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看的爽文短文?
研究生新生群里,我抢了一个5块钱的红包。
她说,[正式通知你,你永远也毕不了业。]
[你抢的不仅仅是红包。]
后来,我被人造了黄谣。
最受学生喜爱的导师安慰我,却偷偷给我塞了一张房卡。
1
QQ群里弹出红点点,我被导师拉进了研究生群聊。
群名是宋老师课题组,群里现在有10个人。
我刚刚进群,一个昵称叫小香香的管理员就发了信息。
[又有新成员了,欢迎,欢迎!可爱jpg。]
我回复,[大家好,我是温暖暖。]
群里过了十几分钟,没有人回我。
我觉得这个管理员,人还挺不错。
她的头像是一个带着墨镜,烈焰红唇的妹子,美甲buling buling的。
她的左手上戴了一个冰糯种飘的翡翠手镯,应该有5万块钱。
她是富二代吗?
原来,她的名字叫陈竹,刚上研三的师姐。
我在导师课题组官网上看过她的简介。
我隐约记得她本科期间多次荣获国家励志奖学金。
国家励志奖学金的对象是贫困生啊?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又有一个成员进群了。
我看了一下导师学院的课题组招收信息。
今年,导师只有两个研究生名额。
那应该就是我和她了。
看头像应也是个女孩子。
陈竹再次热情地欢迎了另外一个新生。
忽然,导师在群里提问,有人能帮我用PS修改一下这张图片吗?
图片是老师自己的照片,他看起来应该有50多岁了,肚子像是怀孕6个月一样。
发顶挺光滑的,果然学理科的人,都逃不过发际线谢到后脑勺的命运。
陈竹师姐第一时间在群里回应,[老师我可以]。
不到十分钟,陈竹师姐就把老师的图修好了。
把老师一下子修得年轻了几十岁,人前人后判若两人。
最重要的是原本光滑的脑勺,此刻毛发茂密。
没有头发,也能修出头发来!
这个PS技术,真的很溜。
天呐,师姐也太厉害了吧!
但是这几天,我发现只要老师在群里问问题,都是这个师姐回应。
比如老师在群里问,有人能帮我在实验室的桌面上看一下,把我的有机化学书拿上来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过了很久,竟然还是那个师姐回复。
难道其他师兄师姐都比较内向?
这年头内向的人,容易吃亏,我爸妈从小就教育我,想要什么就要大大方方地区争取。
因为新进群有准备开学,老师在群里发了红包。
我手速很快,抢了一个最大,但也就5块钱。
我在群里回复了一个偷笑的表情包,[谢谢老师。]
但很快,我的邮箱就收到了一条匿名的消息。
[红包,你真的不退吗?]
我没有回复。
忽然我的邮箱又弹出消息:
[你抢的可不止是红包。]
[正式通知你,你永远也毕不了业。]
到底是谁这么无聊?
我毕不毕业还能是她说了算?
我直接把这个人的信息拉到黑名单。
这肯定别人的恶作剧,我也没多想。
2
晚上,我妈在客厅里帮我收拾行李,美国进口的依芙德伦被子,小10万的达克斯娜的床垫...
我爸站在旁边,皱起眉毛,[这些就别带了,带没有logo的去,做人一定要低调。你宿舍同学看见这样,心里能舒服?]
[你怎么跟人家打成一片?上大学,要跟同学和睦相处。]
[这个从意大利买的行李箱也别带去了。]
从小,我爷爷就教育我们,做人一定要低调,财不外露。
到了我这一代,家教也同样是如此。
我妈停下了手头的整理工作,[孩她爸,那你说用什么装行李去,暖暖就这一个行李箱。]
我爸挠挠头,[没有别的行李箱了?]
我妈摇了摇头,[真的没有了。]
我爸环顾了一下客厅,像是在寻找什么,最终找出来一个大木箱。
这个木箱是我爸年轻时读书,奶奶帮他买的,意义很重大。
那时候,我家的生意刚刚起步,还没有太多的钱。
在我爸看来,这就是一种传承。
我爸一股脑就把我的东西装进木箱。
我妈还想给我塞个LV的包包和护肤品,被我爸何止住了。
[这是去上大学去了,女孩子家家一整天不能这么娇气!]
我妈也知道,我爸就这个脾气。
知道说不过他,就给我塞了个不带logo,私人定制的帆布包。
那些奢侈的护肤品,我一个也没带去。
我妈就给我装了瓶芦荟胶。
3
去报道这一天,烈日当空。
天气那叫一个热啊!
我爸拎着木箱跟在我后面。
我爸问我,[宿舍在几楼?]
[6楼。602]
没有电梯,一路上,我虚成狗。
[天杀的,一个985的学校为什么不安电梯!]
我爸看着我,恨铁不成钢,又忍不住鞭策我。
[在学校,不能像在家里那么娇气了,有空多锻炼锻炼。]
我点点头。
走到602门口,门已经开了。
我对铺的女生已经到了。
我热情得跟她打着招呼,[hi,你好!我叫温暖暖。]
对面的女生穿着一件旧粉色的短袖,牛仔裤明显是不合身,露出一大截脚踝,衣服后面可以看见不少黑点。
她甚至没有行李箱,只有一个红蓝条的袋子装着自己的东西。
可以看出来,她家境应该不是很好。
我跟我爸对视了一下。
我爸仿佛在说,每个人家境不一样,不能因为自己家境不错就看低别人。
原来她叫宋微,跟我一个课题组,就是宋老师带的另外一个研一新生。
我爸撅着屁股在帮我铺完床后,又帮我把尿素包里的芒果扛到了化学楼3楼的实验室。
我爷爷和奶奶是江浙沪有名的水果供应商。
家里种了几千亩的水果,现在刚好是芒果的丰收季节。
原本我爷爷装了三袋芒果,让我带两袋给老师,打好一下关系。
但我爸说,我的导师是最受学生喜爱的老师,为人应该正派,不会轻易收礼的。
而且我的行李很多,就只拿了一袋过来。
原本我奶奶也觉得用尿素包不好看,后面发现搬运过程中尿素包最实用。
我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326到了。]
我回头对着我爸说。
我爸大汗淋漓,扶着墙把芒果扛到了三楼。
他刚想拖进实验室,我妈就来电话了。
[闺女,就两步路了,你自己拖进去吧。]
[好!]
一进门,我就闻见了一股乙醇的味道,毕竟是化学实验室有味道很正常。
其他的人打量着我,那场面就像是《如懿传》里的后宫三千佳丽回头。
有人交头接耳地讨论着,[又来人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他们一个个摇头是什么意思?
我的耳力一向很好。
只有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女生,听见声响后主动迎了上来。
[你好,有什么事吗?]
我擦了擦掉进眼睛里的汗水,露出笑容,[师姐,你好!我是温暖暖,是杨老师今年带的研一新生。]
我也不知道,是叫师姐还是师妹。
只是觉得叫师姐的概率大一点。
[哦哦,我是陈竹师姐。]
女生的语气很冷淡。
[原来,你就是陈竹师姐啊!]
陈竹长得还算过得去,长相应该有7-8分这样,脖子里露出了一条Tiffany的项链,应该有3000多块。
我原本对她印象不错,可她一听到我的名字,就开始上下打量我。
当她盯着我手中的尿素包,眼里闪过一丝嫌弃,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的时候。
我就觉得这个人应该没有表面看到这么简单。
我指了指尿素包,[我家种的大芒果,甜着呢!]
陈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我把尿素包放进角落,浑身不自在地跟陈竹说了再见就出去了。
我爸刚刚跟我妈打完电话,我把送他到楼下。
上车前,我爸喋喋不休地叮嘱我,[在学校要乖乖听老师的话,要跟同学和睦相处。]
我点点头,挥手送他离开。
4
今天晚上,导师请研究生吃饭,但却定了一个私密的包厢。
为啥要订私密的包厢啊?
我看着陆陆续续进来的师兄师姐都带着包裹。
我就带了手机跟我妈给的帆布包。
出来吃饭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不嫌重吗?
因为有新成员加入课题组,我猜测导师可能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大家熟络一下感情。
饭桌上,导师坐在主位,陈竹师姐坐在导师旁边,脸上堆满笑容。
我看了一下,也就10个研究生这样。
我跟宋微坐在对面。
宋微也拿了一个礼盒。
我刚想问宋微拿的是什么?
导师先站起身来,[非常开心能跟大家这里相遇,缘分一场,大家只要听老师的话,发文章,要及时毕业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毕竟读研先拿到毕业证是底线。
可侧目看一下其他人的反应。
他们微微皱着眉,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附和。
[好。]
[好。]
[好的,老师。]
...
和其他人不同,一身浅红色旗袍的陈竹语气欢快,喜笑颜开的地爆了几句彩虹屁:
[老师说得对!]
[我们326课题组一定会越来越好,文章多多!]
[跟着老师准没错!]
突然,陈竹站起了身微微眯眼剜了我一眼,双手向老师递上了一个礼盒。
[老师,今天是你的生日,这是我特意给为你买的生日礼物。]
[一点小心意,希望老师收下。]
我歪头疑惑。
什么!今天是老师的生日?
我根本没有注意到今天是导师的生日?!
我讪讪低头,没有带礼物,最受学生喜爱的老师应该可以体谅我的吧,我安慰自己。
导师笑眯眯地打开礼盒。
我身体前倾,仔细看了一下,陈竹送的是一块劳力士恒动系列的手表,小5万这样。
陈竹的这一操作,明显把导师的嘴角都捧得飞上了天。
[还是你最深得我心啊!]
这个陈竹是个马屁精吧?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最受学生喜爱的老师也会随便收礼?
看来这个学生投票结果也不准啊。
陆陆续续地有人给老师献礼,基本都是比较贵重的手表、茶具之类的。
我可以确定宋微家庭贫困,但她还是从礼盒中拿出一灌油。
她嗫嚅着,支支吾吾地说,[老师,这...是...我家自己种的花生,榨出...的油,给老师尝尝。]
农村人家的花生油,确实很香,在城里的价格也很高。
杨导师的喜悦都掩盖不住。
只有最后一个人没有送礼了,就是我。
当大家的目光纷纷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主动开了口,[老师,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没有带生日礼物。但是,我在实验室放了一包芒果,自家种的,挺甜的,老师可以尝尝。]
我像是头上长了虱子一样挠头。
导师的绿豆般的眼睛提溜提溜地转着,皮笑肉不笑地说,[没事,有心意就好了。]
陈竹撇了我一眼,仿佛我是她眼里的尘埃,一文不值。
她讥笑着说,[有些人,家里穷就算了,尊师重道都不懂,果然是从农村来的土猪!]
她夹起嗓音,好像是在撒娇。
[导师,你是不知道,她在实验室的那个尿素包,有骚味,很臭!那袋芒果,被我随手丢在实验室门口的垃圾桶了。]
怎么可能?
那可是我们家生产的包装,不可能有臭味的!
她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脸青一阵白一阵。
她凭什么丢我奶奶种的芒果?
这可是销往全国高级甜品店的芒果。
我觉得这个陈竹真是够虚伪的,前一秒笑脸相迎的,下一秒就变成势利眼了。
我气不过,想站起身跟陈竹battle一番。
但是宋微紧紧地拉住了我的衣袖,小声地在我耳边说,[不要跟她过不去,后果我们不一定承担得起。]
导师的眼底看不清情绪,开始和稀泥,[你师姐性子直,别跟她见怪,我们吃饭吧。]
算了,我爸也说了,尽量不要跟同学起冲突。
为了让家里人放心,我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没说话,这么多人吃饭,饭桌上的菜也就7道。
没有特别贵的肉菜,只有一道酸菜鱼还勉强可以入眼。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穷酸的用餐区。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课题组每个月的补贴都会以各种各样的形式贴回去,真正到手的只有两百块钱。
我随便扒拉了几口,导师的目光定在了我身上。
[小暖,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他问这个干什么,难道是喜爱那个在确认一下,我是不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还是想侧面打听一下我有没有读博的想法?
我顿了顿,老实回答他,[我家是种水果的。]
嗤笑声传来。
陈竹开了口,[从你的帆布包就可以看出来了。]
陈竹炫耀般地从椅子身后拿出了一个旧款的LV的包包,[你以后可得努力一点,多发点文章,就能像我一样了。想买什么包包,随便买!]
陈竹特意指了一下双C的Logo,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这莫明的优越感。
LV的奢侈品店有新款都会提前给我妈打电话,问一下要不要预留一个。
这种我还真是看不上眼。
我的房间里专门有一个房间放包包。
见我丝毫没有惊讶和羡慕的表情。
陈竹自我安慰般摇摇头,[果然是山猪吃不了细糠,你这辈子就只配用帆布包了!]
得!私人定制的轻奢帆布包过不了人家猪大小姐的眼。
我懒得搭理这种人,毕竟是导师在场,当众撕破脸不好。
我抬头看了一下其他人,他们都在低头吃饭。
仿佛这种画面已经司空见惯。
导师又把目光转向了宋微,问了同样的问题。
当宋微回答,[我父母都是农民]的时候。
我注意到导师的嘴角勾起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路上,我问她,[宋微,你怎么知道,今天是导师生日啊?]
宋微跟我说,[有另外一个群,你没进吗?]
[不是通知群,是实验室的生活群。]
好家伙!我还真没进。
宋微把拉我进去。
我上下滑动屏幕,果然看见了陈竹在群里发的消息,[今天,老样子哈,大家都自觉点。拿不出手的东西就别丢人现眼了。]
群里回复一排的收到,收到。
我现在可以肯定匿名给我发邮箱,让我退红包的就是陈竹。
因为红包一事,我们结下了梁子。
她故意没拉我进生活群。
就五块钱有必要吗?
后来,我才知道争的根本不是五块钱,而是老师面前的存在感和课题组资源。
6
原本我以为导师可以看得出来,陈竹跟我不合,不会让陈竹带我。
没想到越是讨厌什么,什么来的就越快。
带我的直属师姐就是陈竹。
没办法,我只能主动加了她的QQ。
过了1天,她还没同意。
真是多大的脸啊?
马桶都装不下她的大饼脸。
终于,她同意了。
她在QQ上给我发消息,[待会带实验服到326找我。]
我回复:[收到。]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带上实验服到实验室以后,陈竹指着满满两大框的垃圾颐指气使跟我说,[现在,马上把垃圾给倒了。]
我看了一下轮班表,今天是她自己值日。
我现在还是一个研一的学生,还有很多东西不会。
没有师姐带,无疑要及时出论文,毕业很难。
我咬咬牙,把整整两大框的垃圾倒了。
穿上实验服后,陈竹先是给我讲了一下实验室的规矩。
话里话外就是,她现在是唯一的研三的大师姐,除了导师整个实验室最大的人就是她,让我不要不识好歹。
我疑惑不是还有一个博士的师兄吗?
怎么她就是最大的了?
陈竹趾高气昂地站在实验室通风橱给我演示实验室操作。
[这些操作,我只教一遍,你会不会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以后,是你要毕业,不是我。]
我发现陈竹的操作演示非常快,也没有什么要点讲解。
摆明了,就是不想用心教。
我站在实验室里面大汗淋漓地过柱子,她在外面吹着空调看文献。
时不时进来指点一下江山。
过柱子从傍晚6点一直到了晚上11点半。
我脱了口罩和手套,丢在实验室里面的垃圾桶。
又走到外面的办公台,脱了实验服,打算用洗手液洗手下班,就看见了宋微正在清洗满满两大盆的仪器。
陈竹坐在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白了宋微的背影一眼说道,[你那个贫困申请有什么好弄的?再怎么申请也改不了你那贱命!以后整个实验室的仪器都归你和温暖暖洗了,倒废液也是。]
其他的师兄坐在自己的桌子上,一声不吭,生怕波及到自己。
整个实验室除了我们三个全是师兄。
Are you kidding me?
我TM!
这一周的实验,我做得是腰酸背痛,背地里说话含妈量极高。
今天的实验还剩下移夜这一步,就可以收工了。
但是我操作不熟练,手一抖,撒了一滴在实验室台上。
做实验的都知道,移液这一步,产物的浓度很大,一滴对于数据的影响也挺大。
我刚想从抽屉里拿纸巾,把它擦掉。
刚好陈竹进来就看到了。
指着我的鼻子就是一顿输出,[你个蠢货!你知道这个药品,这个原料有多贵吗?6000块钱一瓶!]
[就你这个农村来的土猪,把你卖了,也凑不起6000块!就你这智商,你也能考上985?我真是想不明白!]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
我气不过淡淡地回怼,[You can you up,no can no bb!]
这是帮陈竹做的实验,不是我自己的。
之前吃完饭,我回宿舍在床上在导师课题组官网上又看了一遍陈竹的本科简历,她就是拿过3次国家励志奖学金。
[你拿了国励,自己都是贫困生,怎么出城一趟,还瞧不起自己了?]
陈竹气得脸都青了,[你有没有礼貌,知不知道,我是你师姐!]
[你敢称呼我为你?]
[懂不懂得用敬语?]
敬语?
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我抽了抽嘴角,反问她,[你很有礼貌?]
[你!]
陈竹的音量都拔高了。
宋微拉住我,她主动跟陈竹道了歉,[师姐,暖暖也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她一次。]
博三的大师兄陈浩拦了一下陈竹,看向我。
我以为他会站在我这边,他眼神里闪过一丝纠结后却说,[师妹,师姐再怎么不对也是师姐。现在就给师姐道歉!。]
其他人也没人敢上来拦,看戏一般。
我没理他,直接脱了实验服走出了实验室。
我不明白,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是陈竹在为难我。
知道道理讲不过,就开始讲态度。
我没想到,陈竹的报复来得这么快。
7
当天晚上陈竹幸灾乐祸地给我发了消息,[老师说明天早上9点要来实验室看你做实验。]
就没下文了。
我知道这意味着,如果明天我表现不佳,老师就会认为我实验操作不行。
既然操作不行,意味着数据不可靠。
好的资源都不会给到我,课题也分容易出成果的课题和难处成果的课题,毕业都难,更别说想留在这里读博了。
毕竟每个老师的博士申请名额都是有限的。
晚上,回到宿舍宋微偷偷跟我说,[现在整个实验室都知道陈竹跟导师说你很笨,怎么带都带不好,已经不想带你了。]
她不想带,我还不想让她带呢!
往前一步乳腺增生,退一步卵巢囊肿。
宋薇摇摇头,无奈地跟我说,[她这个人一直都很强势,我们能忍就忍吧,毕竟她是老师眼里的大红人。]
我沉默着没说话。
而是打开了小红书和抖音,把所有实验的操作过了一遍。
盖上被子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9点,我已经在实验室了。
导师也出现了,他翻着我的实验记录本,随手指了指,[就做这一个实验。]
我点头,开始投料,一步步地有序进行。
陈竹以为,我会被吓破了胆,错误百出。
从小,我把爸带我出席的场合比这小场面隆重多了。
就算真的出错了又怎么样?
我总有做好的时候。
老师看着我的操作,没有说什么。
因为反应需要时间,需要3个小时。
下午导师没来,我想着把实验给处理了。
整个试验台只有我一个人在做实验。
陈竹双手交叉在胸前,走到我旁边。
[老师还没来,你就敢自己处理?万一老师漏看了什么,你担待得起吗?]
我低头没理她,继续处理。
陈竹只能暗生气。
因为老师给我发了信息,[除非你的产率能在80%以上,没有杂点,才能证明你可以自己做实验,否则陈竹师姐以后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真要是陈竹说什么就是什么,研究生这三年可怎么过???
我雄鹰一样的女人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不管导师来不来这个反应我都是要处理的。
因为这个柱子很杂,流速会比较慢。
下午6点,实验室的人已经都去吃饭了。
产物已经出来一部分了,我打算先去吃饭。
我不知道的是7点钟的时候,有人鬼鬼祟祟进了实验室。
等我回到实验室的时候,我注意到滤纸里的产物竟然全都不见了?!
到底是谁?!!
忽然,陈竹装作没事人一样,[你可得好好检查,检查,别把什么东西弄丢了。要是过得不纯,产率也低,以后只要在我手下,你还想过安生日子?]
算了,先把实验处理完吧,我安慰自己。
陈竹看着我无所谓的表情,气急败坏地离开。
我继续过柱子,终于把产物装瓶了。
陈竹一看见,马上就给导师发了消息过来验收结果。
很快导师来了。
陈竹夹起嗓子,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她说,[导师,温暖暖操作不过关,不仅有杂点,而且产率也差!]
除了宋微和陈浩眼里闪过紧张,其他人都很冷漠。
我语气坚定地说,[结果还没出来,你怎么知道,还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陈竹讪讪低头,她在心虚,[你胡说!你血口喷人了!]
可惜,你要失望了。
我当着老师的面点板,产物点跟要制备的点重合,没有杂点。
当众称量,产率达到了91%。
老师满意地点点头。
[看来,你是可以自己做实验的。]
[这怎么可能?]
[她明明就....]
陈竹猛的抬头瞪了我一眼,原本自信的神情瞬间被一种强烈的疑惑所取代。
导师没好气地看了陈竹一眼,[够了!陈竹,你过来一趟!]
原来7点多的时候,陈竹就偷偷把我的产物冲进了废液桶。
出实验室的门之前,我就把自己的产物全都装到了一个小瓶,放在抽屉里的一个隐蔽角落。
用其他便宜的相似原料替换,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陈竹手脚不干净,我还是打算给老师说一下。
走到5楼的办公室,我发现导师的办公室门口挂了一块绿牌,上面写着请勿打扰。
我打算另外找时间再跟他当面说一下。
但是第二天,我就在陈竹的LV包包也里看见了这一块绿色的牌子。
但那时,我也没多想。
一忙起来,也忘记了去找导师说明陈竹的情况。
8
我发现最近宋微回宿舍越来越晚。
我问她,[你今天不是11点半就结束实验了吗?]
宋微摇摇头,明显不想回答。
甚至她有几天晚上没有回宿舍。
不回宿舍就只能住酒店了,可是酒店的费用可不低。
她哪来这么多钱?
现在贫困补助也没有下发啊,研究生的班群里说了是10月份这样。
宋微脸色也发白了,整个人都不想说话,走路姿势也怪怪的。
我们之前聊八卦的时候,宋微也说过,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异性绝缘体。
所以,我笃定,她还是个感情的小白花。
她到底怎么了,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半夜,我躺在床上,听见了厕所里嘻嘻索索的声响。
有人在哭。
虽然我一向胆大如牛,此刻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循着声音找去是宋微。
她蹲在墙角里,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脸上全是泪痕,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
宋微抬头看见我,强忍着泪水,不让它留下。
宋微穿着的是一件短款灰色的睡裙。
我注意到她的手臂上,锁骨上,有密密麻麻,数不清暧昧不清的红痕。
我一把抓过她的手,低声问,毕竟现在其他同学还在睡觉。
[你到底怎么了?]
宋微紧紧的咬着嘴唇,[没事,早点睡吧。]
疑惑没有得到解答,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第二天,我做完实验。
我看到宋微正在看文献,翻着有机化学的书本。
忽然,书页里掉出一张绿牌。
整个实验室都安静下来。
陈竹看到后,眼里闪过恶毒。
我可以确定那张绿牌就是挂在老师门口的那一种,也是陈竹老款LV包包里的那一种。
为什么陈竹的反应这么大?
这张绿牌到底代表着什么?
9
继续上一次风波之后,陈竹一直在找我麻烦,现在她竟然收敛了,鼓励我好好做。
但是我觉得也可能是老师批评了她,她不得已收敛了一下。
我只觉得她莫名其妙,我自己的东西,我当然会好好做的。
实验室里,我看着重复了30多次的反应,还没有结果。
是的,也许是因为当初没有送礼的原因,我拿到了一个最难出成果的课题。
现在已经是中午12点半了,是饭点了,实验楼的人基本都去吃饭了。
我还是打算找导师一起探讨一下。
读研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打仗,团队的力量很重要。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问其他人,但是我这个东西毕竟特别,其他人接触不多,了解也不多。
也许他在实验室呢?
于是我带着笔和实验记录本,爬楼梯到了五楼。
导师的办公室在最偏僻的一个角落。
我觉得挺奇怪的一个副院长的办公室为什么要选最偏僻的那一个?
我刚想敲开导师的门就看到了门上的绿色牌子,写着请勿打扰。
天呐,导师为了科研事业,也太拼命了吧!
算了,我还是先上个厕所吧。
厕所就在老师办公室对面不远的地方。
刚刚进去,我就听见了开门声。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陈竹?!
???
这个点,她还在导师办公室?
她满面红霞,含羞带涩的眼神,嘴唇也红肿不堪。
她细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以后,赶紧将绿牌取下,挂上红牌。
我表情诧异地看着这一幕。
我只见过绿牌,所以红牌的意思是可以进去?
因为厕所在对面,我又站在隐蔽的一脚,所以陈竹没有看见我。
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在我脑中飘荡不去。
我赶紧躲在一旁,想看看会不会有人从导师办公室里出来。
虽然我知道我这样妄加揣测不对,但是直到导师从办公室里出来,脸上带着餍足的神情的那一刻。
我的大脑瞬间空白,心脏狂跳不已。
都是成年人了,怎么会不懂?
他挺着个大肚子,四处环顾四周,确定没人的那一刻,才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钥匙锁门。
等他们走后,我走近办公室门口一看,红牌上写的是敲门请进?!!
空气中甚至隐隐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
我直接干呕起来。
所以宋微的绿牌是老师给的??!
我在官网上看过的无数篇关于导师的报道都告诉我,不可能。
可事实摆在眼前,我不得不相信。
所以宋微身上的红痕是导师弄的?
我没想到的是,后来,我也收到了一张绿牌。
10
今天周日,实验室休息半天。
宿舍里其他的同学都出去聚餐了,宿舍只有我和宋微。
我走过去,一把把宋微的袖子拉上去。
宋微挣扎着,惊呼,[暖暖,你要干什么!]
我又气又怒,[这是什么,是不是宋忠文做的?]
宋微赶紧把袖子拉下来,[不是的,是你误会了。]
我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我都已经知道了,绿牌就是宋忠文给的吧?]
宋忠文就是课题组老师的全名。
[不止你有,陈竹也有。]
[所以实验室里,陈竹一直找你麻烦,是因为这个?]
[不管是核磁帽,还是实验仪器的放置,她一直揪着你不放,是因为宋忠文对你?]
宋微咬着嘴唇,抓着头,崩溃了,[是的。]
陈竹欺负我的时候,她也多次维护我。
我心疼极了,来到这里,我一直把她当成我最好的朋友。
[但是,我听说宋忠文已经结婚了,老婆也很泼辣,那他不就是婚内出轨??]
宋微听着宿舍门外的脚步声赶紧冲上前捂住我的嘴巴。
[嘘!]
宋微含泪说道,[是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们家境不好,能不能毕业也不过是导师一句话的事。]
[你真觉得,学术圈是什么高尚的地方?在很多你看不到的地方,它不过是个圈罢了。]
我拉着她的手,[薇薇,也许我们可以去举报他,我们可以做到的。]
宋微自顾自地摇摇头,[没有用的。]
我不理解,[你还没有做,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宋微叹了一口气,[暖暖,你太天真了。]
说完,她就爬上床休息去了。
不行!!!
像宋忠文这样的败类,我一定要举报他!
我花了一周的时间,偷偷摸摸地写了一封举报信。
做实验的时候,也有点心不在焉。
但我不知道的是陈浩注意到了我的异常。
等中午实验室所有的人都走了的时候,我攥紧了口袋里的举报信。
当我快走到投递信箱的时候,陈浩一把拉住了我。
他眼眶猩红,[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用力推开他,[不用你管!]
陈浩一把夺过我手中的举报信撕成粉碎,[你最好老实点,上一个举报的人,她当初也跟你一样单纯。这个区域的摄像头一直都是最多的,你真以为有这么简单?]
上一个举报的人,她是谁?
[她是谁?]
我追问。
陈浩眼中闪过惋惜,愧疚,心疼,[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但我绝对不允许,你毁了我们所有人!]
他警告我,[你知不知道,我今年已经35岁了?已经延毕了2年!!!我家里只有一个重病的奶奶的供我读书,只要等到再过几个月,等到明年的六月份,我就可以毕业了!]
[你知道这一路,我走了多久吗?你真以为像网上那些不想做烂尾篇章里的少年又多少个?]
[我全家唯一的重担都压在我身上,如果我不能拿到博士毕业的证书,这比我死了还要难受!]
陈浩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以后,就走了。
我一个人留在原地,内心百味。
所以,我做错了吗?
11
陈浩的话语让我陷入了迷茫。
这几个月,我压抑着自己的想法,开始认真的完成实验。
不知道有多少次在深夜里解读文献,筛选反应条件,当最后完成所有工作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全是自豪。
因为我完成的工作,是一个师姐留下来的,所以进度比别人的要快。
我认认真真地完成了论文初稿的撰写,发给宋忠文的时候。
宋忠文在微信里连发了几个大拇指的表情包。
他确实是个衣冠禽兽,但我需要毕业。
毕竟师姐留下来的东西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我觉得再怎么样,我也会是文章的第一作者。
可当我收到Angew的编辑的邮箱时,我才发现我是第三作者?!!
第一作者给了陈竹,第二作者给了宋忠文。
凭什么?
可是第三作者根本没达到毕业要求,所以这段时间我根本就白忙一场?
看到我脸上破碎的表情,陈竹讥笑出声,[你真以为,我有这么好心,鼓励你做实验?怎么样,为别人做嫁衣的感觉,很不错吧?就你,还想跟我比?]
[对了,以后我可就不只是研三的师姐,我已经成功申博了,留在课题组了。]
这不公平!!!
我气不过,冲上5楼找宋忠文理论。
办公室外挂的是红牌,我敲门进去。
宋忠文在带着高清版的眼镜翘着二郎腿在里面刷抖音。
看到我,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邪笑。
[原来是暖暖啊,快坐快坐。]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房间里的墙壁都采用了优质的隔音材料。
所以他这么设计是为了更方便在里面?
真是个下头男!
我还是装装样子,把眼里的厌恶掩盖了过去。
刚刚坐下,我就问他,[老师,那个文章为什么我不是第一作者?我一个人完成了所有的工作?]
宋忠文一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什么叫是你一个人完成了呢?这是整个实验室的工作和努力才得到的。陈竹师姐为实验室做出了最大贡献,她当第一作者实至名归。]
陈竹做了什么贡献?
P头发的贡献,还是在床上做出的贡献?
他语重心长地说,[暖暖,我都是为你好啊!你还年轻可以多积累一下经验,要毕业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我要真信了他的大饼才怪!
[可是...]
我不甘心,还想再为自己争取一番,宋忠文的手就摸到了我的手。
我赶紧嫌弃地甩开,宋忠文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温暖暖,你可不要不识好歹,识时务者为俊杰。]
[能不能毕业,凭我一句话的事情,你什么家境?也配拒绝我?]
我低头没说话,我什么家境?
忽然宋忠文又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暖暖,是我太心急了,我还真就好你这一口,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我只觉得浑身发毛。
这周的组会,宋忠文破天荒地给了我一个好出成果的课题。
我知道,他这是为了给我画饼,要验证,我能不能毕业就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陈竹也注意到了宋忠文对我的上心。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这段时间宋忠文陆陆续续给了我不少资源。
这也让陈竹越来越不平衡。
毕竟博士是宽进严出,没弄出点真东西还真就毕不了业。
宋忠文在群里发了消息,[谁能把妞妞送到师母家?]
陈竹香港狗腿子一样在群里回应,[我可以老师。]
我也终于明白了开学前的疑惑。
陈竹多次警告我们,老师在群里回复什么,是她说了算。
她这样做无非就是在老师面前刷存在感,好多拿点资源。
陈竹转头就命令我,[温暖暖,把妞妞送下去。]
妞妞是宋忠文的女儿,实验室里的人也叫她为小老板。
她还把师母的地址发给了我。
我没理她。
[老师叫的是你,不是我?没有金刚钻,你揽什么活?]
[你一说话,就把你的智商暴露了,没本事你装傻?]
陈竹噎住了,恶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话锋一转,就让宋微去送。
宋微性子软,只能顺着陈竹的意思去了。
我妈担心我一个人在学校过不好,让我舅舅过来看看我。
我舅出差刚好经过我们学校。
我舅对于我爸妈那一套从来不信,想怎么张扬就怎么来。
我在南门校门外,就看见了老舅带着墨镜,站在劳斯莱斯外。
他挺着个大肚子,脖子上带着个大金链条。
乍一看,还以为是暴发户呢。
担心他等久了,我赶紧过去。
我舅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大袋的进口零食全都是我爱吃的。
[暖暖,在学校过得怎么样,还不错吧?]
我很想把实验室的事情告诉舅舅,但是想起陈浩的话语,我犹豫了。
我点点头,[挺好的。]
我舅上下打量了一下我,[怎么瘦了,在学校多吃点,女孩子不要怕胖,健康就行。]
我撅起嘴巴,点了点头,从小我舅对我最好的,想到实验室的事情,我鼻尖酸涩,委屈起来。
我舅舅勾了勾唇,摸了摸我的头,[还真是娇气。]
[好了,我赶紧去开会了,你在学校好好地。]
[嗯。]
我挥手跟舅舅说了再见。
没想到,这一切都被有心人拍了下来发到了校园的帖子上。
文案是贫困捞女自甘堕落!被50多岁的劳斯莱斯车主包养!
有十几张配图。
我舅带着个大金链子等我的。
我舅[含情脉脉]从后备箱带着笑给我拿零食的。
我[温情回应],含羞接过。
我撅起嘴巴,委屈的,却被人解读成世风日下,捞女当众求亲吻。
特别是我舅摸我头那张,被他们解读成捞女果然是好手段,把50多岁的老头也钓得敲弯了嘴。
我依依不舍地送别[情人]。
每一张图片都被人详细解说,我要是旁人,也许我也会误解。
这个视频和图片不仅被发到了帖子上,某书,某音上,一时之间我的恶评铺面而来。
网友评论:
[这个男的应该很行吧,一夜七次?]
[这个女的好骚啊!年纪轻轻不学好!]
[我要是她爸,这种发骚出来卖B的女儿不要也罢!]
[听说她张的可不是腿,一晚上十几个男人!]
忽然一个匿名用户的言论把我的事情推向了风口。
她的发言是:
[听说,她十三岁就跟男人上床了,还堕过好几次胎。]
[他爸妈还给她介绍客人呢,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我看到配图那一刻,我彻底怒了。
配图是:
我在宿舍的维密黑色内衣和内裤照片,还特意被放大了。
我床上的进口垫子,书桌上的进口零食。
我的破旧木箱。
甚至还有我的AI裸照。
我的脸高清无码地出现在镜头前。
种种反差,让网友认定我就是家境贫困的捞金女。
愤恨之余,我在想到底是谁拍的照片。
只可能是宿舍的同学,不对,也有可能是其他人进我宿舍拍的。
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宋微。
12
黑着脸回到宿舍的那一刻,我就注意到了宋微的反常。
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
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留下,[暖暖,对不起,我……我真的没办法了……]
她紧紧地拉着我的手,我用力甩开她。
我大声质问,[是陈竹对不对?]
现在宿舍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宋微点点头。
我不再看她,[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们绝交!]
[不!暖暖!]
宋微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仿佛想要将所有的痛苦都从脑海中扯出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声音颤抖,[暖暖,我也没有办法,宋忠文手机里有我的裸照和做爱视频被陈竹发现了。]
看来,陈竹知道宋忠文的手机密码。
她哽咽着说,[陈竹威胁我,如果不拍,就把我的照片卖出去,让我当个彻底出名的欲女!我家里还有5个弟弟,我要是被退学了,暖暖,这是逼我去死啊!]
宋微骨子里是个保守的女孩。
我可以体谅她的困境,但是我却没办法原谅她。
我心底一颤没再说话,可是我把她当成我最好的朋友啊!
她背叛了我,也背叛了我们之间的信任。
之至于我的AI裸照,不用想,我就知道是谁做的。
是陈竹,她的P图技术可是有目共睹呢!
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时宋忠文给我发了消息,让我去办公室一趟。
我以为他是要我注意一下风评什么的。
没想到,我一进去,宋忠文就自顾自地锁紧了门。
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竟然开口安慰我,[暖暖,没事的,这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年轻的时候谁还犯过错呢?]
我TM!
他嘴角的笑意什么都藏不住,目光落在了我的胸口。
我下意识地捂紧了胸口。
他转头打开手机,眼底全是痴迷,慢慢的欣赏着一张照片。
那是我的AI裸照。
[暖暖,你的身材真不错啊,看得我都石更了。]
下流无耻的老色批!
他甚至还动手摩挲了一下屏幕,他义正言辞地说,[现在网上关于你的行径非常恶略,学院和辅导员都跟我反馈了,要求我劝退你,但是我爱岗敬业,关心学生,你要是懂得点,我可以帮你把学院的压力扛下来。]
什么懂得点,他到底想干嘛?
宋忠文忽然掏出了一张房卡塞到了我的手里。
[今晚9点钟,皇元酒店703,我虽然没腹肌,但是一定会比那个劳斯莱斯的车主还能让你爽!]
我不得已回答,[好。]
看见我答应,宋忠文的笑怎么也藏不住了。
现在这种情况,我只能先同意。
因为他紧锁了门,房间里的材料又是优质的隔音材料,他要真对我做什么,我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男人跟女人之间的力量差距还是很大的.
宋忠文笃定了我家境贫困,毫无退路,所以他也没多想。
一出办公室的门,我就把酒店的房卡丢进了垃圾桶。
晚上11点,我正在思考着怎么样才能让他们付出代价。
忽然,我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十楼的栏杆边,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我的心猛地一沉,难道是……
我吓得眼皮直抽抽,手心也渗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