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分开很久的初恋复合是怎样的体验？

七年后，我与上学时喜欢的同学李路长偶然相遇。

路长要去参加同学儿子的满月宴。

他喝多了，让我去酒楼接他。

再送他去宾馆的路上，他一直夸同学的宝宝很可爱。

到了宾馆之后，我对路长说：

“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都会满足你。”

其实我的本意是，如果他想喝水我就给他倒。

他想吐我就扶他去卫生间。

谁知他却躺在床上，半睡半醒地说：

“我……想当爸爸。”

“不就想当爸爸吗？满足你。”

我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走到他的床前。

路长猛地睁开了双眼，酒好像已经醒了一大半。

“叶晓秋……你可想好了……你别后悔。”

路长的眼里满是笑意，我看到他的胸剧烈起伏着。

“爸爸，我想好了，不后悔。”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躺在床上两颊微红的路长，微笑。

“谁要当你爸爸？”

路长如猛虎扑食一般把我压在了身下。

他的眼神专注地落在了我的唇上，轻柔地碰一下就小心地离开了。

见我没有反抗。

这一次他辗转地在我的唇上流连着，耐心十足毫不着急……

1

妈妈腿疼，我带她去市里看医生。

哥哥提前在网上给她挂好了号。

走进诊室的一瞬间，我傻眼了。

是他，没错，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李路长。

虽然身上的衣服从校服换成了白大褂，但是他的眉眼却一点都没有变。

睫毛依然很长，显得眼睛特别的深不见底。

“路长，婶子又来麻烦你了。”

一屁股坐在路长身旁的凳子上，我妈瞬间变身慈祥老太太。

“不麻烦，婶子。”

路长的话是说给我妈听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我。

那眼神里有很明显的意外还有些许的冷漠。

“半月板三级损伤，最好手术。”

路长对着眼前的片子说，眼皮都懒得抬。

我妈上厕所去了，他也收起了他那热情的口吻。

一时间只觉得身边的人存在感强大到让人不知所措。

“嗯！都听你的。”我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低眉垂耳。

“都听我的？你当年……”

路长刚要发作，我的救星老妈从天而降。

“路长，什么都听你的啊？”我妈又一屁股坐在了刚才那个凳子上，一脸疑惑。

我在心底暗暗长舒一口气。

“哦……婶子，我说中午请你们去家里吃饭，我舅妈天天念叨你，晓秋说都听我的。”

吃什么饭……跟我有啥关系……

我抻着脖子歪着脑袋瞅着路长，一脸问号。

“也行，我跟你舅妈都快两年没见面了，是有很多话要说。”

我妈的眼睛里闪着满满的笑意，我真不忍心拒绝。

2

脱去了白大褂，路长换上了一件灰色的宽松短袖衬衫，瞬间少年感满满。

多少次，在梦里，他就像现在这样微笑着向我走来。

路长吩咐我和妈妈在医院东门等他，他去地下车库开车。

一辆奥迪缓缓停在了我的身边。

路长不疾不徐地绕过车尾，给我妈把后车门打开。

“婶子，我记得晓秋好像晕车，就让她做前面吧！”

我刚想跟着我妈一起蹭进后车座，后车门竟然“咣”一声关上了。

“晓秋晕车吗？我这脑子真是越来越不好使了。”

我都坐上车半天了，我妈一个人还在那念叨。

“路长，你早就结婚了吧？”

我妈那农村老太太的八卦精神又来了。

“还没呢！婶子”

“不对啊？晓秋说你高中就谈恋爱了，早结婚生子了。”

我本来因为昨晚没休息好，正椅在车背上闭目养神。

听到我妈这么说，我立马正襟危坐，准备接受目光的凌迟。

也许是因为上下班高峰期，路上比较拥堵。

总之，我没有接受路长目光的审判。

我斜眼偷偷看他。

感觉他比学生时代好像更瘦削了，浑身上下竟然带着些许的凌厉感。

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

事情本来是这样的，我妈从小就喜欢路长，总想着撮合我俩。

上大学后，每次放假，我妈都让我去找他玩。

而因为那件事，我和路长自高中毕业之后就没有再见过面。

“人家高中就有女朋友了，现在早就结婚生子了。”

所以每当我妈觊觎路长时，我就会跟她说这句话。

路长工作的医院离他住的地方大概半小时的车程。

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路长舅妈王阿姨早就等在了那里。

车还没有停稳，我妈就迫不及待的想往下冲了。

两个老姐妹，多年不见，就差两眼泪汪汪了。

“舅妈，婶子我把车停车库去，你们先回家吧。”

路长打开车窗，对着早就抱在一起的姐妹花说。

我妈冲路长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然后转身和路长舅妈走了。

我拿上我妈的病例和片子刚想开门下车，却发现车门被锁住了。

我扭头瞅了一眼路长。

我想他是把我当做了空气。

车子七扭八拐被停在了地下车库一个阴暗的角落了。

我去开车门，仍然是锁住的。

路长解开安全带，头慢慢向我逼近。

我怀疑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难道是卡粉了……妆花了……

我紧张地屏住了呼吸，身体死死地抵住座背，一动也不敢动。

“你……想干嘛？”

我的心跳就像妈妈剁菜馅的菜刀一样，“哐哐哐”跳得又快又响亮。

“干嘛？当然是讨债呀！”

路长那一双迷人的桃花眼里闪着笑意。

“讨……讨什么债？”

我被那种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包围着，眩晕感阵阵袭来。

“镇上的同学三天两头发信息问我什么时候办婚礼，更有的竟然问我孩子什么时候满月。”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眼眸一下子亮得灼人。

即使七年的时间过去了，但是我仍然不得不承认，路长这张帅脸还是那么让我心动。

“……所以呢？”

我已经被他逼得退无可退。

“所以……你还我老婆孩子。”

四目相对，路长的眼里突然有了恨意，也有了委屈。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想把眼里的泪水憋回去。

3

一桌子饭菜都是我爱吃的。

我小时候的口味，王阿姨到现在还记得，我感动地差点掉眼泪。

我妈和王阿姨光顾着说话了，连饭都忘记吃了。

这么美味的饭菜不趁热吃，真是可惜了。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在心里默念。

一心一意埋头干饭，尽量不吸引她们的注意力。

“晓秋这孩子真是越长越漂亮了。交男朋友可吧？”

完了，又要接受长辈的关心了。

早知道吃慢点了，我吃饭的声音太大了？我也不吧唧嘴啊。

“我……”

“一问她就说处着呢！”我妈抢着答道。

我用余光瞄了一眼路长，他干饭的速度明显变慢了。

“我到现在连个人影也没见着，每次让她带回来看看，她都会找各种借口推辞。”

我像只做错事情的狗一样偷瞄了路长一眼，只听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然后继续干饭。

收拾完桌子之后，我主动要帮王阿姨刷碗，王阿姨死活不让。

“舅妈，你去陪婶子说会话吧！晓秋我们俩收拾就行。”

我妈也在客厅喊王阿姨过去，“你就让俩孩子收拾吧！”

王阿姨去客厅陪我妈说话了。

顿时，厨房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我低头紧张地四处找抹布，路长端着盘子要往垃圾桶里倒剩菜。

“啊！”菜汤撒了我一身。哦，更确切地说是撒了我一胸脯。

路长赶紧放下手中的盘子，然后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着找纸抽。

“纸抽在窗台上。”

“……”

路长抓起窗台上的纸抽，扯了一张就要帮我擦，恢复理智后感觉不合适。

我脸红着连忙抢过了他手中的纸抽，转身背对着他擦了起来。

“怎么办？我怎么办？内衣好像都弄上油渍了。”我在心里暗自着急。

“要不我去帮你找一件我舅妈的衣服穿上？”

背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可是……里面……也脏了。”

“……”

“要不我告诉你尺码，你帮我去附近的商场买一件吧！”

苍天啊！我在说什么啊？可是，可是，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片刻安静之后。

“你说吧，我去买。”

“36……c”

路长洗了把手，然后解下围裙，出门去了。

他舅妈在背后问他干什么去，他也没回答。

我一个人继续在厨房收拾，王阿姨本来要来帮忙的，又被我妈一把给拉了回去。

我刚把厨房收拾完，路长也回来了。

“随便买了几款，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式的。”

那双手还是那样洁白如玉，骨节分明。

看得我竟然一时恍了神。

“我……都行，谢谢……”

我拎着一堆袋子，慌里慌张奔卫生间而去。

4

好家伙，赤橙黄绿青蓝紫，厚的薄的，手里的七八件内衣够我穿好几年了。

而且每一件价格都不便宜。

等我换完内衣，准备穿衬衫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我的衬衫还是脏的。

就在这时卫生间响起了敲门声。

“穿我的吧！舅妈的衣服号码太小，你穿不上。”

我轻轻地把门打开一条缝隙。

“买这么多内衣，为什么不给我买一件衬衫？”

路长眼睛盯着门框：“……忘记了。”

我刚想反驳几句，对方伸手就把门给拉上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那件宽大的白色T恤衫套在了身上，一时间竟然感觉到特别的享受。

就好像被心爱的人抱在了怀里一样。

换好衣服之后，我顺手把自己的脏衣服给洗了。

走出卫生间的门，就看到路长正在背包。

“明天再回家吧！你的衣服估计明天才会干。”

“……”我还没想好怎么拒绝。

“对啊对啊！我跟你妈妈还没呆够呢！”

王阿姨赶紧附和道。

我冲老妈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为何，内心却感到一阵欣喜。

路长，上班去了。

王阿姨和妈妈正躺在卧室床上聊天。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无聊地玩手机。

“我卧室的书架上有书，你可以挑自己感兴趣的看一看。”

一个陌生号给我发来一条消息。

我知道，是路长。

“我可以进你的卧室吗？”

脚还没有踏进那扇门，我的心已经开始在砰砰乱跳了。

深呼吸，手慢慢按动把手，推门进去。

路长的卧室，陈设极其的简单。

一个大衣柜，一张床加一个床头柜，靠近门口的那一整面墙放着一个大大的书架。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

我拿起来一看，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是我和他的第一张合影，我们小学六年级毕业的时候照的。

我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都十多年过去了。

照片上的我，穿着妈妈新给我买得粉色连衣裙，头上戴一个奶白色的发卡。

对着镜头，正笑得一脸灿烂。

再看身边的路长，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眼神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着眼前这张照片，我的思绪回到了路长转到我们学校来得那一年。

那一年夏天，我上四年级。

上课的铃声刚刚打响，班主任就领着一个男孩子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这是咱们班新转来的一名同学，他叫李路长。”

教室里顿时响起了一片掌声。

“李路长，你就先暂时坐在叶晓秋旁边吧，她同桌今天请假了。”

然后那个有着奶油色皮肤的小男孩默默地来到了我的跟前。

“叶晓秋，把你的东西收一收。”

小时候也不知道什么叫帅，那时候只知道李路长让人越看越喜欢看。

我一时间竟看傻了眼。

听到班主任的命令，我慌忙往我同桌的桌子上一趴，然后像个吸尘器一样把上面所有的东西都吸走了。

那个叫李路长的小男孩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坐在了我的旁边。

整个一下午，我同他说话，他除了点头就是摇头。

课间的时候，他也不说话，只是一个人默默地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跟我那个调皮捣蛋的同桌完全不一样。

说实话，我早就想换同桌了。

我那个请假的同桌平时不是往我的书包里扔垃圾，就是往我的桌洞里放一些可怕的虫子。

有一次他竟然往我的语文课本上擦鼻涕。

于是，我下定决心放学就去老师的办公室。

告诉老师，我要和李路长做同桌。

班主任语文老师答应了我换新同桌的请求。

“你以前在哪里读书啊？”我试探着跟新同桌交流。

只有同他讲话，我才可以名正言顺的多看他几眼。

“市实验小学。”

路长的眼睛并没有从他眼前的书上移开半分。

“市实验小学多好啊？你为什么要转到我们这个小乡镇来读书呢？”

听到我这么说，路长正在翻书的手明显一停。

我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他的眼圈突然就红了。

我看到他硬生生地把眼泪给憋了回去，然后继续看书。

我也识趣的假装去厕所，不再让他难堪。

5

路长卧室里的书真多啊！

书架几乎占据了整整一面墙。

大部分书籍是跟医学相关的，我直接跳过。

最后我挑了一本余华的作品《活着》。

这本书真好看，我一口气看了两个小时。

本来想着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下眼睛的，没想到我竟然睡着了。

等我一觉醒来，王阿姨都买菜回来了。

也许是因为下午睡多了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我认床的原因。

总之，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看了一眼手机，都十一点了，我还没有一点睡意。

想到下午的小说才看了一半，突然好想知道结局是什么。

可是，书已经被我放回到主人的书架上去了。

我穿上拖鞋，准备去把那本书偷偷拿回卧室继续看。

我蹑手蹑脚地来到路长卧室的门口，瞬间又犹豫了。

但是我转念一想，路长睡觉特别死，应该不会被我吵醒的。

以前上学的时候，午休是在学校的课桌上睡得。

每次上课铃声都响了，我需要晃好久才能把路长唤醒。

我信心十足，他不会被我吵醒。

轻轻推开卧室的门，我像个贼一样，借着手机的微光，向那本小说伸出了我的魔爪。

书到手了，我单手把它搂在怀里，踮着脚尖，转身就要逃。

“啊……”我……好像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我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头顶的气息，胸腔的起伏，还有那似有似无的沐浴露的香气，让我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为了避免自己继续沉沦，我选择了落荒而逃。

“砰”卧室的门被人抢先一步给关上了。

“想……逃？”他步步紧逼，我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后背紧紧地贴着靠窗的墙壁上。

“说好跟我一起去北京读大学的，为什么跟他去了上海？”

路长把手往窗台上一放，我整个人就被他圈在了一个角落里。

窗外的月光像一层透明的纱，披在了他的的身上。

“你不是也有了更好的选择了吗？”

盯着路长的眼睛，我冷冷地反问。

“我没有，一直都没有。”路长的脸向我越靠越近。

借着月光，我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里装满了委屈和愤怒。

我不忍心再看，想抽身离开。

“叶晓秋，你妈的腿还做不做手术了？”

“你的过去我既往不咎，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我追到手。”

“否则，我可能会没有时间，那么医院就需要给他另安排其他医生来做了。”

“我在市医院的名望与地位，我想你是知道的。”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把光亮对准路长的脸。

“你太小瞧我了，十天足矣。”接着我看到那张脸露出了“鄙夷”的笑。

我轻轻把路长往旁边一推，他也配合着给我让出了一条缝。

打开卧室的门，我自信地扬长而去。

6

从路长的卧室回来之后，他的气息，他的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还有他的话语，都让我久久不能忘却。

书是没有心情再看了。

他说，“没有，一直都没有。”

爸爸的话语又再一次在我耳边响起。

“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爸爸就是因为出轨才丢掉性命的。”

“有其父必有其子，晓秋，你不要再跟他来往了。”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个下午，我去路长家里找他，商量报志愿的事情。

我亲眼看到了他和李晓丹抱在了一起。

一气之下，我报了一所上海的财经大学，路长则去了北京的一所医科大学。

从同学口中得知，李晓丹他们俩报了同一所大学。

我晃了晃已经麻木的脑袋，让自己不要再咀嚼这些痛苦的回忆。

等等，我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大话？

我说不用一个月，十天我就可以把李路长追到手？

管它呢！数学老师曾经说过，选择题宁愿错选也不能空着。

那就让我们在一起试试吧。

妈妈，为了你的腿，我准备要用上毕生的绝学了。

第二天早晨，听到王阿姨洗漱的声音，我就把自己从床上赶了下来。

第一天，我准备给李路长亲自下厨做一顿爱心早餐。

在厨房里忙活了一早晨，一切准备完毕。

我正在餐桌旁摆放餐具。

“舅妈，不能在家吃早餐了，医院里临时有事。”

洗漱完毕后，路长背上包就准备要出门去。

“哎呀！晓秋都忙活一早上了，你好歹吃两口。”

王阿姨拿着个勺子从厨房追出来。

我扭头看准备出门的路长，皱眉。

他瞅了一眼餐桌，盯了我半天，憋笑道：“抱歉，赶时间。”

听到路长急着出门，我妈也急着从卧室走了出来。

“婶子，医院最近要新进一批更先进的医疗器材，到时候你的手术要用到。”

“你跟晓秋可以先回家拿一些日常用品，然后等待手术通知。”

“医院下午没什么事情，我送你们回去吧！正好我也回家参加一个同学儿子的满月宴。”

我妈的脸立马笑成了一朵花。

“那就麻烦路长了。”

路长推门上班去了。

“玉梅，你真有福气，收养了路长这样一个既懂事又孝顺的孩子。”

俩老姐妹又开始唠上了。

“是啊！路长妈也真是想不开。为了与那个男人同归于尽，连儿子也不要了。”

路长爸爸出轨被他妈妈发现之后，他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瓶毒药。

先毒死了老公，然后毒死了自己。

路长就过继给了他的舅舅。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阵难过。

至今仍然记得，路长刚转学来我们学校时，经常一个人默默地发呆。

课间休息时，他从来不与其他男孩一起出去打球。

一个人在教室里不是发呆，就是看书。

有一次，大家都去上体育课，只有路长一个人在教室里看书。

“谁翻我的桌洞了？还把我的模型给摔坏了。”

我的前同桌，就是那个以前经常欺负我的混世魔王刘浩突然喊道。

同学们都在收拾书包，准备迎接放学的铃声。

听到刘浩的喊声，大家瞬间安静了下来。

刘浩扭头看向我和路长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怀疑和愤恨。

“你什么意思？瞅我们干啥？”我愤怒地握紧了手中的铅笔盒。

“叶晓秋你可别自作多情了，谁瞅你了？”

刘浩气得双眼通红，他左手拿着模型的主体，右手拿着被摔掉的零件。

“你瞅他也不行！”我用手指了指身边的路长。

听到我这么说，路长抬头看了我一眼。

“流浪猫偷吃你桌洞里的零食，被我发现了。模型是它逃跑的时候给带出来摔坏的。”

跟刘浩解释完，路长继续低头看书。

这时候同学们才恍然大悟，最近校园里确实有一只流浪猫出没。

刘浩自知理亏，没再多说什么，埋头修理起自己的模型来。

“谢谢……”

放学的时候路长小声对我说，我差点没听清楚。

路长的舅妈是我妈妈从小一起好到大的朋友，两人情同姐妹。

我从妈妈那里了解到了路长的悲惨身世。

“以后，我保护你，看谁敢欺负你！”

隔着一整个教室的距离，我看到路长的眼圈突然红了。

7

高三那一年，路长的舅舅因为胃癌去世了。

听妈妈说，两年前路长在市里买了房子，就把她舅妈从镇上接走了。

傍晚的时候我们才到家。

路长把我们送到家之后就直接去了同学儿子的满月宴。

晚上，我刚想要刷会剧。

突然想起了自己吹过的牛逼，也就是我与路长的那个十天之约。

“你们在哪里吃饭呢？”

一想到时间紧任务重，我豁出去了。

“河滨路一家鲜酒楼。十点钟来接我？”

我的信息，路长几乎是秒回。

一看手机，还有时间，我抓紧去洗了一个澡。

然后对着镜子画了一个我自认为很美的妆。

十点左右，我到达了一家鲜酒楼。

本来想直接上去找路长的，但是又怕看见熟人，还得应酬。

“我到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之后，路长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了酒楼一楼大厅。

我急忙走过去搀扶住了他。

路长见到我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

那一米八的大块头，就像一座小山一样瞬间压在了我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又一下把我的右手拽过去，放在了他的腰上。

路长的腰那样坚硬，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

幸亏夜色掩盖了我的大红脸。

“晓秋，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低低的，又柔和，仿佛悄悄拂过的微风。

语气好像真的带着微微的困惑，轻轻地撩了下我的心房。

我抬头看路长，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谁知道他竟然只是一味的傻笑。

他怎么可以那么好看呢，我都舍不得移开眼了。

“那个小宝宝太可爱了。”

就在我以为他快要睡着的时候，路长突然又来了一句。

我连拖带拽终于把他带到了附近的一家宾馆。

8

房间在二楼。

前台小姐姐看我一个人搀着路长上楼有点费劲，想上前帮忙，但是喝醉了的路长压根不让人家碰他。

我吃力地从口袋里掏出房卡。

打开门，把路长扶到了床上躺下。

我坐在床沿，气还没喘匀呢，就又听到一个声音：

“水……我要喝水……”

我瞅了一眼似睡非睡的路长，又马不停蹄地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水来了，起来喝吧。”

见路长没反应，我以为他睡着了，就把水放到了床头柜上。

“水……我要喝水……”

没有办法，我只得起身上床把路长搀扶起来，然后把水喂给他喝。

满满的一杯水被他一饮而尽。

我转身把水杯放回了床头柜上。

此刻，路长正闭目躺在我的臂弯里。

屋内灯光昏黄，四周无比的静谧。

我怕自己会沉溺在此刻的美好里，刚想脱身离开。

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环住了腰部而动弹不得。

路长的手非常漂亮，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我想象着这双手拿着手术刀的样子，肯定非常赏心悦目。

“祖宗，还有什么要求啊？我都满足你。你把手松开行不行？我腿都麻了。”

跟一个喝醉的人说话真费劲。

“我……也想当爸爸……”

我还没反应过来。

腰上那只手拖着我往下一拉，我整个人都躺在了床上。

紧接着，我的眼前一黑，路长把我压在了身下。

我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味道。

路长把他的头放在我的颈窝处，喃喃道：

“叶晓秋，我问你。”

“高三那个暑假，你为什么不理我？还天天跑去跟那个银行行长的儿子约会？”

“你爸还说让我不要再去找你了。”

听到这里，我的内心瞬间释然了。

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悄然滑落。

我好遗憾，遗憾我跟我的路长错过了这么多年。

高考过后，爸爸垂头丧气地告诉我。

家里的造纸厂需要一大笔周转资金，随时有可能面临着倒闭。

“顾行长的儿子不是跟你是同学吗？你就帮爸爸个忙好不好？乖女儿……”

从小到大，爸爸最疼我。

看着他那满面愁容的样子，身为女儿我怎能拒绝？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个下午，我去路长家找他，顺便想和他商量一下报志愿的事情。

结果就看到他和他们班的学习委员李晓丹抱在了一起。

路长和李晓丹一个班长，一个学习委员，他们是班上公认的一对童男玉女。

那一年初，路长的舅舅刚刚被确诊胃癌。

李晓丹的爸爸就是路长舅舅的主治医生。

自那天之后，我把路长的电话拉黑了。

小镇说小也不小，如果刻意躲避的话，估计一辈子也不会再遇见。

后来听说路长报了医科大学，我暗想这一定是因为李晓丹了。

他们俩一定早就在一起了吧！

他们俩说不定早就结婚生子了呢！

好几年过去了，就别惦记人家了吧。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9

路长好像趴在我的身上睡着了。

我把他轻轻移到床的另一边，起床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拿起手机一看，马上十一点了。

我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去。

“叶小秋，你敢走！”

路长用力睁了睁眼睛，然后很快又闭上了。

“不就想当爸爸吗？满足你。”

我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走到他的床前。

路长猛地睁开了双眼，酒好像已经醒了一大半。

“叶晓秋……你可想好了……你别后悔。”

路长的眼里满是笑意，我看到他的胸剧烈起伏着。

“爸爸，我想好了，不后悔。”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躺在床上两颊微红的路长，微笑。

“谁要当你爸爸？”

路长如猛虎扑食一般把我压在了身下。

他的眼神专注地落在了我的唇上，轻柔地碰一下就小心地离开了。

见我没有反抗。

这一次他辗转地在我的唇上流连着，耐心十足毫不着急，终于让我喘不过气来，任由他长驱直入，来来回回地扫荡……

……

这一夜，我得偿所愿，睡得很香甜。

“晓秋……晓秋……”我被一个低沉且温柔的声音唤醒。

一睁眼，路长正用他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盯着我看。

“李医生，抓紧时间给我妈安排手术吧！答应你的事情我都做到了。”

我转了个身，背对着路长。

毕竟第一次跟他同床共枕，难免害羞。

“做到什么了？我也还没答应做你男朋友呢！”

路长故意装出一脸疑惑的样子。

“那昨晚……”

我“噌”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他。

我的表情估计很古怪，路长看着我，绷不住了居然笑了出来。

“……”

我彻底恼羞成怒了。

“昨晚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路长瞬间变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有些人啊！你别看他医术高明。但是某些方面的技术却……”

“啧啧……上帝为他打开了一扇门，就会为他关闭一扇窗。”

我不由低下头，怕不自觉弯起的嘴角会泄露我内心的涌动。

“第一次……发挥不好，情有可原吧！”

“还是得多多练习。”

“要不你再帮我回忆一下昨晚的事情？”

路长漫漫向我靠近，我笑着推开他，我们俩在床上扭作一团。

10

9点左右，我们俩筋疲力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退房之后，我们去了宾馆附近的餐馆吃早餐。

我要了一屉小笼包，一碗小米粥。

路长要了一碗豆浆，两根油条。

我们俩一边吃，一边聊天。

好像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李路长，你……当年为什么没跟李晓丹在一起？”

时至今日，我仍然对这个问题感到特别好奇。

李晓丹不仅长得好，而且家世也好。

最重要的是，路长选择了学医。

李晓丹的父亲会给路长在事业方面带来很大的帮助。

“因为我们俩都属虎，算命的说我们俩一山不容二虎，成不了。”

路长故意装出一脸遗憾的表情。

我一口小米粥差点喷到他脸上。

“那你为什么没跟那个银行行长的儿子在一起？”

“人家可是富二代。你们家的工厂想贷多少款，那还不是他爸一句话的事儿。”

路长满脸好奇地看着我。

“我们俩一个属龙，一个属虎。算命的说我们俩龙虎相斗，必有一伤。在一起长不了。”

这回轮到路长差点把豆浆喷我一脸了。

吃完早饭，路长就要回市医院上班去了。

在去停车场的路上，我问路长：

“数学老师说，选择题宁愿错选，也一定不要空着。”

“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一直没找女朋友？”

我停住脚步，等待着路长的回答。

“可是，晓秋，你从来都是我坚定不移的选择。”

“如果不是你，我身边的这个位置宁愿空着。”.

我望着路长发呆。

“可是，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联系我呢？”

我的心头忍不住一阵酸楚。

“我怕打扰到你的幸福，我怕得知你真得结婚生子的消息……”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一只鸵鸟。”

“感谢老天，又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

我深吸一口气。

“路长，我也一样。”

“我们也为自己的不勇敢付出了代价。”

“我们错过了整整七年的时间。”

三个月后，我与李路长先生奉子成婚。

我的李医生终于要当爸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