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男主病娇,或者高冷,表面毫不在意,心里闷骚的要死的那种文?
已完结【病弱疯批教书先生他x骄纵富家小姐你】病娇/囚禁/强制爱
“小姐,这处写错了……”复灼衣轻声在你耳边说,微弱的喘息声弄得你耳朵痒痒的。
“错了就错了呗,你一个破教书的还想罚我不成?”
你厌烦得干脆甩手丢了笔,墨水在纸上绽开,还溅了几滴在他洗得花白的褂子上。
复灼衣有很严重的洁癖,被弄脏衣服他明显愣了一下,有些无奈地擦去手上的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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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是当朝王爷的表叔,在朝中做了个不小的官职。
作为府上的千金大小姐,你自然是被养得有些娇气乖张。
你父亲给你找来教书的老先生都被你气跑了几个,最后只能找个秀气的穷书生死马当活马医。
听丫鬟们说起府上又来了个新教书先生的时候,你只是想过去给他一个下马威。
第一次见到复灼衣的时候你见他虽然穿着寒酸,只一身素色薄褂却打理得一丝不苟。
他像被冰凝结的枯荷,枯败却又不腐朽的立着,让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矛盾和荒谬感。
或许作为娇生惯养的皇亲国戚,你下意识就觉得他们这种阶层骨子里就该有一种卑贱感才对。
他很好看,或许是那张苍白的脸长得太贵气,从前怕是哪家的落魄公子。
因为一副病弱柔软的样子,复灼衣低眉顺眼很好欺负似的。
看来和那些净会打你手心的老东西不一样嘛。如此以来你倒也对他没有那么大敌意了,玩心也随之上来了。
你倒要看看他能在你这还能受气多久。
复灼衣如你所料一般并不对你苛责,但耐心过了头,非要一直絮絮叨叨地指正你的所有错处。
你知道复灼衣清贫得很,甚至没钱待在京都赶考,迫不得已才来你们府上做了先生。
要不是有名望的老先生全被你气跑了,这份清闲的活也落不到他头上。
他身体不好,出去也做不来重活,你就是抓住了他这个把柄没给过他一天好脸色。
每次你嫌烦就朝他大吼大叫乱丢东西,他自然也只能默默受着你气。
但你真没想到就算这样他居然还能不厌其烦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每次都极其认真地批阅圈点你写得一塌糊涂的卷子。
“复灼衣。”你平时也不会叫他先生,或许你打心眼里就看不起这个只比你大两三岁的病秧子。
“我说你凑合凑合得了,教那么认真干嘛,我可学不进去。”
你又恶劣地打翻砚台,墨水把他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衣服也弄得斑斑驳驳。
复灼衣还是像往常一样沉默地受着,可你听出他呼吸已经不稳,变得深重起来。
你就是想看他什么时候才能生气,又故意用沾了墨的手捏他白净的脸蛋。
“生气了吧?是不是觉得很脏。”你仰头看他的表情,试图找出一点破绽。
复灼衣抿唇闷哼一声,不动声色地拨开你的手。
“不得无礼,小姐。”
你看到他瞳孔颤动,欲燃的怒火又淹没在他深渊一般的眼里,一下子就风平浪静,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呵,还蛮能忍的。
你见过他洗衣服,极其认真地一遍遍搓洗,怪不得每件衣服都泛了白,他骨节分明的手也是被水泡白的吗?
你就想看他出丑。
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见不得他一副穷酸样还像端坐在高台似的。
真装。
没想到复灼衣这次居然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了,清瘦赤裸的上半身背脊骨节分明,白得发青。
他弓着瘦骨嶙峋的身子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认真搓洗衣服上的污渍,根本没有注意到你的到来。
你好奇地用指尖触了一下他的脊骨,真的会有那么瘦的人吗?
他一下子像炸毛的猫儿似的颤了一下,显然被你吓了一跳。
复灼衣意识到你又来作弄他了,也不回头看你,只是又轻声对你说不得无礼。
你突然觉得这家伙真无趣,感觉不管你怎么对他都像一拳砸在棉花上似的。
复灼衣又来教你的时候,你突然拿了一盘精致的点心出来。
“复灼衣,你太瘦了,吃点甜食养一养吧。”对嘛对嘛,养肥了才好欺负,干巴巴的样子真没意思。
他一愣,一看就是又想拒绝你,可你已经拿起一块沾到他的唇角。
复灼衣无奈,只能张嘴。
“好吃吗?”你认真看他脸上的反应。
“嗯。”复灼衣依旧神色淡淡,就像昏黄的陈旧铜镜,久疾让他眸中浑浊,惊不起一丝波澜。
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人啊,连喜怒哀乐都没有。
随后的日子里,你总是带着点心与复灼衣分食,就像一个由两人保守的秘密一样,你们越来越默契。
复灼衣渐渐地不再纠结什么礼数,甚至愿意吃你喂到嘴边的甜点。
他苍白消瘦的脸渐渐有了血色,本来就漂亮的眼睛变得清明澄澈,垂下的长睫毛就像鸦羽。
你忍不住想伸手摸他的脸。
“复灼衣,你怎么那么好看。”你甚至有些嫉妒他了。
他有些诧异地躲开你的手。
你知道了,他又要在那里烦人地念叨你不得无礼了。
他转身,耳尖泛红,居然还会害羞吗。
你在一个闲暇的午后故意在他教案上斜斜歪歪写下一行小字。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不知道为什么,你像话本里怀春的少女一样心怦怦跳个不停。
明明只是想作弄他,可是一想到他淡薄如茶的眸子,你白皙的脸颊就像抹了胭脂。
可接下来几天他神色依旧,就好像没有看到那句话似的。
你不死心,干脆又偷了他教案翻看,却发现那一页早就被撕去了,缺口齐齐整整,就像是嘲讽你似的。
一种莫名其妙地愤怒就涌上你心头,作为骄纵惯了的大小姐,你感觉自己就好像受了万般屈辱和委屈。
这个狗奴才也配吗……
你心乱如麻,但是不想再见到他一眼。
你故意托丫鬟把皇上御赐的玉钗藏到复灼衣屋里向父亲告状。
看复灼衣那个穷酸样,父亲自然是相信你的,叫家丁在堂里狠狠打了复灼衣一顿就丢了出去。
复灼衣好脸面,即使是口鼻喷血沾满白衣也没有低下头。他定定地看着躲在父亲身后的你,似乎知晓一切却置身事外一样。
其实你害怕了,你不知道偷御赐的东西会受那么重的罚,你也不知道复灼衣居然不愿意开口解释。
但你不敢站出来承认这一切,只能愧疚不安地低着头攥紧自己的袖子。
复灼衣走的时候没有回头,咳出的血迹在地上斑驳,他弯腰小心用绢子一一擦去。
后来你路过他空空荡荡的房间还能闻到微苦好闻的茶药香。他收拾得很干净,就像从来没有这个人存在过一样。
府上也没有再找过先生,反正过几年你也要嫁人了,父亲见你死性不改便也由着你去了。
你很突然的与四皇子范钰定下了婚约。
范钰生得英姿飒爽,除了眉目中带着一丝莽夫的狠厉让你有些害怕。你望向他时,心里总是莫名惴惴不安。
你不喜欢他,每次他的目光就像满是倒刺的舌头黏腻贪婪地舔食着你。
在你出嫁的前一天,朝廷中突然发生了很大的变故。
你父亲与范钰勾结谋反的密谋被皇上亲信发现,一下子府中上下几百号人便成了死囚。
原来你的婚约不过是一场政治交易,而你只是你父亲下注的一环。
如今满盘皆输,作为棋子的你不过是首当其冲的陪葬品。
死牢里你满身泥污血渍还有酸臭的呕吐物味,在你另一边押着的就是你的未婚夫范钰。
“过来。”他勉强咧出一个有些狰狞的笑。
你不敢过去,脚链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别怕……”他语气缓和了很多。
你以为他有办法带你出去,又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死娘们。”他一下子扯住了你的头发,你被迫低下了头跪在地上,不然脖子都差点被他折断。
“怎么都还没让我好好……就要死了呢?”他啧啧舌,笑得近乎疯魔。将死之人早就没有那么多顾及,他索性也不装了。
“啊啊啊,救命,教教我……”你感觉头皮都要掉下来了,好痛好痛,撕心裂肺。
你就像溺在泥潭里折翅的蝶,绝望地扑棱着翅膀,指尖也因为挣扎在地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放手。”
你发尾的力道突然松了很多,让你得以一下子抽身缩在牢里另一边的角落,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兽,战战兢兢舔舐自己身上的伤口。
你甚至不敢把披散着的头发拨开看看他是谁,手足无措的你早就不是从前那个骄纵跋扈的大小姐了。
他向你走近,如此昂贵干净的黑靴居然也舍得踩在肮脏的死牢里吗。
他过来抱起你。
早就猜到是谁了,不是吗?可你不敢承认,也不想面对他。
因为被关了好一阵子你消瘦了很多他才抱得动你吧?
熟悉沉闷的药香混杂着你身上恶臭的酸腥味,莫名的诡异和荒谬。
大红色的华丽蟒袍衬得他面色更加苍白诡谲,一下子名贵的锦绣上就沾满你身上恶心的污渍。
你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突然意识到旁边范钰很久没有动静了,余光才瞥见他居然早已被一剑刺穿了喉心。
惊骇之下你本能地抓紧了复灼衣的领子。
你听到他胸口沉重的喘息和剧烈慌乱的心跳。
你被他带回府上,强行摁在水里一遍又一遍地清洗身体。或许是自尊心作祟,你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就像在看垃圾一样。
屈辱感几乎要掐死如今不着寸缕的你,被呛出来的眼泪和水混杂流入口中,让你无比反胃。
如今你就像他手中捏着把玩的黄鹂鸟,即将被掐死的哀嚎与尖叫在他耳中或许就成了一篇美妙的乐章。
……
你突然感觉到冰冷的……你甚至知道了他修长手骨节每一寸形状。
“啊!别碰我。”你尖叫着起身,却又一把被他生硬地按回水里。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你声音刺耳惊恐,你骨子里还有昔日大小姐的傲气与矜持,就算是死了也不愿意被他这样羞辱。
他似乎没有听见一样,很认真地清洗你的身子,连里里外外都是。
你嘴里还在不断咒骂他,骂他狗奴才,骂他这辈子也是改不了出生的卑贱东西。
“呜……唔唔……”
复灼衣果然还是生气了,将手指伸到你口中捏住你柔软的舌尖。
“失势如丧家之犬,小姐……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吧?”他定定地望着你,无比平淡冷静,就像当初他离家之前那样。
经历了一场残忍的命运审判一样,你被拉下神坛,而他此后永居高位。
你如今才第一次见到复灼衣笑,神色温柔,万事入他眼眸或许都只化作一湾春江水暖。
可他嘴角却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溢出鲜红的血,在苍白的脸上就像瓷器的裂纹一样,无比突兀。
“你知道吗?我那天差点死了,你知道吗……”他瞳孔因为愤怒发颤,说出来的话却没有多少起伏。
复灼衣像披着画皮吃人心脏的恶鬼一样。你被压在床榻上,泪水迷蒙了双眼,被毁灭碾碎的不只是你,还有往日大小姐的矜贵。
再醒来时,疼痛和酸软让你直不起腰。
此前经历半个月牢狱的摧折,你或许才终于能体会到那天深秋复灼衣因为你血迹斑斑一身污浊被赶出府上的凄惨。
他本就旧疾缠身,你根本想象不到这几年他能拖着残败不堪的身子一步步坐上高位有多艰难。
此后的日子里,你被他关在一间极其空旷严闭的府里,下人会给你送吃的,还有那些你以前钟爱的点心。
你可以在这随意走动,却惊恐地发现这居然是你以前府上的布置,一比一还原。
你站在他曾经住的那间客房门口,看到那本熟悉的教案。
终于再次鬼使神差地翻开,你才发现原本被撕去的那一页已经被复灼衣很认真地贴合好。
泛黄的纸背后,复灼衣工工整整地写着一句话——待我考取功名。
(完)
番外(华枝春满)
年少时嬉戏打闹中放飞的断线纸鸢如今变成一支闷箭笔直地扎入你心中。
你意识到时心痛如绞,几乎直不起腰。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对不起,对不起……”你掩面痛哭。
你年少无知的逃避其实早已被他宽恕,他恨你不过是因为你曾经爱而不自知。
复灼衣弯腰擦干你的眼泪,他离开的这几年似乎还是曾经清瘦的模样。
他本孤身居于飒飒风雪之中颠沛流离,遇见你时眸中才沾染半刻春朝。
他将一条碧绿色的镯子戴在你腕上,和原先他赠你的金镯碰撞发出叮叮铮铮的声音。
……
“小姐,这次错了四处呢。”复灼衣认真地圈点你的文章。
“四……四次……”你欲哭无泪,搂着复灼衣的腰夹着嗓子求饶。
他只会照规矩办事,看似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从前就没落下你半点学业。
复灼衣的爱就像一块缓慢焚烧的炭火,真正了解他的时候你才发现自己早就被暗焰灼烧殆尽。
愈燃愈烈,然后变成熊熊烈火。
“灼衣!”你飞扑过去亲了一口他白净的侧脸。
“哼……不得无礼。”
霜雪已烬,华枝春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