炼化寒冰草。
哥哥炽热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一股热热的鼻息喷在我的脖颈上,我的身体也跟着变得燥热。
15.
“瑶瑶,我喜欢你!”
魅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哥哥?喜欢我?
幸好这时候药丸已经炼好了,我赶紧让哥哥吃药。
他却说:“不要!我现在只想抱着你!”
媚骨香让他恢复了体力,我无法挣脱他的怀抱。
我只好改变策略,哄着他道:“你松开我,乖乖吃药,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
他立刻放下胳膊,把我转到他面前。
哥哥的脸红得像在滴血,他的眼眸里似乎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欲海,在奔腾咆哮。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忽然有些害怕。
我赶紧把药丸放进他嘴里,然后,他俯身吻住了我的唇!
我用力推着哥哥,他忽然松了口。
我喘着粗气,问他:“你还没说……你的条件呢?”
他一脸懵懂,“我的条件就是亲你啊!”
说完,他炽热的双唇又覆上了我的唇。
他紧紧地抱住我,用舌头挑开我的唇,一点一点地攻城掠地。
寒冰草的冷在我们嘴里逐渐蔓延……
我一个纯洁的猫头鹰少女,哪儿经历过这种羞羞事?
哥哥的吻很温柔,哥哥的唇舌很柔软。
我被他吻得意乱情迷,情不自禁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和哥哥一样,我也沉沦在这个吻里,不能自拨。
直到我感到胸前一片清凉……
哥哥什么时候解开了我的腰带?
我的理智终于回来了。
我一掌打晕哥哥,他的脑袋搭在我的肩膀上,好沉啊!
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我赶紧施了隐身术。
红笋姐姐穿着一套红色纱衣,迈着妖娆的步伐,进来了。
哦,原来她刚才去沐浴更衣了。
她一看床上没人,立刻收起脸上娇羞的笑容,大喊道:“来人呐!”
侍卫一窝蜂涌进来,然后纷纷低下了头。
“你们快去找辰风!就是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到他!”
侍卫散了,红笋姐姐这才想起来,她此刻身上这套半透明的纱衣。
一声尖叫。
还好没吵醒哥哥。
红笋姐姐掐诀换了正常的装束,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自言自语道:“怎么办?媚骨香已经发作了,辰风不可能扛得住的。可千万不能便宜了别的女人啊!”
原来红笋姐姐是想靠媚骨香,和哥哥生米煮成熟饭啊!
真是太不择手段啦!
我悄悄施法,瞬移离开了这里。
16.
天上的风呼呼地在我耳边吹着,可我还是觉得很热。
哥哥刚才那句“瑶瑶,我喜欢你”又开始在我耳边响起。
这是哥哥的心里话吗?还是媚骨香的效用?
我不知道。
回到家,我马上准备药浴,再将哥哥放入浴桶。
这是我第一次解媚骨香的毒,怕出差错,我一直守在哥哥旁边。
哥哥身上的红渐渐消退了,他缓缓睁开眼睛,跟我四目相对。
“瑶瑶……”他欣喜地轻唤我的名字,可一眨眼,他却低下头,不再看我。
“我……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哥哥已经恢复了理智,可我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呢?
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他会不会以后都觉得没脸见我呢?
如果骗他……可我不会撒谎啊!
我只好岔开话题:“哥哥,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红颜祸水。你,就是红颜祸水!”
哥哥抬起头,笑着对我说:“你现在知道,长得好看,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了吧!”
我点点头,准备开溜。
“你已经没事了,快出来吧!我去做饭了。”
哥哥温柔一笑,“不急,等我换好衣服,我来做饭吧!”
他的笑容如一束光,照在我的心上。
那一瞬间,我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哥哥的房间。
我揉揉脑袋,问自己:我这是怎么啦?
17.
吃完晚饭,我独自一人跑到河边的梨树上,看月亮。
没过多久,月光下,哥哥一身白衣,飘落在我身旁。
我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吞吞吐吐道:“瑶瑶……我知道……那不是梦。”
听到这句话,我的脸开始发烫。
哥哥轻轻抓着我的肩膀,把我转向他。
他直视我的眼睛,深情地说:“瑶瑶,我喜欢你!”
我脑中“轰”地响起一个炸雷,然后,一片空白。
“我跟娘说,我还想等等,还想多历练历练,其实,那都是借口。我是想等你长大,等你爱上我,然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哥哥。
我对他一向只有兄妹之情,从未想过男女之情。
哥哥见我低头不语,松开了我。
“瑶瑶,如果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那我就永远做你的哥哥!”
我听出他声音里的隐忍和难过,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
“哥哥,你给我点时间,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嗯,你慢慢想,想多久都可以。”
哥哥忽然在我头上插了什么东西,“这是送你的礼物。上次你在人间,看到这个点翠步摇,眼睛都不眨一下。嗯,我家瑶瑶戴着这支步摇,真好看!”
说完,哥哥走了。
我望着他出尘飘逸的背影,拔出发间的步摇,陷入了沉思。
哥哥喜欢我,那我喜欢哥哥吗?
什么是喜欢呢?我不太懂。
我来到书房,翻找关于男女之情的书籍……
18.
一个时辰后,我抱着枕头来到哥哥房里。
哥哥正准备睡觉,他看到我,又把刚脱下的长袍穿上了。
“你这么快就想好啦?”
我低着头,羞答答地说:“哥哥,我想好了,我也喜欢你!”
哥哥一把拥我入怀,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嫌夹在我俩中间的枕头碍事,施法将它放到了床上。
我抱着哥哥的腰,问道:“哥哥,我现在可以和你一起睡了吧?”
哥哥轻轻一笑,将我拦腰抱起,放在床上。
我俩很久没有像这样并排躺在床上聊天了。
我搂着他的胳膊,“哥哥,我刚才看了很多书,发现我其实也是喜欢你的。你从小就护着我,你让我不惧流言恶语,不畏嫌恶的眼光。你教会我很多本事,让我越来越自信,越来越喜欢自己。我真的无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
话还没说完,哥哥忽然用他的唇堵住了我的嘴。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生疏地回应着他……
结束了这个缠绵的吻,我和哥哥开始回忆往事。
我今天才知道,哥哥早就认定了我。
所以在我说出,想让阮家姐姐做嫂嫂的时候,他才会那么生气。
我打了个哈欠,哥哥在我额头印上一吻,“快点睡吧,我的瑶瑶!”
19.
我是被哥哥摇醒的。
我闭着眼睛撒娇道:“哥哥,让我再睡一会儿!”
接着,我听到爹爹咳嗽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睛,爹娘怎么在哥哥的房间里?
哥哥把我拉下床,我俩一起跪在爹娘面前。
娘亲一脸愠色指责哥哥,“我是不是说过,你们已经长大了,你不能再和瑶瑶睡一张床?”
哥哥拱手答道:“娘,我想和瑶瑶成亲!我真心喜欢瑶瑶!”
爹娘同时变了脸色,周围忽然安静得可怕。
“瑶瑶,你喜欢辰风吗?你愿意嫁给他吗?”
我羞答答地点了点头。
不成想,娘竟然喜出望外。
“太好啦!瑶瑶嫁给辰风,我们就永远是一家人啦!”
娘亲把我和哥哥拉起来,抱了抱我俩。
哥哥提醒娘亲:“娘,我想搬家。”
“为什么?”
哥哥在娘亲耳边小声说:“在外人眼里,我毕竟是瑶瑶的哥哥……”
“对啊,我差点儿忘了!那你寻个好地方,我们一家尽快搬过去。我已经在这儿住了快一千年了,也该换个地方住了。”
没过多久,哥哥找到了一处有山有水、风景秀丽的地方。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搬去了新家。
在这里,我的身份是穆辰风的妻子。
我不能再喊他“哥哥”,而要喊他“夫君”或者“辰风”。
有时候我喊错了,辰风会轻轻弹一下我的额头。
20.
爹娘为我们准备了一个简单的仪式。
洞房花烛夜,哥哥仿佛又中了媚骨香,一点点让我沉沦在他制造的欲海里,起起伏伏……
我娇喘地伏在他的胸膛上,问道:“如实招来,你是不是偷偷吃媚骨香了?”
哥哥拉起我的手,吻了下我的手背,“你就是我的媚骨香!”
我刚觉得凉快了点,身体又被他这句话点燃了……
折腾到后半夜,我瘫软在哥哥怀里,忽然笑出了声。
“什么事这么高兴?是满意我刚才的表现吗?”
我无力地给了哥哥一拳,告诉他:“以前我因为自己长得不好看伤心难过,爹爹安慰我说,他长成那样,照样娶到了娘亲这样天下第一的美人,瑶瑶一定也可以嫁给天下第一好看的男人!我知道爹爹是在哄我,也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可过去了这么多年,我真的嫁给了天下第一好看的男人!我太高兴啦!”
“谁说我是天下第一好看的男人?”
“我呀!在我心里,你就是这四海八荒最好看的男人!”
哥哥忽然转身,将我压在身下。
红烛映着他的俊脸,我忍不住亲了他一口。
他压着声音说:“瑶瑶,在我眼里,你永远是这四海八荒最美的女人!”
接着,一个个温柔的吻落在我的脸上,脖子上,胸脯上……
唉,又来啦!
早知道,我就不说那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