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我穿书了,穿成一个非常漂亮的路人甲】为开头,写一个故事?
我穿书了,穿成一个非常漂亮的路人甲。
当了二十年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穿书到了穷沟沟。
粗鲁的莽汉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让我铲鸡屎,挖野菜,还说我娇生惯养,作的很。
野兽般的男人盯着我不断地逼近,哑着嗓子对我说:「你再撒娇,我会受不了。」
1.
我看着镜子里和现实里没太多区别的脸,眼下一点泪痣娇艳欲滴,如同一朵漂亮的月季花。
有些生气地把镜子扔在床上,抬头看着粗大木头支棱的屋梁,只觉得倒霉。
没错,我过完20岁生日趴体第二天,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穿进了书里,同名同姓的苏迢迢身上。
可恶!
这本书,不就是我那个讨厌的前闺蜜夏溪写的那本抱错真假千金的小说吗?
真千金女主夏溪和农村妇女的女儿苏迢迢互相被抱错20年,意外认亲后,假千金苏迢迢被送回了农村和姥姥住,在乡下凄苦死去。
而真千金夏溪回到苏家开启‘成为白富美、嫁的高富帅,一路开挂’的玛丽苏人生。
夏溪真是讨厌的要命!更过分的是为什么要穿进她的小说里啊!本人苏迢迢苏家大小姐实至名归,我是我爸亲生女儿上了族谱的!凭什么她yy两句我就成了假货!!!!
——而且我的篇幅就占了整本80w字的前两章,而女主原型就是她自己!!!!
难怪她写的小说篇篇扑,流量上不去,编编不肯签,小肚鸡肠妒忌我的女人!私心这么重,不枉我买了N个小号打差评!
我抱着被子流泪。
……好硬,我白嫩嫩的皮肤都蹭红了!
2.
「囡囡吃饭啦。」一个声音有些讨好地在门口响起,是我的那个20年未见过的姥姥。
「来啦。」我蔫儿了,磨磨蹭蹭爬起来,vintage古董蕾丝小裙子被勾到起了边儿。
院子的泥巴路坑坑洼洼的,种着几株光秃秃的树,到处堆放了红砖、木头和盆,拥挤狭窄无处落脚,几只鸡咕咕叫路过,留下一滩黄黄的东西。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头脑发昏,难道我要一辈子在这种地方过日子?
来到饭厅,被填的很粗糙的水泥地板上孤零零放着几个椅子和简单的饭菜:辣椒豆角,豆芽鸡蛋。
我憋着嘴站在椅子边下不去脚,拿着碗筷的小男孩转头,看见我,有点气,很大声地对我说:「你要是不想来,就别来吃!」
「你干什么这么凶啊!」
我有点生气,比他更大声。
「小凯!不可以跟姐姐这样说话。」
慈眉善目的老人端着青菜汤一边说,然后对我慈祥地笑:「囡囡快坐。」
「在我心里小溪姐才是我的姐姐,她不是!!还占了小溪姐的房间!」熊孩子大声嚷嚷。
我真是怒从心中起,这一切就是你小溪姐干的好事!
咬咬牙,转头对他笑眯眯说:「不是吧,你把人家当姐姐,人家怎么自己过好日子去啦,没把你当亲弟弟呀,你小溪姐,不要你喽~~~~~~~」
熊孩子看着我的脸呆住了,转开眼睛,气成河豚,不理我了。
哼,小样,我还治不住你!
姥姥做的菜意外的好吃,蔬菜清甜,饱满新鲜,鸡蛋颜色也是嫩生生的,只是家里大概比较穷,没什么油水。
3.
饭桌旁单独放了一大碗菜,我好奇问:「姥姥,这给谁吃呀。」
「要你管。」熊孩子说。「这碗你不能动!」
谁稀罕!
我站起身就要出门,气鼓鼓地低声嘟囔着:「谁稀罕你这个破地儿,当我喜欢来这啊,脏的要命,狗都不来……」
结果撞上一个硬硬的墙。「啊呀!」我吃痛后退两步。
才发现是男人坚实的胸口,滚烫精壮的身体,套着一件脏兮兮的背心。
吓得一抬头,看见一张沾了血污的脸,眉眼狭长锋利,眼神森冷,看起来想要吃人。
「狗都不来?」
男人的声音很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陌生的气息一阵阵从身体上散发出来,浓烈又充满着血腥,宛如一尊煞神。
我张了张嘴:「你……你是谁?」
原著里没提过夏家有这个男人啊!
小凯在我身后大叫:「阿倦哥!你回来啦!」
「恩。」他应了一声。
我打了个哆嗦,试探着问:「阿倦……哥哥……?」夏迢迢除了姥姥,弟弟,还有个哥哥?
他提了提嘴角,略带嘲笑似的,目光跟野兽一般直白,落在我脸上,在我身上逡巡。
「叫什么哥哥,我们这不是脏了大小姐的鞋?」他的气息扑在我的脸上,扬了扬手。
——那只有力的大手握着一把黑红染血的弯刀,散发着森然的气息。我还没看清,脚边什么东西重重落地。
一只露着獠牙的狰狞的头落在我脚边,CHANEL拖鞋和刚做好美甲的脚上被溅了一脚的血。
野猪死不瞑目,直瞪瞪地看着我。
「啊!!!!!」我尖叫起来,双手乱挥,指甲刮在男人的胸膛上拉出了血痕。
只感觉血气上涌,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4.
我超级无敌讨厌周倦!这个乡野莽夫!!!!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遇到我的男人,从来没有他这样的,爱答不理就算了,本小姐屈尊降贵同他说话的时候态度还非常恶劣,搞什么啊,我一点也不想和这个山旮旯里长大没礼貌的臭小子讲话好吗?
「大小姐,你后半辈子就是这样的,早点忘记之前的梦,踏实一点。」他的话真的很冷漠。
都是夏溪造的孽,凭什么让我苏迢迢来还啊!我还委屈呢,莫名其妙穿越到这本破书里,莫名其妙在山旮旯里生活。
我想走,但是我没钱!
-
原主不是一个存得住钱的人,当我到了渝水村的时候,就几百块钱现金。我和原主半斤八两,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也没什么技能,穿越前还仗着家里养着投资了几个网剧,在网络上分享开箱和日常生活当当网红,现在穿书到了穷乡僻壤,到外面根本生存不了。
我恨死夏溪了!
至于我家的人,喜欢周倦更甚于我,我毕竟是个半路出家换回来的孩子,而他则同他们生活得更久:书中我名义上的爸爸妈妈早年去世,加上村委会对计划生育超生的缴费,家里穷到揭不开锅,一老两小住的房子,是周倦家院子里分出来的,平日里也是靠周倦帮衬才活下来。
我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翻我的白色LV小包,一边惆怅。
有人在敲门。
我爬起来开门,周倦跟个大柱子一样杵在门口,我没好气道:「干嘛?」
「既然回来,就做事。」他语气很冷漠,「看你大小姐的样,拔不了竹笋种不了菜,你就去喂鸡。」
「我不要!」院子里都是鸡屎,那不得把我的小鞋子踩得脏兮兮的?
「小凯年纪这么小都做事,你不是要在这吃白饭吧?」他真的很刻薄诶!
我还是有一点点怕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带上了点讨好,语气黏糊糊的:「我可以去摘竹笋,你是要上山吗?带着我一起!」
周倦顿了顿,盯着我看两眼,目光沉沉:「随便你。你不会就穿这个去吧?」
我看他的目光很直白,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皱巴巴睡裙,嫩生生的胳膊露在外边,风吹过,空荡荡的。
我愤怒地喊着「臭流氓」,把门用力地关上了。
5.
我换上了一身gucci的运动服,跟着周倦上了后山。
他穿着一件看不出颜色的褂子,眼神很平静。昨天那把带血的弯刀背在身后。
路崎岖不平,我踩不稳老是撞到他的胳膊,知道他肯定要瞪我,偷偷把眼睛垂下来,透过睫毛看他。
这个男人虽然讨厌,但是身上的肌肉和煞气却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宛若一只兽类。
「愣着干什么,干活。」
果然是讨厌的野兽!我气鼓鼓地,背着他绕到一边去了。
这片竹林不大,竹子碗口粗,散发着特有的竹子的清香,风吹过飒飒地响。要是有套小茶具就更好了,品茗观竹,也很风雅。
泥土里有尖尖的深褐色的小东西,这应该就是竹笋了吧。我伸手要去摘,却看到一双黄色的竖瞳,冷冷地盯着我。
我僵住不敢动了。
「大小姐你又怎么了?」周倦冷漠的声音又响起来,此时却宛若天籁。
我颤抖着用气声说:「周周周……倦……有有有蛇……」
三角形的脑袋死盯着我,缓缓转动着它翠绿的身体。然后一顿,突然乍起。万物一瞬间被拉长,我眼里只能盯着它冲过来的影像。
有力的风声响起,什么东西从我耳边飞过,寒光闪现,柴刀咔嚓一声切在竹子上,那条蛇断成两截,落了下来,溅了我一脸血。
「死了。」
周倦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嗷」的一声窜了起来,眼泪狂流,转身攀着周倦就往上爬:「有蛇啊有蛇啊有蛇!!!!!!」
「你冷静一点,它死了。」
但我脑子里都是刚刚那条蛇冲过来的情景,只觉得周围藏满了这种诡异的蛇类,脚不敢落地,炸毛般就疯狂往他身上爬,抖个不停,手臂还用力去箍他的脖子,生怕一不下心就掉下去。
「我最怕这种冷血动物了软软的冷冷的好吓人!!!」
他抬头看着我,那双平静的眼睛此时泛起波澜,第一次看到他脸上不如以往的冷漠,古铜色的肌肤上泛上一层薄红。
我才发现我眼泪鼻涕都糊在他的寸头顶,衣服被蹭乱了,露出里面白嫩嫩的锁骨和白色的吊带。双腿攀着他的腰坐在他的手臂上,薄薄的褂子挡不住垒块分明,我不禁伸手摸了摸。
「苏!迢!迢!」
「你凶什么啊!!!!!」
我更大声,被蛇吓得恐惧,莫名其妙穿书到山里的委屈,被他凶和无视的怨念,此时都爆发出来,想我苏家大小姐人见人爱,爸爸妈妈从未委屈过我分毫,在这里事事碰壁还被人讨厌,我用力瞪着他,眼泪跟珠子似的从眼里流出来。
「有蛇也不是我的错,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凶!我都快被吓死了!我害怕还不行吗!」
他深呼吸了会,有点粗鲁地给我抹眼泪:「别哭了。」
「就不!」我生气地拒绝,抗议似的蹬了蹬腿。
「苏迢迢!」他手臂跟钢铁一样硬托着我,箍着我的腿,表情凶神恶煞的:「我是个男人。」
「你是个男人关我什么事儿!难不成你还是个女人……」我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越来越小,不敢动了。
凶猛热血愈发不可忽视。
「我下来就是了……」我的耳朵滚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就要往下滑。
「别动。」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我,眼里是没有过的温度。
「还有,别撒娇。」
6.
我灰头土脸的,和周倦坐在树底下,眼巴巴看着他盘着腿正在处理他的战利品,他抓了一只野山鸡,两只野兔,握了一捧竹荪和笋放在筐里,刀削般的侧脸轮廓坚毅,闷声不吭认真的样子,倒还没那么讨人厌嘛。
我不肯坐在泥巴地里,他脱了褂子给我垫在身下,穿着背心,精壮的肌肉一鼓一鼓的。
哼,乡野汉子,肌肉练那么好做什么。
我把他摘的覆盆子放到嘴里嚼嚼,酸酸甜甜的,然后偷偷看他,怕他又凶我。
「休息好了没,歇够了就走。」他说,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
「哼。」我吃饱了,勉强同意,试图站起来,又是「哎呀」一声。
「你又怎么了?」他的语气非常无奈,且躺平。
「我腿麻了。」我仰着头抿着嘴看着他,「腿软,走不动。」
「……你不会要我背你吧?」他狭长的眉眼突然微弯,嘴唇勾起了一个弧度,我脸红着说:「也没有……哎呀!」
他拎着我的衣服就把我拽了起来,粗鲁的要命!狗男人!
-
到了山底,他把衣服从我手里抽走大步往前,我看着他无情的背影撇撇嘴,跟着他走进村口。渝水村的傍晚有许多人在走动,下棋的,玩耍的,聊天的,很是热闹。
有一群妇女坐在门口聊天,看见周倦,眼睛精光闪烁,细细碎碎念叨着什么,然后看见我眼前一亮,用蹩脚的普通话说:「啊呀,这个漂亮的女娃是咱们村里的吗?过来探亲戚的?」
出于礼貌我点点头问好:「我是夏家的。」
女人们又哗然地开始用乡音在讲话了,我听不懂,大概听到几个词:「周家」「杀人犯的」「可惜喽」,具体什么再没听清。那边周倦越走越快,我点头示意,也迅速地跟上去。
「周倦,你等等我!」我喊他。
然而拐了巷子里,他才做停顿,转过来,沉沉的看着我:「以后别在他们面前表现得跟我认识。」
「为什么?」我对他这个撇清关系的态度很是生气。「你瞧不上本小姐,我还不稀罕理你呢!」
我气冲冲地快步往前走回家,果然我觉得我们是朋友了是错觉!要把他甩的远远的!
「囡囡今天山上开心不?」姥姥正坐在小凳子上给土豆去皮,看见我笑着问。
「恩。」我委委屈屈答应着,红着眼圈坐下来,笑着说:「姥姥我帮你!」
姥姥看着我,突然叹气:「囡囡……这多小娇花哟,落在咱们这山沟沟,是姥姥对不住你……突然回来,委屈你了……」
最怕是突然有人能懂你的难过,我眼泪汪汪的,把头靠在姥姥身上,只觉得这个书本里的老人那样具体且温暖。
「我也不想的嘛姥姥……可是我只是不习惯……我什么都不会……」
「好孩子,慢慢来。」
身后有脚步声,我泪眼婆娑看着周倦进门,他看见我蔫儿的样子,嘴唇抿了抿,皱着眉喊了句:「姥姥。」
「阿倦回来啦,先吃饭,先吃饭。」姥姥一边哄着我,一边笑着对他说。
周倦看了我两眼,我侧过脸不看他。他进屋子去了。
7.
晚饭吃的是竹荪炖鸡汤,鲜得很,我一边跟小凯互相做鬼脸,一边恶狠狠咬着野鸡肉,把它想成周倦的肉。
因为过于生气,一不小心汤喝多了,晚上就想起夜。
农村用电并不多,到了晚上,乌漆嘛黑的厕所更让人害怕失足掉下去,姥姥已经熟睡,我又不知道手电和提灯放哪,摸了半天,只能祈祷着月光还能看见。
没有月,森冷的夜里,风呼呼地吹,宛如女鬼在惨叫,还有幽幽的水声荡起,听的人毛骨悚然。
……我后悔了,我应该憋死的!
这时右侧前方突然听见「吱呀——」一声,诡异的木门打开的声音,我想到了中式女鬼的出场方式,忍不住就要大叫,我转头就跑,脚上绊了什么,差点摔了一跤,就感觉脚背火辣辣的,似乎蹭了皮。
「呜——」什么东西捂住了我的嘴,是温热的,活人。
「莽莽撞撞的,搞什么。」周倦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他打开了手电,我才发现我摸到了洗澡的地方。
他应该刚洗完,没穿上衣,身上还冒着热气,浓烈的味道簇拥着我,我转头看他,眼泪坠在睫尾。
「说过了让你不要撒娇。」他叹息了一声,似乎有了温度。移开了手:「又怎么了?」
这个又怎么了我好像一天内听到了N次。
「脚刮破了,疼。」我呜呜咽咽地说。「我还想尿尿,怕黑。」
「……」
乡村的夜晚很安静。
在不适合的场景,这份安静就成了尴尬。
我红着耳朵拎着我的小裙子走出茅房,不看周倦的表情,安静的气氛有些让人脑子痒痒。
「走。」他开口,嗓音有些嘶哑。
「要,洗手。」我轻轻说,然后很快住了嘴,怕他骂我。
「大小姐,你很多事。」他低声说,语气冷的结霜。
我本来是有些内疚的,他这样说我我就很生气起来:「谁尿尿不洗手!脏死了好吗!我以前的厕所马桶旁边就是洗手池!这也要怪我吗!」说着,腿痛的要命,声音又委屈起来。
周倦沉默着站了会,我似乎听到一声叹息,然而他没有回杠我,反而蹲下来,细细碎碎倒腾了下什么,抽出一条水龙头水管来,言简意赅:「洗吧。」
我伸手乖乖把手洗了,终于良心发现去观察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像要给我记一笔的样子。
这个结论让我心安理得,甚至在他把我送回房的时候有点得寸进尺跟他申请:「周倦,我腿好痛,不涂药会感染生病,要好多钱!」
沉默片刻,他说:「我拿药给你。」
「那也顺便帮我上药吧!」我伸出脚给他看:「太疼了……」
他看着我的白嫩的脚丫上面一片被刮破皮的嫩肉,喉结动了动,目光沉沉地转向我:「苏迢迢,我警告过你。别给我乱撒娇。」
「不上就不上。」我缩回脚。「讨厌的家伙……难怪你没朋友……」
「对啊,我没朋友。」他突然冷笑一声,下颌线收的紧紧的,眼神凌厉地看着我。
「不会有人想要和杀人犯的儿子好,因为他儿子也会是个杀人犯,所以你记住了,离我远一点。」
8.
我一连好几天没见到周倦。那天他发完火就走了,扔下床上呆愣的我,还没来得及解释。
他每天早出晚归,连个面都没碰上,问姥姥说不知道,问小凯,他一脸不屑:「你不是看不上我们乡下人吗,问那么多干啥!」
臭小鬼!
本小姐最讨厌别人误会我了,死周倦,话都不听人讲完就发脾气!还躲着我!
是夜,月亮高挂,村子里静谧得只剩下蝉鸣。
院子门轻轻推开了,然后是竹篓和弯刀放下的声音,很轻。然后是水流声,细细碎碎,主屋的门开了。
男人光着膀子穿着麻布短裤,露着腹肌,正在擦拭头上的水,点上床边的灯,一抬头。
……瞥见了坐在他床上正怒瞪他的我。
「苏迢迢。」他蹙起眉,「你一个女人家怎么随便进男人房间!」
「如果不是某人躲着我,我才不稀罕进呢!」被他凶了,我跟炸毛似的回顶他。看到他眼中又浮现了那种寒冰一样的冷,我就知道他又误会了我说的「不稀罕」。
怕他把我赶出去,我伸手去拽他,他光着上身无处下手,只好拽着裤子边边。
我仰着头看着他:「周倦,我脾气不好,但是我没那个意思。你父亲做的事又不是你做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干嘛要听那群长舌妇的话?」
他沉沉地看着我,说:「松手。」
「我不。」我嘟起嘴,「我一松手你又要躲。周倦,你救过我,我知道你什么样的人,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他看着我,「难为你说好听点的话。」
「什么话嘛。」我有些气。「我把你当做朋友的,你虽然嘴上嫌我,但做的事……反正我分得清好赖!」
有些激动,手舞足蹈了下,裤子便被拽下了半截。
「……」
「……」
「这样的朋友?」他问,声音似乎带着淡淡的愉悦。
「我回房间了!」我一跃三尺高,一边想捅瞎自己的双眼。谁料到踩到他的脚,往前就是一摔,直接摔到一个滚烫的怀里。
「你真的总是闯祸。」周倦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有一丝无奈。
此时我穿着吊带睡裙,跟他贴着,轻薄的布料近乎没有,烫的我脸都要烧起来,我挣扎着要坐起来:「这不小心的嘛!」
9.
「小溪有问过我,你在家里怎么样。」他突然说了一句。
周倦还和夏溪有联系!!
是了,夏溪在这里生活了20年,他们比我熟的多!
我停下了动作,抬眼瞪着他:「她有什么资格问我的情况?这算什么?」来刺激我的么?
「小溪是个好女孩,也是关心你。」他微微皱眉。
我来这里就是那该死的前闺蜜害的!还好心!周倦还为了她凶我!
我眼眶微酸,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我知道你们关系更好!她是个好女孩,你、小凯、姥姥都喜欢她!就我是个坏人!我在别人家过够了享乐的生活,现在该还给她了,我滚下来了,你们还要觉得我娇气!你喜欢就去找她呀!」
我嚷嚷着,伸手锤着他胸口,想把他砸成重伤。
想着周倦救我、陪着我一同做事、给我收拾烂摊子的模样,想必也是这样对夏溪的吧,然后现在还要让这个始作俑者来对我幸灾乐祸了,我苏迢迢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他看着我红红的眼眶,叹了口气,把我的手裹在拳头里,把我搂紧了:「一句话你回十句。」
「因为你说的不对!她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处境,有什么好问你的?她不安好心!你看不出来,还为着她责怪我,你也不好!你跟她关系更好,你是个坏人!」
「我跟她没有很多联系。」他叹了口气,按着我的头。「我们吃饭时间不一样,很少撞到。」
「你骗人!」我指责他:「你每次都跟我一个饭点!」
他身子僵硬了会。「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就是吃饭吗?我每次吃饭都能看见你,除了这几天!说到底,你就是觉得她人更好,现在又开始找补起来了,还骗我!我最讨厌这样的……」
他终于忍无可忍,低头堵住了我喋喋不休的嘴。
大腿下跳动,这个家伙抱着我的手宛如钢筋一般有力,他在我窒息前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我喘着气靠在他的胸前,胸膛振动,他握着我的腰肢的手更加用力。
「我要做的事很多,不同你们家一起吃饭,姥姥从来只留饭给我。」
「我没怎么和夏溪碰面,只是礼貌接触。你能见到我,是因为我想。」
「你像一朵落入黄土里漂亮的月季,我却想对你做这样的事。」
「懂了没?」
「懂……」我断断续续嘤咛一声。
「你想说什么?」他目光灼灼看着我。
「叫耍流氓的?喊姥姥?找村长告发我?你现在说,我还能克制。」
我靠在他怀里,睡裙被揉得不成样子:「还要……」
「还要亲……」
10.
门外不知何时放了一盆娇艳的月季。
下了一夜的雨,浅粉色的花瓣被打湿了,被揉成软软的一团,备受滋润的小花嘤咛着绽开自己最柔软的地方,迎接着暴风雨的洗礼,湿软的花心沉甸甸坠了水渍,似乎被凶残地拍打蹂躏过似的。
月季总是这般娇滴滴的美。
周倦在鸡鸣前抱着我回了房,玉白的小腿落在外边,我晃了晃。
「别乱动。」他低声说,一向冷冰冰的语气变得宠溺。
我扑倒在自己的床上,却发觉已经换成了棉被质地的被褥。
「之前你脸上磨出了印子,我打了头野猪去村子里卖了,让村口马婶子给你改了一条。姥姥给你换上了。」
他的声音低沉解释道。
我躺在柔软的被褥里,头发散落在耳边,我看着他,只觉得这讨厌的乡旮旯也不是不好。
夏溪故意害我,写成个路人甲,把我扔在乡下,下场是穷苦死去。可不就是在穷苦地方改善自己生活么,这么大自然这么美,可利用的这么多,网络发达成这样,我还是个短视频博主,怎么就不能变好了?
更何况,这里有周倦。
「周倦哥哥——」我拉长尾音撒娇。「我想把院子装饰一下,外面那片田也想种上花。」
「好。」他应。「我会搞来。」
「我很厉害的,我会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的。」我眨巴着眼睛看他。他的脸真的很帅,身材高大,人也稳重。如果不是村子那些人的眼光,他这个年纪,媒人怕不是早就踏破门槛了。
「我先回去了,怕待会姥姥看见。」他轻声说。「我会努力挣钱的,迢迢,很快就娶你。」
他走了,我把脸埋在被子里,脸滚烫滚烫的。
讨厌鬼周倦,扰乱本小姐的心绪!
11.
我想好了,要做个改造农院子的账号,将破落的院子改造成雅致的角落,本小姐超前的眼界和新颖的设计,将这鸡屎和泥巴的房子改天换地,通过强烈的对比,吸引人的关注。再种上大片的月季,把这里打造成桃花源。
收入可以从直播来,后期粉丝上涨,植入广告位,有机会再做个农产品的直播带货——虽然目前产量跟不上。
本小姐这么好看,以后还可以出境,如果再加入中国传统文化,打造下一个李子柒,就是现在!
周倦很配合我。
他清理了院子里堆放的木头,运了许多水泥过来,铺平了小院,将鸡都隔在一处角落里围起来。
我喜欢徽派建筑和《知否》的风格,但又没法做太过精致的浮雕,只漆了白漆,周倦拖了许多废弃不要的青瓦,一层层盖在屋顶。他还给我搭了个竹亭,可以让我喝茶。
我换上了姥姥给的蓝布碎花棉布裙在底下刷墙,姥姥在一旁乐呵呵地笑,然后帮我串竹帘。
小凯别别扭扭来帮忙,我很是纳闷,他却大声说:「你现在看起来才是真正想要接受我们,我才认你这个姐姐的!」
我哑然,原来之前的不情不愿,孩子也能看得出来吗?这便是不被接纳的原因?
原来自古人心换人心是真的,真诚才是必杀技。
我央求姥姥做了几个油纸伞,放在屋檐下,还用纸糊了灯笼,点了蜡烛,昏黄的光影影绰绰笼罩着小院。
外田种了许多月季,尤其是莫奈和粉色奥哈拉,开得最好。整个花田,让贫瘠的土地开满了粉色的浪漫。
我还用气球和乳胶漆做了好几个月球灯,送给了小凯一个,他傲娇地收下了。
姥姥怔怔的站在门口看大变样的小院,抹了下眼睛,颤颤巍巍搂着我:「囡囡真好,没想到咱们家能这么漂亮……」
「哎呀这算什么呀姥姥,到时候咱们内部再弄一下,绝对舒服好看!」我眉飞色舞。
我的小院改造账号涨了10w粉丝,我的精心设计,加上调皮的小凯,慈祥的姥姥,粉丝们喜欢上这种农 家小院温馨的氛围,纷纷说想要隐居乡下,感受大自然。
偶尔出现默不作声的周倦,竟然也产生了一批cp粉,他们在底下留言说周倦看我的眼神好甜。
我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我的vlog点赞也很高,有些家居广告私信我的后台想要软植入,还有服装的,因为我偶尔加入了一点变装元素,甚至还有情侣装广告!
「哎,以后咱们就是荧幕情侣cp。」我靠在周倦的怀里。
「只是荧幕?」他低头,鼻息环绕,我羞红了脸。
「本小姐再想想咯。」
因为小院成了网红处,村子里上网的年轻人也都知道了,他们开始偷偷过来看,还有拍照打卡的,一来二去,周倦的名声也没有人那么在乎了。
还有媒人上门,要给周倦说亲!
12.
「阿倦年纪也不小啦,也是村里人看着长大的……」媒人笑得喜庆。
「这家是村支书的远方侄女,长相漂亮……」她看到我的脸,僵了下。「肯定好生养!」
「以后成婚了就住这个院子嘛,那边说不嫌弃阿倦的名声,也不嫌弃他穷,只是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却不能住在这了……」
「关你什么事?姥姥,这种得寸进尺的人就该赶出去!来我们家撒什么野!」
我冷着脸摔了桌子,转身进了周倦的房间。
他还未回来,我独自生了闷气,躺在他的床上,闻着他的衣服上的气息,眼泪就想掉下来。
周倦……
枕头下有什么硌得慌,我伸手去掏,却是一只没见过的手机。
周倦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手机?一丝疑虑飘过心头,我伸手要去拿,门却突然打开了。
「迢迢。」周倦走进来,看见我,目光沉沉。「我把她赶走了。」
我噘着嘴蛮是不高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难怪她能够理直气壮地要赶我走……我们走就是了。」装作起身。
他伸手握住我的脚腕,古铜色肌肤如同镣铐般紧紧覆盖在我纤细雪白的足上,滚烫得发颤。
「又撒娇。」
一只手将枕头下的东西拿出来,粗暴地塞进一旁的抽屉里。、
「我的都是你的。还要试探?」
他好凶。
脚上挣脱不开,裙子翻出层层浪花,头发散落在榻上,我被他骇到,细细地呼吸,眼角绯红,沁了泪。
「周倦……」
娇滴滴的声音,粘腻出水。
自然没看见他沉思的眼,和令人看不懂的神情,与平日里那个冷漠却简单的乡野莽夫截然不同。
似乎在隐瞒什么。
13.
——所有月季里,周倦最爱的粉色奥哈拉,层层花瓣交叠,闭合时如同娇嫩欲滴的花苞,一旦绽放便层层绽开,暴露出最脆弱的花心。
这般娇嫩的花儿照顾起来太过繁琐,冬天要把叶子一片不落全部撸掉,空荡荡的,减少它物的毒害。然后动作轻柔但是利索地找到对应的位置,一点一点处理,修剪掉老弱病枝,翻盆的时候松土,再将该有的肥料一点点灌入,谨慎地填埋。
待到春日防虫害,娇花的叶子长出,用液体肥灌入其中,反反复复,直至花苞全然舒展开。秋季便迎来第二次追肥,纵然这娇贵的花儿胃口太大,总是嘤咛着缠着他要更多的肥料,他也是养得起。一概灌入便是了。
他周倦,可以是个很好的花农。
于是月季生长得泛滥,小院成了村子里最美的一景,花瓣柔软粉嫩,含着羞,娇滴滴的露水盈盈地盛着,一晃就能落了一地。
我爱上了这里的生活,第一次觉得,靠自己双手做出来的改变难得可贵。
「周倦!」
我仰着脸喊他,他面沉如水,却是在帮姥姥择菜,此时听见我叫他,转头来带着几分无奈瞅着我。
这张脸真的很帅。
短短的发茬,轮廓分明,没有我们圈子那些少爷们的娇气感,鼻子坚挺,眼睛像狼的眸,被盯上就能引发颤栗。
他身材高大,肌肉匀称,看起来就很有安全感,如果以后有了宝宝……
呸呸呸!我在想什么?!
阳光明媚,屋子里已经被改造得很舒适,周倦很能干……嗯怎么不算呢。
纸醉金迷,好像上辈子的事,通过网络挣的钱,改善了家里的生活,姥姥给我扯的布变得柔软,贴身穿也极为舒适,只是不再追求名牌。有时候觉得,这里跟现实社会没什么区别。
但我的前二十年又活得十分苍白而没有价值。
14.
「周倦。我喜欢这里。」
我对他说。他一怔,眼里似乎多了些什么。
臭男人,怎么不接我话?搞得本小姐怪尴尬的……
我烫着脸,装作不经意地同他讲:「好像留在这里也不是不行……」
快对我说让我嫁给你呀!
「你喜欢这?」
他的嗓子低低的,带着几分哑,瞳孔很深望着我,透着几分欲。
「一辈子也愿意吗?」
「看本小姐心情罗~」
我骄傲得如同一只孔雀。大笨蛋,不拒绝的意思还不懂吗?还不蹬鼻子上脸一点?!
他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听见震动声,从兜里传来,他的脸色却微微一变。
周倦第一次出现这样微妙的变化,我心中的小兽警觉地叫起,手一伸就快速地抢占先机。
「干嘛,夏溪又给你发消息了?」
他猝不及防,我将手里的东西打开,是他上次放在枕头下的那支没见过的手机。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俩有什么jq……」
声音渐小,周倦的眼变得柔软,他带着祈求的声音轻轻响起:「迢迢……」
「周倦。」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漠而且平静。
「这么久以来,你一直是骗我的?」
15.
这个熟悉的号码发来的消息。
「迢迢她脾气变好了?我看见她做的那个改造账号,真不错!就知道小倦你有办法!不枉我们费那么大劲让她以为自己真的穿越了!我这个女儿啊,就是太娇气了,不下乡磨练磨练,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她哦!」
「现在她也学会自力更生了,也差不多是时候回苏家了,找个时机告诉她真相吧,她那个叫什么夏溪的闺蜜因为抄袭还被举报到封号了,我怕会被她搜到。」
「难为你啦,一直在帮忙圆谎!」
上面备注的「迢迢爸」醒目到刺眼。
「姥姥是假的,小凯是假的,穿书是假的,真假千金互换是假的,夏溪是邻居也是假的?」我的声音很轻,像烟。
「是。苏叔想要磨练一下你的性子,知道你因为夏溪的书生气,就伪造了一个书中描写的环境,反正是个边缘路人甲,描写不多,找几个演员,也不会穿帮。」
周倦定定地看着我,眼中带上点什么。
「所以没有什么回到家了,只是一直在演戏,是吗?」我冷静地问,转头看向他:「你呢,周倦,你也是假的,对吗?」
他眼中带上什么,伸手过来牵我:「迢迢,不要哭……」
「根本没有什么好好努力改造生活,你们就是骗子,就是演戏的!我还以为我真的穿书了,真的想为了生活好好努力,好好奋斗,想靠自己的能力让你,姥姥和小凯过上好日子……原来你们都在看我笑话!」
我甩开他的手:「这算什么?大小姐观察日记?楚门的世界?」
我瞪大眼睛,泪水从脸上流下来:「我以为我可以跟你在渝水村过一辈子,周倦,我第一次主动,我以为我会嫁给你的!」
周倦用力把我搂进怀里,死死抱着我:「迢迢,不是这样,我只是帮苏叔一个忙……」
「所有的心动,牵扯,喜欢,都是装出来的,装作关心我,装作知道我对夏溪吃醋,装作对我心动,对吗?为了引我入戏?」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漠地在他怀里响起。我推开他,扯起嘴角,骄傲不容许我此时对他示弱。
「我要回家了。」
「你不过就是个戏子而已,在这跟我装什么深情呢?周倦。」
「我苏迢迢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真恶心。」
16.
我回到了家。
对爸爸我是没有个一个好脸色,他谄媚地对我笑:「迢迢啊,爸爸这是没有办法啊……」
「没有办法?把我扔在那里,装作穿越?您还挺潮流嘛!不给钱,掐断我的希望,让我耕地,种菜,铲鸡屎,被蛇咬?」
我冷冷地问他。
他讪讪:「爸爸刚看完楚门的世界灵机一动的好想法!咳咳咳……爸爸这不是叫周倦照顾你吗。」
真的是好照顾,都照顾到床上边边去了。
「呵呵。」
我扔下两个字上楼,躺在我20w买回家的床垫。
很柔软,很大,很舒适。
和渝水村的家木板床一点都不一样。
——我怎么又想到那了?
周倦古铜色的肌肤上流下的汗珠,他轮廓分明的脸忽近忽远,睫毛很长,低哑的喘息声如在耳边。
我捂住了耳朵。
他是爸爸找来的人,强硬地抱着我上了车,钢铁般的双手钳制着我,低头将唇放在我耳际厮磨。
「我本来只想报答苏叔,还他帮我父亲平冤的那个忙。可是迢迢,最后我心不纯了。」
「我给你缓冲的时间,十天,如果你没联系我……」
「那么我们就结束。」
17.
醒来后我办了个盛大的party,把狐朋狗友们全都叫到家来好好玩了三天三夜。
「迢迢,怎么看起来多了人气?」
沈致远懒懒地坐在沙发上,拿着酒对我遥遥举杯。
我瞥他一眼:「关你p事。」
「哈哈哈哈哈!」大家哄笑。「沈大少又吃瘪了!」
「迢迢,你真的比以前更漂亮了,以前就是那种玻璃房里开的最美的花,只能欣赏,现在就仿佛被拉下人间,好好蹂躏过一样,美艳的要命!」
好朋友林苗在那里起哄。
「再漂亮,也是我家的。」
沈致远也笑,他走过来,上下打量我一眼,在我耳边说了句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动手给了他一拳。
他装模作样叫,伸手揉乱我的发型,我便去挠他的咯吱窝,闹作一团。
玩累了,我拿着香槟到了阳台。
这般纸醉金迷的生活,才是我苏迢迢熟悉的。
「怎么,在这思春?」沈致远从我身后冒出来,伸手搭着我的肩。
「旅游一趟,成熟了。」
「我爸是这么跟你说的?」我淡淡看他一眼。
他伸手拿出几支花,粉荔枝,鼓鼓囊囊的花瓣,层层叠加,好看又清新。
我的思绪突然就飘远了。
「不知哪来的放在门口,跟你裙子搭配,你拿着吧。」
他下巴点点我的额头:「别不开心了,迢迢,愁眉苦脸的我不喜欢。」
我怔怔地看着手里的月季,几滴水透着月光盈盈的光,我放在唇边轻吻了下,然后转身朝屋内走去。
一只滚烫的手突然伸出来,拽着我的手腕,扯我到了一个房间。
「苏迢迢。」一个声音低沉着在我耳边响起,双腿被抵着。
「你真的很有能耐。」
18.
「放开我。」我冷冷地说,但是小腿已经不受控制地打着颤。
滚荡的躯体紧紧贴着,周倦把我抱起缠着他,一双眼如同要吃人:「我不在十天,就有了新欢?」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过我爸找来陪我演戏的。」
我不屑,腰却软了。
手上的粉荔枝一抖,花蕊坠的露水便淅淅沥沥往下滴,打湿了地毯。
「演戏成这样?」
他眉头微挑,我扬起脖颈,瞪他。
他低下头抵着我的头,很用力,很...慑人。
「你说的十天,我们结束。」
我倔强地撇过脸,眼眶红了,唇瓣被我咬的一塌糊涂,那可是刚涂的纯欲风玻璃唇釉。
「忘记那些,重新开始,不信我吗?」
他用了力,我软成一滩水,想要咬他:「你就是不想要我……」
「我做梦都是要你,怎么不想?」
「迢迢……别撒娇了,我受不了……」
黑暗里是他的灼热的呼吸分外烫人,手上的粉荔枝被手指粗暴地蹂躏,碾碎了落在脚底,香气淡淡。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让人害羞:「周倦,别……」
「这不是你让别人亲,被别人吻额头的理由。」
他发了狠,便是锐利,我噙着泪:「是我哥我哥我哥我哥我表哥!」
他轻笑,胸膛抖动我被晃得差点掉下来。
「以前欺骗我,现在欺负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怎么会。」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
「你出生下来,就是被我预定的。我说为你才来,这不是谎话。」
我睁着眼睛想看清他,企图看清这个满嘴胡说的大骗子。
可是...能怎么办,我还是想他。他的到来就是个骗局,但他又坦诚直白,沉默的外表下,有一团热烈的火,为我而烧。
我离不了他。
19.
周倦小的时候,见过苏迢迢的父亲苏燕青。
苏燕青是自己爸爸周建国外出闯荡时结识的好友,虽说商人重利,但是苏燕青也是难得的赤子之心,来乡下玩的时候,给双方孩子结了娃娃亲,虽然是开玩笑,但是周倦是知道自己未来会有个小妻子,叫苏迢迢。
长得很漂亮,养的很金贵,白白嫩嫩,像一朵粉嫩嫩的月季花。看人的时候,黑亮黑亮的眼睛,喜欢冲着自个儿撒娇,她叫他:阿倦哥哥!
他很喜欢这个小姑娘,陪着她玩。
大城市闯了几年的周建国好不容易打拼下一点根基,便想回村子带妻子儿子一起去,却刚刚好撞上了村长的儿子对妻子行那不轨之事。周建国一时愤怒失手,便将人重重打残,人扛回去便咽了气。
村长震怒,宣扬周建国蓄意杀人,是个杀人犯,要将周建国一家赶出村子,将周建国告上法庭。
是周倦找到苏燕青出头,高价请了个律师帮忙打官司,集齐人证证明村长儿子在村子里实施过多次强奸,此次属于而周建国属于制止强奸并非想要杀人,属于防卫过当,才减了刑。
周倦母子留在村子里,但是并不好过,流言蜚语影响着,加上周建国年轻闯荡没有注意身体,在监狱里病逝后,妈妈也遭受不住打击,早早离世。
周倦是一个人在村子里长大的,遭受过许多歧视和欺负,他沉默不爱说话,自己耕田打猎,乡野莽夫一样生活。
他拒绝了苏燕青抚养他的建议,也不再奢求爸爸描述的未来。
也没有什么娃娃亲,他觉得他已经配不上。印象里那个穿着白裙子高傲着仰着头,唯独看见他会笑着的小公主,也就此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周倦很会种花。
因缘巧合,他拜了一个师父,那个师父包了一个山头种名品兰,人工培育不如野生兰草稀罕,但是顶尖如同素冠荷鼎、天逸和、瓣莲兰花也能卖上几百万。
关键是技术。
他沉得住气,性子也稳,师父放心他,早早出了师。
出师这天,苏燕青找上他,拜托帮个忙。
帮忙演一个戏,不用他做什么,只要他扮演个角色,陪着苏家大小姐在乡下体验一下生活,最好能摆正她那娇滴滴的性子,能够脚踏实地,自食其力。
他自小村子里长大,做饭打猎,什么都会,照顾一个小女孩,真的不在话下。他养惯了名花,一朵娇滴滴的月季,也没什么大不了。
谁知道,过了这么多年,再见到这朵漂亮的小月季,他还是奋不顾身地栽了进去。
20.
苏迢迢很有趣,不知道苏燕青做了什么,她以为自己穿越在了一本书里,哪怕突然来到了这个乡旮旯地方,她也没有自暴自弃。
她只是喜欢对自己撒娇,红着眼睛,跟兔子一样,给他看自己被蚊子咬的包。
她从不像别的女生那样装的善解人意,她喜欢说出自己不快,嗲嗲的,瞪圆了眼,睫毛扑闪扑闪,跟放电一样。
这是一个被养的极好的花儿。
他断定。
总是制造麻烦,总是容易惹祸。
也有着沉下心努力的心。她会设计,有审美,会运营,还会营销,做成功拥有了粉丝,翘着尾巴对他邀功。
……还喜欢玩火。
她总是穿得清凉,露着白生生的胳膊和腿,仰着头对自己撒娇:「要尿尿」。
这女娃儿怎么这么不知羞呢。他沉着脸。
对别的男人也是这样?然后就皱着眉。
「你不要那么凶嘛周倦。」
她娇滴滴地嗔怪他,比起之前怕他的时候滴溜溜转的眼,此时的她大胆又带着一丝勾引,她似乎知道自己长得就是一朵粉嫩水滑的月季花,无时无刻不在绽放自己的美。
他要摘下这朵花。周倦想。
他惯会养花,这朵月季会被修剪枝丫,也需不需要改造什么,原生态就更加美好,然后灌入丰厚的肥料,好好地浇灌,长成最美的样子,舒展着花瓣,展露着花心,点上盈盈的露水,在太阳下流露最甜美的味道。
如果总有人要养她,那为什么不是自己呢?他现在很有能力,也很有钱,完全养得起。
她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20.
周小宝日记:
我真的是服了我的妈咪了!我又要迟到了!
她坚持要拍抖音很火的什么#当今家长带孩子上学现状 ,说要出卖我的色相获得粉丝!
结果说天气太冷起不来床!
我很想跟爸爸告状,但是他太凶了,而且只会偏心妈咪,他才不会帮我报仇呢!哼!
我要找外公……
算了,我们家还是妈咪最大,她爱睡睡吧,我先拍一个vlog,到时候证明迟到不是我的错,爸爸不能不让我看电影,我要看哈利波特!
爸爸又在他的花房里捣鼓,他不让我进去,说这里是禁区,把我卖了一百个都赔不起。
我问他,把妈咪卖了就能赔得起吗?
爸爸笑了,他告诉我他才不卖,妈咪是他最宝贵的花。
他在讲什么,妈咪明明是个人,我爸爸好蠢。
好了,妈咪起来了,她在她的书桌前坐了3个小时!
她是不是忘记我是个学生了?
妈咪老是在嘴上涂红红的颜料,然后爸爸会把颜料吃掉,那为什么要涂呢?大人们真的好奇怪!
我的妈咪真的好香,跟院子里的月季花一样的味道,隔壁班小美说我像个小女孩,还喷香水!我才没有!是妈咪的味道!
算了,反正也不会有人信我,爸爸说要宠妈咪,她是个小女孩。虽然她是我的三倍大,这么大还要被爸爸抱来抱去,在家上个楼都在说腿疼。
但是因为我很爱她,我决定还是勉强宠宠她吧,生我真的是辛苦了!
我也很爱爸爸,虽然他比较爱妈妈。
但是没关系,我是男孩子,男孩子本来就要保护女孩子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