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是兵哥哥有什么体验?
我和兵哥哥结婚后,他总是不碰我。
我忍不了了,给男人吃了好东西。
当天晚上,我光荣的住进了医院。
那时我才知道,当兵的男人实力果然很强。
“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穿着轻薄的衣服,有些挑衅的看着对面冷硬的男人。
男人脸色涨红,
伸手将我拉进怀里,直直的盯着我,语气冷冽的说道:“你会后悔的。”
在医院醒来的我真的后悔了,全身上下疼痛难忍,
我看着墙上赫然写着1984年,
我愣住了,原来不是梦,我真的重生了,重生回到 30年前……
和兵哥哥结婚后,他总是不碰我。
我忍不了了,给男人吃了好东西。
当天晚上,我光荣的住进了医院。
那时我才知道,当兵的男人实力果然很强。
“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穿着轻薄的衣服,有些挑衅的看着对面冷硬的男人。
男人脸色涨红,
伸手将我拉进怀里,直直的盯着我,语气冷冽的说道:“你会后悔的。”
在医院醒来的我真的后悔了,全身上下疼痛难忍,
我看着墙上赫然写着1984年,
我愣住了,原来不是梦,我真的重生了,重生回到 30年前……
1984年,岭南某军区医院。
“秦恒景,你真行,居然在床上把媳妇折腾到医院来了!”
“哈哈哈,跟我黑脸干什么,这事可是你媳妇闹的,现在整个家属院都知道你们的‘光荣事迹’了!”
“哐当——”
一道关门巨响,魏舒枝猛然睁开了眼!
大片白墙入眼,墙壁上1984的红色字样异常醒目。
她不可置信瞪大眼,自己因为心梗孤零零死在老房子后,竟然重生回到了三十年前!
这时,一道低哑却磁性十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魏舒枝,你知不知道丢人?”
她转过头,看见一个身穿绿色军装的年轻男人站在床边。
他皮肤黝黑,身材高大挺拔,冷冽的眉眼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抿着的薄唇更是带着压迫感。
魏舒枝愣住:“秦恒景!?”
眼前的人正是自己前夫,岭南军区连长秦恒景!
这时候他们还没离婚,她也才来随军两个月,更重要的是,外婆还活着。
穿着白大褂的军医跟着进病房,拍了拍秦恒景的肩膀:“跟你媳妇好好说说,有些助兴的药伤根本,我看你也不需要……”
秦恒景脸色更黑了,医生忍笑离开。
记忆如泉涌上,魏舒枝顿感心虚。
她不满秦恒景冷漠,不碰她,就给他喝了下了药的水,还刺激他‘你是不是男人’……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见状,秦恒景耐心渐失:“你好好反省。”
魏舒枝回过神来,忙道歉:“恒景,我知道错……”
说完,他扭头就走得没影,像是跟她多带一秒都嫌弃。
病房门开着,路过的人探头瞄见她,议论声嗡嗡传来。
“早听说秦连长娶了个从小定亲的媳妇,模样倒挺好的。”
“好什么?自从魏舒枝来了,秦连长家啥时候消停过?天天睁着俩大眼睛勾人,看着就不是好好过日子的安分人!”
“秦连长刚刚去检验科做检查,结果是被下了药,居然对自己男人用那种药,也不怕以后生不了孩子。”
“可不是,我听说秦连长中意的人是文工团的吴英玉,前年回家退亲,结果去纪家吃了顿饭,不知怎么的就跟魏舒枝躺一块了!”
“事后魏舒枝还说要是秦连长不负责,她就要告到政委那儿去!秦连长这才捏着鼻子娶了她!”
越听这些话,魏舒枝脸色越苍白。
上辈子的她的确很蠢,做了很多错事……
她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极端方式去爱秦恒景,结果最后把自己搞得声名狼藉,被秦恒景放弃不说,连相依为命的外婆都被连累至死。
重来一次,她一定改正错误,学着好好爱人。
不久,门口的声音散了,秦恒景和护士进了病房。
护士替魏舒枝拔了针,转头朝秦恒景道:“可以出院了,明天再来换次药就行。”
然秦恒景面无表情,压根儿没在听的模样。
魏舒枝有些尴尬,连忙应道:“我知道了。”
回家属院的路上,秦恒景走在前头,魏舒枝只能扯着小步跟着,但越走,双腿内侧越被磨得刺疼。
她吸着气,忍住疼去牵男人的袖口:“恒景,求你慢点……”
话没说完,对方如同被火烧似地甩开手:“你要是不想离婚,以后就别把这些下作手段用在我身上!”
第2章
离婚?!
魏舒枝惶恐呆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秦恒景却看都不看她,径直朝岔路口的另一端大步而去。
凝着男人冷漠的背影,魏舒枝胸口一阵发闷。
他还是和前世一样,很讨厌她。
独自走回家属院,楼下几个军嫂围坐着摘菜,哄笑的气氛在看到魏舒枝后戛然而止。
“呦,搅家精回来了。”
魏舒枝看过去,和说话人对视,对方又是白眼一翻。
这人是杨排长家的媳妇苏盈,泼辣嘴碎,在她来家属院的第一天两人就吵了一架。
但这次,魏舒枝握紧了拳,当做没看见转身上楼。
秦恒景已经厌烦了她,若是她再惹事,他说不定就真的要离婚了。
见她不吭声,苏盈反而更滔滔不绝起来。
“你们瞧她那一副妖精样儿。”
“前几天我还看见她跟专门勾搭寡妇的二流子杨虎待在一块,说不准俩人还真有什么事呢!”
“一个要男人要到进医院的骚货,真是臭了我们家属院的名声!也不怕天打雷劈!”
话音刚落,一盆水突然从上浇了下来,吓得她们忙站起身。
魏舒枝愣住,下意识抬起头。
一张苍老而熟悉的脸让她眼眶一酸。
外婆?
二楼的外婆挎着盆,瞪着要破口大骂的苏盈:“老天爷要劈也先劈死你这种嘴上没把门的!”
说完,扔下盆下了楼把魏舒枝带回屋。
一进门,满脸的强势就成了慈爱,粗糙的手抚着魏舒枝苍白的脸:“那些混话别往心里去,咋样,身体没事吧?恒景咋没送你回来?”
听着几乎只在梦中出现过的声音,魏舒枝险些落泪。
她握住外婆枯树皮般的手,哽声撒谎:“我没事,恒景要训练,我就自己回来了。”
眼前的老人满头白发,却还是精神满面。
老人叹了口气,满脸关切:“你说说,我才一天不在的功夫你俩就整成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回乡下。”
埋汰却情切的语气刺的魏舒枝心一紧。
但很快,她打起了精神:“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闹了,一定会跟恒景好好聊聊,安稳过日子。”
前世外婆意外死去,她连外婆最后一面也没看到……
上天垂怜,既然给了自己重新来过的机会,这辈子,她一定要好好照秦外婆!
说到做到,晚上,魏舒枝一改从前的懒惰,主动下厨。
还特地给秦恒景留了饭菜,贴心热了,守在堂屋。
夜深,外婆已经熟睡,魏舒枝等了又等,就在她以为秦恒景不回来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身寒气的秦恒景走进屋,一边脱掉身上的军大衣。
魏舒枝一喜,一边说话一边走过去:“我来拿衣服吧,你去吃饭,我特地给你热了——”
秦恒景却抬手躲过,径直进了房。
魏舒枝一僵,喉间堵满失落,人却不受控地跟了进去。
只见秦恒景把一床军绿大被子从床上抱下,在地上摊开:“从今以后,咱们分开睡。”
命令般的语气让魏舒枝呼吸发窒。
上辈子也是这样,从分床开始她就一直闹,最后闹到离婚……
不,这一次,她不能再闹。
秦恒景冷着脸,准备迎接魏舒枝的哭闹,却见她主动退到了门口,低声说:“夜里零下几度,睡地上会着凉,你还是睡床上吧,我正好要想多陪陪外婆。”
话落,她就狼狈跨出房门,生怕男人拒绝她的好意。
一夜难眠。
魏舒枝早起后就去卫生院换药,等回家属院才早上八点。
正走着,便听到前头有人高喊了声:“连长嫂子!”
魏舒枝抬头,只见一个梳着大背头,走路吊儿郎当的男人走来。
是附近有名的二流子杨虎!
他经常帮他爹往炊事班送菜,上辈子自己不过帮他指了回路,就让人戳了一辈子的脊梁骨!
魏舒枝沉下脸,正想无视,杨虎一步跨到跟前挡着,眯着眼笑:“嫂子咋不理我?跟我唠唠呗,家属院这些军嫂里,就数你长得最好看了。”
暧昧的话引得路过的人窃窃私语。
路人嫌恶的眼神刺的魏舒枝倍感难堪,正要发怒,杨虎突然蔫吧,干巴巴朝她身后笑了笑:“秦连长?您下操了啊。”
魏舒枝转身,撞上秦恒景黑沉的眸子。
第3章
魏舒枝心顿时一沉,秦恒景不会误会了吧?
趁着两人对视的功夫,杨虎一溜烟跑了。
看热闹的人也散了。
空气凝结,魏舒枝费力扯着僵住的嘴角:“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秦恒景却冷脸跟她擦肩而过,就好像只要她不去招惹他,她怎样都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过身的凉风吹得魏舒枝眼眶发涩,但日子还是要过。
她打起精神,拍了拍脸,确定不会让外婆担心了,这才赶回家,恰好外婆要去洗衣服,她便有说有笑地跟着去河边。
谁知刚到河边,却被穿着油腻破袄,脸颊瘦凹陷的老男人拦住。
“初晴,爹终于找到你了,听说你嫁了个军官,风光的很,手里有大把的钱花,你可不能不管我这个爹啊!”
纪伟!抛妻弃子的渣爹!
魏舒枝看清来人,眼底恨意骤升!
上辈子她跟秦恒景离婚的最后导火索,就是这负心汉来要钱!没想到他这辈子还提前来了。
魏舒枝撩起衣袖,正要开骂,不料,落后她一步的外婆拎起木盆里的棒槌,先一步砸向纪伟——
“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当年你偷走囡囡他娘难产时的救命钱,扔下刚出生的囡囡不管,带着野女人跑了,现在还有脸来要钱?”
“你害死了我的女儿,现在还想来害我的外孙女!我打死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
纪爹被打得说不出话,连声叫着哎呦!
怕动静招惹其他人来看,魏舒枝忙拦住她:“外婆算了,别为他伤了自己。”
像是还不解气,外婆又踹了他一脚:“赶紧滚!”
纪爹被打的鼻青脸肿,恶狠狠啐道:“疯婆子,我看你几时进棺材!”
骂完,捂着浑身的伤扭头走了。
外婆喘着气,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但仍不忘安慰魏舒枝:“以后他来了就打,咱占理也别怕。”
魏舒枝点点头,却还是有些担忧地望向纪爹离开的方向。
要是再来闹,影响秦恒景可怎么好,现在他们关系本就紧张,这样一来更是雪上加霜了……
入夜。
魏舒枝给炉子换煤后烧上热水,借着钨丝灯昏暗的灯光给秦恒景铺床。
“吱!”
房门被推开,迷彩服沾满了雪泥的秦恒景走进来。
他看了她一眼,跨到柜前翻出干净的衣服:“有话就说。”
男人的敏锐让魏舒枝一怔,踌躇了会儿才说:“今天我爹……”
“爹?你当初硬逼着我娶你时,不是说自己跟外婆相依为命,我睡了你如果不娶,就是逼你们祖孙去死吗?”
秦恒景凌厉的眉眼让人心慌。
冰冷的质问让魏舒枝再难开口。
上辈子的她的确是那么说的,所以无从辩解。
见她垂眼不作声,秦恒景只当她心虚,语气强硬几分:“你想要钱就直说,别找乱七八糟的由头,最后又惹一堆麻烦。”
说完,他拿着衣服出去洗澡。
手里的枕头突然沉重了许多,让魏舒枝无力放下。
但很快,她打起了精神。
既然上天给了自己重新来过的机会,她就好好把握。
只要他们没离婚,相信时间久了,秦恒景总会发现她的变化和她的好。
次日。
魏舒枝特意炒了两个菜秦恒景爱吃的菜,想送去他办公室,缓和两人关系。
外婆见状,欣喜地帮忙盛菜:“这才对啊,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恒景是个好男人,你可不能跟他置气,等以后你俩有了孩子,一切就好了。”
闻言,魏舒枝心里五味杂陈。
结婚后,要不是上次下药,秦恒景根本就不碰她,自己一个人怎么怀孩子?
但她还是笑着答应:“放心吧,我知道。”
怕拎过去凉了,魏舒枝找了件袄子把饭盒裹上,才抱着去秦恒景办公室。
不料,刚到连长办公室门口,却听见里头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恒景哥,你的字写得真好看,当初你给我写的情书,我也是一眼看着就喜欢!”
第4章
魏舒枝步伐一滞,沉重地再也迈不开。
办公室的门开着,她只一抬眼,就看清了站在秦恒景身边的高挑女人。
这人梳着两条又粗又亮的麻花辫,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酒窝。
竟然是文工团的吴英玉!
一时间,浓烈的酸涩涌上心头,堵的魏舒枝发慌。
上辈子她和秦恒景离婚后,听说他最后和吴英玉在一起,两人夫妻恩爱。
原来他早就喜欢吴英玉,难怪……
但现在她还没被离婚,自己还是秦恒景的老婆。
抱着袄子的手慢慢收紧,危机感驱使着魏舒枝,她没忍住喊:“恒景。”
秦恒景闻声抬头,顿时拧起眉:“你来这儿干什么?”
疏离的口吻让魏舒枝一哽。
吴英玉看了她一眼,笑着拿起桌上的书:“那恒景哥你先忙,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说完,她抱着书离开。
等人走后,魏舒枝抑着胸口的钝痛走上前,仰头凝着自己爱了两辈子的男人,低问:“这个女同志跟你什么关系?”
原以为秦恒景至少会解释对方是谁,岂料他只是冷冰冰吐出句:“这不是你能管的事。”
气氛霎时凝固。
秦恒景凝着眼前僵住般的人,做好了迎接魏舒枝撒泼的准备。
毕竟,她来家属院两月,过分到恨不得连他身边的一只母蚊子都盘问。
但这次——
“……对不起,你说的对,你的工作我是不该过问。”
轻声说完,魏舒枝又低头把饭盒从袄子里拿出来,放在桌上:“这是我亲手做的,味道应该不错,你尝尝。”
“你记得吃,我走了。”
她走的安静,像是从没来过一般。
看着桌上还热乎的饭盒,秦恒景蹙着眉,眼神深沉难以捉摸。
魏舒枝落寞回家,一进屋,外婆忙上前问:“咋样?恒景吃了吗?”
看着老人期盼的眼神,她强忍心酸点点头:“他很喜欢,说以后会经常回来吃饭。”
听了这话,外婆终于卸了口气:“这就好,你们安稳了,我也能放心离开。”
魏舒枝愣住。
她把日子忘了,原来送自己随军的外婆今天就要回乡下了……
“外婆,要不你再多留会儿吧?”
她拉住老人枯瘦的手,舍不得放。
“我这老婆子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你爹的事儿我回去帮你处理,我要绝了他找你麻烦的心思!”
外婆拍拍她的手背:“你啊跟恒景把日子过好,争取早点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重孙才对!”
几句话,老人从家里叮嘱到车站,生怕魏舒枝忘了。
可在外婆走后,秦恒景一连三天都没回来,也没叫人捎个话。
漆黑的夜空飘起了雨。
看着空荡的地铺,魏舒枝辗转难眠。
脑海里秦恒景和吴英玉在一起的身影挥之不去,本就杂乱的心更添了分不安。
雨声渐大,魏舒枝才有了些许睡意,但很快,就被一阵推门声惊醒。
秦恒景回来了?
她连忙起身披上衣服出去,借着房间昏暗的光,看见秦恒景靠坐在椅子上,被淋湿的迷彩服滴着水。
他仰着头,呼吸有些沉重。
“恒景!”
魏舒枝一惊,下意识想去扶他。
伸出去的手被狠狠攥住,滚烫的温度让她浑身一颤:“你怎么了?”
秦恒景微抬黑眸,声音沉哑:“跟你没关系。”
魏舒枝视线不由下落,才看清他肩头隐隐渗着血。
是半个月前他出任务时受的伤,怕是发炎引起了高烧。
她顿时悬了心,伸手朝他额头上摸去:“是不是发烧了?我送你去卫生所。”
话刚说完,手就被推开:“离我远点!”
魏舒枝僵住,而秦恒景摇晃着站起身,进了房。
手握紧又松开,男人的冷漠压得魏舒枝胸口沉闷不已。
但想着他的病,看了眼外头的雨,她还是拿起伞就出去了。
半小时后,雨更大了。
魏舒枝从卫生所出来,把药揣在怀里,撑着伞往家跑。
雨水渗透衣裤,冰冷就像针往骨缝里头钻,又冷又疼。
咬着不住打颤的牙,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满是泥水的路上。
刚过拐角,一个身影突然从背后窜出来把她搂住:“嫂子,白天人多,现在总能跟我亲热了吧!”
这声音是……杨虎!
愤恨骤起,魏舒枝拼命挣扎:“你放开我!”
这时,一道手电筒的光骤然照在她脸上,只听苏盈尖利的声音如雷传来——
“秦连长,你看你媳妇在这儿偷男人啦!”
第5章
苏盈一嗓子几乎吼醒了整栋家属楼,窗户里纷纷探出睡眼惺忪的人。
见状,杨虎吓得一缩,推开人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魏舒枝重重摔在水洼中,伞也飞了出去。
她秦不得疼痛,只小心翼翼捂着胸口的药。
忽然,一双穿着解放鞋的长腿挡住视线。
抬头望去,秦恒景冷峻的脸庞让她呼吸一窒:“恒景?”
几乎是瞬间,手腕就被他扼住,踉跄跟着他的脚步被拽上了楼。
一进屋,门被“砰”的关上,巨大的响声震的魏舒枝心发颤。
秦恒景撒开手,深眸间翻涌着刻骨的寒意:“魏舒枝,你还嫌脸丢的不够吗!”
淋了雨的衣裤沉甸甸的,却不及他不问青红皂白的斥责来的沉重。
魏舒枝浑身颤抖,白着脸辩解:“恒景,我没有偷人……我怕你病重,所以去卫生所给你……”
可话还没说完,秦恒景像是厌倦了她的把戏,直接冷脸进了房。
委屈压得魏舒枝眼眶鼻头发酸,他连一句解释都不愿听完吗?
拿出怀里的药,她才发现擦破的掌心正渗着血,染红了包药的魏草纸……
一夜未眠。
虽然还发着烧,但秦恒景却在起床军号响起前离开。
他像是铁了心不信魏舒枝,不想多见她一眼。
一大早,魏舒枝就被妇联主任叫到办公室。
进门后,主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纪同志,按理说我不该掺和你跟恒景夫妻之间的事儿,但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撇开你经常在家属院大吵大闹不说,作风问题是最严重的!”
魏舒枝脸色微变,对方指的俨然是她和杨虎的事。
上辈子自己也被主任谈过话,只是没说几句就跟她吵了起来,不仅没解开误会,反而又惹了不少流言蜚语。
想到这些,魏舒枝连忙辩解:“主任,我跟杨虎一点关系都没……”
“你现在解释也没什么意义,名声都已经坏成那样了,能是一两句说的清的?”
主任不耐打断,神情严肃:“恒景经常执行任务,一旦在任务中因为你的事分心,你知道我们要付出的是什么吗?不只恒景的命,还有老百姓的命!”
听到这儿,魏舒枝的心被锥子扎了似的疼,却说不出一个字。
见她不说话,主任将一份离婚申请报告扔了过去,字里行间多了压迫和警告:“你回去后好好反思,如果再有下次,要么你签了字自己走,要么我以破坏军民和谐为由,强制送你离开。”
魏舒枝收紧手,狼狈又惭愧。
许久,她收起报告,深吸口气:“主任放心,这种情况不会再出现了。”
见她信誓旦旦的模样,主任这才点点头。
天渐黑。
蜂窝煤烧的通红,魏舒枝坐在炉子前出神,心绪沉重。
尽管她重生后已经努力改变,但她和秦恒景的关系反而越来越差。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无力和迷惘在心里交织,让她倍感疲惫。
踌躇间,门忽然被推开。
秦恒景回来了。
没等她开口,便见他将几张大团结放在桌上:“这个月的津贴。”
魏舒枝愣了愣,想起秦家只有他一个儿子,便说:“要不改天把钱给爹妈寄去吧,他们在家也不容易。”
然好心却惹来秦恒景一顿呛白:“管好你自己就行,少打爹妈的主意。”
魏舒枝瞬间刷白,心像被刀子划似的:“我只是……”
“当初你嫁给我时不就是为了我的津贴?还哭着闹着管着钱。”
他的不耐,让她面色发僵。
这些自己说过的话都没法反驳,只能哑声回答:“从前是我错了。”
秦恒景瞥了她一眼,也不再说什么。
几天后。
趁着难得的太阳天,魏舒枝想将部队分给军属的地翻一翻,种上白菜,以后也少往供销社去。
菜地上蹲着不少一边聊天一边儿干活的军嫂,见她来了,也没人跟她打招呼。
刚走到自家长满杂草的荒地上,一瓢水突然泼来,鞋瞬间湿了。
魏舒枝脸色一变,抬头看去。
只见苏盈叉着腰,假惺惺说:“对不住了,没想到搅家精也来干活,是因为姘头跑了,没人勾搭了吧!”
这番话引得一片哄笑,但还是有人看不过去,劝了她一句:“怎么说她男人还是连长,你收着点。”
苏盈冷哼,高声回答:“我就是看不惯她妖里妖气的模样!”
魏舒枝握着锄头的手紧了紧,什么都没说。
忙了一天,天空飘起了雨,她才洗了手回去。
可还没进院,就看见楼下围了一堆人。
蓦然间,脚步不由慢了下来,莫名的不安攀上了心。
没等她上前细看,便听见有人卖报似的大喊:“大家快来看,魏舒枝她爹来告她自私不孝,弃爹不养了!”
第6章
魏舒枝心一咯噔,连忙跑进去。
匆忙间不慎崴了脚,秦不得疼痛,咬牙忍着挤进人群里。
只见纪伟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我生了病,魏舒枝不照秦我就算了,连个买药的钱都不给,大家伙儿给我评评理,怎么会有这么不孝顺的女儿……”
几乎是瞬间,上辈子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因为纪伟的颠倒黑白,她和秦恒景的婚姻彻底终结。
因为离婚要办手续,导致她原定的回家看外婆的时间被拖后,最后,外婆意外丧命,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翻涌的憎恨霎时冲去魏舒枝的不安和理智!
她跨到纪伟面前,将锄头重重一立:“我呸!当初你抢走我妈难产时的手术费,带着小三跑走,怎么没想着给我们娘俩留点救命钱?”
“你害死我妈,几十年都不见人,现在又来害我?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今天干脆跟你拼了!”
话落,举起锄头就冲了上去!
周围一片吸气声。
纪伟吓得一咕噜起身闪躲,放声嚎叫:“救命啊!女儿要杀老子了!”
这一嗓子,把整个家属院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脚踝钻心的痛已经让魏舒枝冒了冷汗,对方的恬不知耻更是让她怒火更甚。
握着锄头的手越发紧,眼看着就要砸到纪伟背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攥住她的手臂。
转头过去,是秦恒景阴沉的脸。
军人的凌冽气势如山压来,魏舒枝顿时泄了气:“恒景……”
见魏舒枝被拦住,纪伟又恢复了匪气:“秦女婿啊,刚才你也看见了,她要杀人,赶紧把她抓起来关进……”
“干扰军属正常生活,要么拘留,要么罚款,自己选。”
秦恒景不大的声音带着致命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眼见局势不占好,纪伟忙悻悻离开。
魏舒枝放下锄头,冷静下来后,不敢看男人的目光。
就在她做好挨骂的准备时,脚下忽的一轻,整个人被双有力的双臂抱起。
愣看着近在咫尺的秦恒景,心跳恍然都停顿。
坚毅流畅的下颚线,目不斜视的模样像是在执行任务。
秦恒景不言,径直将人抱上楼。
没了热闹看,大家也很快散了。
进了屋,将人放在椅子上后,秦恒景就去抽屉翻药。
拉开最后一个抽屉,见到里头只有几包魏草纸包着的退烧药丸,纸还很潮湿,药片倒是保存的很好。
微蹙的眉不由拧紧,他想起魏舒枝那天晚上冒雨跑出去,原来真的是给自己买药。
抑着心头的异样,秦恒景合上抽屉,看向椅子上的人:“说说吧,怎么回事?”
覆在腿上的手慢慢握紧,魏舒枝声音低哑:“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前几天才向他,向妇联主任保证不会再生事,没成想又闹了起来。
从未有过的和软让秦恒景面色滞了瞬。
沉寂片刻,魏舒枝才缓声解释:“那男人的确是我爹,只不过他当年偷了我妈的救命钱离开后,就再也没出现。”
“从小到大,我确实一直就跟外婆相依为命,前几天他突然回来,还张口闭口的要钱,被外婆打走了,没想到今天又来了。”
“我刚刚一时气急,只是想把他吓走,没有要杀人……”
她语气小心,瞄见秦恒景依旧冷着脸,不安的心微微紧缩。
良久,秦恒景才不自在地挪开视线,有些生硬地扔下一句话:“我出去一趟。”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魏舒枝再一次看着他的背影,心一点点下沉。
他还是生气了吧。
不仅耽误了训练,还让别人看了笑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警卫员送药酒过来,才把魏舒枝从沉思中拉回来。
“嫂子,连长临时有事,让我把药送来,每天擦一回就行。”
魏舒枝愣愣接过:“谢谢小同志……”
原来秦恒景还记得她的伤?
瞬间,心头的失落散去了很多。
天彻底黑了,雨也停了下来。
远处传来集合的哨声,魏舒枝一瘸一拐地进卫生间冲澡,等洗完时才发现忘记拿换洗衣服了。
懊恼间,目光扫到挂钩上秦恒景的散发着皂角香的军绿衬衣。
犹豫了会儿,她还是把衣服拿下来穿上,左右秦恒景还在训练,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抬起头,魏舒枝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不觉红了脸。
镜子里的女人披着半湿的长发,宽大的衬衣堪堪遮住大腿,细腻的双腿在钨丝灯光下好像白的发光。
魏舒枝想到自己衬衣下什么都没穿,羞得不敢多看,捱着脸颊的滚烫拉开门,准备回房。
恰巧,大门也‘哗啦’一声被推开——
呼呼冷风吹进来,掀起了衬衣的衣摆,与此同时,秦恒景跨了进来。
第7章
魏舒枝错愕抬头,顷刻跌进秦恒景惊讶深沉的眸子中!
“你……你怎么回来了……”
她慌乱按住纷飞的衬衫衣摆,捂上面不是,捂小面也不是,大冷天急出满头细汗。
有脚步声从走廊隐约传来,秦恒景“砰”地关上门。
密闭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人,谁都没有动。
魏舒枝抱着自己,双腿紧张到无意识靠在一起磨蹭:“对,对不起,我洗澡忘记拿衣服了,所以才穿了你的,我会洗干净的……”
灯光下,小巧的脸满是红晕。
秦恒景抿着唇,幽深的目光慢慢下移。
衬衫被头发滴湿贴在身上,裹着娇小玲珑的身子,匀称细长的双腿侧站着,半遮半掩的姿态像朵含苞的花蕾。
秦恒景喉结滚动,视线扫到她红肿的脚踝:“还没涂药?”
“涂了……”
话落,却见秦恒景忽然靠过来拉她,魏舒枝一惊,下意识退却:“我自己来……”
“别动!”
他不容决绝的语气让人无法逃脱。
秦恒景把人抱进屋后,找来药酒扯过魏舒枝的腿,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双手按上去揉——
“嘶……疼,你轻点……”
娇软的低呓在秦恒景耳边萦绕,干涸感卡在喉咙。
他凝了对方一眼,嗓音梆硬:“有时间跟着其他军嫂多锻炼锻炼身体,整个家属院就你最娇气。”
魏舒枝面色一僵,生怕他不耐烦,之后疼得冒眼泪也没再出声。
夜色寂静,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明明挨在一起,却好像依旧透着疏离。
上药完毕,秦恒景站起身。
“之前忘了说,妈明天过来看我们,这几天你少惹些事。”
话落,他就转身离开。
酸涩奔涌,魏舒枝只能攥紧了手安慰自己。
虽然他依旧冷脸,但他至少愿意帮她,已经很好了……
自己再努努力,说不定他就能接受她。
第二天。
魏舒枝一早就去了供销社采买食材。
婆婆上辈子就不喜欢自己这个儿媳妇,既然要跟秦恒景好好过,她得努力表现得好一点才行。
不久,魏舒枝拎着装满菜的网兜回家,却见大门开着。
屋内,秦母正跟身边的吴英玉数落——
“要不是魏舒枝不要脸硬逼恒景娶她,你跟恒景早成了,你是文工团最优秀的女兵,我家恒景要娶的是你,我做梦都要被笑醒了!”
这话,刺的魏舒枝眼眶泛疼。
她走进去,艰难靠口:“……妈。”
秦母当即没了笑:“连人都不知道接,要不是英玉带我过来,你是不是要我吹一整天的风?”
“什么都不会,尽给恒景拖后腿,你还是早点离了吧!”
魏舒枝僵在原地。
想过秦母会让自己离开秦恒景,却没想到这番话会当着吴英玉的面说。
她抑着手脚的冰凉,将网兜放到桌上:“妈,过去的确是我不对,但以后我会跟恒景好好过日子,所以我不会离的。”
岂料话落,秦母更加黑脸:“要不是因为跟你这不光彩的婚事,恒景早就升营长了!你嫁进来还惹出一堆丢人的破事儿,凭啥不离!”
尖锐的斥责扎的魏舒枝神经作痛。
想辩驳,却想起秦恒景的嘱咐,她试图平息对方怒火。
“等恒景回来,咱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再说,行吗?”
一旁看戏的吴英玉嘴角僵了瞬,故意委屈:“伯母,我一个外人待在这个家不合适,要不我还是走吧……”
“我们一起走!”秦母哼了声走到门口,“英玉,带我去住招待所,免得在这儿碍着连长夫人的眼!”
说完,带着吴英玉冷飕飕离开。
魏舒枝无力垂下手。
除了外婆,大家都认为她应该离开秦恒景,应该让吴英玉跟他终成眷属,却从不给自己一个改变的机会……
泪意压得眼眶泛红,深吸几次气才压下翻涌的忧虑。
中午。
下操的哨声远远传来,魏舒枝正将饭菜端上桌,秦恒景回来了。
“回来了,饭我都做……”
“为什么把妈气去招待所?”
秦恒景冷着脸,目光迫人。
魏舒枝忙放下菜碟,压下委屈解释:“我没有……是妈非要我跟你离婚,我不同意,她就走了……”
“我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你别赶我走……”
看着她眼中的惶恐泪意,秦恒景心头擦过抹说不出的烦闷。
拧眉冷道:“哭什么?我没说赶你走。”
听了这话,魏舒枝眸光亮了些。
但下一秒却听对方又说:“妈虽然有英???玉同志陪着,但她住招待所我不放心,我过去看看,今晚不回来了。”
心口一沉,魏舒枝莫名想起吴英玉口中的‘情书’,以及秦母那句‘你跟恒景早成了’,才放松的心又开始紧缩。
精心准备的饭菜,没一个人尝。
阴云压顶,外头渐渐刮起了风。
见秦恒景的大衣还放在椅子上,魏舒枝担心他着凉,也秦不得脚伤,拿起大衣,一走一跛地往外走。
刚要走出岔路口,便看见秦恒景和营长说着话走过来。
“你妈刚刚带着吴英玉到政委那说,你和魏舒枝要离婚了,吴英玉才是她认可的媳妇,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魏舒枝步伐一滞,下意识躲回拐角,搂紧了怀里的大衣。
下一秒,秦恒景沙哑的回答如冷风袭来。
“说句心里话,魏舒枝让我很累。”
第8章
悬起的心刹那间坠入谷底,魏舒枝攥着大衣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直到秦恒景离开,她才转身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坐到椅子上,秦恒景的声音忽然从屋子里各个角落传出。
“说句心里话,她让我很累。”
他不要她了吗?
可他不说过不会赶自己走吗?
脚踝的痛突然加剧,痛的魏舒枝难以呼吸。
翻出药酒擦了,可还是很疼,疼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她尝试着喝了口药酒,试图麻痹心口的疼意……
她到底该怎么坐,才能挽回这段婚姻?
秦恒景,又到底是怎么想的……
夜深。
秦恒景一回来就看见伏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的魏舒枝。
拧眉上前,还没说话,魏舒枝却迷茫抬起头,一脸泪痕。
见到他,她眼眶瞬间滚下两行热泪。
“我知道我没吴英玉好,但我会改,我去找工作,白天出去做事,不惹你生气,不让你嫌弃……”
“求求你别离婚……”
一边说着,她一边小心翼翼拽着他的裤腿,可怜的像祈求别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酒气混着幽香的气息让秦恒景下颚不觉一紧:“说什么醉话?”
抑着身体本能的躁动,将人抱进房里放在床上,正要抽身离开,不料,魏舒枝却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上来!
“恒景……别不要我。”
女人一边哭,一边闻着喉结,惹得秦恒景额头青筋鼓起。
“放手。”他嘶哑警告。
魏舒枝醉眼朦胧,反而勾人贴上去:“要我……快要我……”
‘铮!’
理智的弦瞬间断裂!1
秦恒景眸光一沉,低头将人按进棉被,一步步攻城略地。
红色毛衣和白色背心被扔下床,最后被一件迷彩服覆盖。
一室旖旎。
魏舒枝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正午。
身体酸痛无比,但心里却甜如蜜。
秦恒景不仅碰了她,也没说要离婚,这是不是证明,他不会再赶她走了,他们不会分开了?
穿好衣服出去,秦恒景正好回来,没等她反应,就被他拉着出门上了辆军绿大卡。
半小时后,车停在军服厂外。
秦恒景目不斜视:“厂里正缺人,你应该挺合适。”
他这是在帮自己张罗工作?
她乖乖跟着进去,但当看见门口告示栏上写着‘招会计’,就走不动道了。
上辈子跟秦恒景离婚回乡,得知外婆去世后便想一死了之,结果被村里的老会计救了,后来跟他学了会计,从业几十年。
比起工人,会计更有前途。
“恒景,我想应招会计。”
秦恒景还没回话,坐门口的会计主任李庆冷哼:“多大的嘴吃多少的饭,听说你连初中都没念过,还想当会计,会用算盘吗?会四则运算吗?”
魏舒枝笑了笑:“有没有能耐,您让我试试就知道了。”
李庆把人带进办公室,直接把账本和算盘推过去,给下马威:“给你一个小时,算不出来可别哭鼻子。”
不成想,魏舒枝翻了两页账单,却说:“不用一个小时,我十五分钟就能搞定。”
这些账目清晰,发票完整,一看就不会像后世那样偷税漏税,这种账单她闭着眼睛算都不会出错。
“十五分钟?”李庆却拉下脸,“这册子的账目,就是十年老会计至少要半个小时,我看你是狂妄到目中无人!”
“你要是算不出来,这工厂你就别想进了,我们可招不起您这样的大佛!”
闻言,秦恒景拧紧眉头,刚要劝,却见魏舒枝已经噼里啪啦拨起了算盘。
她认真凝着账册,手指拨弄快到划出了残影,几乎两秒就翻一页,记下一个总数。
他眼底闪过抹诧然,这样的魏舒枝,他从来没有见过,不觉看得出神。
“好了!”
秦恒景回过神,就见魏舒枝把账本递给李庆:“您老看看,账对不起?”
李庆冷眼接过,嘲讽翻开:“还不到十分钟,这账怎么可——”
话到一半,他愣住了,不由得继续翻下一页,直到翻完。
“竟然都对了!小姑娘了不得啊!”
当天,魏舒枝就成了军服厂的会计。
安稳干了几天,就在她以为事情正往好的方面发展时,秦母突然来找茬。
“英玉说的果然没错,你在家属院没闹够,居然让恒景开后门进厂,就你个只上过小学的蠢货能干会计吗?万一出了事儿,是不是想连累死恒景!”
谩骂惹得不少人看过来。
魏舒枝忙关上办公室门:“妈,我做会计凭的是自己本事,不信您可以去问李主任。”
“少糊弄我!给你三天时间,赶紧辞职跟恒景离婚,要不然就别怪我心狠!”
撂下威胁的话,秦母转身离开。
看着她决然的背影,魏舒枝有些心慌。
但她不会辞职的,正因为能找到这工作是沾了恒景的光,所以她一定要做好,才能不辜负恒景的信任。
接下来,一连几天,魏舒枝都工作到很晚。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休息好,今晚下班她眼皮一直跳。
而刚进部队大门,一个小兵急匆匆跑来:“嫂子,值班室有你老家的急电!”
闻言,莫名的不安攀上她的心。
唯一会联系自己的,也就只有家里的外婆了。
来不及多想,魏舒枝跟着小兵奔去值班室,刚拿起电话,就听见里头传来村支书焦急的声音。
“初晴,恒景妈跑到你家大吵大闹,还跟全村人说你被恒景休了,你外婆在去找你的路上被车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