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占有欲到底有多强?
“怎么…这么.…紧…,嗯?”
“呜呜……疼……”
“停……停一下……会湿”
老公待在部队几个月都不回家。
她受不了了,当天就提着行李跑到部队。
当娇娇弱弱、腰细腿长的女人出现在家属院时,
一群没见过女人的汉子都愣住了。
当晚,家属院里的铁床塌了又塌……
第二天一早,战友们看着陆军长脖子上红彤彤一片,心里酸得不行。
1976年11月8日,家属院。
一道闷雷响彻天际。
昏暗房间里流淌着暧昧的气息,木板床吱呀作响。
姜漱面色潮红:“停一下,我不行了……”
男人不停,反而更加用力。
他常年训练,精壮的双臂撑在姜漱身体两侧,姜漱已经快要被这种痛苦与快感交杂的感觉给逼疯了。
陆傅衍在姜漱耳畔狠狠道:“不是你给我下的药?做出这么肮脏的事,你还在这装模作样!”
说完,他狠狠抽身。
姜漱还感受着身体里的余波,陆傅衍就已起身。
姜漱抓着床单捂住胸口,歉疚的看向陆傅衍:“是我不对……”
话未完,陆傅衍就先起了身。
他站在床边,气息不平,扯过床尾的衣服冷冷看向姜漱:“你现在得偿所愿了,以后你就好好待在这里,我明天就去住宿舍!”
话落,陆傅衍转身去了次卧。
看着陆傅衍绝情的背影,姜漱心头泛起一丝苦涩。
但更多的,却是不敢置信。。
姜漱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回到80年代,还正好回到和陆傅衍的新婚夜。
上一世,爸妈因为车祸意外死亡后,姜漱就彻底没了依靠。
恰在此时,村口的单身汉对她意图不轨,整日来骚扰她。
姜漱孤立无援,突然想起当年爷爷定下过一桩婚事,几番犹豫之后,她来镇上找到了陆傅衍。
陆傅衍却很反对包办婚姻,可又因是长辈的意思,他不能背上不孝子的名声。
他没办法,只能娶了姜漱。
上辈子的姜漱却没想那么多,只单纯的认为应该听长辈的话,结婚就应该生儿育女。
察觉到陆傅衍不愿意之后,她一咬牙,新婚夜给男人下了药。
这才有了今晚的一夜缠绵。
可她记得上一世,陆傅衍在这件事后对她愈发冷漠。
想到这,姜漱不由得叹气。
姜漱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虽然不怎么会打理自己,但唇红肤白,身材也颇有肉感。
只可惜她上一辈子没文化,因为自卑,总是疑神疑鬼的和陆傅衍吵架。
最后不但搞丢他的铁饭碗,还让得肺病的陆傅衍没钱治疗。
姜漱十分后悔,但那时陆傅衍已经被接回城里治病。
她想去城里找他,贪便宜坐上了黑车,却被人拐到了荒山野岭,几个大男人意图玷污她。
姜漱为保贞洁,直接跳崖自杀了。
想到上一世的悲惨结局,姜漱还有些后怕。
重活一世,她才知道陆傅衍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而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再闹小脾气,多体谅陆傅衍一点。
还要出去找一份工作,多赚些钱,和陆傅衍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想到这,姜漱觉得整个人都充满了动力。
第二天。
姜漱早早醒来,正要去准备早饭。
这时次卧传来一阵动静,她意识到陆傅衍要出门,便也匆忙打开主卧门。
昨晚下药的事,她还没和陆傅衍道歉。
她快步走到客厅,喊道:“傅衍——”
而下一秒,姜漱的话就都哽在了喉咙里。
只见陆傅衍站在门口,而门外,站着一个面容清丽的女人。
第二章
姜漱一眼就认出门外的女人是楚丽兰,是他们镇上为数不多的几个文化人之一,也是附近福利院的院长。
她上一世会和陆傅衍离婚,和楚丽兰脱不开关系。
福利院里总共就一个小孩,楚丽兰却总是用自己一个单身女人照顾不好孩子的理由,时常来找陆傅衍。
小到给孩子购买新衣物,大到送孩子上学。
一来二去,镇子上的流言就多了起来。
街坊邻居都说那个孩子是陆傅衍和楚丽兰的私生子,不然为什么楚丽兰放着那么多生育过的妇女不找,偏要去找一个部队当值的大男人。
上一辈子的姜漱听到这些话就和陆傅衍吵架,陆傅衍多次解释她都听不进去。
陆傅衍不堪其扰,干脆给了她一纸离婚书。
思绪回笼。
楚丽兰看见姜漱,柔柔一笑:“嫂子醒了?小久早上起来就说头痛,我想叫傅衍送他去趟卫生所,嫂子不会生气吧?”
小久就是楚丽兰领养的孩子。
听见这话,姜漱垂在身侧的手攥紧。
卫生所就在福利院隔壁,叫医生上门看诊也就三分钟的事。
楚丽兰要是真担心孩子,就不会先来找陆傅衍。
但姜漱并未发作,她知道楚丽兰是在故意激怒她,想让她当着陆傅衍的面撒泼。
果不其然,她还没开口,陆傅衍就有些不悦。
男人眉头一拧:“姜漱,你心胸能不能别这么狭隘……”
话未完,姜漱忽地走上前去。
她抬手替陆傅衍整理好衣领:“你还得去部队,我和丽兰去看看孩子吧。”
话落,陆傅衍和楚丽兰都是一愣。
以前的姜漱是出了名的小家子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
不等楚丽兰拒绝,姜漱就已经把陆傅衍送走。
随后她转头看向楚丽兰,似笑非笑道:“走吧,丽兰。”
楚丽兰不甘心却又毫无办法,只好强作热情,将姜漱带去了福利院。
半小时后,福利院。
姜漱一进门就看见窝在角落的小久,将近零度的天气,他竟然还穿着一件单衣!
她不由得皱眉:“这都入冬了,孩子的棉衣呢?”
楚丽兰没叫来陆傅衍,正憋着一肚子气。
听见姜漱问,她语气平稳,却又带刺般说:“我们福利院是慈善机构,我都是自己在外边给别人教课来养活孩子,不像嫂嫂还有傅衍……”
姜漱蹙眉,懒得听楚丽兰这些废话。
她蹲到小久面前,从怀中取出一块热腾腾的糖糕,尽量温柔地递给眼怀戒备的孩子。
“小久肯定饿坏了,嫂嫂给你带了糖糕。”
小久不接,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不断打量着姜漱,最终还是抵不过饥饿。
他飞快接过姜漱手里的糖糕,小声道:“谢谢。”
望着孩子狼吞虎咽的模样,姜漱不由得心疼。
上一世她也给了这个孩子一块糖,后来这孩子知道她的死讯,是唯一来参加她葬礼的人。
这么乖巧的孩子,怎么就落到了楚丽兰手里。
姜漱在心里叹气,只能决定多来看看小久,又给他定做了两套棉服才回家。
到家,已是傍晚。
姜漱推开门,就看见陆傅衍坐在客厅沙发上。
她一愣,脱口而出道:“你不是要去住宿舍吗?”
闻言,陆傅衍剑眉微皱。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一天脑中都是姜漱。
他抬头看向姜漱,羊毛衫都挡不住她丰腴的身段,娇嫩的小脸上带着困惑。
陆傅衍喉头一动,忽地起身拽住姜漱手腕。
男人声音微哑:“宿舍暂时没床位了,我们进屋再说。”
话落,他扯着一脸茫然的姜漱往里走去。
下一秒,家门被用力敲响,楚丽兰焦急的声音在外边响起——
“傅衍,不好了,小久吃了姜漱送来的糖糕中毒了!”
第三章
房中里陷入一瞬死寂。
陆傅衍看向姜漱,眼底是浓浓的失望:“姜漱,我以为你是真心想要改正!”
话落,陆傅衍猛地甩开姜漱,开门离去。
姜漱猛地回过神来,也急忙追了出去。
等她赶到医院。
小久在病床上昏睡,楚丽兰缩在陆傅衍怀里哭泣:“傅衍,小久是吃了姜漱给的糖糕后,才突然口吐白沫晕厥!我都要她不要给小久喂不干净的东西,可她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是她要害小久!”
姜漱看到紧紧依偎的两人,抿了抿唇。
她不能任由楚丽兰泼她脏水!
她攥紧手,冷静出声道:“我给小久的糖糕是自己亲手做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不信你们可以拿去检测!”
闻声,楚丽兰和陆傅衍一齐回头。
楚丽兰愣了一瞬,随即红着眼眶故作委屈道:“糖糕都已经吃完了,拿什么去检测?”
“嫂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也不能拿孩子出气呀!”
姜漱却并不理会她,转头看向一旁的陆傅衍:“既然这样,我们就等小久醒来再问也不迟。”
楚丽兰眼底明显闪过一瞬慌乱。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陆傅衍冷声道:“你最好问心无愧,否则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撂下这句话,陆傅衍大步离去。
楚丽兰看着他背影,急急追上前去。
临走,还不忘瞪姜漱一眼。
姜漱站在原地,心里因为陆傅衍的态度有些苦涩,同时也松了口气。
只要小久能醒来,那她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
七天后。
姜漱魂不守舍的站在灶台边,给小久煲着鸡汤。
已经过去一星期。
小久不但没有醒,陆傅衍也不回家了。
姜漱心中不禁有些茫然。
她的处境和上辈子比也没有变好,那她重生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恰在此时,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广播声——
“同志们,现在我们镇正处于发展阶段,希望大家积极创业,力为镇子做出贡献……”
听到这则消息,姜漱心神一震。
上辈子自己就是因为没有钱,还自卑又懒惰,才在后来掏不出陆傅衍的医药费,让他被迫回了省城。
她要是有自己的事业,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姜漱心中的想法逐渐坚定。
她要去创业赚钱,为日后做打算!
至于做什么创业——
姜漱目光落到炉上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鸡汤上。
她一直有一手别人称赞的厨艺,这个年代开饭店也很是赚钱……
就在这时,家门被人推开。
姜漱抬眼看去,就见身形挺拔的陆傅衍走进家门。
她面上一喜:“傅衍,你怎么回来了?!”
小久住院后,陆傅衍就开始早出晚归,根本见不到人。
陆傅衍将手里的纸包放在饭桌上,随即瞥她一眼:“有外派任务,今晚就要出发,回来拿换洗衣物。”
眼见他刚回来就要走,姜漱不由地有些着急。
她没注意到陆傅衍的动作,忙盛好鸡汤,堵住陆傅衍的去路:“我正要去给小久送鸡汤,你和我一起去吧?”
陆傅衍脚步一顿,对上姜漱诚恳的双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半小时,两人就到了卫生所。
还没走进病房,就听见楚丽兰激动的哭声传来:“小久,你终于醒了!”
闻言,姜漱一瞬警觉。
她快步走进病房,就见楚丽兰蹲在床边,抓着小久的手哭泣:“你和院长阿姨说,到底是谁害了你?”
小久小脸惨白,抬起眼皮看向门口姜漱。
姜漱心跳忽地漏了一拍,下一秒,小久就颤抖着手指向她——
“是嫂嫂……是嫂嫂给我吃的糖糕!”
第四章
姜漱一瞬如坠冰窟。
她急切的看向脸色苍白的小久,慌乱道:“你……”
下一瞬,她正对上小久恳求而又脆弱的眼眸。
看着楚丽兰死死攥住他瘦弱的手臂,姜漱立即明白过来——
小久一定是被楚丽兰威胁了!
她的话一下哽在喉中,而楚丽兰已转身朝陆傅衍抹着眼泪。
“傅衍,镇子上本就有风言风语,说小久是你和我私生子,嫂嫂一定是把这些话都听进去了才毒害小久!”
“可你和我清清白白,嫂子怎么能这么不讲理?”
闻言,姜漱一瞬回神。
她可以先忍下毒害小久这口黑锅,但绝不容许楚丽兰三言两语把她说成泼妇。
姜漱正要解释,站在一旁的陆傅衍忽地开口:“姜漱,你怎么能这么狠毒。”
姜漱一怔,转头看向陆傅衍。
男人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嫌恶,朝她沉声道:“你先回去吧,等我外派回来就一起商讨一下,这段婚姻关系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陆傅衍的话如同惊雷,劈在姜漱心上。
她没想到陆傅衍竟然连查都不查,就给她定了罪。
也许在他心中,她从来就是一个连孩子都要残害的恶人!
她还想再解释些什么,病床上的小久忽然又捂着肚子,嚷嚷着难受起来。
楚丽兰赶忙嘘寒问暖,陆傅衍也围了过去。
姜漱孤零零地站在门口,看病房里陆傅衍和楚丽兰担心孩子的模样,恍惚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
她强忍住眼泪,转身离开。
回到家。
姜漱看着昏暗的房间,鼻尖不由得一酸。
重来一世,陆傅衍还是会因为楚丽兰的三言两语就要和她离婚。
她颓丧地坐到沙发上,忽地瞧见茶几上的纸包。
姜漱困惑拿起,就见纸包上写着一句:外派半月,给你的生活费,照顾好自己。
她一怔,打开一看才发觉陆傅衍竟足足给她留下五百块的巨款,差不多是男人一年的工资!
姜漱震惊之余,心口也酸酸涨涨的厉害。
陆傅衍心里还是有她的……
既然这样,她就更不能因为楚丽兰的挑拨和陆傅衍离婚!
而她现在也要将饭店开起来,攒些钱带陆傅衍去做个体检,预防一下一年后的肺病才行!
姜漱攥着纸包,眼神愈发坚定。
时间转瞬即逝。
一个月后。
陆傅衍任务提前结束。
他紧拧着眉头,平时刚毅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低低的咳嗽着。
下属瞧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地担心:“陆军官,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先去卫生所看看?”
陆荆摇头,拎着行李袋大步往家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外派的这一个月他总是想起姜漱。
他怨恨姜漱的歹毒和小家子气,却又止不住的去想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毕竟婚后那一个月,姜漱的确体贴了很多。
想到这,陆傅衍加快脚步。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见到姜漱,两人好好谈一谈。
不过片刻,陆傅衍就回到家属院。
他有些着急的推开家门,下意识朝里喊道:“姜漱!”
回应他的,却是一片寂静。
陆傅衍一怔,下一瞬,身后忽地传来楚丽兰激动的声音。
“傅衍,你终于回来了!”
陆傅衍转身,就见楚丽兰楚楚可怜的站在不远处。
瞧见他身后大开的家门,楚丽兰故作为难道:“你还不知道吧?你走后,姜漱去街上开了家饭铺。”
“她为了赚钱,宣扬自己是死了老公的寡妇,引得不少街头混混去吃饭呢!”
第五章
闻言,陆傅衍脸色骤变。
他甚至没有思考楚丽兰的话有多荒谬,撂下行李袋就往街上走去!
姜家饭铺。
姜漱正招待着客人,忽地几个坏笑着的地痞流氓凑上前来。
他们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姜漱。
“老板娘身材真是丰满,人长得也漂亮,听说你结婚了,怎么不见你老公?”
“你这和小寡妇有什么差别,不如跟了我,以后我给你打下手!”
说着,为首的小混混伸手朝姜漱摸去。
姜漱秀眉一拧。
这群小混混平时只是嘴贱,今日竟还动起手来了?
她正要发作,忽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拽住她白嫩的手腕,猛地将她扯到身后。
姜漱一怔,抬头就见陆傅衍高大宽厚的背影。
他将她护在身后,朝混混们丢下一句:“想死的话,动她试试。”
混混们被他吓得一颤,四散逃走。
姜漱错愕的看着陆傅衍,怔怔问道:“傅衍,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话未完,陆傅衍猛地转过身。
他眸光冷冽,朝姜漱咬牙切齿道:“我外派出差一个月,你就到处和人说我死了?”
“你就这么想当寡妇,好四处去勾引男人吗?!”
姜漱被他骂的一头雾水。
她正要解释,就见陆傅衍俊逸的面容上有一抹病态的绯红。
姜漱心头一颤,忙伸出手往男人额头上摸去,下一秒,她就被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吓了一跳。
她慌乱道:“傅衍,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陆傅衍正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姜漱的话。
他拽着姜漱就想回家属院,才转身,眼前忽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直直往前倒去!
姜漱瞳孔骤缩,惊慌喊道:“傅衍!”
……
镇上,卫生所。
医生递给姜漱两张检查报告。
“陆军官高热咳嗽,明显是肺病的前兆,咱们这种卫生所治不了,得带到省城大医院才行。”
姜漱咬着唇,看着简短而又粗糙的检查报告。
陆傅衍得肺病明明是一年以后的事,怎么会提前这么多?
她现在手头就三千块钱,最多去省城检查治疗一趟。
要是情况不乐观,得住院观察治疗的话,这点钱远远不够……
一阵绝望感如潮水将姜漱裹挟,她鼻尖不由得有些发酸。
可再如何,日子都得过下去。
姜漱收拾了一下情绪,回病房去看陆傅衍。
走到门口,她才发觉房门虚掩着。
病房里,传来楚丽兰一如既往无辜而又造作的声音:“傅衍,姜漱先是毒害小久,后来趁你不在四处勾引男人就算了,现在你病倒,她人影都不见。”
“你的这段包办婚姻,真的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姜漱一怔,心里怒火汹涌。
傅衍都病成这样了,她在外边焦头烂额,楚丽兰竟然还有心情来挑拨她的婚姻。
她气血上涌,正准备推开进去反驳楚丽兰。
下一瞬,陆荆州冷沉的嗓音透过门缝,直直钻进她的耳中——
“离婚报告我已经打好了,过两天我就交上去。”
第六章
姜漱的脸色一瞬苍白。
重来一世,她以为陆傅衍会对她改观。
没想到折腾到最后,还是免不了被抛弃的命运。
但仔细想想,她好像一直都是陆傅衍的拖累。
如果不是这段包办婚姻拖累他,他也不至于留在小镇,而是去往更广阔的天地。
姜漱心口酸胀,一时没了勇气进去继续挽回自己的婚姻,只得失魂落魄的回了饭铺。
接连几日。
姜漱大半天的时间都待在饭铺里,只有给陆傅衍送饭的时候,两人才会见上一面。
但姜漱从不久留。
她害怕多待一刻,陆傅衍就会和她提离婚。
不想和陆傅衍分开都是其次,更主要的是,她现在怀孕了。
前两天姜漱接手了一个婚宴,去菜市场置办食材的路上总觉得胸闷气短,闻到菜市场的腥味更是直接干呕不止。
去卫生所一查才知道,她已经怀孕一个月。
等拿到婚宴的尾款她就有钱带陆傅衍去省城做检查,那时再告诉他这个消息吧……
正好两人借此机会,商讨一下离婚的事。
三天后,新婚宴。
镇上的人差不多都来了。
姜漱早就将后厨的事都安排好,抽空帮新人迎接宾客。
一抬头,她就瞧见陆傅衍穿着一身笔挺的墨绿色制服走进,格外英姿飒爽。
只可惜身边跟着个楚丽兰。
姜漱心里不是个滋味,下意识就想躲着两人。
只是她还没走出去一步,楚丽兰就拉着陆傅衍走上前来。
她做作的声音又在姜漱耳边响起:“嫂子,怎么不跟傅衍一起来?你该不会还在因为我和傅衍闹矛盾吧?”
姜漱呼吸一滞,心中隐隐有些怒意。
她瞥了陆傅衍一眼,见男人还是板着一张俊脸,一时也没了争执的念头。
姜漱只嘟囔了一句:“不是你成天缠着我老公么,我哪有机会和他走在一起?”
话落,她直接离开。
陆傅衍听见这句话一愣,这才意识到姜漱误会了什么。
他正要追上去,手就被楚丽兰拽住。
“傅衍,嫂子气性真是越来越大了,我看都是你惯的。”
闻言,陆傅衍不由得拧眉。
他冷冷甩开楚丽兰的手:“姜漱是我的妻子,她再不好也轮不到你来说。”
撂下这句话,陆傅衍也跟着离开。
楚丽兰看着他背影,愤愤不平的喊了一句:“傅衍!”
男人没有回头,端着花生糕泥的厨子倒是正好从她身边走过。
楚丽兰看着那盆糕泥一怔,忽地计上心头,喝住那个厨子:“糕泥是要送到后厨去的吧?我正好要去找人,我替你送吧!”
一小时后,婚宴开始。
姜漱端着花生糕站在台子一旁,看着喜气洋洋的新人,不由得有些羡慕。
陆傅衍不喜欢包办婚姻,她和陆傅衍没有大操大办,只是匆匆领了个证。
出神之际,婚礼也走到新娘吃花生糕的环节。
这一段,寓意着新人多子多福。
姜漱赶忙将花生糕送上前去,顺势和新娘说了句‘恭喜’,就准备回后厨。
只是她一转身,就见陆傅衍在台下等她,俨然一副要和她谈谈的模样。
看来该离的婚,无论如何也都得离。
姜漱抿抿着唇走到他面前,正要开口,台上的新娘忽地惊呼一声。
她一怔,转身就见新娘捂着明显三个月的孕肚缓缓倒地。
姜漱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新娘痛苦的对新郎道:“这花生糕有问题,我肚子……好疼!”
第七章
姜漱脸色一瞬煞白。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陆傅衍却猛地将她推开,立即跑上台扶住新娘。
男人沉声安排慌乱的宾客们:“大家先别急,先派人去医院,叫救护车!”
原本喜庆的婚礼现场,顿时一片惊惶。
新娘被抬上救护车,姜漱也终于回过神来,也赶忙往医院赶去。
半个小时后,医院大门前。
姜漱气喘吁吁的赶到,就见新娘家属正抓着陆傅衍的手哭诉。
“陆军官,我家女儿是吃了你媳妇做的花生糕才这样的!我早知道她风评不好,没想到她竟连一个怀孕的女人都不放过!”
“她这样害人,你一定不能放过她!姜漱必须坐牢!”
站在角落的姜漱脸色一瞬惨白。
如果真的坐牢,那她的这一辈子就毁了!
再者她和新娘无冤无仇,又怎么会去害她?
姜漱攥紧手,正想上前解释。
陆傅衍冷沉的声音让她一瞬回神:“是漱漱做错了事,我替她向你们道歉。”
说完,陆傅衍竟然弯腰朝家属们深深鞠了一躬。
周围一瞬寂静。
姜漱的双眼一瞬通红,几乎要落下泪来。
陆傅衍身为军官,背脊总是如同劲松一般挺拔,也从不轻易向人低头。
而他现在竟然为了她,弯着腰任由家属们辱骂。
姜漱堪称狼狈的低下头,眼泪大颗砸落在地。
她不敢上前,只得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家去。
深夜,家属院。
姜漱坐在没开灯的客厅里,眼眶红肿。
下一秒,家门被人推开。
姜漱抬起头,就见陆傅衍疲惫地走进。
四目相对,姜漱哑着嗓子开口:“你……回来了。”
陆傅衍没有回答,只按亮客厅暖黄的灯,将一份离婚协议递到她面前。
“我赔了新娘三万块,他们答应私了,你不用坐牢了。”
“但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姜漱,我们离婚吧。”
姜漱一瞬僵在沙发上。
她顾不得离婚,只猛地站起身,语无伦次的问:“你是不是把你所有的存款都赔进去了?那些钱你要留着去省城看病的!”
陆傅衍依旧没有接她的话。
男人将离婚协议放在茶几上,随即转过身去。
姜漱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我的事往后和你没有关系,你只用顾好自己,只是……姜漱,我以为你是真的想要和我一起好好过日子。”
话落,陆傅衍大步离去。
姜漱看着他背影,挽留的话都说不出。
是她拖累了陆傅衍。
重生一世,她既没有治好陆傅衍的病,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命运……
巨大的痛苦在胸膛中横冲直撞,好像要将她狠狠撞碎。
姜漱的眼泪再度落下,她看着陆傅衍放在桌上的离婚协议书,颤抖着手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
她把店铺贱卖了,加上这段时间,一共攒了四万块。
她不能眼看着陆傅衍去死,也不会再拖累他。
姜漱把信封放在离婚协议书上,起身回房间收拾东西。
片刻后,她背起行囊。
姜漱眼含热泪环视和陆傅衍有过无数回忆的家,攥紧双手,随即猛地拉开门,快步往外走去!
月色下,姜漱坐上了一趟旅途未知的火车,离开了这个小镇。
第八章
三年后,医院。
陆傅衍坐在医生对面,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怔怔出神。
医生的声音格外庆幸:“陆军官,还好你当年来医院检查肺部来得早,不然真有可能发展成肺癌。”
陆傅衍抿唇不语,抓着报告的手有些用力。
这是姜漱离开的第三年。
陆傅衍没想赶走她,当初离婚,也是决定自己搬去部队宿舍住。
可他过去打个招呼的时间,姜漱就已离开,只给他留下一大笔钱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也只有一句话。
姜漱用几乎命令的语气,让他拿着钱去医院做检查。
她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身体情况不好的?又是在什么时候存了这么多钱?
陆傅衍紧拧着眉头。
面对姜漱的不告而别,陆荆州起先是怨恨的。
他觉得姜漱就是做错了事不敢面对,才落荒而逃。
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每半年做一次体检成为习惯后,他又开始担心。
姜漱……好像没有他想得那么不堪。
陆傅衍的思绪愈发混乱,他抿唇,像医生道谢后就离开。
走出医院。
陆傅衍正要回家,就见楚丽兰拎着一盒糕点走进。
她欣喜的挽住陆傅衍的手臂,嗓音甜腻:“傅衍,你果然又来医院做体检了,我正找你呢?”
陆傅衍眉头微微蹙起,推开她的手:“我说过,我不想见你。”
楚丽兰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由得有些气闷。
她知道陆傅衍心里还想着姜漱,不由得愤愤道:“傅衍,姜漱都畏罪逃跑三年了,你那离婚报告,还不交上去么?”
闻言,陆傅衍脸色一瞬冷沉。
他紧盯着楚丽兰,一字一句道:“姜漱没有犯罪!新娘清醒过来也说,当年她应该是贪凉吃了冰的,那天只是腹泻!”
“如果你再诬陷姜漱,我不介意告你诽谤!”
撂下这句话,陆傅衍不再去看楚丽兰,直接大步离开。
刚到家属院。
镇长正在他家门口等待,见到陆傅衍,立即兴奋地迎上前来。
“傅衍,你总算回来了!”
“你知道姜云楼,北京最大的那个饭店么?刚接到的消息,它的创始人给我们镇捐了一大笔钱,帮助我们发展,还准备下周来考察!”
“你一向稳重周到,接待那年轻企业家的事就交给你来负责!”
陆傅衍本想拒绝,但一听到‘姜’这个字,又忍不住心中一动。
他点头,答应镇长:“好,我会安排好的。”
镇长赞许的点头,随后又叮嘱了他几句才离开。
三天后,清晨。
天才蒙蒙亮,镇子上的人就都挤在了路口。
大家都不住张望着,想看看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到底是什么模样。
陆傅衍站在最前方,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种难言的感觉。
没等他深究,人群里就爆发一声高呼——
“姜云楼的老板来了!”
紧接着,无数辆豪车气势浩荡的停在路口。
众人都被这副气派的景象惊呆,陆傅衍定了定神,正准备上前开门。
下一瞬,车门就从里打开。
一道糯糯的童声率先道:“妈妈,我们到了。”
陆傅衍心头一紧,他没听说姜云楼的老板是个女人,还已经结婚了。
他抬头,下一瞬,便整个人僵在原地。
一个穿着淡绿旗袍的女人下了车,手上还牵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
她脸上的笑明艳而又贵气,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坦然道——
“我叫姜漱,各位,好久不见。”
第十章
陆傅衍的表情顿时变得一片空白。
他看着眼前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脚步不受控制般上前了一步。
可下一瞬,就被他生生克制住。
陆傅衍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沉沉的看着面前光彩照人的姜漱,随后他的目光又缓缓挪到了姜漱牵着的小男孩身上。
就见那小男孩一双大眼睛正好奇的看着他,和陆傅衍的眼神对上后,小男孩的眼睛骤然一亮。
他‘刷’的一下挣开姜漱的手,然后跑到了陆傅衍面前,扯着他的衣角,天真无邪的问:“你是我的爸爸吗?”
陆傅衍有些怔愣的看着那和他有五六分相似的小男孩,喉结微微动了动,刚准备开口,就听见姜漱警告般叫了一声:“小宇,妈妈跟你说过什么?”
那个被姜漱称作小宇的小男孩不情不愿的瘪瘪嘴,随后松开陆傅衍的衣角,垂头丧气的回到姜漱的面前。
姜漱揉揉小宇的小脑袋,抬眸,视线一寸寸略过神色各异的众人,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陆傅衍的身上。
看着这个与三年前相比,又多了几分成熟稳重气质的男人,姜漱已经沉寂多年的心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了一瞬。
可这几年来,姜漱早已不是那个会将情绪摆在面上的人,她的面上还是一副带着得体笑容的样子,上前几步,朝陆傅衍抬手:“陆军官,好久不见。”
陆傅衍垂眸,看了眼姜漱那双白皙漂亮的手,眸光忽然剧烈摇曳了起来,半晌,他才抬起手,跟姜漱握了握。
“好久不见。”
他的嗓子竟然有些嘶哑。
姜漱笑了笑,只是礼貌性的握了握后,就松开了手。
而不知为何,气氛竟然忽然有些尴尬了起来。
镇长全然不知道他们私下的这些弯弯绕绕,他也从来没有见过姜漱,不知道姜漱就是陆傅衍的媳妇。
见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镇长心中有些着急了起来。
他没想到,姜云楼的老板竟然是个带孩子的女人,而且看样子,似乎还和陆傅衍的关系有些微妙。
镇长心中不禁有些着急。
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就不让陆傅衍来做接待的事情了!姜云楼可是近几年发展最有前景的饭店,不管如何,他们镇都要抓住这个机会!
所以不管镇长在心中怎样咬牙,面上却笑着圆场道:“好啊!傅衍,你竟然和姜老板认识!森*晚*整*理我就说你三天前怎么答应给姜老板办欢迎会答应的这么痛快!还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准备了三天,什么事情都要亲自把关,甚至把都要把我叫来检验成果,原来是想自己给老朋友一个隆重的惊喜!”
“姜老板你看看,傅衍这人啊,就是重情义!”
姜漱微笑听着,这镇长也是人精似的人物,看出来了她和陆傅衍的关系不简单,可又闭口不谈,只说是朋友,还不动声色给陆傅衍说了好话,也说明了他们镇对她的到来这件事他们的重视程度。
不过这种人的话,一向只能信三分。
姜漱在心中这样想着,可面上却露出了一个感动的笑容,由心感叹道:“陆军官一向是很重情义的。”
其实比起重情义,陆傅衍更多的应该是责任感,毕竟他对一个只是包办婚姻的妻子,都能尽心尽力……
姜漱忽地想起三年前,那个因为她对人弯腰的陆傅衍,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直到今天,想到那个场景,姜漱还是忍不住心中抑酸。
陆傅衍,真的是个很好的丈夫,只是可惜,她不是个很好的妻子……
希望陆傅衍以后,能找到一个能与他相配的妻子吧。
第十一章
姜漱垂眸,纤长的睫毛掩住了眸底的苦涩。
耳边镇长还在说些什么,可是姜漱的思绪却有些飘远。
诚然她已经在外面自己一人打拼了三年,也见过各式各样的男人,其中也不乏欣赏她,追求她的,可是姜漱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心里还是一直都有陆傅衍一个位置的。
只是她已经和陆傅衍离婚,或许她和陆傅衍的缘分就是已经到这里了吧。
姜漱的手不住紧了紧,她深吸一口气,脸上是任何人都看不出差错的微笑。
她牵着小宇,跟着陆傅衍和镇长来到了镇上的一家饭店中。
镇长笑着说:“虽然比不上姜云楼,可是也是我们镇上数一数二的饭店了。希望姜老板能帮忙品鉴品鉴。”
姜漱笑了笑。
可她刚刚走进饭店,就听见了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姜漱秀眉微蹙,转头望去,就看见了饭店的角落一片狼藉,一个穿着一身厨师服的女人正训斥着一个服务员打扮的人。
“叫你端个菜,都能打翻!你究竟在干什么?!这三天在后厨打碎了多少个碗?我看你实在不适合后厨,我看你可怜,才让你帮忙在前场上菜的,刚安分了没有五分钟,你又给我干了件好事!你知道这道菜有多难做吗?这道菜是用来招待谁的你知道吗?万一上面责怪下来,谁都担待不起!”
“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而那服务员似乎也是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闻言愤愤道:“明明就是这道菜太重了,是个人都根本端不起!我看你就是在为难我!”
那女人似乎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都被气笑了。
镇长显然也听到那些话了,他有些尴尬的看姜漱一眼,见她一直盯着哪里看,赶紧跟刚刚一直跟着他们的经理怒说:“王经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能当着客人的面来教训客人呢?!”
还不是一般的客人,万一姜漱真的因为这件事就不能给他们镇子投资了,那他们镇可是会损失很大一笔钱!
王经理的脸色也是变得很难看,他早知道会有很重要的客人来,所以早就在一星期前,就开始跟各部门的嘱咐了,让他们一定要好好准备今天的晚宴,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可是没有想到,他都这样叮嘱了,今天竟然还发生了这种事情,时间还挑的正好,撞上了这位来头不小的客人来的时候!
王经理黑着脸,正准备将还在争吵的那两人分开,就听见姜漱说话了:“看那服务员似乎是很委屈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去看看吧,毕竟人家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
这样说着,她叮嘱了一脸茫然的小宇在原地等着她后,便走上前了。
镇长和王经理闻言都是一愣,他们都没想到,姜漱不但没有因为这个生气,竟然还在担心那个似乎是犯了错误的小姑娘。
这样想着,镇长的看向姜漱的眼神带上了些真心实意的赞赏,他感叹道:“姜老板真的是因为自己淋过雨,就不想让其他的小姑娘受苦啊!”
“毕竟我听说姜老板,好像也是自己一个人在省城打拼了好几年,而且好像刚怀孕的时候就出去打拼了,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姜老板真是让人敬佩啊!”
第十二章
陆傅衍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听着,眼神不由得一暗。
他看着姜漱那有些单薄的背影,心中情绪复杂极了,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像是有什么人狠狠在他的心中揪了一下一样。
就在他出神之际,忽然感觉有什么软软的东西钻进了他的手心中,陆傅衍不由得一愣,随后低头,就看见一个嫩嫩的小团子正睁着一双乌黑天真的大眼睛看着他。
见陆傅衍终于注意到他了,小团子对着他‘吧唧’露出一个笑容,又问了早上的那个问题:“叔叔,你是我的爸爸吗?”
陆傅衍心中一动。
他定定的看着那张玉雪可爱的小脸,眼神蓦然变得柔软,他将小宇一把抱起,没有回答小宇的问题,而是问道:“你妈妈呢?她有没有和你说为什么不和你爸爸在一起?”
小宇闻言,面团似的小脸皱了皱,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说:“妈妈说她被坏人从爸爸身边赶走了,还让爸爸伤心了,她才带着小宇离开的。”
小宇说着说着,又叹了口气。
陆傅衍原本还因为小宇的话而心情有些低落,可听到小宇用稚嫩软糯的声音烦恼似的叹了口气,又觉得有些好笑。
他捏了捏小宇的鼻子,好笑道:“还这么小,从哪儿学会的叹气?”
小宇被陆傅衍捏了鼻子也不生气,他小眉毛一扬,对陆傅衍说他小这件事很不满意:“我不小了!我已经是能保护妈妈的男子汉了!”
陆傅衍有些讶异的挑眉,他没想到小宇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就知道要保护妈妈了。
陆傅衍看着小宇认真严肃的小脸,心中的某一块忽然柔软了起来,他目光温柔的看着与他眉目极为相似的小久,刚想说些什么,怀中原本乖巧的小宇忽然挣扎了起来。
陆傅衍有些手忙脚乱:“小宇,你别乱动,别摔着了……”
可小宇却不听,还挣扎的越来越厉害,陆傅衍怕他摔着,只好将他放在了地上。
陆傅衍原本还想教育一下小宇,让他知道不能随便就乱动,很容易摔下来受伤。
可小宇的小短腿一落地,就如同一个小炮弹般朝姜漱的方向冲过去,边跑还边喊着——
“坏人!不能伤害我妈妈——!”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姜漱向镇长和王经理说了那些话后,就朝着那还在争执的两人走去。
其实她并没有镇长说的那么高尚,毕竟这三年,她从一个去省城人人都瞧不起的落魄女人,逐渐变成了一个小有身家被人尊重的人,没人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又吃了多少苦。
姜漱看见的实在是太多,甚至也有因为同情将自己的信任交付出去,可那信任却差点让她用尽全力博得的一切化为乌有。
所以从那次以后,她就发誓,再也不会将自己的感情,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就这么轻易交代出去,她的心也逐渐封闭起来。
这三年,除了面对小宇,她从来都是把自己的真实感情给隐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