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什么男主追妻火葬场,最后男二上位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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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12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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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虚抽了我的根骨,用来为小师妹重铸肉身。

他眼神轻蔑,甚至带了一丝厌恶。

「你的救命之恩,我不会忘记。待稚兰复活后,我会娶你。」

我躺在雪地里动弹不得,殷虚为我盖上狐狸披风。

像是为了说服我,他又说:「反正你也用不上。」

作为御兽宗的一员,成年后的我却始终不能召唤自己的眷从。

修为也停滞不前,白瞎了上好的木灵根。

人人都知道我是个废物,人人都取笑我。

除了殷虚。

他说总有人的成长速度慢了点,假以时日灿星一定会成为最厉害的驭兽师。

可现在,殷虚抽了我的根骨。

雪地里空无一人,若是能活下来,我不要再喜欢殷虚了。

1

我好像变成了一具冰雕。

动弹不得,只能等死。

方圆百里,了无人烟。

殷虚用我的根骨为小师妹重铸肉身后,应该会去南海找碧苍君召唤她的魂魄。

等他回来后,说不定我的尸体已经被野狼咬得四分五裂。

小小的狐狸披风阻止不了体温的流逝,我渐渐闭上双眼。

这时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喂,我们做个交易吧。」

一个黑煤球跳到了我的脸上,毛茸茸的感觉像只小猫。

「把你的灵魂给我,我就让你活下去。」

我没有多想,也可能是寒冷的天气让我没有力气思考。

黑煤球趴在我的心口,不多时我的身体就暖和起来。被殷虚打断的四肢也可以动弹,就连伤口都逐渐愈合。

与此同时,黑煤球打了个饱嗝。

「我吃掉了你灵魂中的绝望与爱,现在你不会再感到难过了。」

我想了想殷虚,果然,心口不痛了。

黑煤球变成了一只黑猫,趴在我的肩膀呼呼大睡。

我数了数,他竟然有九条尾巴。

2

沧明在雪山脚下找到了我。

我拄着木棍,没有根骨后这具身体比凡人还虚弱。

走几步就得歇歇,否则胸口就像爆炸了那么疼。

沧明的眷从是一只巨大的白鹰,翅膀展开眼前顿时阴暗下来。

仓明站在白鹰上,颇有些不耐烦地开口:「我还以为你死了,那样就不用麻烦了。」

他从白鹰上跳下来,打量我狼狈不堪的模样。

「你的根骨不见了,是大师兄抽走的吗?木灵根在你身上确实浪费,用来救稚兰师姐再好不过,算你唯一的用处了吧。」

我以前有些怕沧明。

所以总是畏畏缩缩躲在殷虚身后。

沧明会毫不客气地把我拉出来。

「废物,你究竟还要纠缠大师兄到几时!你还不明白吗,你只会拖累他!像你这样的废物连稚兰师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在沧明心里我是最可恶的人,是殷虚的绊脚石。

就应该死在雪山上。

我没有理会他的疯言疯语,拽着白鹰的羽毛爬上座驾。

别人看不到黑猫的九条尾巴,只当它是普通的小猫。

沧明撇嘴骂道:「两个废物。」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黑猫打了个哈欠。

「吃得太早了,如果是现在,你灵魂中的绝望应该更美味。」

他的声音很清脆,「我叫桑桐。」

3

一到御兽宗,就有人用石头砸我。

他们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就是她,就是她害死了稚兰师姐!」

「还有脸回来,她怎么不死在雪山!」

「和这个废物做同门真让人恶心!」

我站在原地,站的笔直。

笨拙而执拗的试图解释。

「不是这样的,稚兰师姐是为了抓魇兽闯入了禁地才会死亡,不是我害得她!」

人群沉默了,又在片刻后不知是谁笑了声。

「师姐还没醒,随你怎么说都行。况且还不是你太没用了,连眷从都没有,如果你有一只妖兽,师姐又怎么会死?」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我渐渐冷静下来,不再试图去解释。

他们不会信的。

稚兰进了禁地后我立刻冲进去企图救她,可刹那间无数天雷袭来。

位于雷阵中心的稚兰被劈成一团焦炭,而我因为在外围只受了轻伤。

稚兰死了。

我不可置信地爬过去,稚兰已经没了呼吸。

本命魂灯熄灭,她胸前的吊坠也碎裂。

我用衣服裹住稚兰的尸体,把她拖回山洞。

第二天,一脸悲痛的殷虚出现在洞口。

我不禁有几许雀跃。

我以为殷虚是为了我来的,可其实他是为了稚兰。

在村里时我们是青梅竹马,可进了御兽宗,他的眼中就只有稚兰的影子。

哪怕他说过,要一辈子保护灿星。

但我又不是瞎子。

殷虚一次次为了稚兰驻足,指点她的修习。为她找来提升境界的功法,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稚兰。

而我只不过是恰好生了木灵根,可能会召唤木属性的灵兽,妖兽。

可我的经脉无法贮存灵气,多年过去也没有成功召唤属于我的眷从。

更别说捕捉了,简直就是在找死。

我跟在殷虚身后,他背着稚兰始终一言不发。

气氛诡异地凝重。

在茫茫雪地里,殷虚停住脚步。

「你为什么不救她?」

我愣住,殷虚知道我的,我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可他双目通红,固执又暴躁地不停问我。

「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你是一个废物!」

他恶狠狠地看着我,随即召唤魔狼将我按到在地。

殷虚划开我的脊背,将木灵根整根抽了出来,安放在稚兰背后。

木灵根在我身上没什么用,但本身却有着起死回生枯木逢春的作用。

只要用灵力催发。

稚兰的尸体很快恢复原状。

唇红齿白的美人。

只要再召唤灵魂,就可以复活。

殷虚施舍地丢下一句话:「等稚兰醒来,我会娶你。」

我觉得他有点可笑。

4

沧明要带我去见宗主。

他说昨天晚上稚兰恢复了一点意识。

他停了下来,语气几分戏谑。

「她捉到了魇兽,是你企图抢夺才招来天雷。」

「你知道的,禁地有很多机关,稍有不慎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沧明弯下腰,微微眯起的凤眸盯着我。

「是你干的对吧,你嫉妒稚兰,因为她抢走了殷虚。」

我还没说话,肩上的桑桐就懒洋洋开口。

「魇兽喜欢绝望的灵魂,怎么会吃掉一个那么功利的家伙。」

魇兽喜欢绝望的灵魂,可以幻化成所视者内心喜欢的动物。

上千年来,御兽宗从来没有人召唤出魇兽。

他不在灵兽,魔兽,妖兽的范畴,更接近于神兽。

我坦然走进大堂,接受宗主和长老的审判。

大堂内,所有人都沉着脸。

稚兰已经醒来,此刻虚弱地依偎在殷虚怀里。

我的级别太低,只在每年的新生入学时见过宗主。

他释放的威压让我双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

若是直视他,口鼻都会流血。

可我仍旧抬起头,直视宗主。

把我的所做所闻说出来,我问心无愧,我没有害死稚兰。

是殷虚抢了我的灵根,我要求归还。

宗主又看向稚兰,「到底怎么回事?」

稚兰脸色苍白,声音更是细弱蚊蝇。

只见她静静摊开手掌,掌心是我的一缕头发。

「请问师妹,既然不是你害死我。那我死了又怎么拽下你这缕头发?」

一句话敲定了我的死局。

我木讷的反驳着。

「头发是我送给殷虚的定情之物。」

高台上,一群人面露鄙夷。

天之骄子和废物搅和在一起,谁会相信?

宗门众人只知道,是我痴缠殷虚。

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殷虚身上,可那人看都没看我一眼。

他的薄唇轻启:「不是,我没有收到过余灿星的信物。」

一瞬间,如坠地狱。

桑桐在我的肩膀上兴奋大叫。

「天呐,你的灵魂又充满绝望了!实在是太美味了!」

他金色的瞳孔映出我的脸。

「你想报复回去吗?」

软乎乎的爪子按在我的脸上,「充满仇恨,欲望的灵魂同样美味。」

残害同门受鞭刑九百九,凡人的身体无法承受。

桑桐吊住我一口气,他希望可以继续品尝绝望的味道。

因为鞭刑后还活着我被关进锁妖塔,这里全都是杀了主人的眷从。

十恶不赦,罪该万死。

把我丢进去,不出一天就会被撕成碎片。

我带着镣铐,浑身是血。

脏兮兮的头发黏在脸上,露出一双麻木的眼睛。

殷虚站在我面前,似有不忍。

「对不起,灿星。」

他想拉我,又嫌弃脏。

「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我觉得他有点傻逼。

做都做了,还来我面前减轻负罪感图什么?

我摸了摸桑桐的头。

「谢谢你吃掉了我的绝望,不然我一定会哭的。」

「那样,就太丢人了。」

5

我的室友是一只玄鸟,刚好是木属性。

桑桐优雅地伸了个懒腰。

他蛊惑我,「杀了她,用她的根骨重新为你锻造灵根。灵兽的根骨可比你原来那副身体要厉害得多。」

桑桐伸出爪子来,「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立刻为你杀了她。」

桑桐想要吃我的仇恨和贪婪。

玄鸟的根骨,听上去真不错。

可她的羽毛流光溢彩,即使在这不见天日的锁妖塔依旧如此美丽。

「我舍不得。」

桑桐没劲的嘁了声,「死脑筋。」

锁妖塔很冷,我冻得睡不着。

桑桐又在我耳边喋喋不休。

「杀了她你就可以修炼,就不会冷。」

我趴在冰冷的地上,捂住耳朵不听桑桐的喋喋不休。

一只翅膀把我裹了过去。

我贴在玄鸟温暖的胸口,颇为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

「人类,你为什么被关进来。」

我把我的过去说给玄鸟,玄鸟竟毫不意外。

「人类就是这样,无穷无尽的欲望催生了无穷无尽的恶念。」

「不过那只魇兽说得对,你应该杀了我。」

「我被关了一千年,寿命已经到尽头。你不杀我,就白白浪费了。」

玄鸟的声音温柔,她紧紧把我抱在怀里,竟然有一种被娘抱着的感觉。

锁妖塔里不分日夜。

我醒来时,四周依旧漆黑一片。

玄鸟还醒着,她温婉的蓝色眼睛像深邃的大海。

桑桐睡着了,尾巴盖着脸,肚皮一起一伏。

「怎么不多睡一会?」

我躺在玄鸟的怀里,「您为什么会被关进来?」

「我的主人为了得到我,杀了我的孩子。」

「所以我蛰伏在他身边,直到他对我充满信任,杀了他。」

「御兽宗的人总以为,我们兽族天生就该被奴役。」

我愣住了,「所以御兽宗的召唤是不顾兽族意愿的吗?」

玄鸟叹了口气,「是,被召唤的兽族没有选择余地。他们被境界压制,无法反抗。所以修为越高的人,眷从越多。无法被召唤的高阶兽族,也可以通过捕捉签订契约。」

「小姑娘,你没有自己的眷从吗?」

我摇摇头,「没有,还好我没有。」

我指了指桑桐,「这个家伙,是为了吃我的灵魂才跟着我的。」

玄鸟说:「不奇怪,魇兽一直是随心所欲的种族。」

说话间,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传来。

我起身查看,手掌大的鳞片摩擦锁妖塔的地面发出令人不安的声音。

来者的眼睛比我的头还大。

他一呼吸,水气喷出去老远。

三角形的脑袋上,是两只黑色龙角。

「这是堕龙宿渊,他比较爱串门。」

锁妖塔高九层,每一层之间都有结界,按道理来说各层的兽族是绝对不可能碰面的。

可这结界对宿渊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宿渊张开血盆大口。

「哦,新鲜的人类,我最喜欢吃人类了。」

我惊声尖叫,玄鸟的羽毛都被我扯下来。

这种庞然巨兽带来的压迫感比宗主的威压都恐怖。

恐惧之下,我直挺挺晕倒了。

醒来时,宿渊已经变为人身,正抱着桑桐和玄鸟侃侃而谈。

「已经一千年了吗,你都快死了啊。你们这些小辈为什么总要先我这个老东西死去呢?」

宿渊掩面而泣,又悠悠抬头。

「我可以吃了你吗?」

玄鸟表示拒绝,她要把根骨送给我。

宿渊勃然大怒。

「你竟然还会被人类骗,简直愚不可及!」

「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废物,我一口吐沫都能淹死她!你要为这种人重塑灵根,还不如让我吃了!」

宿渊凑到我的面前,他现出龙头,果然一口就可以咬掉我的脑袋。

「人类,别耍花样。」

我又晕了过去。

桑桐在一边大叫,「不要啊,恐惧的味道很苦!」

不知在锁妖塔过了多少个日夜,玄鸟的羽毛日复一日黯淡下去。

桑桐说,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她就要死了。

我趴在玄鸟的胸口。

「我舍不得你死。」

「世间万物都有这一天。」

我没有犹豫,扯碎了胸口的千纸鹤。

殷虚来了,他许诺过我可以满足我一个条件。

只要放弃追究稚兰。

我本来打算在锁妖塔待到老死也绝不妥协,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我舍不得玄鸟死在冰冷的锁妖塔。

她应该翱翔天际的。

「灿星。」殷虚在结界外,像是意料到了什么,「我来接你出去。」

「不。」我拒绝了他,「给我一颗回转丹。」

他也看到了旁边奄奄一息的玄鸟。

「这就是你的条件?」殷虚皱起眉,「我劝你为自己好好考虑。」

「我已经想好了。」

那人有些生气,眉毛紧紧皱在一起。

「灿星,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

我没有理会他,几乎强硬地从他手里扣出了那枚回转丹。

「没什么对我说的吗?」

说什么?

我抬头,殷虚眉眼如初,如丹青画就的绝艳。

我曾痴迷于他。

「没有,大师兄请回吧。」

殷虚气得拂袖而去,他在气什么我不明白。

大概是和稚兰吵架了。

我把回转丹塞进玄鸟嘴里,她的翅膀重新染上色彩,变得鲜艳美丽。

眼眸从死气沉沉变得湛蓝。

「傻孩子。」

玄鸟用翅膀拍了拍我的脑袋,然后把我拥进怀里。

「好好睡一觉吧。」

我醒来时锁妖塔开满鲜花,玄鸟待过的地方长出了一棵合抱粗的大树。

树根蔓延到我的脊背。

一根全新的,称得上极品的木灵根在我体内悄然生长。

我试着聚集灵气,很快灵气就如一条溪流源源不断涌入我的经脉。

我可以贮存灵气了,这代表我不再是一个废物。

桑桐跳上我的肩头。

「不要辜负她。」

我泣不成声。

境界突飞猛进,很快我也到了可以召唤眷从的时候。

桑桐在一边急得绕来绕去。

「给我看看,你能召唤出什么来。」

召唤阵只差临门一脚,却被我破坏。

「这里是锁妖塔,为什么要召唤一个眷从陪我吃苦?」

桑桐愣了愣,他气得胡子都竖起来。

「死脑筋!」

我慢慢擦去了召唤阵,却看见一双黑色的鞋子停在我面前。

宿渊居高临下,殷红的瞳孔如血一般。

「人类,你也太虚伪了。」

「明明提升了境界很开心,却装出不在意的样子。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我抱着桑桐,「随你怎么想,我不和你说话,我有巨物恐惧症。」

宿渊气得打烂了我的床。

没素质。

6

在锁妖塔的第三年,我被放了出去。

原来他们没打算关我一辈子。

我被塞在新生队伍里,这是他们第一次召唤眷从。

随着召唤阵发出暗紫色的光芒,一只只妖兽被召唤出来。

如果弟子天赋绝佳,那就有可能召唤出魔兽甚至灵兽。

轮到我了。

周围传来怯怯私语。

「就是她,听说她三年前害死了大师姐。」

「废物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好,为了抢魇兽竟然残骸同门。」

「她在锁妖塔待了三年,恐怕都成疯子了。」

「连眷从都无法召唤的废物,怎么有脸留在这里?」

桑桐在我的肩上大叫:「吵死了,聒噪的人类。我帮你杀了他们!」

我没有理会,专心致志画着召唤阵。

饶是桑桐这样的半吊子都知道我的召唤阵画反了。

台下更是哄堂大笑。

「她是傻子吗?最基本的阵法都能画反!」

「是来搞笑的吧?她是不是走后门进来的?」

「听说她痴缠过大师兄,可能是大师兄不好意思才留她在宗门吧。」

桑桐用爪子拍了拍我的脸,「你傻了吧,你就打算让他们一直羞辱你吗?」

「告诉他们,你不是废物,你可以召唤眷从!」

可我不打算召唤,没有眷从我照样可以告诉世人我不是废物。

照样可以洗刷冤屈。

嘲笑声越来越大,画反的召唤阵始终没有反应。

时间到,我举手放弃。

下一秒,阵法就发出深红的光芒。

风云四起,天地巨变。

很快暴雨倾盆。

召唤阵的光芒直冲天际,所有人都惊讶的张大嘴。

「这是什么?不会是神兽吧?」

「她有那么高的境界可以召唤神兽吗?」

「是走狗屎运了吗?」

光芒结束,阵法的中央躺着一条懒洋洋的黑蛇。

他冲我甩了甩尾巴。

周围的的惊叹声渐渐平息。

「我就说嘛,一个废物怎么可能召唤出神兽。」

「就连大师兄殷虚也只有一只灵兽造梦蝶而已。」

7

我的房间因为三年没有人居住,已经结满蛛网。

黑蛇挑三拣四,占了床位还要我去给他弄几只鸡来。

「不然就把你的猫吃掉!」

尖锐的牙齿森白,他明晃晃的威胁我。

这个语气,很像宿渊。

「你怎么从锁妖塔里出来的?」

宿渊不承认,团起来的样子像一坨粑粑。

「人类,你的话真多。」

御兽宗的兽族除了眷从就是学生们自己养的凡兽宠物。

因为最开始的沟通就是通过养宠物建立的。

我想起我养的两只八哥。

我的境界低微,所以两只八哥也难开灵智。

喂养了好几年还不能开口说话。

殷虚曾让我修剪它们的舌头。

「这样容易开口。」

一直到我被关起来都没舍得。

我去司务那里问了两只八哥的下落,才知道是殷虚收养了它们。

殷虚的住处在御兽宗山顶,和普通弟子区分开来。

境界不够光是爬上去都要累个半死。

我以前找他,总要起个大早。

而殷虚找我,只需要飞下一只千纸鹤。

他同我说,豢养的宠物需要打理,要去集市买修炼的材料。

我就起早贪黑,为他收集。再用背篓,一样样送到山顶去。

其实他下来很方便,压根用不着我费尽力气爬上去。

我的境界卡在筑基九层,随口捏一个乘风诀就可以轻松到山顶。

殷虚的院子种了许多灵花草木,远远看去就觉得灵气盘旋,别有一番生机。

两只八哥挨着站在笼子里,殷虚往食槽里放了两勺高粱。

「恭喜你,终于召唤出了自己的眷从。」

他神色平静,眸色在我的肩上停留。

左肩猫,右肩蛇,两个都对他爱答不理。

殷虚修为接近金丹,境界压制下两只眷从应该对他不自禁的亲近。

可桑桐和宿渊都对他没有反应。

「这两个眷从什么境界?」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这是实话,桑桐是魇兽,来历神秘。

至于宿渊……

堕龙那是传说中的生物,在进入锁妖塔之前我甚至都没听过。

殷虚神色不改,完全没有对生抽了我根骨的愧疚。

我从他手里接过笼子,兜兜转转还是要问一句。

「我的灵根什么时候还给我?」

听到这话,他才猛的缩了瞳孔。

「你不是已经有灵根了?」

「我的灵根是玄鸟给我的,可我原本的在稚兰身上。」

殷虚面色阴沉,灵气在空地形成一个龙卷。

凌厉的罡风刀一样削去我的头发。

「你欠她的,是你害稚兰丢了性命……」

我打断殷虚的话,「我没有逼着她去禁地。」

朝龙卷中心扔了一片叶子,很快一棵大树拔地而起。

轻易地打散龙卷,只留下一地残败的花草。

「你已经杀了我一次,还要杀了我第二次吗?」

我一步一步贴近殷虚,「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像以前一样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殷虚难得动怒,他厉声喝止我:「你要算账冲我来就是,不要为难稚兰,这事与她无关。」

我提着笼子,两只八哥已经不认识我了,害怕得挤在一起。

「我没有忘了你,稚兰和你我都不会放过。」

殷虚的脸色十分难看。

从前我最怕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怕他不理我,怕这御兽宗从此就我孤零零一个人。

所以我千方百计想要抓住殷虚一点点爱。

直到他抽了我的根骨,和稚兰诬陷我,却还轻易以为,只要给我一个永结同心的承诺我就会傻傻听从。

八哥还是被殷虚剪了舌头,又被灵气滋养着得以口吐人言。

「主人救我,我们再也不想跟着这个废物了!」

原来八哥一开始就嫌弃我。

我打来笼子,宿渊很快把两只八哥吞进肚子。

「养不熟的畜生,还是死了好。」

我躺在床上,被生生抽出根骨的痛苦似乎就在昨天。

我厉声嘶喊,痛晕过去醒来时酷刑仍未结束。

殷虚完全不理会我的求饶,他踩住我的头终于把根骨从我的背部完全抽了出来。

而我,只能等死。

桑桐窝在我的怀里。

「今天为什么不杀了他?」

「这里是御兽宗,动手会很麻烦。」

「一个月后的门派试炼,才是最好的机会。」

还魂林瘴气丛生,魔兽横行,死在里面再正常不过了。

8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