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追妻火葬场没追回来的文?
我在地下斗兽场里一眼看中了那只凶狠孤傲的小狼。
可父亲却劝我狼性难驯。
我天生傲骨,偏偏不信,一养就是十多年。
我给他绝对的尊严和最好的生活条件,只要求他绝对忠诚。
可他却频频挑战我的底线,不仅当着我的面给父亲的私生女挡了酒,还在我们双双落水时,选择游向了她。
“大小姐身价千万,自然有人救。”他眼底一片讽刺。
我浑身湿透,望着他,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
狼性难驯。
1
这场宴会本来不该有江央央在的。
可她还是在这样的场合里不声不响地露面了。
一个刚刚得到承认的私生女,却打扮得精致奢华,以主人的姿态站在宴会厅中间,夺走了所有宾客的目光。
而她的身后,站着个眉骨锋利的男人,腰身修长,黑色蓬松的头发里藏着一双狼耳朵。
那是我养了十几年的兽人——
江别野。
目光隔着人群遥遥相接。
我看见了他眼底的讽刺和嘲弄。
四周议论纷纷。
“这不会就是江家那个私生女吧?”
“看样子是,感觉这继承人的位置悬了。”
“可不是,不仅江老头子偏爱她,现在连养了这么久的兽人都选择了她。”
我默默掐紧了手心。
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是人心和人性。
所以在很多年前,我才会坚持要养一个自己的兽人。
地下斗兽场里,他经过一轮又一轮的厮杀和搏斗,直到满身是血,奄奄一息,才终于有了跪在我脚边的资格。
对于我近乎残忍的挑选标准,父亲皱了皱眉。
他说我的身边不缺保镖,养个温顺些的兽人便可。
可我执意不肯。
“狼性难驯。”他沉下了脸。
“可一旦驯服,他就会是最忠诚最专一的兽人。”
那时的我心高气傲,什么也听不进去。
甚至蹲下,伸出了手,摸了摸狼人的尖牙。
他大概是太累了,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匍匐在地上,温顺地任我抚摸。
父亲劝不动我,只叹了口气,提醒我道:“令熙,狼人最为记仇了。”
那时我不以为然。
却不想,这句话,在许多年后,一语成谶。
2
宴会只有邀请函才能进。
而江央央是谁带进来的,不言而喻。
她小心翼翼地抿起笑,叫了我一声:“姐姐。”
或许是紧张,又或许是为了寻求安抚,她悄悄拉住了江别野的手。
而江别野,没有拒绝。
甚至当着我的面,掌心微微收紧,握住了她的手。
心脏在那一瞬间微抽。
明眼人都能看出现在局势了。
可我还是不甘心。
我忍住酸涩的眼眶,近乎固执地望着他,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别样的情绪。
这是我亲手养大、只属于我的兽人。
我生性骄傲,对他的训练向来严苛,搏斗、枪战、埋伏、刺杀……样样都有。
我陪着他的每一场训练,看他身上的血痂掉了又结,结了又掉,看着他的个子慢慢长高,开始学会控制自己的形态,看他通过我的一个又一个考验,日益强大,直到成为最顶尖的兽人。
忠诚,是我教给他的第一课。
也是后来无数个呼吸交缠的深夜,他埋头在我脖颈里,哑声应下的事。
狼人的发情期一年两次,且只在春末秋初。
可我们肌肤相贴的次数。
却远远不止于此。
我投入的,不止是时间和金钱,还有孤注一掷的勇气、身心交付的感情。
我想过很多很多人的背叛。
可唯独没有想过他。
江别野。
我亲手养大的兽人。
心口仿佛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深呼吸,努力控制颤抖的声线,最后一次命令他:“江别野,过来。”
声线偏冷,像极了以前的日日夜夜。
可又不同于以前的日日夜夜。
交付真心本就是一场赌注。
我在等。
等他回应。
可等来的却是他眼底越扩越大的嘲讽,以及那句讥讽的回答:“你觉得自己现在还是江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吗?江令熙。”
我发誓,我不想哭的。
但眼泪还是在我怔愣间,争先恐后地往外滚出来了。
很狼狈。
狼狈到我不想承认,那是曾经肆意高傲的江令熙。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完完全全地表现出来的,对我高高在上的姿态的厌恶。
或许还有从前,他在暗处看向我的无数次。
3
江别野开始了他的报复。
他知道自己对我的重要性。
我出生豪门,亲情寡淡,唯一的真心和信任都给了他。
没有比真心被践踏更狠的方法了。
我忘了我是怎样生硬地扯起笑,也忘了自己是怎么从喉咙里挤出声音,用最后的体面和众人道:“见笑了。”
更忘了我是怎样在四起的议论声下离开的现场。
而江别野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我,就弯腰去看江央央了。
江央央很受喜欢。
她性格纯粹,乖巧懂事,唤起了我父亲久违的父爱。
公司大大小小的事,他都开始让江央央参与。
我在书房外听到过他们的谈话。
“你姐姐太高傲,太固执,做事太绝了。”
“比起她,公司交给你,我要更放心。”
是啊,江央央纯粹干净,率真可爱。
她没有体验过亲情的薄凉,也没有经历过勾心斗角,她的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我望着天边的月色,忽然觉得好讽刺。
汽车的引擎声在黑夜里突兀地响起,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
车子驶进来的时候,远光灯晃了晃我的眼。
暗色的光线遮住了驾驶座上人的半张脸,只剩下浅薄的唇色,还有利落分明的下颌线。
花园一侧泳池在月光下波光粼粼。
我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荒诞的想法。
如果我和江央央同时落水,他会救谁。
我怕水,他是知道的。
我搭载栏杆上的手指缓缓收紧,脑子里的想法渐渐成形。
从地下车库出来,一定会经过花园。
我有三分钟的时间。
可以把江央央叫出来。
然后一起落水。
4
果然,父亲说得没错。
我是个很偏执的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
水很冷,刺骨的寒意将我包裹,并钻进我的四肢百骸。
让人窒息的濒死感再一次袭来。
我听见江央央那个方向猛烈的挣扎,片刻,她被人救起,紧接着喘气声和控制不住的哭声。
而我,直到沉入池底。
也没有人来将我托起。
空荡荡的夜晚只听见一句嘲弄:“江令熙,玩可以,别把自己玩死了。”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我在失去意识前。
想起幼时的父亲的那句告诫——
狼性难驯。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江别野,如你所愿。
我的最后的一丝不甘死在了泳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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