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看的灵异、恐怖、悬疑、惊悚小说!?

发布时间:
2025-04-21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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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有一个道士朋友,打死也不去西藏。

他说怕她醒来。

直到一天深夜,我接到他的求救电话。

坐标阿里地区——古格王朝最后的遗迹。

他让我带上一个包裹去救他。

可刚到机场,包裹便被扣下了。

1

当了6年取骨人后,师父嘎了。

他的遗愿是让我重回校园,找个好工作、娶个好老婆、生个好孩子。

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我「拥抱生活、敬畏生命」。

仿佛曾经满口「除了枯骨,价值连城」的糟老头子不是他似的。

但逝者为大,我还是听了他的话。

我参加了高考,考进一所不好不坏的大学。

可惜,从入学报道那天起,我就知道自己不受欢迎。

2

新生报道处,学长学姐们热情地帮新生指路、拎行李。

轮到我时,一个圆脸学长笑眯眯问:

「欢迎新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林固。」

话音未落,现场鸦雀无声。

原本挤在我身边的人,瞬间以我为圆心,向四周散去。

圆脸学长双眼紧紧盯着我:

「林林林林……林固?!」

我不以为意地点点头,顺便问道:

「我住哪个寝室?」

对方颤颤巍巍将一堆资料塞给我,又将寝室钥匙给我:

「551寝室。」

道谢后,我独自拎着行李离开。

身后瞬间炸成了锅:

「之前还以为学校在开玩笑,真的录取一个杀/人犯?」

「嘘,小点声,小心被他报复。」

「哎,既然被无罪释放了,咱们还是别怀疑人家了吧,说不定是无辜的呢。」

「别逗了,他能逃过牢狱之灾,不过是因为当时年纪小!」

同样的情形,在我走进寝室时再次上演。

寝室是四人间,我进去时,屋里已经有两个男生了。

原本两人正激动地说着什么,见我进去,瞬间收声,各自在床铺前装出一副很忙碌的样子。

没人跟我打招呼,我也并不在意。

就在我做好要当四年独行侠的准备时,寝室最后一个成员到了。

那是一个身穿道士服的奇怪男生,还背着桃木剑、乾坤镜。

比我奇葩多了。

却受到了另外两人的热烈欢迎:

「哇!好酷!」

「同学你是道士吗?道士也要上大学的吗?」

小道士自来熟地分发见面礼:

「对呀对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嘛!」

「这是我自己画的符咒,驱邪保平安求姻缘招财破霉运旺事业的!」

寝室俩傻子啧啧称奇:

「厉害啊,居然不是垂直细分领域的符咒。」

轮到我时,我冷漠拒绝:

「不用,谢谢。」

对方似乎并不在意我冷漠的态度,还试图招呼我一起去吃饭。

被我再次无情拒绝后,甚至还帮我打包了晚餐。

热情的吓人。

但这还不是最吓人的。

3

自从师父折在西边以后,我每天凌晨3:03都会被噩梦惊醒,随后睁眼直至天明。

这么长时间,我早已习惯。

但入学第一天夜里,我惊醒后习惯性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谁知下一刻,余光竟然看见一张苍白的脸正贴在我的枕头上,两只黑漆漆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一瞬间,我汗毛直立。

第一反应是抄家伙。

可还没来得及动手,那张脸竟然说话了:

「你真的不要我的符咒吗?其实也管驱邪祟、祛噩梦的。」

我:「……」

噩梦惊醒带来的头痛,混杂着极度无语的情绪,让我并不想说话。

于是我翻了个身,用行动表示拒绝。

可那小道士却不依不饶,甚至半张身子都贴到了我的床上。

就在我想叫他滚的时候。

他突然把嘴贴近我的耳朵,用极低的声音道:

「你身上有三条人命。」

「一条想杀你,一条想救你,还有一条想取代你。」

我愣了愣,刚想细问。

对方却毫无征兆,身子一歪,大剌剌在我床上打起了呼噜。

我:「……」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

这孙子还住上铺。

就在我费力把小道士托举回他自己的床上以后。

却在自己的枕下发现了一张歪歪扭扭的符咒。

正是小道士玩命推销的「全能符咒」。

我本想第二天一早就扔掉。

谁知当夜,是我第一次惊醒后还能顺利入睡。

于是鬼使神差的,我留下了符咒。

从此夜夜无梦。

符咒这玩意儿是有使用次数的。

小道士每隔几天,都会记得给我换一张新的符咒。

如果遇到寒暑假,他会提前画好一大包,让我带回家。

我别扭地道谢,随后又问道:

「别人都说我是杀/人犯,你不讨厌我吗?」

小道士斜睨我一眼:

「法律不判,我也不判。」

4

在小道士的努力下,寝室其他人也逐渐能跟我聊上几句。

虽不热络,但总好过视而不见。

就在我以为可以相安无事混到毕业时。

大三那年,小道士失踪了。

故事大概从这里展开。

为了方便描述,说一下寝室剩下两个成员。

一个富二代,我们都管他叫老钱,因为钱多。

一个书呆子,因为胆子特别小,我们叫他耗子。

这个故事真假掺半,太真过不了审,太假对不起没被我带回来的那个兄弟。

5

那是大三的暑假,开学时我们先后回了学校。

只有小道士,直到正式开始上课了,也没有出现。

拨他的电话,却始终显示不在服务区。

我们仨只好轮流捏着鼻子帮他点名答到。

当天夜里1:00,我的电话突然响了。

我懒得睁眼,摸了半天也没挂掉。

老钱脾气差,下意识爆粗口:

「艹!」

耗子赶紧翻译:

「老钱的意思是『请』!」

「林哥,请您挂一下电话呗。」

老钱:「……」

就在我懒洋洋睁开眼睛,准备挂断电话时,瞳孔蓦然放大。

来电显示上硕大的「道士」两个字疯狂跳动。

我赶紧接听,并顺手按了免提。

下一刻,道士阴涔涔的声音响起:

「林固,你赶紧带上我的枕头,来一趟西藏!」

「晚了哥们儿真要折在这了!」

我:「?」

枕头?

我刚想细问,对面却已经响起了「嘟嘟」的忙音。

下一刻,一条短信发来了具体位置——阿里地区,古格王朝最后的遗迹。

寝室一片寂静。

半晌,耗子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

「对面……真的是道士吗?」

寝室里漆黑一片。

只有各自手机微弱的光线映在脸上。

三张苍白的面孔上,此时闪烁着同样的疑问。

这事若发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没那么可疑。

暑假嘛,出去旅游太正常不过了。

可若说去西藏的是道士,那真的太诡异了。

前两年,有一阵西藏特别热。

网上好多人吹得神乎其神,又是洗涤心灵,又是重获新生的。

那时我们也无意间聊起过。

时至今日,我依然清晰记得当时每个人的反应。

老钱斩钉截铁:

「不去不去,丽思卡尔顿还没开到那儿。」

老钱出去旅行只住丽思卡尔顿。

要是目的地没有这酒店,那就干脆不去了。

所以迄今为止,国内他只去过13个城市旅游。

耗子犹犹豫豫:

「我倒是挺想去的……不过会不会高反?」

「而且我听说那里有野熊和野狼……」

「万一我迷路了咋办……」

轮到我时,我随口胡诌:

「不去,我晕车,走不了盘山路。」

而反应最大的,则是道士。

他一脸严肃地盯着我们:

「绝对,绝对不能去西藏。」

「我怕她会醒来。」

不仅如此,这家伙还丧心病狂让我们对天发誓,说此生绝不踏入西藏。

这场景不仅我忘不了,老钱和耗子也印象深刻。

所以对于打电话来的人,究竟是不是道士,我们心里终究存疑。

末了,耗子两手一摊:

「那咱们到底去不去啊?」

老钱第一个回答:

「不去,没丽思卡尔顿,睡了。」

我也没说话。

这鬼地方,真的不想回去。

第二天一早,我是醒得最晚的,耗子和老钱早已不在寝室了。

我盘腿坐在床上琢磨。

报警?

道士是成年人,而且昨晚还打了电话,不算失踪。

联系家人?

这家伙是孤儿,根本没有家人。

要去吗?

可凭什么啊?不过就是室友而已,不值得冒险。

纠结半天,我烦了。

抬手把道士给我画的最后三张符咒「刺啦刺啦」撕了。

我终于满意了。

嗯,这下必须要去了。

不然没符用了。

谁知就在我爬到道士床铺上时,赫然发现他的枕头不见了。

6

当我气喘吁吁赶到机场时,正好碰上老钱和耗子在跟安检员理论。

老钱挥舞着一个黑色水瓢状的东西,嚷得气吞山河:

「这东西哪儿有危险?」

「就是个瓢!舀水用的那种瓢!」

耗子比较文雅: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此乃瓢。」

安检员仿佛在看傻子,一板一眼道:

「先生,不是只有危险物品才会被扣下。」

「麻烦跟我们去一趟接待室。」

我犹豫了一下,没过去,转而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我这边要过机场安检,有东西申报。」

对方很震惊:

「你重出江湖了?!」

我没回答,只是按照以前的流程,给他发过去一个申请表。

20分钟以后,我接到了双手抱着瓢,宛若抱自己头生儿子的老钱。

以及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耗子。

老钱斜眼瞅我:

「你不是不来吗?」

我反问:

「西藏不是没有丽思卡尔顿吗?」

耗子紧张兮兮,生怕我和老钱又呛呛起来。

寝室四个人,若说关系最不好的,当属我和老钱。

他坚信我不知用什么手段,逃过了法律的制裁。

我坚信他是个傻叉。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我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接通的瞬间,道士的声音传来:

「到西藏了吗?」

我简直无语:

「……你昨天夜里一点打的电话,现在刚早上九点。」

「你问我到了吗?!」

「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太狂野了吗?」

「再说谁答应去救你了?」

下一刻,机场的广播不合时宜地响起:

「开往拉萨的航班已经开始登机了。」

「请旅客朋友们前往A37登机口。」

道士:「……哦?」

我:「……闭嘴。」

道士扔下一句「落地再联系」,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老钱不放过任何一个奚落我的机会:

「你叫声爷爷,我帮你升级个头等舱,怎么样?」

「飞拉萨4个多小时,不想感受一下豪华头等舱?」

我懒得说话,背着手冲他比了个中指。

身后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妈的!最烦装逼的人!」

「老钱冷静点!」

登机时,老钱拉着耗子抢在我前面:

「头等舱优先登机!」

谁知下一刻,乘务长见到我,又惊又喜:

「林先生,又见面了。」

「好久不见您乘坐飞往拉萨的航班了。」

「今天还是喝香槟吗?」

老钱诧异看向我。

我随手换上拖鞋:

「戒酒了,换热茶吧。」

眼熟的空姐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

我抢先闭上眼睛装睡。

我知道她们想问谁,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强迫思维回到当下。

开始思索道士没头没尾的求救。

道士发来的地址,高大上的说法是「古格王朝最后的遗迹」。

可你问当地人这个词,他们十有八九一脸懵。

反而你问他们「藏/尸洞」在哪儿,他们会立刻热情给你画出一张路线图。

还有道士用来当枕头的「瓢」……

我翻来覆去地想,可始终没有头绪。

于是我决定落地后给他打个电话问明白。

不说清楚的话,我立刻原地买机票回学校。

7

可惜飞机落地拉萨时,道士的电话无论如何都打不通了。

不管怎么拨号,始终是不在服务区内。

距离转机阿里昆莎机场,还剩不到24小时。

我纠结半晌,担心他是真的遇到了危险。

于是果断带着俩拖油瓶去办边境通行证。

拿到证件那一刻,老钱的声音有些冷:

「林固,你不是说没来过西藏吗?」

「为什么对流程这么熟悉?甚至连空姐都认识你。」

我转头直视他,言简意赅:

「关你屁事。」

「不乐意跟着,那就买票回去。」

耗子打圆场:

「都少说两句,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道士。」

「剩下的事回学校再说。」

老钱原地不动,固执道:

「不问清楚,谁知道还有没有命回学校?」

「他可是杀/人犯!」

「听说杀的还是他自己的师父!」

我脚步一顿,倏然直视他:

「你听谁说的?」

老钱刚想嘲讽我几句,却冷不防看到了我充满冷意的双眼。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嘟嘟囔囔不说话。

我收回视线,一字一顿:

「别再调查我。」

「更不许打扰我师父。」

8

老钱和我开始谁也不理谁。

耗子在我们中间尝试找话题,收效甚微。

反而让气氛更尴尬了。

直到老钱的高原反应症状显现。

起初,他还强撑着:

「就是有点头晕恶心,小问题。」

谁知下一刻,只听「呜哇」一声,他竟然直接吐在了我身上。

我满身都是呕吐物,脸色铁青。

耗子赶紧帮我擦,可刚擦了两下,便开始yue。

擦两下,呕一声。

再擦两下,再呕一声。

最后我忍无可忍,抓住他的手扔到一边:

「别擦了!」

「再yue下去,我都要吐了!」

我赶紧带他们找了家小旅馆。

等伺候完两人洗漱、喝水,已经是下午了。

老钱别别扭扭地道谢:

「那个啥……」

嘟囔半天,才眼一闭心一横:

「下次我也这么伺候你!」

给我气笑了。

我也懒得跟他计较,只正色道:

「你们高反太严重,必须立刻下撤。」

耗子弱弱举手:

「我好像不是高反,我就是被老钱恶心的。」

老钱则激烈反对:

「我已经好了!」

「而且我可是跆拳道黑道,我走了,你俩遇到危险咋办?!」

我本就不算热情善良的人,尽到了劝说义务,剩下的也懒得多说。

唯一的体贴,大概就是改签了机票,让两人可以多缓一天。

9

谁知第二天,两人竟然真的奇迹般恢复了正常。

唯一的小问题,就是耗子又开始忧愁:

「咱们这算不算旷课啊。」

「万一挂科怎么办?」

「而且这周好多节灭绝师太的课,她会不会直接开除我们……」

我听得头疼,和老钱交换了一个眼神。

对方心领神会,抄起一个糌粑,直接塞进了耗子的嘴里。

后者被噎得直翻白眼。

世界终于安静了。

临出门时,老板娘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热情问我们住得怎么样。

老钱毫不客气地抱怨:

「被子太味儿了,枕头上还有头发,赤橙黄绿青蓝紫发色都快凑齐了!」

「烧水壶里居然有半只臭袜子!」

「要不是这破地方没有丽思卡尔顿,你们早晚要倒闭!」

老板娘不懂啥叫丽思卡尔顿,只一味双手合十表示歉意。

就在老钱得瑟的时候,我一把将他拉走。

隔着远远的,耗子一扭头,忍不住狐疑道:

「老板娘还在对咱们合掌弯腰呢。」

「这是有多抱歉啊?」

我心头一跳,立刻拉着两人找了个僻静地方,严肃叮嘱:

「冲赛康是隐藏巴姆最多的地方。」

「你不知道跟你说话的到底是不是人。」

「所以都把少爷习气收起来!」

「最好一句话都不要说,也不要跟别人对视!」

老钱和耗子傻乎乎看我:

「啥玩意儿?」

我忍不住扶额:

「总之,闭嘴。」

幸好他俩还不算太傻叉,这句还是听懂了。

老钱和耗子呆不住,撺掇我一起出去逛逛。

我不耐烦,可也不好直接把他们扔下,只得跟着进去了。

参观到一处神庙时,俩人就跟土老帽进城一样,看啥都「哇塞」。

耗子半个身子躲在我身后:

「林哥,这个神像怎么这么奇怪?」

「造型一点都不神圣。」

「就好像……」

就好像神要从泥塑中挣脱出来一般。

我压低声音给两人解释:

「是萨迦巴姆。」

西藏地区对神与魔的界限很模糊。

就像眼前的神像,原本是魔。

可人们发现对她祈求财运最为灵验。

起初人们会偷偷供奉。

后来供奉的人越来越多,便逐渐被奉为神。

老钱听完很震惊:

「怪不得神像要被铁链锁着。」

我走近神像,想把两人拉走。

无意间却瞄见了神像的鞋子。

鞋底有新鲜的淤泥,鞋边开线,鞋面有明显的磨损。

我心里一惊。

刚想仔细看看,却被一旁的喇嘛赶走:

「关门了关门了。」

「停止参观。」

我淡定转身,不紧不慢走出神庙。

刚一离开喇嘛的视线,便拉着两人拔腿狂奔:

「回旅馆收拾东西,立刻走。」

10

老钱不明所以:

「不是说明天走吗?」

「天都快黑了,咱们去哪儿过夜?」

我言简意赅:

「机场眯一会。」

两人见我脸色不对,也不多问了,紧跟着我回了旅馆。

谁知刚到门口,便看到老板娘从我房间里走出来。

我皱眉:

「你做什么?」

对方冲我咧嘴一笑,比比划划:

「打扫卫生。」

我冷冷瞥了她一眼,冲进房间收拾东西。

道士的瓢被我随身背在包里,剩下的也不过是几件随身衣物。

就在我们以最快速度收拾好行李,拎着包走出去时,却看见老板娘笑呵呵守在门口。

大门紧闭。

老钱皱眉:

「我们要退房。」

对方用半生不熟的汉语,生硬开口:

「现在禁止外出。」

「有萨迦巴姆出逃了。」

耗子跟听天方夜谭似的:

「啥玩意儿?神像还能跑?」

老钱不信邪,想强行破门,却发现大门是从外面拿铁链子锁住的。

他当场就毛了,冲着老板娘嚷嚷。

可围观的住客却看不下去了:

「不过多住一晚嘛,萨迦巴姆出逃又不是第一次了。」

「就是,而且人家都说了今晚免房费。」

「来旅游就要尊重当地习俗嘛。」

我和耗子合力把老钱拉回了房间:

「就多住一晚,明天一早无论如何都要离开。」

11

当晚,我们仨挤在一个房间里。

我让老钱和耗子睡觉,自己守夜。

老钱却态度强硬:

「你睡觉,昨晚就是你照顾我们。」

「而且明天到了阿里,你还要开车。」

「万一疲劳驾驶咋办?!」

我犹豫半晌,从昆莎机场到目的地,还有200多公里。

而且很多盘山路和搓板路。

耗子根本不会开车。

老钱只跑过城里公路。

明天的主力多半是我自己。

于是我也不多推辞,只叮嘱道:

「我眯一会儿,有情况第一时间叫醒我。」

说完,我便合衣假寐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醒了。

却并不是被噩梦惊醒的。

而是我感觉有人在拼命挠我的手心。

我这人有点起床气,被吵醒以后,常常还没睁眼就开始骂街。

眼下我刚要开骂,那只挠我手心的手,却突然死死攥住我的大拇指。

用力程度几乎要将我的手指掰断。

我下意识将声音憋回喉咙里。

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睡觉前没关的灯,此时早已熄灭。

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勉强可视物。

我镇定地保持着睡姿,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我是侧卧在地铺上的,房间两张床,耗子那张床上鼓鼓囊囊的,显然还在沉睡。

老钱则半个身子挂在床边,一只手伸下来,正死死攥着我的拇指。

见我望过去,他眼神里都带着绝望,嘴唇想冲我做口型,却哆哆嗦嗦不听使唤。

就在这时,我感觉耳侧传来若有若无的风。

疑惑之时,老钱那只手缩了回去。

下一刻,他攥着一面镜子,伸到我眼前。

我努力保持镇定,向镜中望去。

下一刻,我险些一跃而起。

只见镜子中,一个黑影正趴在我身上。

他似乎披着一件斗篷。

但细看斗篷的材质,又仿佛是一块块破碎的人/皮拼接而成。

此时,那个黑影在我耳边轻轻呓语,声音冰冷又嘶哑:

「ཤི་བའི་དོང་པོ་ཡོད་པ་མ་རེ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