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最变态的案子是什么？

一个老实木讷的男子，被全村的男人给戴绿帽子，他忍无可忍，将妻子的奸夫一个一个约上门，然后当着自己妻子的面，一个一个杀掉，妻子苦苦哀求他放过自己，他只是淡定的问：“还有谁？”

妻子为了自己能多活一会，只好不停的约人。

这是一场死亡之约，但赴约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1

那天我刚上班，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走进派出所，怯生生的四处打量了一下，突然看到了我，眼睛一亮，径直走到我面前低着头，搓着手，扭扭捏捏的说：“我来自首......”

“自首？你干啥了？”

“我杀人了.....”

“杀谁了？”我惊得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尼玛，刚上班第三天就遇到个大活儿？

他更加扭捏，腰肢很夸张的拧了一下：“嗯.....嗯.....嗯，那个杀了一大缸.......”

2

刚从警校毕业出来实习，还没有一点经验的我被这个人和这个人的话砸懵了。

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大概是疯了。

后来我问他，我坐在最里面的办公桌，你为什么不就近找别人，非要翻山越岭的到最里面找我自首？

他扭扭捏捏的说：“别人我都不认识，你是咱村的，熟人好说话.....”

3

可就是这个社恐到连自首都要找个熟人的，扭扭捏捏的男人，却干了一件天塌地陷的事儿。

他说的那口缸，让整个村庄的天都黑了。

当全村的女人都在抚缸痛哭的时候，我想起我爸前不久说过的一句话：“大闺女今天烀的咸菜真香，可惜我没吃上就没有了。”

4

那天刁大闺女烀的咸菜香趴下了半个村。

半个村的人都拿着馒头带着碗来讨一块咸菜吃。

热气腾腾的锅里一个个咸菜疙瘩油光光的，泛着黑油油的光泽和香气。

刁大闺女烀咸菜是一绝。

糯而不黏，粉而不腻，咸香迷人，一个咸菜疙瘩硬是吃出来肉的浓郁。

但那天他烀的咸菜尤其绝，肉味尤其浓郁。

村西头的葛大牙一口馒头一口咸菜，吃的欢实的紧，一边吃着碗里的，一边看着锅里的满满一锅咸菜疙瘩意犹未尽：“我说大闺女，你这回烀的咸菜咋这么香呢，又放啥材料了？”

“猪头。”

大闺女一把盖上锅盖。

葛大牙一听有猪头，硬是掀开锅盖徒手从热气腾腾的锅里又捞了两个咸菜疙瘩：“放猪头了？我的天爷祖奶奶，你这咸菜可是烀得成了精了，什么都敢放！怪不得这么好吃！”

大家一哄而上，一大锅咸菜很快见了底，大闺女诚不欺人，锅底果然有两个黑乎乎圆滚滚的大猪头挤在一窝咸菜疙瘩中间。泡在墨汁一样的咸菜汤里。

葛大牙眼疾手快，伸筷子想去捞猪头，大闺女却将一筛子晒得正好的生咸菜哗一下倒进锅里：“猪头不能吃，当引子呢！我得用它煮好几锅咸菜呢！”

没抢到咸菜的悻悻的蹲在一边，等下一锅。

这一锅又得煮个大半天，且有的等了。

我爸性子急，没等，走了，那肉一般美味的咸菜他没吃到。

后来的每一天，他都无比庆幸自己的这个决定。

那些吃了那锅咸菜的人，恨不能把肚子割下来扔了.......

因为那锅咸菜里面烀的，根本不是猪头。

5

大闺女是个男的，男生女相，模样秀气，长得跟他娘一模一样，性子也绵软，不管跟谁说话都是低眉垂首，腰肢拧得像一根麻花儿，四十多的人了，还扭扭捏捏的像个新媳妇，所以，被人冠之以大闺女的美称。

那天烀咸菜，大闺女的媳妇儿柳茹芳不在家，只有女儿刁婵在家。

刁婵也拿了馒头问她爹要咸菜吃，被大闺女一眼瞪了回去：“去！小孩儿吃啥咸菜，齁咸，咳嗽了可治不好！”

刁婵便嘟了嘴巴，放下馒头，回屋拿起一只避孕套呼呼的吹，吹得摇摇晃晃，比馒头还大。

大闺女在矿上下井，避孕套是矿上发的计生用品，大闺女每次回来都会拿好多回来，刁婵便把它当气球吹，并偷出去好多拿给小伙伴玩。

他们叫这个飞机皮。

乡下人，没见过避孕套，只见过飞机皮。

大闺女懒得管，任凭刁婵带着小伙伴们把飞机皮吹得跟个白茄子样满院子飞。

吹吧，反正以后这玩意也用不着了。

葛大牙一边呲着大牙啃着咸菜一边喊：“刁婵，你妈呢？”

刁婵忙里偷闲换口气：“俺妈去俺姥家了！”

葛大牙大笑：“你妈让人拐跑喽！不要你喽！”

大闺女一个正着火的木棍子飞过去：“滚！

6

大闺女的娘是被人拐跑的。

大闺女那年13岁，放学回家把自己的娘和葛大牙的爹赤条条的堵在了床上。

他跑到地里，哭着跟自己的爹说他娘跟葛村长在一起睡觉。

他爹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不许胡说八道！”

少年的天塌了。

7

大闺女的爹，刁老蔫，人如其名，又蔫又矮又丑。

听说，武大郎是他表舅的二大爷的曾爷爷的二表哥。

武大郎卖炊饼，他卖豆腐，同行。

人到中年，豆腐卖了一筐又一筐，走了一村又一村，却怎样也找不到潘金莲。

没办法，二八年华的妹子哭着给他换了一个俊俏媳妇儿，生下了大闺女。

大闺女生下来就惊艳全村，端的是唇红齿白，眉眼如画，年画娃娃一般俊俏。

刁老蔫家的基因就此水灵灵的掀开了新的一页。

大闺女的娘从此就成了这个家的神。

8

但神仙也食人间烟火。

潘金莲其实没有错。

错的是武大郎。

没有金刚钻，硬揽瓷器活。

所以，武大郎注定只能娶潘金莲。

娶谁谁就是潘金莲。

9

但所幸刁老蔫不是武大郎。也没有武松那样彪悍的弟弟。

他的胸怀波澜宽阔，堪比太平洋。

他用他太平洋一样的胸襟牢牢守住这个家。

他比武大朗强，因为他有后代，有大闺女，为了大闺女，刀头子他都能咽下去。

但大闺女看不起父亲的胸怀，鄙视父亲的忍辱负重。

因为尽管父亲如此忍辱负重。

娘还是跟人跑了。

但不是跟葛大牙的爹，而是跟一个走街窜巷卖麦芽糖的外地货郎。

那个外地货郎卖的麦芽糖就像万能胶，轻而易举的就粘住了大闺女的娘不安分的翅膀。

10

大闺女从此更像大闺女了，沉默寡言，跟谁都不说话，包括自己的爹。

而且从此承担起了娘的所有活计，洗衣做饭，扫地喂猪。

更牛的是，他还会像个老娘们一样蹲在厨房烙煎饼。

总之，所有家庭妇女的活他都能干，而且干的像模像样。

他似乎想向父亲，向村里的人，向这个世界证明，这个家离了母亲一样可以井井有条。

他的爹完全不用为了这个家的完美无缺去忍辱负重。

在他看来，有那样的娘是一种奇耻大辱，还不如没有。

村里人感叹：“谁家姑娘嫁给他可烧了高香了。

但没想到，大闺女谁家的姑娘都不要。

他不要女人。

被他无意间窥视到的白花花的娘，让他对全天下的女人都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恶心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