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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全文免费)
给夫君守灵时,我咔咔嗑着瓜子。
他掀开棺材板,对我伸出手:
“给我也来点。”
我哆哆嗦嗦地跪下求饶:“我不是故意给你下毒的!”
他震惊:“是你给我下毒的?!”
1
听见棺材板响,我先转头看了看窗外。
风也不大啊?
回过头时,崔舒扬已经趴在棺材沿上看着我了。
他枯瘦惨白的爪子在我眼前摊开。
“给我也来点。”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
一股难以遏制的冲动从膀胱处泛起。
手里只剩下五颗瓜子了,我全都给了他。
然后我哆哆嗦嗦地跪好。
“夫夫夫夫君——”我哽咽,“我不是故意给你下毒的,饶了我吧,看在我们还没怀上的孩子份上!”
他停住了嗑瓜子的动作,“什么,是你给我下毒的?!”
完了……
原来他不知道?!
当鬼的不应该啥都知道才对吗?!
我扭头撒丫子就跑。
后领一紧,天旋地转,我被他扛到了肩膀上。
“救命啊不要带我走唔唔唔——”
一只温热的大手把我的叫喊声捂在了嘴里。
等等……
热的?
他没死?
2
我被崔舒扬按在床上审了一整夜。
该交代的不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
我叫苏云意,是京中富商的妹妹。
崔舒扬是个镖师,走镖认识了我哥,娶了他妹妹我。
以上都是假的。
我其实是当朝丞相的女儿,“我哥”是我爹的亲信,帮他统领江湖力量。
而崔舒扬是三皇子,跟老爹闹别扭,跑到了民间来。
和所有大家闺秀不同,我从小被我爹当刺客养大。
人家:绣花,弹琴,学礼仪。
我:下毒,易容,练偷袭。
为了帮四皇子争皇位,我爹让我来刺杀崔舒扬。
成亲一年了,他都霸占着厨房不让我下厨。
昨天是我们成婚一年的日子,他终于答应让我去做碗汤。
我兴高采烈地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毒粉。
谁知道居然被他识破了!
功败垂成,恨啊!
“倒也不是‘垂成’。”
他一边系腰带,一边凉凉地睨了我一眼。
“毒粉没化开,在我的汤上漂了满满一层。”
可恶,毒粉放得太久变质了!
我捂住心口,“一小包三十两呢,可惜了。”
“原来我在阿意心里,还不值三十两银子。”
怕他误会,我赶紧摇头,“不是的!”
“哦?”
“是三十两金子。”
他沉默了一瞬,“有区别吗?”
金子和银子能没区别吗?
我跟他这种有钱人没法交流。
他拿脚镣把我的右脚拷在床尾,俯身撩起我一缕头发在指间把玩。
“好阿意,告诉夫君,我死以后,岳父大人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他没告诉我。”
“阿意又不乖了。”
“真的,我只负责杀你。”
他眯起眼睛,“不说实话,我们就再审两个时辰。”
我扶着腰哭唧唧地往后躲,“我真的不知道啊嘤!”
他给我别好头发,转身出了门。
很快他又回来了,递给我一颗黑色的丸子。
“把它吃了。”
“这啥?”
“糖。”
“哇,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我高兴地放进嘴里。
“唐家秘制断肠丹。”
我咆哮:“你说话一定要大喘气吗?”
“解药只在我这里有,所以你要乖乖听我话。”
他说完就出门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端了饭菜进来。
三肉一素一汤一甜点。
我眼泪汪汪地抓起筷子,“夫君,你不怪我,还给我做这么多好吃的,我真是太……”
“吃饱了好上路。”
啪嗒,筷子掉了。
我坐坐端正,严肃地道:“三殿下,我对您有用。”
“哦。”
他似乎并不感兴趣,低头吃起饭来。
我泪了,“好扬扬,给个机会吧!”
3
原来崔舒扬说的“上路”是回我“娘家”。
“我哥”苏惠问我:“崔舒扬死了吗?”
“死了。”
“你确定吗?”
“确定,崔舒扬亲口告诉我的。”
苏惠喷了刚喝进嘴的茶水。
“那他还说什么了?”
我答道:“他还说让我回来打探丞相下一步的计划,他暂时躲到城西别院,等我消息。”
苏惠站起来就往外走。
我赶紧跟上。
月黑风高夜,城西别院。
我敲门,崔舒扬亲自来开,拉着我往里走。
院子里极其安静。
我感慨,“哇,你一个护卫都没带来吗?”
他揉了揉耳朵,“你不用喊这么大声,我听得见。”
我是怕苏惠听不见。
他正在吃饭,先给我盛了一碗汤暖手,然后问我:“打探到了?”
“没有。”
他挑眉,“那你来干什么?”
我小口抿着热汤,“人家想你了。”
话音刚落,房顶一声巨响,破出一个洞来。
七八个黑衣人挨个儿跳了下来。
崔舒扬很快就被他们擒住。
“轻点!”我不满地呵斥,“胳膊都要脱臼了。”
崔舒扬嗤笑,“阿意还挺体贴的。”
我啃着鸡腿点点头,“看在肉的份上。”
“别忘了你服了我的毒。”
“记得呢。”
苏惠最后一个跳进来,下令:“杀了。”
“哎慢着!”我摆摆手,“苏惠,你傻不傻啊?”
苏惠一愣,“怎么了?”
我耐心地启发他:“你尽心尽力辅佐丞相,能落得多大的好处?”
苏惠问:“那我应该怎么办?”
我朝崔舒扬抬了抬下巴,“最得圣心的三皇子都在你手里了,你说怎么办?”
“求小妹赐教。”
我告诉他:“你先告诉丞相,我刺杀失败,崔舒扬回去跟皇帝告状了,这样丞相一定会让四皇子逼宫。然后你挟持崔舒扬回宫勤王,让崔舒扬登基,这样一来,朝廷不就是你的了?”
苏惠琢磨了一下,指着崔舒扬说:“是好主意,但是这个人不太好控制。”
我抬手摸了摸崔舒扬小扇子一样又长又密的睫毛。
“把眼睛捅瞎,就好控制了。”
4
眼睛还没捅,先捅了娄子。
我去地牢给崔舒扬送饭,被他抓住好一顿折腾。
“苏惠究竟是你什么人,嗯?”
“我哥。”
“又骗我?”
“真是我哥!”
我和苏惠的确是亲兄妹。
我们是周丞相从一户农家抢来的孩子。
因为我和周丞相病重的女儿周兰茹容貌相似,可以冒充她,嫁给四皇子。
苏惠骨骼清奇,适合练武。
只不过,时至今日,我还记得父母被相府护卫残忍杀害的情境,而苏惠只记得权和利了。
崔舒扬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道:“阿意,这样的哥哥不必认了。你想要的,我也可以帮你得到。”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尽管说。”
于是我压低声音道:“我想要个孩子。”
他挑眉,“这还不简单?”
“一年了还没怀上,可能对于你来说并不简单。”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危险。
我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我回了相府。
周丞相一见到我,就骂道:“蠢货。”
我赶紧跪下,“敢问大人,属下犯了什么错?”
“刺杀失败还暴露身份,你还有脸问?”
我震惊,委屈,哽咽,“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活捉了崔舒扬,交给了苏惠,而且并没有暴露身份,您是不是弄错了?”
周丞相也震惊,想了想,怒而拍桌,“苏惠竟敢骗我!”
听完了周丞相的控诉,我道:“那属下这就去杀了崔舒扬。”
“不必,你把他看好即可。”周丞相道,“苏惠倒是给我出了个好主意。”
我不服,明明是我的主意。
我怀着怨气离开相府,决定去夜市上买点好吃的调节一下心情。
婚后,崔舒扬经常带我来这里吃馄饨。
说实在的,这里的馄饨不如他做得好吃,但他愿意来。
他说喜欢夜市里的烟火气。
于是我又坐在了我俩常坐的位置,要了两碗馄饨。
一碗放在他的位置上,一碗我自己吃。
我对着虚空过戏瘾:“夫君,人家想从你碗里夹一个走嘛!”
“可以。”
熟悉的声音蓦然响起。
我扔了筷子抱头鼠窜。
半个时辰后,我被迫再次回到了我俩的卧房。
我抱着被子缩在墙边,“你你你……怎么跑出来的?”
崔舒扬勾起唇角,把手里的东西扔到我面前。
是一把钥匙。
地牢钥匙!
天哪,一定是我逃离地牢时跑得太急,不小心把钥匙落下了!
我抽了抽嘴角,“你想的没错,我确实是故意的。”
“哦?那我应该怎么感谢你?”
“不……不用客气……”
“那怎么行?”
他取下床头挂着的剑。
“嘤饶命啊夫君——”
他转身出门,“等收拾了我那不成器的四弟,再来好好感谢阿意。”
5
四皇子逼宫了。
崔舒扬去勤王了。
但并非是被我挟持去的。
尽管我失约了,导致周丞相没能实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梦想,但他还是趁机为平叛做了点贡献,向皇帝和崔舒扬表了忠心。
我趁崔舒扬忙着善后,偷偷溜了出去。
回到相府,周丞相直接让人把我杖毙。
我赶紧解释自己失约的原因。
“崔舒扬给属下下毒,逼属下放了他,以后也都帮他做事。”
周丞相听完,取出一颗药丸给我。
“这是万灵丹,有剧毒,也可以以毒攻毒。”他道,“吃了它,你就不用受他控制了。”
这是怕我骗他,拿这东西试探我呢!
我早知道他没有表面上那么信任我,此前之所以让我挟持崔舒扬,一是因为我出卖了苏惠,二是因为怕再派别人会引起苏惠的警觉,三是因为愚蠢的四皇子在他看来早就是弃子了。
否则他也不会让我这个原本要嫁给四皇子的“女儿”对崔舒扬使美人计。
我惊喜地接过,当场放进嘴里。
周丞相看我的眼神稍稍和缓。
他吩咐:“想办法回到他身边,获取他的信任。”
我应下。
一出门,我就发现崔舒扬贴了一大堆画像通缉我。
很好,省得我想办法找他了。
如今人家是太子了,被抓进东宫,于我而言,是见他最容易的途径。
我自投罗网,被带到了崔舒扬面前。
他正忙着,见到我,就屏退左右。
然后他把我揽进怀里,“听说阿意是自己投案的?”
绳子绑得我难受,我赔笑道:“好夫君,咱能先松绑再叙旧吗?”
他装作没听见,继续问我:“是为了‘唐家秘制断肠丹’的解药吗?”
我摇头,“不,周老头给了我一颗以毒攻毒的药,我的毒已经解了!”
崔舒扬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什么时候吃的?!”
“大约一个时辰前吧。”
他大喊:“快传太医!”
随后他三下五除二拽开了绑我的绳子,摇着我手腕道:“快,快催吐!”
我一动不动,“干嘛呀,那东西入口即化,怎么可能吐得出来?”
他急得都有点磕巴,“我之前给你吃的就、就是普通糖豆,根本不是毒药!”
“啊?那我岂不是现在反倒中了剧毒?”
他紧锁着眉不说话了。
大概是等不及太医过来了,他把我打横抱起,迈开大长腿就往外面跑。
我搂着他的脖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猛地慢下了脚步,小心翼翼地问我:“你没吃,骗我呢,对不对?是不是?阿意?”
看着他期待又恐慌的眼神,我更是笑得停不下来。
我摊开手,露出那颗万灵丹。
“三千两金子一颗,我可舍不得吃。”
他闭了下眼,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然后用脸蹭了蹭我的额头,叹道:“阿意的命可不止三千两金。”
我赶紧道:“不能给你哦,你又不缺钱。”
他转身把我往后殿抱,“但是我缺你。”
我被甜言蜜语哄得舒适,懒洋洋地窝在他怀里傻笑。
等到看见他寝殿里的床榻,我才回过味来,却已经来不及逃跑了。
6
在东宫住了没几天,我全身上下就跟快要散架了似的。
偏偏崔舒扬还硬要拽着我去面圣。
皇帝双目炯炯有神,不像快死的样子,也不知道周丞相和四皇子在急个啥。
崔舒扬拉着我和他并排跪下。
皇帝停下手里的朱笔,问:“小老三,怎么了?”
崔舒扬:“儿臣要她当太子妃。”
皇帝:“她是谁?”
崔舒扬:“阿意。”
皇帝:“阿意是谁?”
崔舒扬:“一个小刺客。”
大哥,您是认真的吗?
保命的本能催促我赶紧逃。
崔舒扬按着我的后脖颈不让我起来。
皇帝瞪圆了眼,“那怎么行!”
崔舒扬:“怎么不行?”
皇帝:“她想要你命诶!”
崔舒扬:“反正我的命只值三十两。”
皇帝困惑:“啥?”
崔舒扬清了清嗓子,改口道:“她怀了儿臣的孩子。”
我和皇帝:“啊?”
皇帝也不傻,叫了太医来给我一把脉就什么都知道了。
崔舒扬因为欺君之罪被打了五十下屁股板。
他趴在床上哼哼唧唧,一迭声地呼唤我照顾他。
我心疼地整理着他额上的碎发,“傻瓜。”
他虚弱地笑道:“为了阿意,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我质疑他:“那你现在能站起来吗?”
他立刻又开始哼唧,“不能。”
我高兴得跳了起来,“那我就放心了。”
于是我扯下了他的令牌,作为出宫的凭证。
怕他无聊,我临走还贴心地给他抓了把瓜子。
我偷偷回到相府,把情况报告给周丞相。
“崔舒扬为了让属下当太子妃,惹恼了皇帝,被打了五十脊杖,但还是不肯放弃。”
周丞相哈哈大笑,“很好,既然未来的陛下易为女色所迷,事情就好办了。”
“可是在皇帝看来,属下身份不明,当不得太子妃。”
周丞相捋着胡须道:“这并不难,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需尽快怀上太子的种。”
我回到东宫时,崔舒扬正站在案前画画。
我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胳膊,“夫君,你怎么站起来了?牵扯到伤处怎么办?”
说完我用力把他按坐下去。
他倒吸一口凉气,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我乐不可支,扭头就跑。
皇帝宠他都宠得没边儿了,他这么胡闹也只是轻轻拍了他几下,还没我三岁时候挨的揍狠。
入夜,他想直接睡觉,被我强行扒拉了起来。
不过,看在他多少受了点伤的份上,我也没折腾得太过分。
他瘫在床上,对我旁敲侧击:“阿意今晚过于热情,让为夫分外忐忑。”
我实话实说:“急需娃娃一枚。”
他睁开一只眼瞅着我,“为何?”
我打了个哈欠,“看看你是不是不行。”
崔舒扬:“哦?”
完蛋,我这个不靠谱的嘴!
今晚又没觉睡了!
7
周丞相很快找上了崔舒扬。
他说:“听闻殿下近日因心爱之人身份微贱而与陛下闹了不痛快。”
崔舒扬叹了口气。
周丞相继续说:“老臣倒有一计为殿下分忧。”
崔舒扬立马道:“周相快请讲。”
“只需找个身份贵重之人,收她为义女,此事自然就成了。”
崔舒扬一拍大腿,“周相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本宫这岳丈,非得您来当不可了!”
周丞相假惺惺地推脱了两回合,也就答应了。
这些情况是崔舒扬告诉我的。
我满意地称赞道:“周老头办事效率不错。”
崔舒扬伸手揉了揉我的肚子。
“干什么?”我不明所以。
他:“我知道你为什么怀不上宝宝了。”
我:“啊?”
他:“一肚子坏水儿,没有孩子的位置。”
“我不是坏,只是,”我正色纠正他,“为了扬扬,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他没有接话,微笑着看了我片刻,将我抱到腿上。
“阿意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吧,不必为了我。”
我刚准备热泪盈眶一下,就听他补充道:“但也别把我弄死了,谢谢。”
“我尽量。”
其实皇帝不是真的不同意我当太子妃,否则他早就把我赶出去了。
他只是在逼崔舒扬想办法给我个更加名正言顺的身份。
所以现在,我真的成了太子妃。
我们的婚典,皇帝……哦,不,父皇。
父皇亲自主持我们的婚典。
只见他在太监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上高台,一句话三咳嗽地说……
等等,不对啊!
昨晚崔舒扬偷偷溜到相府来看我,还说父皇喝多了拉着他比武,把他暴打一顿来着!
一夜之间就虚弱成这样?
好家伙,真能演!
在场的官员也没人觉得奇怪,看来他早就如此了。
难怪周丞相和四皇子那么着急。
第二天一早,我和崔舒扬入宫请安。
只有皇后、崔舒扬和我在场时,父皇看起来又非常健朗了。
请安毕,崔舒扬有急事先行离开,我留下和帝后说话。
父皇问我:“你叫什么来着?”
“苏……”
我还没说完,他恍然大悟地道:“想起来了,小刺。”
“呃,苏……”
“小刺,告诉朕,你是谁家的刺客?”
“周丞相家。”
“原本是谁家?”
“周丞相家。”
父皇挑眉,“真的吗?”
我掏出万灵丹向他证明,“三千两金一颗的上好毒药,不是周丞相很难买得起。”
“哦,那朕信了。”
我压低声音问道:“父皇,您为什么在别人面前装病啊?”
父皇道:“因为有人盼着朕真病。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挠挠后脑勺,“周丞相总是不太信任我,我想去跟他汇报一下,您看行吗?”
“可以,去吧。”
我好心叮嘱道:“那您以后吃饭喝茶可得小心点。”
“好,朕记得了。”
过了一会儿,崔舒扬来接我回东宫。
他问我:“阿意,你跟父皇聊得还好吗?”
“非常和谐。”
“都聊了些什么?”
“父皇说想让我赶紧给他生个皇孙。”
“那我们……”
我捂住他的嘴,不许他往下说。
“太子殿下,”我指了指太阳,“现在是正午。”
8
婚后两个月,日夜兼程,我的肚子却还是没有动静。
这也并不奇怪。
从小和毒药一起长大的人,谁知道身体哪部分会出问题?
大概我早就不能生了。
但这事还是要赖在崔舒扬头上。
我坐在窗边,低落地望着窗外出神。
崔舒扬从背后把我整个裹进怀里。
“要什么孩子呀?”他把下巴搁在我头顶,“我的阿意也还没多大呢。”
我摇了摇头,“你不懂。”
他的声音更加温柔,“那你给我讲讲,我不就懂了?”
真是天真的男人。
周丞相急着等我生了孩子好掉包呢,这我能给他讲?
我跑到地牢去见苏惠。
不是直接去,而是带了毒酒去。
我把毒酒交给狱卒,对苏惠道:“苏惠,丞相让我来,送你上路。”
他吓得颤声道:“好妹妹,求你跟丞相说说情,我对他忠心耿耿,还想助他成就大业呢!”
也只有这时候,他还记得我是他妹妹。
狱卒上前准备灌他毒酒,我从背后偷袭,干掉他们,然后给他解开镣铐。
“哥!”我抱住他痛哭,“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绝不会让丞相害死你!”
他也抱着我大哭,“还得是我亲妹妹啊!”
苏惠武功奇高,又在江湖上有些门路,我就让他去替我找来了控制脉象的武林秘籍。
这功法不难,我没过多久就学成了,父皇的太医和周丞相的大夫都没有发现异常。
我高兴极了,开始翻书给孩子起名字。
崔舒扬难以理解,“你是准备给垫肚子的棉褥起名吗?”
我一本正经地道:“假戏也要真做。”
他笑着搂住我,也开始陪着我胡闹,“那我这个当爹的先给孩子起个小名吧。”
“你说说看。”
“小泥鳅。”
我鄙视他,“这就是饱读诗书的太子殿下起出来的名字吗?”
“阿意像个抓不住的泥鳅,阿意生出来的娃自然就是小泥鳅。”
我试图从他怀里钻出来,却被他搂得好紧。
“泥鳅再滑,到了你手里也别想溜走。”我道,“那你是什么?”
他琢磨了一下,答道:“炖泥鳅的锅。”
原本在讨论孩子名字的大事,却让他说得我肚子咕咕叫。
我抱住他的胳膊,“夫君,我饿。”
他当即起身,牵着我的手,往小厨房里去。
我不由想起了我们在民间刚刚成亲的时候。
洞房花烛夜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互相并不熟悉,并肩坐在一起就不免有些尴尬。
他可能还好,我除了尴尬外,还觉得害怕。
虽然我早知道我这一生注定会面对很多艰难险阻,可是,突然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成了夫妻,我还是难以坦然接受。
更何况,他是一名皇子。
传说中的三殿下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礼成,余人退去,房门关好,室内只剩下了我们两个。
他起身,挑起喜帕。
我鼓起勇气,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他似乎愣了一下,“娘子……”
“夫君!”
我抢先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正好我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
于是我可怜兮兮地说:“夫君,我饿。”
他笑了起来,竟就牵起我的手,亲自下厨给我做宵夜。
原来对一个人心动,是那么容易的事。
9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垫在肚子里的棉褥一天天厚起来。
但我仍然每天拖着沉重的身子,亲手给父皇奉茶。
父皇夸赞我:“小刺泡的茶最香。”
确实,一分价钱一分货。
周丞相给我的慢毒,五千金一包,美味可口,效果绝佳。
一部分孝顺父皇,另一部分也让崔舒扬尝尝。
两人的身体都慢慢变差,所有太医轮流号脉,却除了体虚,什么也诊断不出来。
终于有一天,崔舒扬发了一场高热,躺在床上再也起不来。
我端着饭碗,一口一口地喂他吃。
他皱眉盯着碗,嫌我不给他盛肉。
我一个人嚼着两人份的肉,拒绝了他的要求。
“快死的人,得吃点清淡的,乖。”
父皇倒比他要更坚强些,仍在坚持上朝。
直到我即将临盆时,有大臣说太子濒死,劝他直接把我腹中的胎儿立为太孙。
父皇大发雷霆,当场吐血昏迷。
三日后的深夜,我将孩子出生的消息递出。
周丞相进东宫探望我这个“女儿”。
他的随从怀里抱着一个包裹。
包裹打开,露出里面红彤彤的小婴儿。
周丞相对我道:“把你的孩子交给我。”
我抱过身边层层包裹着的棉褥,笑道:“亲爱的父亲,您是说它吗?”
周丞相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冷厉。
我呼唤崔舒扬:“殿下,周相要抢我们的孩子!”
崔舒扬从屏风后转出,持剑对准了周丞相。
然而周丞相并无惧意,反而大笑起来。
我一皱眉。
原本稳稳举着长剑的崔舒扬,突然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跟在他身边的太监抬起手,从脸上撕下一层人皮面具。
竟是苏惠。
周丞相真像父亲爱抚女儿一般摸了摸我的头,“苏云意,你可真了不起,我英明一世,险些毁在了你手里。”
说完他看向苏惠,“多亏苏惠对我忠心。”
我愤恨地盯着这个所谓的亲哥哥。
周丞相慢条斯理地对我道:“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
我不等他说,直接屈膝跪下。
“一切听从大人的安排。”
我抱着周丞相带来的孩子,走进父皇理政的大殿。
群臣毕至。
皇帝、太子同时去世,众人面带恐慌,都在等待丞相主持大事。
周丞相缓步入殿,面对国丧,却笑得春风得意。
“陛下驾崩,太子薨逝,幸有皇孙今日降生。”他开口道,“国不可一日无君……”
忽有一股暖意从我手底泛起。
我赶忙打断他的话,“丞相大人,请稍等!”
他一愣。
我把手里的娃子举高高,“您儿子尿了。”
周丞相的表情瞬间裂开。
就在这时,地面隐隐震动起来,大片的黑影自殿外覆盖了过来。
群臣惊惧地回头,只见大批禁卫披坚执锐冲了过来,转瞬包围了大殿。
禁卫自觉地让开一条道。
崔舒扬阔步走来,一挥手:
“拿下!”
10
周丞相真傻。
他能发现我背叛他,难道我就发现不了苏惠背叛我吗?
他能换掉我下给父皇和崔舒扬的假毒,我也能换掉苏惠下给他们的真毒。
玩呗,谁怕谁?
崔舒扬亲自审问周丞相和苏惠,我闲着无聊,就跟着他一起去。
他们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
周丞相指着我质问崔舒扬:“她嘴里没一句实话,你怎么敢这么信任她?!”
我觉得自己有亿点委屈,明明我的话十句里有八句都是真的。
崔舒扬笑了,“从成亲开始,我就知道她是刺客。”
我不甘示弱:“从他知道我是刺客开始,我就知道他知道我是刺客。”
我们在彼此眼中都近乎透明,知晓对方的身份、立场和……心意。
所以即使我一再坑他,他也只会安心等待我向他坦诚。
他们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萍水相逢,还身份敌对,却敢以性命相托。
因为他们只知利,不知爱。
周丞相咬着牙恶狠狠地说:“所以我们都是你们爱情游戏里的配角对吧?”
我思索了一下,回答他:“准确地说,是炮灰。”
回到东宫时已是晚上,我抱着崔舒扬的胳膊说:“夫君,我饿。”
他仍然立刻把我带去了小厨房。
点心做好,我刚咬了一口,却忽觉一阵恶心。
我吓坏了,“完了,是不是刚才他们给我下了毒?”
崔舒扬皱起眉,给我把了下脉,却神采奕奕地盯着我,说了句“太好了”。
什么人嘛,我中了毒,他竟然叫好!
我咬着手帕哭唧唧:“夫君,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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