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女主很清醒的小说?
【已完结】
新婚夜,纪北望的初恋找上门,
哭着说自己忘不掉他。
一向温柔懂分寸的人,
乱了阵脚,
“她年纪小,不懂事,我哄好她就回来。”
可两个小时过去,
我也没等到他回家。
打过去的电话,不是被挂断就是占线。
纪北望给我发来两条语音:
【阿樱,别胡闹。】
【我们之间不该有点信任吗?】
短短几秒语音中还夹杂着他初恋的娇嗔声。
我摸着肩膀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亲了一口漂亮男人的脸蛋。
胡闹,什么胡闹?
我只是想知道,他今晚还回不回家而已。
1
收到纪北望语音的时候,
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正在我肩膀上蹭,
“晚上留我过夜呗。”
邵文清眼巴巴地看着我,若桃花一般的漂亮眼,尾端微翘,十分勾人,可在撒娇的时候,显得有两分可怜。
我安抚般地摸摸他的黑发。
“等等,我听他说什么。”
语音外放。
纪北望的声音传出来:
【阿樱,别胡闹。】
【我们之间不该有点信任吗?】
一条2秒,一条3秒。
背景音里都有他初恋的娇嗔声。
活像挑衅。
邵文清愣了一下,随即贴上来讨好,
“老婆,我可以帮你骂。”
“瞎叫什么呢?”
我低下头,在他发顶上亲了一口。
“今晚留下吧。”
“老婆,你为什么非要确认他回不回家?”邵文清揽着我再次扑上来,“是他有错在先,被发现了就摊牌,我们过。”
我摸摸他那张好看,但富有攻击性的脸轻笑,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哪?”
这是我跟纪北望的婚房。
还没跟他住过。
反倒先跟面前人住上了。
邵文清满足地抓住我的手,放到唇边亲吻:“能是哪?反正这以后也没他的位置。”
2
邵文清天没亮就翻墙走了。
他刚坐上车,立刻黏黏糊糊地发消息过来。
【老婆,我走咯。】
【要想我,改天见。】
好粘人呐。
我滑掉通知,继续补觉。
纪北望到下午才回来。
佣人接过他的外套后,露出衬衫领口清晰的口红印。
我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
好无聊的手段。
与其想着怎么让我难堪,不如想想怎么留住纪北望的心,至少让人别脚踏两条船。
“阿樱?”
“怎么了?”
他走向我,“怎么连招呼都不打,是还在生气吗?”
“没有。”我说,“这不值得我生气。”
纪北望主动解释:
“我跟雯雯没什么的,是昨晚她太难过,我就……”
“你的意思是,”我打断他要说的话,“你们虽然孤男寡女共处一整夜,早上还带着脖子上都要青了的痕迹和衣领上的口红印回来。
“但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是吗?”
纪北望哑口无言,随即眼中闪过一瞬的惊喜。
“阿樱,你还说没吃醋?”
我示意他撒开手,转身走时,丢给他一句:“我不关心。”
“我会补偿你的,阿樱,你没必要揪着昨晚的事不放。”
“哦。”
3
纪北望大概是从我这没讨到好,
说是出去一趟后,两天没回来。
我没再关心过他的去向,
也没给他打过电话。
婚已经结了,他爱去哪潇洒都行。
公司才回到我手上,我每天有赶不完的行程,
开不完的会。
连轴转十天后,我才得了点喘息的时间。
十天里我忙得没时间回家。
每天累到妆都没卸就倒在酒店睡去。
这一切落在纪北望眼里,
就成了无声的反抗。
等我回到家,他坐在沙发上看我:
“阿樱,差不多够了。”
“外界都传我们婚后不合,你新婚第二天就跑去睡公司。”
“有什么问题吗?”
我踢掉高跟鞋,这几天都快被咖啡腌入味了。
终于能好好坐下来,替自己温一杯牛奶。
纪北望几步靠近,抓着我的手腕摁到墙上。
低头就想吻。
“滚开。”
他错愕,“你让我滚?”
“阿樱,”他碰了一下我的眼尾,低声:“再闹也有个限度。”
“我给你道歉了,也赔了罪,你怎么就是不肯翻篇呢?”
“赵雯单纯,她只是太难过,我哄她一下,仅此而已,真的没发生别的。”
“这都不行吗?”
我点头,“行。”
他正要放下心,就听到我的话:“你心疼的话,可以把她接到家里来,我搬出去。”
“阿樱!”
他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懂,赵雯是他的温柔甜心,而我是能带去名利场,替他挣面子的,他哪个都想要。
“不闹了好不好?”
手机振了下,我猜到是谁发来的消息。
偏偏纪北望堵着,我没法看。
“走开。”
他看了我良久,最终撒开。眉宇间略显失望:
“阿樱,你现在怎么这么倔?”
我懒得辩解,
捧着杯子进了房间,反锁。
回邵文清的消息:
【老婆,好久没见面。】
我:【嗯,等我给你发消息。】
我:【很累,洗漱完休息了。】
他给我发了个小狗比心的表情包。
【老婆,晚安。】
4
夜里被噩梦缠住,被迫想起了一些往事。
我说不关心纪北望的事,不是气话。
是真心的。
我跟纪北望恋爱半年才订的婚。
他温柔体贴,事事亲力亲为,是别人眼中的完美男友。
连我妈都这么觉得。
如果不是无意听到他通电话,
或许我到现在都会被他蒙在鼓里。
那段时间我妈病重。
医生下了好几次病危,
我守在病床前,不敢合眼。
纪北望却在茶水间,与他的初恋女友煲电话粥。
我路过,听了几分钟。
并没有拆穿。
那时我一心扑在妈妈身上,
没想过他会有更出格的举动。
我知道男人脖子上栓着的绳子,
是需要适当松一松的。
拽得越紧,就越容易激起叛逆心。
所以只要纪北望不做过分的事,
我不会追究他口头上的过瘾。
毕竟除了爱情,我还有公司。
于我而言,纪家是个联姻不错的选择。
如果没有后来的背叛,
我想我可以跟纪北望相敬如宾一辈子。
5
最终妈妈还是没能熬过秋天,在那个极度崩溃的夜晚,纪北望不在身边。
我平静地给他打过电话,他说在酒局上,要晚些才能回来。
于是我抱着自己,在医院的长椅上枯坐了一夜。
纪北望是第二天早上才回来的。
他后知后觉。
慌乱地朝我道歉。
他的态度真诚到几乎让我深信不疑。
然而那没来得及换掉的衣服上,一款女用的香水味出卖了他。
我找人查了纪北望当晚的去处。
很遗憾,如我所想。
他跟前女友赵雯去开房了。
甚至嚣张到连行程都不遮掩,纪北望根本没想过我会查,恶劣到把我对他的信任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那天我看到私家侦探发来的消息,笑着将手机扔到了墙上。
屏幕摔得粉碎。
然后把纪北望送的礼物,能砸的都砸了,不能砸的,全都变现捐出去喂猫喂狗。
反正随便怎样都行,眼不见为净。
纪北望回来看到家里狼藉一片。
竟然轻手轻脚地走进玻璃渣堆里,将累到睡着的我抱起来。
他守在我身边,见我醒了,递来一杯热水。
关切地问:“是不是想伯母了,心情不好?”
我直视他的眼睛,想从中看到一点愧疚。
可并没有。
我问他:“婚还结吗?”
“当然结啊。”
纪北望还以为我是怕吓到他,忙拥住我表白,“阿樱,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我没有推开他。
因为这婚我也要结。
妈妈走之前,将原氏所有股份都交到了我手里,
董事会对我这个初出茅庐的最大股东很不满,想尽办法要从我嘴里抠出肉来。
所以我需要这一段婚姻,但不是因为爱。
纪家的扶持,能让我站稳脚跟。
6
快到婚期的那段时间,
我越来越抵触纪北望的靠近。
不再跟他虚与委蛇,
甚至连表面恩爱,我也懒得维系。
他只当我是躁郁症又发作了,不待见人。
可纪北望再次想错,我仅仅是不待见他。
与纪家结亲的好处就是:
大部分时候,资源不需要去找,就能主动送上门来。
我跟邵文清是在酒会上认识的,谈完生意一拍即合,借着酒劲就做了荒唐事。
事后他趁我捡起衣服穿,从后抱上来,
“跟我结吧,我比纪北望年轻,体力比他好。”
他是邵家独子,没这么好甩。
于是我转过身安抚他,
“你什么时候像他一样掌权,再来跟我谈结婚的事吧。”
邵文清漂亮眼弯了一下,站起身时身高腿长的,如同模特一般的完美身材,躬身轻易将我笼住,他抬手将我的鬓发拢到耳后:“姓纪的墙角我挖定了。”
刚想起他,邵文清的消息就发过来。
连着数张腹肌照,
被水打湿显出线条的,
叼着衣服眼神迷离的。
总之特别会引诱人。
刚过12点,我随意叼了块早上的面包,才坐进书房办公。
就收到了个好消息:
被卡了许久审核的项目过了。
粘人精的消息还在往外蹦:
【老婆补完觉了吗?】
【美好的下午,从欣赏美妙的肉体开始。】
我不自觉笑了一下,回他:【很会自夸。】
他回复我委屈的表情。
【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
我正要回复他,房门就被人敲响。
“进。”
7
纪北望端着点心进来,
“听说你中午又没有好好吃饭。”
屏幕上的消息还在弹。
粘人精:【老婆呢?】
粘人精:【视频看腹肌吗?】
粘人精:【十秒不回复我,我就打了哦。】
我打断他的倒计时,动动手指:
【一会儿宝贝,有事。】
邵文清向来好哄,他年纪小,又什么都不缺,一句甜甜的“宝贝”,就跟特效药一样,十分好用。
粘人精:【那我洗完澡再来。】
我将手机反趴在桌上,转向纪北望,
“点心放这吧,谢谢,还有其他事吗?”
纪北望拉过椅子坐下,“我们谈谈吧,阿樱。”
我端起咖啡,“你说。”
“海城中心的项目通知刚下来,你应该收到了吧。”
“嗯,有劳。”
这事没有纪北望我也能做成,只不过他亲自去一趟,效率高了些。
“还有关于赵雯的,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以后不会再跟她有交集。”
“嗯。”
那是纪北望的私事,我没兴趣。
“阿樱,我们是夫妻。”
我笑起来,“你也知道我们是夫妻啊?”
“所以你还是在吃醋,对吗?”
我盯着纪北望的眉眼,蹙起眉。
在背叛之后, 询问这些毫无营养的话究竟有何意义?
为的什么?
忏悔吗?
我猜不是,是为了下一次更加心安理得地背叛。
男人的想法还真是好猜,他没能看见料想中两女为其大打出手的画面,就又巴巴地贴上来。
扮着一副深情的做派,告诉你我知道错了,你就该原谅我。
索然无味。
我盯着他,心想:
纪北望如果没家世,他应当是一刻也留不住我的。
在这个圈子里,皮囊跟感情,是最拿不出手的东西。
8
他叹气,似乎是要妥协:
“阿樱,你对我,很冷淡。”
“冷淡是正常的,你忍忍吧。”
我不想再跟他打哑迷,还是说开了,各过各的好。
纪北望震惊。
我们新婚不久,纪家有头有脸,就算我再怎么冷落他,也不会闹到离婚的地步。
所以不论怎么吵,都不会对我原氏的股价有任何影响。
“你指望我对一个出轨的丈夫有多热情?”
纪北望愣住半晌,被我这么直白地挑破,他一时间有些无措。
到嘴边的话许久也没说出来。
“好多次了。”我说,“纪北望,从你第一次出轨我就知道。”
他茫然,
“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嫁给我?”
“这么说你承认撒谎了?”我靠着椅背,翘起腿,点点手机,才反问他。
“没有。”他说,“新婚那天,我跟赵雯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点点头,“那就是以前有。”
他没有反驳。
两相沉默,他再开口,“你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吗?”
我审视了他一遍,产生一种把他脑子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着浆糊的冲动。
“总不能是因为你,这圈子里哪来这么多恋爱脑?”
哦,不小心把邵文清也骂进去了。
但是问题不大,粘人精他真是。
纪北望没说出辩解的话,“我会跟她断干净的。”
“知道了。”
我当然不信。
男人的承诺,当个屁放就行了。
往后只要赵雯撒撒娇,卖卖惨,他依然会心软,马不停蹄地赶过去安慰。
他有多喜欢赵雯吗?
也不见得,否则也不会让人不明不白地跟着自己,连名分都没有。
他只是享受两个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的感觉,仅此而已。
手机振了一下,粘人精发来图片。
【老婆要不要看胸链?】
我是个普通人,也好色的。
【看。】
接着十余张不同角度的完美身躯,戴着亮闪闪的胸链,从我手机屏幕里接二连三地跳出来。
我老脸一黄。
好好好,行行行。
将我唯一一点困意都冲击没了。
纪北望又叫了我一遍。
“阿樱?”
我才抬头,“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他黑着脸重复一遍:“我跟她断干净,我们好好过,可以吗?”
“等你断干净再说吧。”
他此刻对我怀有愧疚,我自然不会把话说得太绝。
公司的事,还需要他帮衬。
纪北望眉宇间的阴霾瞬间散去,像是得了什么奖赏。
我瞥他一眼,友善提醒:
“以后公开场合,你别跟赵雯同框。”
他回我:“放心。”
9
邵文清长时间没有得到我的回复,
发了个【猫猫探头】的表情。
【老婆老婆。】
【不好看吗?】
我:【好看,保持好身材。】
粘人精:【那今晚见面吗(叼玫瑰)】
我:【最近不,你好好去忙工作。】
粘人精:【椰椰垮脸.jpg】
我:【别卖萌,等忙完手头项目,我去看你。】
粘人精退而求其次,【那可以每晚打视频吗?】
我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
【你可以发照片。】
粘人精:【好吧。】
【椰椰亲亲.jpg】
我放下手机,笑了下,这人哪偷的表情包,恶意卖萌,这么可爱。
纪北望似乎真的在改,
这半月,他把厨师遣走,每天都提前回家,亲自做菜。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满桌鲜香菜肴,还真觉得有两分家的味道。
可惜了。
覆水难收。
厨房里的人穿着围裙,系带随意地勒在腰后,是有那么两分诱惑人的意思。
我的脑子不受控,自动将面前人替换成邵文清,他有腰窝,露着脊背做饭应该更好看吧?
纪北望回头对上我的视线,“回来了?先坐,马上就好。”
他将蒸好的鲈鱼端出来,用热油泼在切好的葱丝跟红椒丝上。
“呲啦”一声,香味扑鼻。
难为他还记得。
因为生病,其实我没什么食欲,唯独对清蒸鲈鱼还有点偏爱。
刚在一起的时候,纪北望时常跑到我家来做饭,一日三餐盯着我吃。
说实话,我那时脾气并不好,因为心情烦躁,又不想呛人,索性当个哑巴。
一天连说话都不超过二十句。
纪北望很耐心,也很心细,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都是他自己观察出来的。
桌上的菜齐,他摆好碗筷,“吃饭吧。”
我叹气,虽然早就接受了他出轨的事实,但仍觉这人割裂。
“好。”
10
“阿樱,公司怎么样?”
纪北望主动挑起话题,我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但多半是他问一句,我答一句。
我想终止话题,就挑刺。
“菜有点咸了。”
他歉意地笑笑,“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我的心跳得很快。
像是种不祥的预感。
纪北望将温水递到我面前,“喝吧。”
“谢谢。”
我自然地喝下去一口,却见纪北望还站在身侧。
“还有什么事?”
“阿樱,我们要个孩子吧。”
他没来由的话,让我瞬间反应过来那种不安感从何而来,我起身要去催吐,却被他拽住坐回来。
他捏着我的下巴抬起。
“阿樱,我跟赵雯断了,你怎么还对我冷冰冰的?”
“你给我下药了。”
我注视他的眼睛,咬牙切齿。
“嗯。”
他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我想,有孩子以后,你会比现在待见我,对吗?”
“啪——”
我一耳光将他的脸打偏过去,“纪北望,你下流。”
他抓着我的手臂,目光发冷:
“阿樱,我知道自己这么做无耻,但是你又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对你难道不好吗?”
我气血翻涌,抬起手正要再给他一耳光。
他不闪也不避,只幽幽地注视我:
“你不能消气的话,可以接着打,距离药效发作,还有十分钟。”
桌上碗碟被甩下来,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到底是谁告诉你,孩子能困住我?就算有了,我会毫不犹豫地打掉,说到做到。”
纪北望被我的话激出火,将我挣扎的手攥住,矮身想要强吻。
“滚!”
“阿樱,我们是夫妻,你到底在倔什么?”
我一脚踢上他的膝盖,他吃痛瞬间手上撤了力,被我抓住机会推开,趁机蹲身捡了碎瓷片攥紧。
“别过来,纪北望。”
他愣在那里,“阿樱,放下,别弄伤自己。”
我需要保持清醒,就将那碎瓷握得越来越紧,鲜血从掌心里渗出来,吓了纪北望一跳。
“离我远点,再靠近一步我保证你终身不举。”
“阿樱,”纪北望脸上苦涩,“一定要这样吗?”
11
我抓起一侧的风衣外套,握着碎瓷片疾步出门,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
径直吩咐司机:“去临水别墅。”
那是我自己的家。
“原总,您的手,不去医院吗?”
“不用。”我打断他,腾出一只手回复邵文清的消息。
他发了很长的日常给我,可我没精力去看。
【来这等我,大门密码是我生日。】
【好的,老婆。】
二十分钟后,我下车发现屋子里的灯已经亮起,随手将碎瓷扔进花园,划破的掌心止了血。
眼皮越来越重,刚打开门关上就跌进了一个人怀里。
“老婆,老婆?!”
“你怎么了?”
邵文清被我吓了一跳,当场就要打急救被我拦住,“不用,我只是过敏了。”
“柜子里有药片,帮我取。”
纪北望不知道催情药物对我没用,只会让我过敏,可能昏睡好几天,也可能在梦中死亡。
我被扶坐到沙发上,邵文清火急火燎地给我倒水喂药,“来,慢点……”
他将我抱在怀里,喂完药刚松一口气,又看到我被割破的掌心。
倒吸一口冷气后,猛地弹起来去找药箱。
一边帮我小心清理包扎一边心疼,“老婆发生什么了?”
疲乏的感觉褪去一些,我才开口告诉邵文清真相。
没想到他听完第一反应是自责。
“是我没保护好你。”
“嗯?”我用被擦干净的手,摸摸他的脸,“我不需要人保护。”
邵文清摇摇头,“我会保护好你,这是最后一次。”
“好吧。”我认可地点头,“早点休息。”
“你手不方便,我帮你洗澡。”
他都提出来了,我哪有不顺着的道理?
12
邵文清周身气压很低,动作却很温柔。
回到床上时,他赤身,我的后背抵在他胸膛上,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中的跳动。
“怎么了?”
邵文清一直抓着我完好的那只手把玩,“没什么。”
他说。
侧颈被人吻了下,邵文清将我抱紧,“老婆,晚安。”
那晚以后,我很少见到邵文清在消息里卖萌,偶尔给我汇报行程,才见他一天之内在三个城市辗转。
我们最近没空见面,我就把前几天逛街买到的礼物,寄给了他的秘书。
是根皮带,不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
邵文清看到,却接连给我发了好几条消息,问我是不是不要他了。
不知道这人哪来这么多戏。
我给他打了电话。
“别瞎想,适合你就买了。”
粘人精这才放下心,“这还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
“你喜欢的话,可以有很多次。”
送点礼物就能哄乖的狼崽,很招人喜欢。
“原总,”助理敲门,“纪总来了,在楼下等您。”
纪北望一个月来了二十次,都被我拒之门外。
那次之后,我跟纪北望分居了。
他每次来都带一束栀子花跟礼物,但那些东西最后的归宿都是垃圾桶。
唯有他委托秘书送来的文件,我收下了。
纪总亲自送来的生意,我当然舍不得推辞。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毕竟人没了谁都能活,没钱不行。
我告诉他:
生意领了,人就收回去吧。
助理还没走,我问:“还有事?”
“纪总说他会等到您答应见面为止。”
我垂眸看了眼表,距离开会还有二十分钟。
“让他上来吧。”
12
纪北望将花放下,眼中歉意流露:“阿樱,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不气,只是不想看见你。”
他僵了一下,“我很抱歉。”
事后我去过一趟医院,纪北望就知道了我的身体情况。
“我不会再这么做,阿樱,你相信我。”
我微抬起头,轻轻笑道:
“不重要。”
“纪北望,我暂时不会跟你离婚,你怕什么?”
他垂下头,“你的态度,让我恐慌。”
秘书来催我开会。
我站起身,“纪总请回吧。”
纪北望忽然伸手拦住我,他眼里有些哀伤:“你是第二天才去的医院,医生说你手上的伤被处理得很好,脖子上还有……”
“所以那天晚上,你身边有人,对吗?”
我并不惧怕被拆穿,“只准纪总你寻欢吗?”
亲口听到我承认,他单手慢慢攥成拳,良久又慢慢松开:“他是谁?”
“与你无关。”
“我会找出他。”
“请便。”
办公室的门被第二次敲响,“原总,”
我打断她,“马上。”
纪北望的手被我掰开,临出门前,他开口,“原樱,你以前说喜欢我,还算数吗?”
“不算了吧。”
我不会吃回头草。
更不会给不忠的人第二次机会。
何况,我对很多人都说过喜欢。
生意人看重的是合约,
空口白牙的承诺,能算什么?
13
天黑透,我才刚离开公司,
手机弹出新消息提示。
纪北望发来的:
【我们见一面吧。】
【小北哥醉了,他在我床上。】
【要看图吗?你们什么时候离婚?】
小北哥?除了赵雯也没谁了。
我本不想搭理,可是那个号码不依不饶,我只好回复:
【见我需要预约。】
【你要是有想上新闻的需求,可以去找我的秘书,她会给你报价。】
随即将这个号码暂时屏蔽。
不用想都知道,纪北望受挫去找红颜喝酒,这会儿醉得不省人事,连隐私都由人翻阅。
看吧,纪北望过得多好。
前脚感情受挫,后脚就有暖心知己贴上来安慰。
对于赵雯,我并没有分出多余的情感,或许我理解她的心思,但我无法共情。
纪北望对她来说,是不能被抢走的私有物。
可我不是,没了情感的滤镜,纪北望于我而言,不过一块垫脚石。
我迟早会跟他离婚。
所以不必这么急于求成。
刚系好安全带,粘人精的电话就打进来:“老婆,我今晚能回A市。”
“忙完了?”
我对着话筒里传出的动静轻笑。
“嗯,忙完了,好想你。”
隔着屏幕,我都能感觉到邵文清声音里的轻快,像只吐着舌头竖起耳朵卖萌的萨摩耶。
“那晚上见。”
“晚上见!”
14
深夜,临水别墅。
这会儿才是真正的晚餐。
邵文清压着我的腿,“老婆,想你快想疯了……”我掰过他下巴,细细打量:
“好像瘦了点,还黑了一点……”
他眼中飞速闪过一丝慌乱。
“还……帅吗?你还喜欢吗?”
他捉起我的脚踝亲吻,被我踩在喉结上。
“帅……文清最好看……”
狼崽子更撒欢了。
邵文清这次负责的项目,我也有所耳闻,是个渡口的开发,跟上面人亲自对接。
如今谈下来了,他在邵家的地位应该更上一层楼。
从“纨绔子弟”摇身变成独当一面的小邵总。
邵文清抱着我,“老婆,下个月我生日,老头说要大办。”
“嗯。”
这意思其实就是定了继承人,带出来跟世家照个面。
邵文清不喜明利场,酒会那次相遇,还是被他父亲逼着出来交朋友的。
“再给我点时间,到时候你跟姓纪的离婚好不好?”
我示意他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下,“你这是提前跟我许生日愿望吗?”
“可以吗?”
他眼睛亮亮的。
“再等等吧。”
他有些失落,把脸埋进我的颈窝,“好吧。”
“别啃了,我明天还要见人。”
邵文清不满,哼哼唧唧地。
我被逗得心情大好,“会离的。”
邵文清埋怨:“老婆,你就会给我画饼。”
不等我说什么,他又叹气,凑上来胡乱亲我,“可是你画的饼好香。”
“好想吃。”
15
邵文清的生日宴,我跟纪北望都收到了请柬。
一人还能多带一个伴。
我没这需求,毕竟邵小朋友疯起来挺要命。
没想到的是,纪北望跟赵雯从同一辆车上下来。
他看到我,立即将对方挽着他的手扒开,独留下赵雯一脸委屈,也不多看一眼,只向我解释:“她说想来这种场合见见,我就带她过来,没别的。”
“嗯。”
我点头。
进场时赵雯抢先一步挽住纪北望的胳膊,清纯无辜的眼睛瞪得很大,“小北哥,我第一次来,你能带着我吗?”
纪北望有些为难,但当着侍者的面,又不好发作。
我停下脚步,大方一笑:“纪总请。”
“这位美丽的女士,能邀请您今晚做我的女伴吗?”
邵文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他将手中香槟放下,朝我走来时,眉眼都带笑。
身高腿长的,长相又着实出众得过分。
围观人的视线尽数被吸引,
他却坦然地朝我伸出手,那我也只好微笑着将手搭上去。
纪家的面子,拂就拂了吧,反正不是我先给人难堪。
晚宴的开场舞,是邵文清跟我跳的。
聚光灯下,他每一步都踩得优雅。
深情跟我对视的时候,我忍得十分辛苦,才没有笑出来。
邵文清压着声音,“怎么了,这么高兴?”
“不小心瞥到纪北望,他好像气得快发抖了。”
“这样啊。”
邵文清忽然凑近,揽着我的腰,倾身下来,霸道又委屈:“不准看。”
反了天了,小狗。
16
邵文清要去喝敬酒,
我也是。
没人会放过这种结交的机会,除了两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
我喝多了,搭手在露台边缘休息。
顺便欣赏楼下的闹剧。
赵雯想跟纪北望撒娇,却被甩开手。路过的无辜侍者被打翻酒,还要承受对方的谩骂。
纪北望大概也嫌丢人,抓着人要走。
人群中也不知谁伸了只手,
将赵雯推入喷泉池中。
“扑哧——”
邵文清过来,他脸颊微红,像是有些醉了,弯着眼睛看我,“你笑了。”
我说:“你安排的?”
有邵文清的授意,下水捞人的安保自然晚了一步,纪北望怕再继续丢人,只好亲自下去一趟。
看着像落汤鸡一样的两人。
我顿感松快。
跟邵文清调侃:“你看他们,像不像古早霸总文的男女主?”
“嗯…”我想了个更准确的人设,“口味特殊的霸总跟灰姑娘。”
邵文清回应我,“那我们是什么?”
我:“反派男二跟恶毒女二?”
他这张脸,一笑便迷人眼睛,邵文清用手中的杯子,碰了下我的。
清脆的玻璃碰响。
邵文清开口,眼尾微抬,调笑:“敬恶人夫妇。”
17
晚宴需要邵文清送宾客,我先行一步。
不出意外刚出门就被纪北望堵住。
他紧紧抓着我的手腕往墙上甩,
撑手上来。
“那个男人,是邵文清?”
他几次看到邵文清从原樱的办公大楼里出来,却从没怀疑到这层面。
“你在说什么?听不懂。”
“别装了,阿樱,邵文清看你的眼神,可不清白。”
“哦,是吗?”
他双手搭在我的手臂处,强硬地将我困住,眼睛发红:“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抬起眼,“纪总,你是不是有点无理取闹?”
“原樱!”
他气得叫我名字。
我不咸不淡地应了,将他说的话还回去:
“夫妻之间,不该有点信任吗?”
他噎住,“别这样……”
真奇怪,我只是用他对我的方式对待他,这人就承受不住了。
“哪样?”
我拆穿纪北望,“你带赵雯过来,想在宴会上晾着我,不就是希望我低头,向你服软吗?”
“怎么反倒是你,先受不住了?”
他木了木,视线在拐角处停了一下。
忽然质问我:“那你呢,你搭上邵文清,难道不是为了报复我?你敢说你对他没有利用的心思吗?”
“有啊。”
见我承认,纪北望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背景那么好,年纪还小好控制,为什么不利用?”
纪北望笑了,“你承认了,阿樱。”
“是啊,”我承认,“从头到尾,我只爱我自己,任何拖住我脚步的人,都会被踢开。”
“你听到了吧,小邵总。”
“听到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肩上跟着一重。
邵文清把外套披到我身上,关心:“外面风大,别着凉了。”
纪北望不能发作,不能跟邵文清撕破脸,这会儿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因为他理亏在先。
邵文清手揽上来,“纪总还有事吗,没事我先送她回去了。”
情人的地位,正宫的作派。
18
车上我忍不住发笑,
“你什么时候来的?”
“很早。”
“都听见了?”
他把头埋过来,“嗯。”
“我说的,是真话。”
邵文清抱住我的腰,闷声:“知道。”
“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况且,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很迷人。”
后车座的隔板升起,他亲上来,“老婆,我会尽快成长的,让你多利用一些。”
我抬起他的下巴,凑过去奖赏。
真乖。
半月后,我跟纪北望离婚。
原来没想这么快的,是赵雯怀了。
她根本不给纪北望反应时间,直接找媒体做主。
纪家一度被推上娱乐头条,听说纪北望被纪老爷子抽得背部开花。
事情闹大,纪家只能把人接回家。
纪父纪母最初就看不上赵雯,如今更是见了她就头疼。
而我也适时提出离婚。
他们连想劝都找不到理由。
为此我还得到一大笔补偿费用。
邵文清得知以后,拉着我疯了一天一夜,迫不及待地想正名。
我哄好他,却并没有给他名分。
暂时只同居,先不结婚。
19
半年后再见到纪北望,
他沧桑得好像变了一个人。
听朋友八卦。
说赵雯的孩子没保住,是两人吵架后闹的,
纪北望为了弥补,就跟人结了婚,可是婚后,赵雯动不动冲纪北望发脾气。
每天动辄给人打几十上百个电话。
一会儿找不到人就发疯,怀疑他搞外遇。
我刚喝了口酒,准备继续听,就被文清抢走杯子,他把切好的焦香肉排推到我面前,凑到我唇边不避讳地亲了下,“一会儿再喝老婆,先吃点东西垫垫。”
我对着他笑笑,应声。
邵文清在身边以后,我的躁郁症再没发作过,他自己工作繁忙,只要一察觉到我情绪低落,就抽出空来哄我。
开朗小狗,压根不给犯病的机会。
后来一次庆功宴上,我又见到了纪北望。
这次他向我走来。
他看起来被折磨得不轻,还瘦了很多。
上层之间消息传得很快:赵雯被他亲自送进了神经病院里。
而他本人,身体似乎也出现了严重的问题,这一年,一直在四处求医。
“好久不见,阿樱。”
他的酒杯,放低了一些。
“好久不见。”
纪家这两年,不比从前,反倒是邵文清,接过实权之后,如鱼得水。
我也在原氏站稳脚跟,如今订单一笔接一笔,每日进账都能建个黄金屋,将邵文清藏在里头。
“夫人。”
邵文清的手从后腰处搂上来,“找你好久,怎么在这?”
“遇到熟人,多说了两句。”
其实才刚开口。
但是邵文清开口就是“抱歉,失陪”。
他哪里会给我跟纪北望说话的机会。
“又吃醋了?”
邵文清靠过来,小声:“他不行。”
“嗯?”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撬来的。”
我:“好~”
“都听你的。”
番外:邵文清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