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年时间越南就超4万家工厂停工,越南为什么突然之间就陷入了危机?
越南人有一个非常突出的特点,缺乏远见,目光非常非常短,短到超乎想象,离谱。
我讲一个特别具体的例子。我在越南想买一台小电驴,因为Vinfast这个牌子很常见,就是首富范日旺的产业,它既有四轮也有两轮,那我就看看吧。一看价格,最便宜的2000万,合6000人民币,但车身比较小,差不多大点的要2800万,合8400人民币了。同时我也看了本田和雅迪,相同尺寸都是2000万到2300万之间。但是宣传材料上,Vinfast能达到200多公里的续航,这个是明显更好的,当时我就打算定车了。这个时候我还很天真,觉得越南也能做出好东西来嘛,雅迪在这里压力会很大啊。
然后那个销售才说里面的猫腻,2800万的价格不包括电池,我问那加上电池多少钱?这个时候她给了我一个非常无语的答案:电池只租不卖,如果是150公里续航,每个月租金合人民币80多,如果是200多公里续航,每个月租金合人民币120多。
那我觉得或许是像蔚来那种换电模式?就是我不用自己找地方充电了,电用光以后随去随换?结果销售说不是的,就是你租了这个电池,还是要自己去充电的,电费我们不负责。
我就开始觉得不对了,又问一句:那你们租的电池是全新的吗?回答说:不保证,随机到什么算什么。我说那如果不是全新的还能达到标称那么高的续航吗?销售想了想,说她也不知道,没有人问过这样的问题。
咱们算一下这个帐:车本身是8400块钱,比本田和雅迪贵1500-2000,租电池的话,一年至少1000,长续航需要1400多。假如这个车我骑5年,光是租电池就得5000-7000,快把车重买一遍了。同时电费没省一点,而且因为Vinfast有专用充电桩,那个电价更贵。仅仅5年时间,总成本就比本田和雅迪至少翻倍了。最关键的还在于你对电池根本没有任何权利,只要你还想继续用,就必须租电池,相当于永续债。
这么明显的坑,怎么会有人跳呢?
可奇怪的就是,越南人很多都在买。我问当地的朋友,你们买这种大件商品之前,难道不算帐吗?5年比别人贵一倍的东西,居然卖的这么好?而且Vinfast质量很一般啊?这位朋友也想了半天,说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只是觉得好不容易有越南国产的东西,就买了。
越南的普通人,5年的简单帐,都想不到去算一下。在这种国民性上搭建起来的政府,你让他考虑十年后的事情,非常困难。了解到这一点,你就能理解越南政府反反复复拖拖拉拉的很多事情了。反复是因为当初根本没有想,拖拉是因为时间太长了,知道有问题,但是想不明白,先拖着。
工厂停工、经济停滞、包括之前的一系列政治drama,其实都是来源于这个特点。拿三星为例,当时把三星引进越南,给了很多的优惠政策,2022年政策到期,三星就放话说要撤了,反正它进来的时候根本没什么成本,该挣的也挣了,连总部都是在河内北慈廉郡韩国大使馆附近拿的地,只修了一个写字楼,连大院都懒得弄。后来越南给了政策延期,这事暂时平息,可是实际上,越南既没有得到技术,也没有培育产业,纯纯一个代工基地,解决了一点就业,仅此而已。这个情况拖到什么时候?没人知道。回头三星拍拍屁股撤了,或者用就业要挟越南政府给更好的条件,它要怎么应对?一样没人知道。
再比如黄皮子前两天到越南说要投资一个大数据中心,范总理高兴了,一起喝啤酒。大哥你要不要先想想这种数据中心耗电多少,你河内夏天民用电都不够使,得从广西买,一下增加这么个东西,你要去哪偷电啊?是不是先想办法修电站?是不是对中国态度好点?除了中国谁能帮你?不,不行,我就得在南海搞事,让中国可以毫无负担地拒绝我一切要求,回头继续给柬埔寨修运河,把胡志明市脖子卡死。
而工厂这个事,其实不是今天才有,我老早就接触过这个问题。因为家里人在胡市那边做服装纺织厂,总想扩厂,我说千万别扩,他说越南人都觉得疫情以后形势不错。我说全世界经济是越来越差的,越南的行业是订单主导,有订单大家都发财,万一没订单了呢?欧美在和俄罗斯打仗,战争就是不停消灭财富,现在乌克兰已经援助不起了,政治正确都不顾了,服装这种可多可少的东西,难道需求还能上升?你扩完厂,订单没了,那不是直接倒闭?后来也就维持着没动。
对了,还有个细节,就是越南工会有一个要求,你这个厂是可以放假的,但放假也必须开30%的工资,所以越南很多工厂就两个状态,要么满负荷在那运行,要么直接都回家,拖拖拉拉是很不利的。所以停工也不代表倒闭,是一种休眠状态,它说明的就是当下的欧美订单形势不好。如果以后好起来,再红火也不是不可能。这话不能说死。
不过,又回到我刚才说的那个特点,越南人看不懂未来,也就没有站队的勇气。它依靠欧美订单活着,但忌惮中国,不敢完全投向欧美;旁边有中国可以给他帮助,但它又总防着中国,觉得自己也挺行。两头的好处它都想吃,但因为段位太低,经常受夹板气挨两面的打。如果是中国人,会反思自己的战略和策略,但越南人很自豪地给自己这种路线起了个名字,叫竹子外交,寓意是坚强有韧性。昨天挨打今天就又行了,确实是挺坚强的。好些时候我都觉着,毕竟也叫同志加兄弟,面前就有美好生活的金光大道,就是怎么劝也不好使,扶贫干部面对钉子户的血压也就这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