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不清的人有多可怕？

我们家一个亲戚。

她跟我爸妈年纪差不多，按辈分我要叫一声堂姐。

堂姐脾气暴躁，别人稍犯个小错就要被斥责一顿，我好几次看见小外甥女偷偷抹眼泪。

小外甥女比我小个三四岁。

小姑娘高三许是学业压力太大，又苦于堂姐强烈的控制欲，开始叛逆。有一次逃课去看电影不回学校，老师联系了家长让回家反思了一周。

期间堂姐无数次给我妈打电话，声泪俱下地说现在的学生有多不好管，多不体谅父母。

我在旁听着也不禁疑惑，印象中的小姑娘皮肤白白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安安静静的，都没听见大声说过话，这不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高三就这样磕磕巴巴的过去了。

高考成绩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上不了好的本科，上专科又有点亏。

打电话问报考志愿，我说选个好就业的吧，护士长的好看也是优势。

小姑娘不想学护理，堂姐也觉得护理伺候人不体面。

我也就没再劝。

某一天我正在上班，接到她的电话。

说小姑娘想学个师范专业。

说有一个民办的本科，还有一个公办的专科。

问是上本科好还是专科好。

怕民办的学校不被认可，到时候找工作限制比较大。

我那会比较忙，没听她絮叨，毕竟她平时给我妈打电话都是一个小时起步。

我就跟她说本科比专科有优势，现在很多招聘第一学历都要求本科。如果她觉得她这个学校找工作时竞争力不大，还能继续考研，专科的话要多花一点时间。

这是我最直接的想法，也没给她多废话，直接都给她说了。

后来再听说就是小姑娘去上了专科。

一晃三年，专科毕业了。

堂姐又说小姑娘现在要准备专升本，在家学习可刻苦了。

不想被打扰，自己在外边住，她平时给送点菜，送点吃的。

小姑娘努力有了回报，考上了河师大。

我想着毕业找工作应该会顺利点了吧，河师大每年的招聘也挺多的。

毕业之后听说在某个培训机构上班，工资不高但也算清闲。

堂姐每次给我妈打电话都要发愁，这都毕业了还没个正式工作。

过年的时候坐在一起吃饭，又说起了这个话题。说已经不在那工作了，最近都在家里学习，要准备考教师资格证了。

小姑娘默不作声的吃着饭，也不插话，我们全听堂姐在那滔滔不绝。

一会说某某市打电话让去面试，但是嫌远。

一会说某某学校要先安排在乡村学校工作几年，回来才能算正式的。又怕地方偏僻不安全。

说了一大圈又绕回到小姑娘身上，说投了简历，但是选的专业不好找工作怎么怎么的。

我看着小外甥女仍是面无表情的吃着饭，想着这牢骚话她在家估计听了无数次了。

我忍不住了，我说你少说几句吧，她压力也怪大的，这不是一步步努力往上走着呢么。

找工作这事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说你们找找关系花点钱直接给她安排了，直接让她去上班更好。

或者找个别的工作也行啊，不一定非要当老师。

她承受的比你们的要多，提供不了实质帮助最起码让她心情放松点吧。

我看见我堂姐翻我白眼。

我装作没看见。

倒是小外甥女给我笑了很多次。

某一天又接到了我堂姐电话，说让我给外甥开个诊断证明。

理由是他不想住校。

我说我忙着呢，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