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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免费已完结）
爸妈领养了一个哥哥。
我们青梅竹马，互生情愫。
爸爸拼死阻拦，死前告诉我他是私生子。
我心痛欲绝，就此离开。
几年后，得知一切的妈妈却说：
「你和你爸没有血缘关系，放心大胆在一起！」
1
六岁那年，爸妈领养了个哥哥。
小哥哥叫苏白萧，比我大两岁，长得白嫩可爱，性子害羞腼腆。
亲戚们围着他赞不绝口。
说七岁看老，这孩子一看就有前途。
把我嫉妒坏了。
趁着大人们不注意，我把他怼在墙角。
恶狠狠呲牙：
「别以为你能取代我的位置！」
「哦。」
「爸爸妈妈姨姨叔叔奶奶爷爷姥姥姥爷只爱我！」
「哦。」
「你敢抢我的零食玩具小裙子发卡电视机，我就敢跟你拼命！」
「哦。」
……
小哥哥果然很乖，我说什么他就是什么。
但想到隔壁小美总和她哥打架，又怀疑他骗我。
保险起见，我找到了知识型人才堂姐，用零食贿赂她帮我写张字据：
【苏白笑作为哥哥，自远成为妹妹贺糖的奴仆，永远不背胖，有违此十，天打雷披！」
内容是根据最近大火的神仙飞来飞去剧里的咒语改编的。
我逼迫苏白萧蘸上红色火龙果汁，摁下手印。
喜滋滋叠好，放进小兜兜。
远处大伯母暴躁扯着堂姐耳朵：「苏小云，你又偷吃糖，才一年级就敢背着妈妈干坏事了吗！」
2
那张漏洞百出的字据被我裱起来，挂在客厅。
爸爸见了乐呵一下。
妈妈见了乐呵一下。
我也乐呵一下。
苏白萧不乐。
我不满：「为什么不笑？你不愿意做我的奴仆嘛？」
苏白萧扒拉了下自己浓密的短发，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谨慎发问：「奴仆是做什么的？」
我觉得，他可真笨。
于是调出一部古装剧，暂停在一个穿蓝衣戴红帽的人身上。
他弯着腰，旁边的漂亮女人把手搭在他手上。
「看懂了吗？」
「哦。」
爸妈一离开，他说的话就少了。
眼皮子也耷拉下来不看我。
我想他是困了，于是大发慈悲：
「你睡觉去吧，明天就要开始伺候我了。」
3
我仰躺在沙发上，再一次为自己的英明睿智竖起大拇指。
苏白萧是个合格的仆人。
虽然只大我两岁，但不吵不闹，做事稳当。
既不会像堂姐那样偷偷问我打劫零食，也不会像小美哥哥那样每天为了奥特曼和我打架抢遥控器。
他每天放学写完作业，就会自觉坐过来。
等我披好花床单，拿起巴啦啦女王权杖，说一声：「起！」
他便扶着我在客厅走圈打转。
我的洋娃娃和玩偶们排成两列，夹道欢迎。
苏白萧尽职尽责，哪怕我累得连连喊停，也要鼓励我走完最后十圈。
说这样走够九九八十一年，就能获得魔法。
我觉得很对。
因为那几天我睡眠都好了很多。
4
唯一一点不好。
苏白萧似乎不满足于做我一个人的仆人。
一家四口看电视，他哒哒哒跑去厨房切水果，做水果捞。
爸爸给了他一个欣慰的笑。
妈妈说：「辛苦你了，快坐下看电视吧。」
一共三碗，爸爸一碗，妈妈一碗，我一碗。
苏白萧害羞地笑着，把手背到身后。
「我吃不惯这个，先回房间写作业了。」
他站在巨大的水晶吊灯下，柔白的光扫过眼尾，我似乎看到了细小的疤痕。
「等等等等！」我大声叫住他。
从妈妈怀里跳下来，抱着小兔子玩偶跑到他面前。
我仰着脑袋，他配合地弯腰，侧着脸。
「妹妹还有什么事吗？」
我一拍脑袋，才想起自己要干什么。
小兔子塞进他怀里，我推着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然后一颠一颠跑开。
妈妈喊着：「干什么去了，你的小丸子要开始喽！」
「来了来了！」
我抱着药箱子，小短腿飞快踢了拖鞋坐上沙发。
抓起苏白萧的爪子，一根手指正往外冒血。
我拿着消毒棉签给他轻轻擦拭，又仔细贴了创可贴。
皱着眉头严肃叮嘱：「不要碰水。」
嘿嘿，医生和病人，过家家的新玩法。
明天就和小美试试。
小丸子开始了，我懒得再动，便倚在苏白萧身上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男孩放空的眸光终落下来，在我脸上流连许久。
5
转眼我该上一年级了。
爸爸早就给苏白萧转学到了本地的贵族小学。
他叮嘱我们：「哥哥要保护好妹妹，知道吗？」
苏白萧点点头，笑得温温柔柔。
爸爸意满离。
司机将我们送到校门口。
刚一下车，我就感觉几道奇怪的视线射向我。
准确来说是我身边的苏白萧。
我好奇张嘴就来：「你是校草？」
电视剧里，只有校草才会得到这么多注目礼。
我一下挺直了身板，倍儿有面子。
苏白萧揉了揉眉心，一把鸭舌帽扣在我头上，拎起我后脖颈。
「走了，第一天不许迟到。」
我张牙舞爪。
「得意什么，等我混个校霸打败你！」
苏白萧把那些视线冷冷扫回去。
闻言，捏了捏我的小白脸。
「那我等着喽，小包子。」
6
第一天上学，我哪哪都好奇。
拉着跟我恰巧一个班的小美东逛西逛。
来到一片小树林时，小美害怕地拽了拽我。
「别靠近这。」
「为什么？这里闹鬼嘛？」
「不闹鬼，但我哥说有一群坏学生天天在这里打架，有几次还流血了，让我不要靠近。」
听到这，我也害怕起来。
我只是个一年级的小学鸡，一个拳头都能捶死我。
我瞬间溜得比小美还快。
放学后，特意来接我的爸妈问我收获如何。
我掰着手指回忆：
「小美和我一个班，加一分；饭堂的菜好难吃，扣十分；老师们很温柔，加一分；下午茶的小饼干很好吃，加十分……」
爸妈乐个不停。
「你是上学去了，还是野餐去了？」
我有些不满地蹬脚：「就是不好吃嘛，不信你们问哥哥。」
坐副驾驶的苏白萧突然被cue，缓缓回过头。
「还，还行吧。」
反正比他在孤儿院吃得好。
我又想到什么，叮嘱他：「哥哥，小美哥哥说，小树林那边有坏学生打架，你这么漂亮，要保护好寄几。」
苏白萧身体微僵，下意识拽了拽衣服袖子。
笑着说：「好，你也小心。」
7
周五的体育课，听见小树林里的呼喊声，我还是没忍住冲进去。
「不要啊棠棠——」
小美一边喊一边追着我冲进来。
几个壮硕的小胖子把一个清瘦的男生压在地上，各种拳脚招呼。
好像还在骂什么「杂种」「死狗」。
我耳朵嗡嗡的，大喊一声：「都住手！」
所有人一顿，齐齐朝我看来。
苏白萧听出我的声音，瞬间挣扎起来，又被死死压回去。
小美害怕地牵着我，小声说：「要不还是叫我哥来吧，他抗揍。」
那些人已经不耐烦了，朝我恐吓：「哪来的小屁孩，滚！」
我不服气，你们不也是小屁孩。
小屁孩不歧视小屁孩。
我又大喝一声，掏出妈妈新给我买的魔法棒。
刚好我今天穿了件紫黑色小裙子。
我眼珠一转，举着魔法棒：「古拉拉黑暗之神，呜呼呜呼，黑魔变身！」
我转了个圈，扭了扭。
「我是黑魔仙，你们再欺负人，我就给你们下诅咒！」
几个男生面面相觑，哈哈大笑：「看动画片看傻了吧，再不走连你一起打。」
我眉头一皱，又不想输了气势。
于是叽里咕噜念了一段咒语。
「我已经下了诅咒，你们一动手就会肚子疼。」
为首的男生不信，一拳砸下去：「我就打怎么着？」
话落，他的肚子忽然轰鸣两声，剧烈的疼痛感让他轰然倒地，噼里啪啦放屁。
其余几人不信，也打，然后肚子疼。
几个人满地打滚。
场面壮观。
「饶了我们吧，小魔仙，我们再也不敢了！」
小美眼冒桃心：「棠棠你真厉害啊！」
她的肚子也咕咕叫了两声，瞪着眼倒下。
我也倒下。
捂住肚子大哭：「小魔仙是真的！」
8
最后，整个小学部全体中毒进了医院。
除了因午饭被抢而幸免于难的苏白萧。
很快查出是食堂邋遢不卫生导致。
愤怒的家长冲进学校，揪着校领导爆头。
苏白萧长期遭受同学霸凌的事也爆出来。
几个打人的男生主动招认，说他们得到了小魔仙的警告和惩罚，再也不敢做坏事了。
但没人信。
医院里，爸妈看看我，又看看苏白萧。
叹气：「小萧你怎么不和我们说这事？」
苏白萧哪哪都好，就是来了这个家一年，好像还是融不进。
他做事很周全，从不用人操心，也很少有什么要求。
看似腼腆，实则疏离。
苏白萧低头绞着手指：「这里的都是有钱人，怕给爸妈添麻烦。」
楚楚可怜的样子，配合着那张精致瓷白的小脸。
爸妈瞬间就心软了。
「别怕，咱家在江城也是排名靠前的豪门，再不济还有你外祖贺家，谁敢惹？
「不要怕给爸妈添麻烦，咱们是一家人，家人就是互相麻烦的。」
苏白萧点点头，郑重道：「我知道了。
「谢谢妈妈，谢谢爸爸。」
我虚弱地举手，不满嚷嚷：「那我呢？我救了你哎。」
他弯了弯唇，黑白分明的眸子晕开浅浅笑意。
「你是大功臣。
「最谢谢妹妹了。」
9
事情很快平息了。
几个男生的家长在爸妈的试压下，哭唧唧押着娃上门道歉。
我和小美也因为英勇救人事迹扬名了。
老师给我俩发了一张大奖状，和一大盒我最爱的小饼干。
我兴高采烈带回家分享。
打开盒子，只剩一半了。
我挠了挠头，心虚道：「肯定是小美偷吃的。」
苏白萧捏起一片饼干，若有所思：「这样啊？」
我点点头，眼巴巴看着他把饼干塞进嘴里，轻轻咀嚼。
「真好吃。」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捞起饼干盒，放到一个有两个我那么高的精致华丽的柜子上。
我僵在原地。
那是妈妈放手办的柜子，打碎了会被打屁屁的。
我可怜兮兮看着苏白萧。
他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声音如恶魔低语：
「小老鼠，为了避免你吃不下晚饭，饼干就暂由我来保管吧。」
10
苏白萧渐渐融入这个家。
他好像真的怕天打雷劈，所以干什么事都顺着我。
夹菜喂饭穿衣服，晚上还讲故事哄睡。
比保姆还称职。
妈妈有次偷笑说：「小萧这哥哥当的好，跟童养夫似的，小美那哥哥就不行。」
爸爸神色僵硬一瞬，十分勉强笑笑：「还行吧，也没多好。」
我没懂，偷偷去问苏白萧。
「童养夫是什么？」
他揉揉我的脑袋，他好像很爱揉我的脑袋。
我不满瞪他：「摸头长不高。」
「那好吧。」苏白萧笑着收手，拿签子插了块哈密瓜塞我嘴里。
「童养夫啊，就是从小跟在你身边伺候你，不会反抗，讨好你，还要给你暖床陪你睡觉的人。」
我嚼嚼嚼：「哇，那你不就是了？」
苏白萧唇角微勾，没有反驳。
「你说是，就是喽。」
11
我初三时，苏白萧已经高二了。
难得赶上假期休息，我俩歪在沙发上看电视。
苏白萧显然对这种肥皂剧不感兴趣，专心致志在一旁剥橘子。
但我看剧上头，眼看正在精彩时刻，橘子也不接了。
苏白萧无奈，捏了瓣橘子递到我唇边，我张口含住。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柔软的唇瓣，一触即离。
苏白萧收回手，摩挲了下指尖，似在回味。
他眸底笑意渐深。
一瓣一瓣喂着。
剧情放映到高潮部分，我被男女主甜得呜哇乱叫。
连连扑腾着腿：「呜呜，妈妈我恋爱了。」
我抱着怀里的大熊熊一顿猛亲蹂躏。
苏白萧微微皱眉。
目光强行从玩具熊上离开。
他状似无意地问：「棠棠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我嚼着苹果：「挺好的啊，怎么了？」
「我是说，听说你们这个年纪都情窦初开，我妹妹长得这么好看，怕你被人骗了。」
我一脸古怪盯着他：「你是怎么顶着这张帅脸说出这种话的？」
「啊？我很帅吗？」苏白萧有点惊喜。
我伸手揪了揪他的脸颊，很不甘心。
皮肤嫩得和水豆腐似的，又白，高鼻梁，下颌线，丹凤眼。
小说男主标配版。
咋就成了我哥哥呢？
「上回你来接我放学，等我周一再回去，全班女生都朝我吻了上来。
「你就说恐怖不恐怖？」
我捶胸顿足：「都怪你，我觉得我有生之年没法谈恋爱了。
「以后找对象肯定要照着你这款找啊。」
苏白萧突然朝我靠近了。
我惊讶后退，被他圈在了沙发间。
那张白瓷般精致的脸缓缓试探着，放大在眼前，长眸弯起。
「那你仔细看看，别找错了。」
他的气息落在耳畔，酥酥麻麻。
我闹了个大红脸。
刚要开口，门啪一声。
开了。
12
我们瞬间分开。
但似乎还是被突然回家的我爸觉察到不对。
「你们在干什么？」
我慌乱地不敢看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心虚。
苏白萧淡定非常：「妹妹眼睛进了飞虫，我刚才帮她吹了吹。」
我：「啊对对对。」
「好吧。」
我爸没有起疑，拎着公文包回书房了。
我松了口气。
抬脚狠狠给了苏白萧一踹。
「嘶～你干嘛？」
「干什么离我那么近，搞得咱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奸情似的。」
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好人，但也不是变态。
拜托，谁会对自家从小玩到大的哥哥产生不伦之情？
这是要天打雷劈的好伐？
13
仿佛只是个小小的插曲。
又过了两年，苏白萧早已考上京大离家。
兄妹见面更少了。
小美倒是很开心，不用每天被她哥摁头锤。
但很快她又垂头丧气了。
「呜哇呜哇，棠棠，我的crush他，他——」
我接过话：「他死了？」
「说什么鸟话？」
「那你哭得跟死了老公似的？」
她一噎：「好像和死了也差不多？」
她今天本来想表白，结果发现那个男的脚踩五只船。
而她竟然只是小五！
我去查，发现那男的是个大学生，找了五个富婆，年纪轻轻就实现躺平人生。
小美这个傻dei，被一个九块九包邮的破包忽悠着。
林林总总给他转了三十万。
我怒了。
动我朋友可以，动她的钱可不行。
怪不得小美最近送我的礼物档次都下滑了。
小美为自己的失恋哭出了驴叫。
我掏了掏耳朵：「哭什么，没出息的家伙。
「不就是谈恋爱吗？
「我把我哥借你！」
谁知她脑袋摇成拨浪鼓。
「为什么？我哥细腰长腿大帅比，哪里比他差？」
小美说：「咦～你哥冷得像从南极冰块里蹦出来的僵尸，我怕被冻死。」
我不屑，认为这是她嫌弃的借口。
苏白萧明明是温柔清冷款，真是不懂欣赏
14
但为了给小美出气，我还是找人把那男的套了麻袋一顿打。
三十万逼着他还了回来。
再把证据打包发给其他几个富婆姐姐。
完事儿！
小美盛情邀请我去酒吧，说要点几个男模尝尝鲜。
这个玩法还是我堂姐无意说漏嘴的。
我俩从此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一排男模，清冷的，妖娆的，霸道的，可爱的，阳光的。
一字排开。
我擦擦哈喇子，和小美呲着大牙拼命捂嘴。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当然我们也不敢真的干什么。
只是让他们弹弹琴，花前月下，摸摸小…
小手还没摸到，我反倒被人提溜起来。
「哎呦！哪个王八羔子打扰老子好……」
扭头，对上我哥似笑非笑的脸：「是我这个王八羔子。」
「事…是我亲爱的哥哥呀～您怎么突然回来了呢？小妹也不知道，不然肯定早去机场恭候大驾呀～」
苏白萧把我扔到肩上，让我无法察言观色，语气阴森。
「本来想回来给妹妹你个惊喜。
「没想到妹妹准备的惊喜更大，我这个哥哥甘拜下风。」
他朝着同来的小美哥点点头。
扛着我，像扛着半扇猪，脚下生风地走了。
15
直到下车，苏白萧捏着我手腕的手也没放开。
他冷着脸一言不发，把我甩进门。
别墅空荡荡的。
我左顾右盼，没话找话：「王妈呢？我饿了，要吃她做的面。」
「……」
拍了下嘴巴。
今天还是我给佣人放假的来着，爸妈也不在。
现在就我们俩。
想找借口溜回房，但顶着苏白萧的低气压，又好像啥也说不出来了。
「哥我错了。」
只要认错认得快，就没人能打我。
「错哪了？」
「不该去酒吧点男模，但我只是看看，连个指甲盖儿都没摸着，腹肌都没瞅着……」
越说越小声。
其实我没觉得有错，豪门的孩子比我们年龄小的，都各顶各玩的花。
我家纯洁得简直是一股清流。
况且只是过过眼瘾，哪有那么严肃。
苏白萧见我神色，就知道我在想什么，鼻子都气歪了。
他口不择言道：「几个小白脸就把你勾走了，他们有什么好摸的？
「能有我好摸吗？」
就差爆一句「你摸他们不如来摸我」。
我嫌弃后退。
「你是我哥，我就是再猥琐，也不能摸你吧？
「我对自家哥哥的肚皮可没兴趣。」
「还是说，」我眼珠一转，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家产争夺豪门勾心斗角的玩法。
「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苏白萧惊觉自己差点说漏嘴，慌乱撇过眼。
绷着脸转移话题：「什么目的听不懂…算了，给你带了柒尚家的小蛋糕，吃点吧。」
16
这家蛋糕开在他大学城附近，我吃过一次就念念不忘。
苏白萧每次回家都特意会给我带。
我狼吞虎咽地吃了干净。
苏白萧抽了纸巾给我擦擦嘴，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放心地嘱咐：「这次的事下不为例。」
「知道了知道了。」
打小培养的仆人就是好用，生气也绝不耽误手里的活。
我回到房间准备睡觉。
刚洗完澡，却听到敲门声。
苏白萧抱着浴巾和睡衣往里拱，说他卧室水管坏了。
我也不在意，飞扑上床玩手机。
玩着玩着，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我刚换下来的衣服还堆在里面，包括内内。
冷汗滑落。
脚趾扣地。
这个澡似乎洗得格外久。
等苏白萧走出来，我悄摸打量他神色，面色稍微红，呼吸声稍微大，似乎没什么不对。
他随手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水珠滴滴答答连成线，一溜烟滑过脖颈滚入白皙的胸膛，留下暧昧的湿痕。
他睡衣穿得随意，松松垮垮，胸前开了大大的口子，紧实的腹肌若隐若现。
胸肌随着呼吸起起伏伏，呼之欲出。
嘶～
我紧闭上眼。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妈咪妈咪哄。
以后哪个死丫头吃这么好。
17
「棠棠。」
苏白萧忽然唤我，声音似有一丝愉悦。
我睁开眼，发现他坐到了我床边。
随着他的动作，柔软的床被塌陷下去，我身体惯性朝他靠近了些。
「怎，怎么了？」
我结结巴巴地问。
苏白萧勾了勾唇，歪着身子朝我压下来，我下意识后仰。
后腰忽然覆上一条手臂，用力地将我捞回去。
我猛地倒进苏白萧怀里。
左脸正贴着他光洁赤裸的胸膛，因为滑嫩嫩的，脸还往下滑了点。
他似乎害羞，伸手把我举起来。
两支健壮精瘦的小臂滑出袖子。
想耍流氓。
我色迷迷摸着他的小臂，又顺着攀上大臂，来回滑动。
像在摸一块水豆腐。
「哥，你什么时候背着我锻炼了，这身材也太炫了。」
苏白萧眼尾勾起，泅着薄薄绯红，笑意加深。
「棠棠喜欢吗？」
我点点头，他又问：「那要不要试试？」
我好像失了神智，两颊通红迷瞪瞪地问：「试什么？」
苏白萧不语，修长的手搭上我手腕，轻轻一拉，一贴。
我：！！
他眼睛微微眯起，定定勾着我，整个人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诱惑。
松散睡袍下的肌肉紧实，透着热气。
指尖触到个硬硬的东西，想要缩回，被他拽着不放。
手心被掰开，每一寸皮肤严丝合缝地紧贴，感受细致的纹理。
我咽了咽口水：「这不太好吧。」
手却很诚实地没有退开，从每一块小面包游走滑过。
我轻轻一摁，苏白萧身体颤了颤。
他低低哼了声，精瘦的腰微微上抬，对柔嫩的小手依依不舍。
睡袍愈发凌乱，苏白萧浑身都熟透了。
「唔…棠棠……」
18
我哥好像变了个人。
平时在大人面前温柔有礼，谦和优雅。
可单独我们俩时，总做一些充满暗示性的行为。
比如吃水果时要亲自用手指喂我。
洗完澡后穿着大敞亮开的睡衣在我面前摇曳生姿。
健身完后不穿衣服在我面前大秀腹肌人鱼线。
不是我疯了出现幻觉。
就是他疯了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虽然那晚并没发生什么，只是把能摸的摸了个遍。
但我还是不自在。
我怀疑自己自恋，于是委婉询问小美的意见。
就算是爱情滑铁卢，好歹比我有经验。
小美分析得头头是道：「依我看，你这朋友的哥们肯定喜欢你朋友。
「就差穿个薄纱躺床上对人抛媚眼，说快来呀奴家等你呦～
「啧，太闷骚了。」
我瞳孔地震。
失魂落魄地回了家，连苏白萧亲手做的小蛋糕也不香了，把自己关回房间。
没一会儿，苏白萧敲门进来。
手里的托盘还摆着刚出炉的草莓奶油小蛋糕。
他熟练地来摸我的头，被我抗拒地躲开了。
「棠棠好像有心事了，要和哥哥说说吗？」
我闷闷的：「你还是我哥哥吗？」
苏白萧一愣：「怎么这么问？」
装得可真像，我来了气，朝他喊了声：「苏白萧，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郁闷又恼火，不知道拿什么态度面对他。
平心而论，苏白萧很符合我的理想型，但这并不代表我想失去一个哥哥。
在这个圈子，我见过太多不长久的恋人或假心假意的夫妻。
像我爸妈这样和谐的太少了。
我不信自己能侥幸遇到那个万中无一。
苏白萧忽然把手搭在我肩上，用温柔地眼神看着我：「那你接受我的喜欢吗？」
他这就承认了？
我眼珠乱窜下意识要跑，他却强势地扣住我后脑，不容退却。
白皙的指尖捧起我的脸，眼眸盈盈如月，秋波无限：「棠棠，我不需要你立即答复。
「你也不要为此感到苦恼。
「哥哥只是希望能有一个机会。」
19
我落荒而逃。
甚至忘了问他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毕竟我成绩不行，又懒又馋，只有脸过得去。
我现在一看到他，对上他那双可怜勾人的含情眼，就头昏脑胀。
为了保持理智不被诱惑。
我搬去小美家住了段时间。
然而还不等我想出个头绪，我爸出事了。
并在死前拿着剪刀咔嚓咔嚓把我这一团乱麻剪了个干净。
「棠棠啊，爸爸一直有件事没敢告诉你。
「你哥哥白萧，其实是爸爸的私生子，是我年轻时犯了错留下的孩子。
「他是你亲哥哥……」
死前，他痛哭流涕地向我忏悔了前半生。
又祈求我不要告诉妈妈和哥哥。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我都发现了，小萧对你产生了感情，可这是不对的。
「我想坦白，可他一直为亲生父母将他扔在孤儿院耿耿于怀，我对不起他太多，不想最后死了也让他怨我，他自己也会陷入痛苦的。
「算爸爸求你了……」
我浑浑噩噩地走出病房，扑进妈妈怀里。
悲伤，失望，恐惧，恼恨……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大脑仿佛瞬间过载，我一下子晕了过去。
20
直到爸爸的葬礼过去。
我看着悲伤沉肃的妈妈和苏白萧，胸口仿佛被压了块巨石。
不说，我自己难受。
说了，三个人各有各的难受。
我选择沉默。
回到学校后，小美怕我想不开，时时刻刻陪着我。
路过宣传栏时，我看到一张出国留学的海报。
我和小美文化课成绩都不咋样，走艺术的路子，以后也多半要出国镀金的。
我心里下了个决定。
「什么？怎么突然想要出国？」
妈妈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采，面容上看不出太多悲伤。
她对我突如其来的决定很是惊诧。
毕竟我对于学业人生一直是混吃等死的态度，现在却突然提出要出国好好学习。
「妈妈，我真的想清楚了，就当提前去国外适应啦。
「而且可以换个新环境，激发一下我的学习动力。」
妈妈没再说什么。
她一向支持我的任何决定，开始操办起我的留学事宜，只再三叮嘱我要注意安全。
她拒绝了和我一起的提议，打算一个人出门旅行。
「你们有你们的生活，妈妈也有妈妈的生活，哪有总绑在一起的道理？
「你和哥哥都长大了，妈妈早就做好了你们要远离的准备，小鸟儿终究是要离开妈妈的羽翼了。」
我点点头，不再坚持。
妈妈是个更热爱自由的人，我尊重她的想法。
苏白萧接手了我爸的公司，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睡觉也在办公室，逐渐进化成合格的牛马。
我以不添乱为由请求妈妈不要告诉他。
一个月后，我偷偷登上去往法国的飞机。
起飞前，给苏白萧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然后关机，呼呼大睡。
21
三年后，白月光回国。
我一袭风衣，脸带墨镜，走路带风，霸气全开。
小美啪嗒啪嗒翻着手机：「别装b了，他们听说你回来了，组了个局，去不？」
「去！」
来的都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朋友。
一起喝酒聊天，气氛融洽。
不知怎的聊到了我哥头上。
「前两天苏白萧抢了块地皮，对家老总当场气得中风，笑死，气性这么大难为他活了一把年纪。」
「听说前几年被老苏总安排进公司，他还被人瞧不起走后门，现在可好，谁见了不恭恭敬敬喊声苏总。」
「心狠手辣，英俊多金，还洁身自好，爱了爱了～」
「哎棠棠，你哥他到底谈没谈过恋爱？」
埋头狂吃的我被cue，懵逼抬头。
「啊…我也不清楚哎。」
三年没联系，我连他现在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情感状态就更不敢问了。
有人发表看法：「我觉得他有对象，只是藏得好没人发现。」
「此话怎讲？」
「傻啊你，前两年他一掷上亿买了那么大颗粉钻，难道留着自己戴吗？他又不是人妖。」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
我觉得有理，毕竟我最清楚我哥是不是人妖。
酒喝多了，我感觉有点闷。
就和小美说了句，溜出包厢透气。
好巧不巧遇到个醉鬼，贼眉鼠眼地朝我搭讪。
我顿时一肚子火：「踏马的一个丑八怪也敢肖想你姑奶奶，肠子里的东西是被脑子吸收了吗！」
我刚想踹飞他，一条大长腿自身后飞出。
人影闪过，醉鬼当场口吐白沫。
低沉阴郁的嗓音幽幽响起：
「棠棠，好久不见。」
22
那声音擦着我的耳畔，手也被人从身后握住。
指尖向下，强硬不容拒绝地插入手心，与我十指紧扣。
力道大得似要将我捏碎。
我手一颤。
那力度骤然轻了。
我脚下生根，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一动不动。
听着苏白萧从容地吩咐手下处理好醉鬼，又命他们退下。
直到仅剩我们两人。
苏白萧轻笑一声，就这样闲庭信步般溜达着往前走，手还紧紧扣着我。
我被迫跟着他倒退。
一步一步，他牵着我进了另一间包厢。
关门的瞬间，他骤然转身，死死把我压在门板上。
手护住我的后脑。
巨大的撞击声让我怀疑这门是不是要坏了。
苏白萧眸底幽暗晦涩。
见我还有心情走神，眼神一狠，又一次撞上来。
又是一声响。
我被压得喘不过气。
手臂折起，被他扣在身体两侧。
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铺天盖地倾覆下来。
我搞不明白苏白萧在干嘛，玩洋娃娃吗？
抬脸望向他：「放开我。」
苏白萧充耳不闻，像条狗似的在我脖颈间轻嗅。
他靠得越来越近，手臂也越收越紧。
「我不放，放了你又要跑了。」
这委屈巴巴的语气和他强势的动作完全搭不上边。
我有些无奈：「我不跑，你先放开。」
「不要！」
「除非你告诉我当初为什么离开。」
「我当时不是发了消息？我喜欢上别人了。」
他执拗地抱着我，把脸埋在颈窝：「我不信，你身上香香的，没有其他人的味道。」
我给气笑了，磨了磨牙：「你以为你是狗吗？还带识别领地的？」
「我比狗厉害。
「你要是在国外真有了野男人，我早就杀过去了。」
我反应了一会儿，瞪大眼睛：「你调查我？！」
没爱了。
家人间的信任去哪了？
我觉得有必要和他普及一下这是侵犯人隐私的。
但门外响起小美的喊声，我慌忙应了声。
苏白萧缓缓松手，视线紧咬着我不放：「棠棠，我总会知道原因的。」
不，你不会想知道的。
23
这次回家是因为和海市大学有个交流项目。
我作为交换生被派回来。
刚好能回家陪妈妈一段时间。
她欣慰地看着难得回家一趟的苏白萧：
「还是你哥疼你，平时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家吃顿饭。
「小萧啊，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
苏白萧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十分礼貌地应着：
「知道了妈妈，我前段时间刚忙完，正好可以搬回来多陪陪你和棠棠。」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母慈子孝极了。
我浑身别扭得像有虫子在爬。
苏白萧年轻有为，品行端正，我当然不会因为他的身份瞧不上。
况且他是爸爸遇到妈妈之前生下来的。
就是不知道妈妈会怎么看。
我食髓知味地扒完了饭，闷闷回楼。
留下母子俩面面相觑。
24
没多久，海城来了个很有名的画家。
他办了一场画展，广邀名流。
妈妈表现的比我还积极，忙不迭抢了票带着我去看。
然而一到会场，她就没影了。
也许和哪个小姐妹聊天去了。
我独自欣赏起满堂的画作。
年少成名的画家，艺术功底就是不一样，无论线条还是光影，都处理得堪称完美。
我看得入迷，脚下一转，冷不丁撞上个人。
是个气质儒雅的大叔。
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他似乎察觉到我对眼前的画感兴趣，微笑着问：「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我诚恳点头：「实不相瞒，我也是学画画的，这水平我觉得我两辈子都望尘莫及了。」
大叔被我的回答逗笑。
他转向墙上那幅巨大的画，眉目温柔：
「这是唐安最得意的作品之一，上面的少女背影是他的初恋女友，也是他这一生最心动的时刻。」
「那他们现在一定很幸福吧？」
大叔肉眼可见的失落下来：「没有，他们没能走到一起。」
他身上的气息似乎变得悲伤，像闷头扎进了海里。
我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男人，干巴巴安慰一句：「就算分开了，只要各自幸福，也是没有遗憾的。」
大叔一怔，继而微笑起来。
「你说得对，小姑娘。」
他和我道谢，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与他聊起别的。
我已经确定他就是唐安了。
因为他用词很专业，还有意无意地指点了我，让我茅塞顿开。
直到画展快要结束，我们才互相道别。
25
回去的路上，妈妈忽然问我对画展的看法。
我如实相告，对唐大师大肆夸赞。
她听到这，似乎释怀地笑了，摸着我的头。
「听说唐大师近期会在海市大学做一段时间的外聘讲师，你可以多接触。」
我点点头。
妈妈又谈起别的事：「你现在也二十岁了，有没有喜欢的男生？」
果然每个家长到了一定年纪就会产生一个红娘梦。
我下意识想到苏白萧那张脸。
即使三年过去，日日加班熬夜，他也没有颜值下滑。
反而更添成熟男性的魅力。
勾勾手，就能迷倒一大票女人。
不对我在想什么！
我把头摇成拨浪鼓。
没有没有！我千年寡王！
妈妈又说：「前段时间你王阿姨给我介绍了几个小伙子，虽然脸比不上你哥，但品行不错，要看看吗？」
我本想拒绝。
但一想到苏白萧前天晚上躺我床上欲行勾引之事，害的我流鼻血，我咬咬牙答应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要快刀斩乱麻。
把他脑子里那坨乱七八糟的不健康想法通通斩了。
26
然而我低估了苏白萧旺盛的嫉妒心。
我与相亲对象相谈正欢。
他突然从某个角落冲出来，端起我面前的咖啡泼…
泼自己身上？
裁剪得体的白西装染上大片褐色痕迹，液体滴滴答答往下落。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委屈地开口：
「棠棠你要始乱终弃吗？
「昨天你还抱着我发誓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人，今天就在这和别的男人约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吗？你说，我一定改……」
相亲对象眼神一变，说了句「我忘记家里着火了」就跑了。
体贴地把空间留给我们。
我揉了揉眉心。
这里离家不远，反正他不嫌丢人，我就一路带着他走回去。
家里没人，我趁此机会最后警告他：
「不要再来闹我了，我不喜欢你。」
「我不信！」苏白萧飞快接了句。
他把外套一脱，露出里面的白色丝质衬衫。
修长的手抬起，在空中划出一个勾人的弧度，竟然开始一颗颗解扣子。
从上往下，那健壮紧实的胸膛像被拨开糖衣，露出诱人的色泽。
在解第三颗扣子时，我抬手摁住他。
「棠棠，为什么要拒绝……」
「我不喜欢你。」
我打断了他的话，强迫自己不去偷看。
麻蛋！谁家哥哥动不动色诱妹妹。
牢爹你这是生了个什么玩意！
我稳了稳心神，根据多年看虐文的经验，吐出几句话：
「这话我说了很多遍，如果你听不懂，我可以说一千遍一万遍。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就算脱光了站我面前，我也不会有欲望。
「你是个人，不要像野兽一样对着我发情，这让我很苦恼，你完全搅乱了我的生活。
「我最后警告你，如果还想保留这点稀薄的兄妹情，就不要再来消耗我对你的耐心。」
苏白萧完全愣在原地，好像懵了。
我甩开他的手，大步上楼。
27
我和苏白萧陷入冷战。
我把自己关进画室，疯狂画画，回过神却发现都是苏白萧的脸。
更气了。
唐安这段时间和我熟络起来，他观察着我的神色，忽然笑了：
「是遇到了什么感情上的烦心事吗？」
我摇头否认。
「年轻人的心事都写在脸上，瞒也瞒不住呦，我老了，可不是瞎了。
「你不想说我也不追问。只有一句话，想做什么就做，别让自己留下遗憾。」
不管结局是痛苦的还是欢乐的，总归不要有遗憾。
我若有所思。
回到家，我妈忽然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角落。
张口就是一记重锤：「你是不是稀罕小萧那孩子？」
我两眼晕出蚊香盘。
「妈你说什么呢…」
「别想瞒着我，」我妈乐呵呵的，「我今天帮你收拾画室，怎么都是小萧的画像？」
「那只是我最近烦他，故意画他丑样的。」
「行了别扯了，妈又不会反对你，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我妈一脸尽在掌握的样子。
她根本不知道我背负着多重的山在前行！
我妈已经激动地开始翻黄历了。
连日的亚历山大让我慌不择路：「妈，你知不知道苏白萧是谁的孩子！
「不就是咱家孩子吗？」
我声音低沉：「对不起妈，我瞒了你好久，但那都是我爸不让我说的，责任全在他，他老人家的遗言，我不敢违背。」
「你神神叨叨啥呢？」
「其实，苏白萧是他的私生子。」
我妈瞪大眼睛，嘴巴张成O形。
噗通——
苏白萧摔下楼梯。
28
我们三人围坐一起，好好复盘了这件事。
我很无奈地说：「瞧吧，我俩是亲兄妹，好一出倾城之恋啊。」
苏白萧耷拉着脑袋，微死。
我妈倒是接受良好，她一拍巴掌：「太好了，我总算不用那么愧疚了！」
她轻描淡写扔下个炸弹：「棠棠你不是你爸亲生的。」
虽然很炸裂，但我还是凭借着多年狗血小说的经验梳理出了梗概。
「就是说，你们在婚前各有一个孩子，而婚后，两个孩子加入了这个家，我们组成幸福的一家四口？」
「昂。」
「昂什么昂，你知道我这几年经受着怎样的折磨嘛！！」
我抓着我妈的肩膀疯狂摇晃。
天杀的，我一边为自己对亲哥产生不伦之情而唾弃自己，一边小心翼翼瞒着我爸的风流债生怕我妈气出个好歹。
一顿操作猛如虎，小丑竟是我自己。
「那我亲爸在哪？」
我妈卖了个关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好吧，那我知道是谁了。
苏白萧凑过来：「咱爸在哪？」
我面无表情伸手，他自然地伸出头，下巴抵在掌心。
卖萌一笑。
当着我妈的面，盐都不盐了。
我掌心收拢掐住他下巴：「高冷呢？节操呢？」
他眨眨眼：「那是什么，能吃嘛？」
29
我认回了野外流浪多年的亲爹。
儒雅的大叔当场崩裂，抱着我嚎啕大哭：「我好苦啊！我的命好苦啊！
「我的初恋，我的小棉袄，呜哇呜哇——」
他的哭声让我似曾相识。
边哭边拿眼睛偷偷觇着我妈。
我妈站出来解释：「这事怨我们，真不知道这俩娃的存在，后来发现了也没敢说。」
我爸妈年轻时也是浪子一枚。
苏白萧是亲妈嫌累赘扔进了孤儿院。
我妈则是和唐安分手的当天被人算计，意外和苏爸发生了关系。
这个过程中，俩人看对了眼，眼来眉去，去领个证。
生下我后，眼瞅着越长大越像唐安，我妈心虚了。
悄摸做个亲子鉴定，好家伙，真不是苏爸亲生的。
这事她一直憋着没敢说。
今天一吐为快，仿佛放下了多年的包袱，整个人都松快了。
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去苏爸坟头祭拜。
和他说明了来龙去脉，请他安息。
但我觉得这和在人坟头蹦迪区别不大。
我虔诚地拜了拜。
牢爹，你儿子我就不客气了。
真不是我馋，我只是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家罢了。
30
这件事后，我亲爸对我妈死灰复燃。
每天死缠烂打。
把我妈烦得躲了出去。
家里只剩我和苏白萧，谁也不说话，气氛诡异。
我不禁反省前几天说得话是不是太重了。
伤到了他脆弱的心灵。
可我终究不是变态，无法突破人类道德底线。
我端着牛奶往楼上走，想得入神，没注意楼梯拐角站着个人。
撞上去的瞬间，「咚」一声，我往后倒去。
对方大手一拉，我惊魂未定地跌回他怀里。
杯子落地，咕噜咕噜滚下了台阶。
浓郁的奶香气溢出。
我低头一看，好家伙，牛奶全洒身上了。
因为低着头，我错过了苏白萧暗沉的眼睛。
我干巴巴来了句：「谢谢啊。」
我扯了扯肚子上的衣料。
虽然已经入冬，但别墅开了地暖，热气很足。
只穿了吊带也不会觉得冷。
但此时过分单薄的衣料被牛奶浸湿，黏腻地粘在肚子上，很不舒服。
我仰头看向苏白萧。
他静静站在那不动，仿佛一尊雕塑。
「呃，我要去洗个澡。」
他挡着路，我走不过去。
苏白萧狭长的眼眸垂下，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
吊带领口很大。
因为身高差，从他这个角度，刚好看到某处若隐若现的风光。
一些奶渍残留，顺着黑色布料，缓缓滚落。
苏白萧喉结上下滚动，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带。
他本来要出门开会的，此刻鬼使神差地开口：
「要我帮你吗？」
这句话暗示意味颇浓，我狐疑看着他。
脸上一本正经，但耳朵全红了。
眼珠子像是黏在了哪里。
我后知后觉捂住胸口：「滚！」
31
苏白萧可能听力有问题。
我喊他滚，他反倒高兴起来，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
还打了个电话推迟会议，借口是妹妹有点事。
我有没有事不知道，但他好像很希望有点什么事。
我躲进房间，挡着门警告：「不许偷看我。」
不是我不信任，而是他真的这样做过。
妈妈在家时还拘谨些，一旦不在那就是恶兽出笼。
导致我做什么都如芒在背。
因为他的眼睛一直一直盯着我。
仿佛要盯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烂。
半小时后，我穿着浴袍出来。
果然看到苏白萧一脸无辜地站在那。
他先发制人：「我只是刚好进来拿东西。」
我懒得争辩。
拿了吹风筒，坐到化妆台前朝他道：「帮我吹头发。」
苏白萧从善如流。
我坐在镜子前护肤，温热的风从后脑吹来，他轻柔地拢好我的头发。
室内静谧安宁。
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为了能多玩会平板，让他给我吹头发，擦宝宝霜。
苏白萧总是做得妥帖。
他眼眸流连在我身上，感叹：「一晃这么多年过去，记忆里的小丫头都长成大姑娘了。」
我抬眼，透过镜子看他。
那张脸等比例长大，褪去了青涩的少年气，清俊若风，举手投足矜贵优雅。
一双凤眼常年含着冷意，落到我身上时，融成了潺潺春水。
才发现，他的偏爱总是如此明显。
胸前一凉。
回过神，眼前多了一颗硕大的粉钻项链。
苏白萧从容地为我梳理长发：「两年前看到时，就觉得很适合你，不管不顾地拍下来。
「想了很多借口，又不敢去找你，就这样搁置下来了。」
我摸了摸冰冰凉凉的钻石，仿佛攥着他澄澈的心。
心中酸涩：「抱歉…」
他弯腰，食指抵住我的唇，脸顺势贴着我的。
另一只手摸索着，与我十指紧扣。
「是我该说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久的痛苦。」
他扳过我的头，慢慢吻了上来。
温热的嘴唇擦着脸颊，掠过唇角。
我没有拒绝。
他哼了声，蛇一样紧紧缠了上来。
果冻般柔软的触感，我下意识舔了舔。
吻变得深入，缠绵。
渐有水声响起。
迷糊中，他轻盈的话吞没在唇齿间。
「把我自己赔给你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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