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的张飞是杀猪的，山西的关羽是卖枣的，他们在哪学的武艺？

在十多年前，防疫管的还没现在严的时候，农村家庭杀年猪都是把屠夫请到家中操作

天还没亮，农户就把草把子和柴火准备好码放在熏黑的老式草灶边上，给肥猪烧上一大锅的剃毛水

水是村里公用的井水，腊月的清晨从水井里打起来还冒着热气，打上两桶水用酱红色的竹扁担挑回家。

女主人已经在家把灶烧好，生锈的铁锅里烧的小半锅水已经氤氲的冒着热气，这是肥猪最后的早餐

这一顿，女主人会给肥猪吃上猪生以来最好的一餐，米糠伴上头一天吃剩的米饭，再加上今早刚切好的新鲜红薯，肥猪的眼泪从嘴角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主人的早饭只是简单的吃了两个蒸好的红薯，喝一碗刚烧开的井水，碗刚放下，门外的狗群都沸腾了起来，对着一个人影狂吠，但没有一条敢靠近那人影。

提着破篓子，满是胡茬的嘴叼着半截红河香烟的屠户就进了主人家门。

主人问了句：吃了冒？

屠户一边从破篓子里拿出皮围裙，一边叼着烟含糊的说道：吃了，吃了。

不知道是围裙太小，还是屠夫的体型太大，半截烟抽完才把围裙穿好。

“今年猪养的扎实”屠户看着正在吃食的猪说道

“还阔以，吃的多撒”男主人憨憨的笑道，一边从口袋拿出一包蓝色黄鹤楼递给屠夫

屠夫也没推辞，用手拍了拍包装盒底，撕开玻璃纸抽出两根递了一根给男主人，自己用刚才的烟屁股又续了一根。

男主人接过烟，用嘴含着却没有点燃，走到猪窝边上打开铁门，把猪放出来遛弯

或许是关久了，迟疑了片刻，才欢快的跑了出去

“凳子在哪里”屠夫说道

“我去拿，我去拿”正在烧灶的女主人赶忙起身，边走边说

女主人拿来三张长条凳，并在一起放在后院的空地上

男主人拿着没有叶子的树枝把猪赶了回来，跟着一起的还有两个邻居

屠户看到猪回来，拿起破篓子里的长钩子，一把钩子肥猪的喉咙往放板凳的空地上拖

肥猪吃疼，一边后退一边扯着嘶哑的喉咙吼叫

主人忙招呼邻居过来拉住肥猪的耳朵帮忙往空地上拉

“用绳子把脚捆住”屠户拿过两条麻红色的绳子递给邻居，然后走到肥猪左侧揪住耳朵，右手从猪的右侧拉住猪左腿，身体向下一沉，右手青筋胀起用力一拉，肥猪应势倒地，屠户用腿顶住猪头，主人和邻居压住猪腿，肥猪动弹不得

另一个邻居腾出手来，麻利的捆住猪的前后脚

“一！二！三！”屠户咬着牙低沉着声音，主人和邻居们一起发力，搬着猪脚拉着猪尾巴

把还在嘶哑吼叫的肥猪抬上板凳

屠夫扎好马步，抓住猪耳用满是汗毛的粗壮手臂压住猪头，另一只手从腰间掏出一把木柄尖刀

顺着之前勾出的血窟窿斜扎进去

多年经验，不偏不倚，正好割破大动脉，滚烫的猪血从血窟窿里喷涌而出流到事先准备好的木盆里

肥猪双腿拼命挣扎，想要吼叫却喊不出声，只有猪嘴里喷出的热气，每一次挣扎只会让血窟窿里的血喷得更远

不消一根烟的时间，肥猪腿脚和头便不动了，血窟窿的出血也变得稀稀拉拉，像70岁老头的夜尿

众位看肥猪已不再动弹，便放开双手边喘气边掸去身上的猪毛

抓尾巴那位最倒霉，受惊吓的猪一泡屎拉到了袖子上

主人掏出黄鹤楼一边发烟一边憨笑道：不要走啊，酒都准备好了

屠夫接过烟插在耳朵上，手上拿着木柄尖刀在肥猪后退脚踝处划出一道寸宽口子

放下尖刀，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食指粗一米来长的钢筋，从后腿的口子插进猪的后腿挑弄

屠夫看到后腿皮肉分离，便抽出钢筋，站直身体深吸一口气，皮围裙因为吸气变得越发紧身，大有破裂之势

屠夫拉起猪腿，厚嘴唇对着口子吹气，眼珠子腮帮子凸起跟慢慢胀起的肥猪较着劲，看吹的差不多，便用绳子捆住猪腿防止漏气

“来帮把手，抬到木盆去”屠夫招呼众人过来帮忙

“一!二！三！”众人合力把猪抬到木盆，女主人把事先准备好的开水浇到猪身上

屠夫点燃烟，一口气吸完半根，好像要盖住嘴上的猪骚味，缓缓吐出一口烟道：梯子准备好了吗？

“在门外放着哩”男主人边浇水边说道

一根烟抽完，猪也泡好了，屠夫拿起弯曲的刮毛刀三下五除二就把猪毛剃的干干净净

原本黑灰色的肥猪变得白白净净，如二八少女的胴体

“来抬到梯子上，放堂屋”屠夫道

肥猪被邻居抬到堂屋正中央，男主人点上黄纸红香，恭恭敬敬对菩萨拜上三拜，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鞭炮到屋外点燃

屠夫听到炮响，拿起刮毛刀刮去猪后颈最后一块四方猪毛

刮毕，屠夫一人便抬起梯子，依靠到墙上，肥猪被钩子钩在梯子上倒吊着

开膛刀从肛门处划拉到脖子，冒着热气的内脏失去依靠，哗啦流进梯子下方的木盆里

屠夫从破篓子里拿起十来斤的斩骨刀，从脊骨开始，三两刀就把猪分成两半

“抬到门板上”屠夫招呼众人过来帮忙

两扇猪被抬到门板上，屠夫拿起切肉刀，开始分解猪肉，女主人边笑着招呼众人先坐会边拿着猪前腿和猪肝进了厨房

猪肉刚分解好，女主人的酸菜炒猪肝也已经做好，酸菜酱香，猪肝粉嫩

男主人赶忙招呼众人坐下喝酒，三两下肚，众人笑声争辩声不绝于耳，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