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好看的青梅竹马的小甜文?
0(已完结)
和竹马在一起后,我不想公开。
有一次他把我折腾狠了,我愤愤抱怨:“我真该上你家坐坐。”
狗竹马笑得一脸荡漾,“挺好,我爸妈那么喜欢你,你敢上我家告状,他们就敢立刻到你家提亲。”
我呵呵冷笑:“厚颜无耻。”
狗竹马不以为耻,精力旺盛,邪笑着再次缠了上来。
《逾期》- 夏峤一、易行简
1.
元旦这天我被叫回家吃团圆饭,晚上我到家时,家里已热热闹闹摆了两桌。
大人一桌,小孩一桌。
一眼望去,气氛热烈,直到我的视线远远对上了那个人清冷的墨眸,才瞬间觉得格外晦气。
新年第一天就见扫把星,不幸。
家人看到我,出声招呼,“峤一回来了,快来坐,准备吃饭了。”
我妈走过来轻轻拍打了我一下,嗔怪道:“就你最晚,害大家等你。”
“我都说明天回。”我搂着我妈撒娇,“学校离家就几个地铁站,你们之前不是还嫌我天天往家跑。”
我妈暗搓搓掐我,“今天不一样,苏姨一家要来拜年啊。”
“苏姨是你姐们,又不是我姐们,我在不在不重要。”
说着,我心中阴恻恻地想,可不就是因为苏姨一家要来,我才有家不想回。
这话似乎有歧义,其实我很喜欢苏姨。
只是可惜了,这么温柔善良又可亲可爱的苏姨,怎么生出了易行简这玩意,直接影响了我和苏姨的亲近程度。
“贫嘴,快去坐。”我妈笑着捏了捏我,去了厨房。
我被众人招呼过去,看着仅剩的位置,表面笑眯眯,心里骂骂咧咧。
怎么就偏偏剩下易行简身边的位置了?
救命啊,我这年不过也罢。
我正纠结,耳边便响起一道不冷不热的男声,嘲讽意味十足,“还要大家请你?”
闻言,我垂眸看向了说话的易行简,心里很是冒火,“数你话多。”
易行简低笑了一下,仰头对着我比嘴型,“你要是不行,就去小孩那桌。”
“你闭嘴。”我被激怒,咬牙切齿拉开凳子坐下,“你才不行。”
输什么都不能输场子。
易行简笑意邪肆,压低声音对我说,“你这也没长进啊,都沦落到诽谤性的人身攻击了。”
“谁诽谤你了?”我急急反驳,后才反应过来,“你真无耻。”
我明明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非要把我往沟里带。
谁在乎他行不行了?有病吧。
“峤一,你说什么呢。”桌上响起我爸轻声斥责我的声音,“你这孩子。”
我这才注意到我刚才骂易行简的声音太大,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纳闷地看着我,不理解我为什么骂人。
而易行简则身姿挺拔端坐着,一脸无辜还有些委屈地说:“没事儿,峤一她不是故意的。”
2.
……
我听着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气得半死。
真是有苦说不出。
“小丫头毛毛躁躁的,阿简你别在意啊。”我爸忙笑声爽朗打圆场,“对了,阿简你最近怎么样啊?听说你在考研,选好学校没有啊?”
易行简不再搭理我,“选好了,应该没问题。”
“阿简肯定没问题,你这孩子打小就拔尖,当初高考还是省前十呢,不像我们峤一。”我爷爷也忍不住插话,说着还瞥了我一眼。
恨铁不成钢的心思都快藏不住了。
我试图找补一下,“爷爷,我也不差好吧。”
奈何我爷爷一生好强,显然不接受我的说辞,“是不差,在读得也是国内顶级学府之一,要不是你那吊车尾的成绩单太真实,我能操心嘛。”
被当场揭短,我顿时一噎,还没来得及伤心,便听到身边有压抑的低笑声。
我侧眼看去,瞧见易行简正躲着众人的视线半掩着嘴笑。
我小声骂他:“王八蛋,乐死你算了。”
反正每次聚会他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别人家的天之骄子,我时不时被拉出来扫射一下,算是聚会时的保留节目了。
我一直都本着习惯就好的态度,可易行简这两面三刀的小人真的太欠了。
接下来,饭局仿佛成了易行简的表彰大会。
散场后我躲在房间里清静,我妈却把我喊出来打发我下楼跑腿。
我抱着礼盒下去,缩瑟着身子等在停车场出口。
不多时,一辆银色的轿车开出停在我身前,车窗缓缓摇下,我看到了男人那张精雕细琢般比例完美的侧脸,气质斐然。
我有瞬间的愣神,随后紧紧皱眉。
易行简抬头看我,“东西呢?”
我火冒三丈,“礼貌的意思你是不是不懂?”
什么鬼,我寒冬腊月下来送礼,你还一副老子欠你五百万的不近人情,谁给你惯得?
要是我知道这茶叶是给他送的,我肯定不下来。
“自家人讲什么礼貌。”易行简暗笑一下,还是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了。
我更气了,“谁跟你是自家人?”
“阿姨刚刚拉着我的手说的,还让我以后常回家坐坐。”
易行简边说还边伸出修长纤细的手在我面前展示了一下,唇边勾起,笑得像只狐狸。
“客气话你听不出来?”我重重把手中的礼盒怼到他身上,转身就走。
这个人,我是一秒都不想和他多呆。
“夏峤一。”
易行简开口叫住了我。
我烦躁地回头,“干嘛啊?”
“没什么。”易行简把东西放进车后座,然后上车,笑意深沉,“只是觉得以你这不太聪明的脑子,我留你,你肯定会乖乖等我说话,果然如此。”
“那我就勉为其难让你依依不舍的目送我一下好了。”易行简得意地踩下油门。
直到车子开走,我才不可置信得朝他的车尾怒骂,“易行简,你不得好死。”
天寒地冻的,这混球给我玩这一套。
3.
晚上,我洗漱完窝在床上打开了游戏。
一上线,就有一个很可爱的头像给我发来了组队邀请。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进去。
可爱头像是我之前带过的瑶妹,那局游戏因为一些原因她被队友加敌方七个人不断调侃谩骂,我看不下去便帮了她,赢了后她就主动加我游戏好友了。
从那开始她总是主动找我打游戏,说话又甜又贴心的辅助小跟班儿,还是个女生,谁不想要。
我没有理由拒绝,一个月下来我们也就熟了。
匹配时,甜妹发来消息:小姐姐,新年快乐。
我回:新年快乐。
甜妹:今天开心吗?
我有些郁闷:不开心,新年第一天就见到扫把星了,晦气。
甜妹:扫把星?
我:不说了,我进去杀几个人出出气。
我不想再提易行简,以免影响我游戏的乐趣。
几局游戏下来,连胜,我心情好转,已完全把见到易行简产生的不愉快抛诸脑后。
甜妹这时发来消息,有事下线了。
我刚想单排去玩一会,微信突然跳出一条消息,吓得我差点把手机都丢了。
居然是易行简。
短短的一句,‘明天我去找你。’
没头没尾,他一贯的风格。
‘找我干嘛?’我回了过去,还回了一个嫌弃的表情包。
易行简淡淡回:‘你带我去你学校逛逛。’
‘你旅游观光找别人好吗?’
我烦不胜烦,甚至想将他当场拉黑。
可下一秒,易行简的话让我觉得晴天霹雳,‘我打算考你学校的研究生。’
我瞪大眼睛看着屏幕上的字,如临大敌。
扫把星这是想不开吗?他大学都是在外地念的,研究生反而想回来了?
明明照他那资本,找个世界闻名的名校出国进修也不是不可以。
我不理解,‘你脑子指定有什么大病。’
易行简话露威胁,‘你再说一遍。’
‘你有病,有大病,说了怎么样,你咬我。’我一下子来劲了。
‘真乖。’易行简却不按套路出牌,‘明天也要这么乖哦,我明早过来接你。’
我快气死了,拒绝道:‘我不要,你找别人。’
可易行简没再回我。
聊天窗口归于平静,我手贱往上拉,发现我们上一次联系,还是在一年前的新年,那条很像是群发的新年祝福消息。
再往上,联系虽然不频繁,但断断续续还是会说上一些事。
我翻看着,蓦然很是心烦,默默把给他的备注‘扫把星’改成了‘易行简’。
明天,我得找个理由蒙混过关。
4.
放下手机后,我辗转反侧很久才睡着,夜里还做了些支离破碎的梦。
这直接导致我睡眠质量不佳,早上好不容易爬起来,一到客厅就看到了让我精神衰弱的罪魁祸首。
易行简正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和我爸聊天,百忙之中抽空轻瞥我一眼,唇边笑意隐晦。
我的眉心则越皱越紧。
“夏峤一,几点了都?”我爸一声狮子吼,“阿简都等你老半天了。”
我不禁抱怨:“老夏,你讲不讲理啊,我又没让他等我。”
造孽,我还没想好怎么拒绝他。
但他好像也没给我拒绝的机会。
“多大人了,还这么小孩子脾气。”我爸又好气又好笑,“等下你带阿简去你学校逛逛吧,你妈被苏姨叫去早茶了,出去前吩咐的任务。”
得了,家里地位最高的人发话了,我没得选。
直到站在易行简的车前,我还有些不情愿。
易行简拉开车门唇边勾起,“开心一点,说不定我们很快就是校友了。”
“哦,我瞬间更无语了。”
我不屑回怼,伸手想拉后座的车门。
易行简阻止了我,“后面我放了东西,坐前面。
我弯腰透过车窗看了下,看到后座确实放了东西,只好坐进副驾驶。
车子开动,易行简打着方向盘跟我搭话,“听叔叔说你最近在考驾照,怎么样?”
“一切顺利,不劳您老费心。”我闭目养神,并不想闲聊。
易行简有些无奈,“夏峤一,你有意思吗?”
“你有意思?搁这跟我装知心哥哥?”
我有些烦了。
他暗讽我句句带刺,我便说他没资格来过问我的生活。
总之,我不想在他面前处于下风。
易行简陡然轻笑,不要脸地说:“长大叛逆了?你小时候可不少跟在我屁股后面叫哥哥。”
5.
我气得脸红脖子粗,“童言无忌。”
易行简年长我两岁,我出生时,苏姨就带着他在医院守着我妈生产,我与之相识至今,确实当过他不短一段时间的跟屁虫。
事到如今,想不到他竟有脸拿来说事。
“行。”易行简倒没继续厚脸皮,末了轻声道:“我也不想当你哥哥。”
我心口一闷,“啊对,我可不配当您的妹妹。”
他一直瞧不上我,我知道。
易行简转头看我一眼,目光晦暗,眉心微皱,却没说什么。
一路无话,等走在学校的林荫大道上,我的心情才稍微畅快一点。
路过学校篮球场时,场内突然响起一道爽朗的男声叫住了我,“夏峤一,等等。”
我回头望去,便看到陆期抱着篮球笑的阳光灿烂朝这边跑过来。
冬日里,他依旧朝气蓬勃。
我有些意外,“陆期!好巧啊。”
陆期是国际学院的学生,与我同级不同院,我们是在新生军训时因为军姿站的好,被教官拎出来示范时认识的。
那时隔着两个阵营,我们两个黑娃相视一笑就成了好友。
陆期在我面前站定,气息有些喘,“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过完节才回吗?”
“回来有点事。”我不想多解释,“你真没回家啊?”
我说话时,似有若无感觉到身边有束阴冷的目光。
可等我回头看向易行简,却发现他根本没在看我,而是眸色清冷地看着陆期。
“回去家里也没人。”陆期无所谓的笑了下,对一直看着他的易行简点头示意了一下,问我:“这位是?”
“我妈……”我斟酌了一下,“闺蜜的儿子易行简,他想考我们学校的研究生,我先带他来参观参观。”
陆期笑了,“你好,我是陆期。”
“你好。”
易行简的声音淡淡的,移开了目光。
陆期也没再与他搭话,又来与我说:“峤一,你既然回来了,要不今晚留校看我比赛?我们一些留校的朋友约了一场。”
我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我实在不想再与易行简同车回去。
便答应道:“好啊,我留下。”
只是我话音刚落,易行简便冷冷清清的否定,“不行。”
6.
我不爽地看向他,“理由?”
“晚上有事。”易行简的声音没有起伏,“你得一起去。”
他的态度不容拒绝。
我更加不爽了,“什么事?”
“陪我回老家。”
这话多少是有点让人误会的成分在,陆期在旁表情微妙,显然是因为这句话已经思维发散了。
我瞬间恼羞成怒,“易行简,是不是没人教过你好好说话?”
易行简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淡淡道:“我在车上等你。”
他说完就走。
“易行简!”我气得不行,也准备离开,转头向陆期说:“抱歉,下次有机会再看你打球。”
我大抵猜到了易行简突然让我去他老家的原因,根本无法拒绝。
“峤一。”陆期叫住了我。
“嗯?”
他顿了一下,有些落寞的轻笑,“没什么,玩得开心,回来见。”
“好。”
易行简走得很快,等我追上他时,他已站在车边,准备开门上车。
我走过去按住车门,语气愤懑:“我会自己回去看苏爷爷,你今天自己回。”
我清楚他叫我陪他回苏家老宅的原因,只能是回去看望苏爷爷。
我妈和苏姨是发小,大半辈子的交情,我们小时候没搬到这城市前,当时我爷爷外派,我父母和苏姨夫妇忙,我和易行简上下学吃喝都是苏爷爷照顾,晚上父母才来接我回家。
对我来说,苏爷爷和我亲爷爷,是一样的,逢年过节我都会回去看他,日常电话视频联系着。
元旦佳节,只有几个小时的车程,我确实该回去一趟。
但不是和易行简一起。
“早上爷爷来电话,我和他说好了。”易行简递来手机,“要不你和他说。”
我推开他的手,“那你说之前不能问一问我吗?”
“抱歉,没想到你有更重要的事。”
易行简笑意清冷,暗戳戳点我看陆期的球赛比去看苏爷爷重要。
他懂个屁。
我气不打一出来,“你不这么自以为是,会活不下去?”
“上车。”
易行简没多废话,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憋了一肚子火,犹豫着要不要给苏爷爷打电话。
最后,我还是咬咬牙上了车。
我心中安慰自己,要大度,不能和这只孔雀计较,免得苏爷爷又瞎想,以为我和他关系僵了,让老人家担心。
车子发动,我闷着不说话,易行简也绷着张脸盯着前方。
很快上了高速,我坐车容易犯困,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途中断断续续醒过几次,发现自己身上似乎盖了衣服,上面有易行简身上的味道,我便安心的睡得更沉。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我感觉有热源靠近,我沉溺在这温暖中,好一会才挣扎着转醒过来。
我刚挪动一下身体,便发现了什么,瞬间惊得彻底清醒。
7.
“易行简,你这是干嘛?”
我僵直了身体,不可置信地看着易行简,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他居然将我抱在怀中,我身上还盖着他的外套!
易行简不以为意,依旧抱着我稳稳往前走,语气不明:“比想象中轻点。”
“这是重点吗?”我彻底无语,抓住他的衣领,“放我下来。”
“挺会选时间,没几步路了。”
易行简调侃着,将我放下。
我脚一落地,立刻后退几步和他拉开了距离,用看怪物的眼神警惕地瞪着他,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因为我真的没想好说什么,我搞不懂易行简,一直都是。
易行简望着我,眸中似有狡黠笑意,淡淡解释:“我叫了你很久,你没醒,离家里不远,所以…”
我立刻矢口否认:“胡说,我又不是死了,哪能睡那么沉。”
非但睡不沉,我睡眠一向很浅,绝不会出现叫不醒的情况。
“大过年的,你就不能盼自己点好。“
易行简笑了,过分清俊出尘的模样带着笑,好看到让人恍惚。
我一愣,赶紧移开目光,强撑出一点气势闷声道:“易行简,我们长大了,有些事情不合适,希望你明白。”
“不明白。”易行简走向我,“要不你说明白点。”
他黑眸锐利,笔直盯着我,周身带着一股陌生的侵略性。
我被他这样盯着,顿时一阵心慌,竟不自觉往后退,想逃离这种焦灼的气氛,更没了和他据理力争相处需有尺度的勇气。
简直太没骨气了。
“看路。”
突然,易行简面色闪过一丝急切,伸手猛地将我拉到身边。
我惊疑不定的回头,便看到身后一个硕大的路障。
若是刚才我再退一步,很可能就撞上路障导致摔倒。
“谢、谢谢。”
我挣开易行简的手,往旁边挪了挪。
易行简失笑,“夏峤一,别这么冒失好吗?”
我不服气,“要你管。”
“那就不管,可我突然觉得你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挺带劲的。”易行简黑眸暗沉,笑意森森,“很刺激,你可以继续,我的表现绝不会让你失望。”
气氛开始不对,他的话让我如遭雷击,其中的暧昧成分显然已经超标。
一夜之间,易行简仿佛变了一个人,流氓本性显露无遗。
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怒骂他一句:“易行简,你有病吧。”
骂完,我将易行简的大衣往他身上丢去,落荒而逃,往不远处的苏家跑去。
冷风冻得我皮肤生疼,有什么东西好像从今夜开始失控。
8.
我们到的晚,陪苏爷爷吃完饭聊了会近况就已深夜。
很快苏爷爷就去睡了,留下我和易行简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易行简心情不错,唇边笑意一直不减,“还不动,守夜啊?咱家可没这习俗。”
听着这废话,我不禁白了他一眼。
虽然苏家我挺熟的,只是主人家没开口安排,我能有什么动作?
懒得跟他计较,我直接问:“我睡哪?”
易行简轻笑起身,“跟上。”
我们上了二楼,前面的易行简径直打开了一扇房门,紧紧盯着我,示意我进去。
“这不是你房间吗?”我突然有些紧张,“你想干嘛?”
这混蛋今天不对劲,我莫名有些怕他。
易行简笑着倚在门上看我,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别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夜里人容易冲动,你长得挺对我胃口,很危险。”
他的话使我难以置信地愣了一刹,随即才恼怒不已,“滚蛋,你刚好长的让我倒胃口,赶紧消失。”
近几年的疏远,如今再度接触,我都有点怀疑易行简是不是中邪了。
平日里他虽然恶劣,但绝不会不顾尺度的耍流氓。
除非,他是真的有所想法。
想到这,我心脏猛缩,更加紧张。
“当真了?”易行简并不恼,笑容愈发高深莫测,终于解释:“客房太久没住人,有霉味,也什么都没准备,你今晚睡我房间,我睡客厅。”
“不过……”
说着他低头靠过来,距离拉近,我甚至能看到他清冽的墨眸里映出我的样子,惊的我瞬间心跳加速的攥紧了衣摆,后退了一步,试图摆脱这过分暧昧的距离。
易行简笑得人畜无害,“你要是强烈邀请,我可以留下。“
我被易行简的笑容激的起了层鸡皮疙瘩,也明白自己在厚脸皮上,注定要在他面前败下阵来,干脆落荒而逃从他身边钻进房间,反手就锁上了门。
也是这时候,我才敢反唇相讥:“易行简,你简直没脸没皮。”
我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心情,只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面红耳热。
“早点睡,换洗衣服自己在衣柜找一件。”
易行简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随即是离开的脚步声。
我有些发蒙的走到床边躺下,望着天花板思考良久,还是想不明白易行简究竟为什么这么反常。
最后,我选择放过自己,从易行简的衣柜里挑了条干净的长T恤当睡衣,洗澡睡觉。
入睡前,微信提示音响了一声,我拿过手机,屏幕上是易行简发来的消息,简洁的两个字。
‘晚安’。
我放下手机,一拉被子蒙过头,很久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我辗转醒来,睡眼朦胧起床去卫生间洗漱。
可一推开卫生间的门,我却被吓得尖叫出声。
9.
卫生间里有个女生,我毫无心理准备被吓了一跳,忙警惕问:“你是谁?”
女生也被我惊到脸色紧张,赶紧解释:“嫂子你别怕,我是简哥的妹妹,表的。”
原来是易行简的表妹!
我终于松了口气,又反应过来,“我不是我没有,我和易行简之间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睡一张床啊~”
女生一脸调笑地看着我,随后目光一亮看向我身后,“哥,来得正好,你解释解释。”
我闻声赶紧转头,一眼就对上了易行简那深沉的墨眸,心中不禁溢出一丝被人误会调侃,却别正主撞破的羞耻感。
不过他走路都没声音吗?悄无声息就已站在了我身后。
易行简轻笑,嗓音磁性淡淡答:“不好解释,确实不清白。”
“易行简!!”我死死瞪他,“你别乱说。”
易行简表情无辜,唇边笑意甚至更深,清冽的眸子笔直且专注地盯着我,装出一副和我就是有“奸情”的深情。
表妹满脸果然如此的神色,出声抱怨:“那这关系了你还忌讳啥,还叫我进来帮你拿洗漱用品,都吓着嫂子了。”
易行简继续误导,“她闹情绪。”
“呵呵,懂了,臭情侣之间的小把戏。”
表妹一副无可奈何的嫌弃,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我和他没关系。”我急忙解释,忍无可忍上去揪易行简的衣领,“你和她说清楚。”
易行简任由我抓着,摆出逆来顺受的弱势模样,侧目对还站在那的表妹下驱逐令。
“还看?不合适吧。”
“得得,我这就消失。”
表妹一溜烟就跑出了房间,我放开易行简,对着她离开的方向妄想解释一下,“我们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但只是无用功。
我气得心脏突突狂跳,只能把气撒在易行简身上,“你有毛病?”
易行简不以为意,“开个玩笑,她知道的。”
说罢,他径直走进洗手间准备洗漱。
“我不想当你的笑话。”他无所谓的样子更让我生气。
“那你想来真的?”易行简挑眉看我,笑容令人胆战心惊,“也可以。”
他这般说着,就开始脱衣服。
下一秒,男人肌肉紧实腹肌分明的精壮身材就展现在我眼前,惹人注目。
我震惊怒骂:“易行简,你迟早得骚死。”
接着我便如受惊的兔子,一转身就往外跑,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从这时起,我深刻明白,论没脸没皮,易行简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10.
易行简骚操作不断,我只能敬而远之,并早早定了下午回去的高铁。
午饭过后,我拒绝了苏爷爷让易行简送我去车站的提议,叫了辆快车。
车子到时,他们爷孙三在路口送我,苏爷爷慈祥叮咛,“小峤一回去要注意安全啊。”
“嗯,苏爷爷再见,我空了就回来陪你下棋。”
我心里不舍,闷闷上了车。
等车子开出一段距离,我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却蓦然一愣。
遥遥望去,易行简竟还只身站在原地,看着我的方向。
我心腔一震,赶紧转过头来。
——
元旦过完,易行简再次从我生活中消失。
年关将至,我父母在公司的年终表彰会上抽中了春节期间某雪上王国十日游的心仪大奖。
他们激动不已,顺势策划,“我们全家一起去,好好玩一场。”
可因为我早前就报名了一个公益活动当志愿者,时间冲突,权衡过后还是留下了。
大年前几天,我送家人出国,他们不太放心,“在家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记得跟我们联系。”
“放心啦,我保证等你们回来,会看到一个比现在珠圆玉润的夏峤一。”
听我这样说,他们才不甚安心地进了安检口。
隔天,我参加的公益活动开始,持续几天一直到除夕夜才结束。
一切都忙完后,我们一群素不相识却因志趣相投聚在一起的志愿者们一起吃了顿温馨热闹的年夜饭。
聚完餐,已接近新年十二点。
他们开始下一场,我却累了,便起身告别,“大家新年快乐,玩的开心,我撑不住了,先回家啦。”
众人纷纷回应、祝福,还有人叮嘱:“注意安全,回到家记得在群里报平安呀。”
我连连答应,出了场馆走向路口去等出租车回家。
没走多远,我隐隐察觉身后似乎有人在跟着我。
夜半时分,这条小街上荒无人烟,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脑海中不断闪过自己看过的各种社会新闻,逐渐心跳狂跳,整个人陷入惊恐之中。
此刻我根本不敢回头查看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
那就是,跑。
赶紧跑到主街,混入人群。
我开始拼命狂奔,身后的脚步声这时也急促起来。
一道恐怖男声嘶吼着:“臭娘们,站住!”
11.
那人的目标果然是我!
男人还在怒吼:“臭娘们,还跑,等我抓住你,一定弄死你。”
我心惊肉跳,只记得拼命往前跑,视线都蒙上了一层水汽。
直到我视线模糊的撞入一个带着寒冬冷意的宽阔胸膛,才被迫停下。
“小心。”被我撞到的人反应很快,伸手托住了我的腰将我抱紧,方避免了我差点摔倒在地。
这个声音加上被男人抱紧的瞬间,我闻到了他身上那熟悉的冷香,我刹那间寻到救赎,极度惊恐中我抱紧了他,眼泪失控落下,“有人…”
他轻拍我的背,嗓音满是紧张地安抚着:“别怕,我在这。”
追赶我的男人在易行简出现后飞快逃离,我躲在易行简的怀里跨了年。
直到他带我回到家,我的精神还有些恍惚。
易行简引着我坐到沙发上,半蹲下身子与我平视,伸手揉了揉我的发心,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柔。
“你乖乖等我,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他过于温柔,我有些不习惯的愣愣点头,看着他走进厨房。
等他端着杯热牛奶出来,我才组织好语言:“易行简,谢谢你,幸亏你恰好出现。”
如果刚才易行简没来,我根本不确定最后究竟是我赢,还是那个对我穷追不舍的男人会赢。
所以说这次他对我是救命之恩,都不为过。
我算是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易行简将牛奶递给我,唇边嗜笑,“你觉得我出现是巧合?”
我接过牛奶的手一顿,“难道不是……”
“小朋友,这个城市没那么小,我也不能一下飞机就准确无误地赶去与你偶遇。”
“你找我?可怎么知道我在那?”
“从机场出来时,我给叔叔阿姨打过电话。”
易行简轻笑着弯下腰来,清俊出尘的脸陡然逼近我的脸庞,漆黑沉静的墨眸直直盯着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
我心悸到梗着脖子往后缩,“说话就说话,别离这么近。”
“抱歉,情难自禁。”
易行简露出个人畜无害的阳光笑容,淡定地坐到了我身边。
我听着他暧昧不清的话,握着牛奶杯的手蓦然收紧,最近积累的情绪达到顶峰。
“易行简。”我将杯子放到茶几上,侧首看他,“为什么要这样?你是真的没意识到你最近的行为有多越界吗?”
“还是说,看我无所适从、无法应对的样子,你很满意,很开心?”
易行简笑容凝滞,表情瞬间灰败了下来。
好一会,他才叹声道:“你就是这么认为的。”
“不然呢?”我不禁苦笑,“我还没有蠢到会误会,你之所以做这些是因为对我有兴趣。”
这点自知之明我一直都有,毕竟他曾亲口坦言不可能对我有感觉。
何况我见识过他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此刻才会觉得他对我的行为有多讽刺。
易行简神色暗沉,“那你觉得是什么?”
我坐得离他远了点,“一时兴起,饥不择食。”
12.
“你可真看得起我。”易行简站起身来,声音阴沉:“可我不是未开化的动物,没有发情期。”
他显然是被我的话激怒了,走到玄关拿起大衣穿上,弯腰开始穿鞋。
离开前,他背对着我,隐忍喟叹了句,“新年快乐。”
我静静等着门锁关上的提示音,躺倒在沙发上盯着前方喃喃自语,“又搞砸了……”
当晚,我突发高烧。
烧到迷迷糊糊却找不到退烧药,只能给我妈打了个电话询问。
电话挂断不到十分钟,门铃忽然响了。
我强撑着去开门,竟看到易行简面色铁青的站在外面。
居然是他。
我有些不敢确定,甚至怀疑是自己烧糊涂了吃完药睡着后在做梦。
直到易行简伸手来拉住我说:“走,我们去医院。”
感受着他手掌传来的冰冷凉意,我清醒了些,“不用,我刚吃完退烧药。”
此时已凌晨三点多,我吃了药浑身无力,实在不愿意折腾了。
“我不放心。”易行简走进来,“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外套。”
“易行简。”
我拉住他,反手关上了门,“我们等等看好吗?等天亮了没好转,再去。”
易行简回头看我,眉心微皱迟疑了几秒,突然弯腰一把将我横抱起来,瞬间离地的失重感使我被吓得低低惊叫。
“别……”
他不管不顾,抱着我往我的房间走去。
我在他怀中不知所措地抓紧了他的大衣领口,却连窘怒都显得有气无力,“易行简,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你可以便可以,这不妨碍我要照顾你。”
易行简的态度不容褫夺。
而我许是连理智也一起病了,此刻对他的态度也暂时收起了处处提防的锋芒,干脆放纵自己,心安理得缩在了他怀里,顺便享受着他接下来紧张忙碌的各种照顾。
不知过了多久,药效发作,我昏昏欲睡,却才想起来要问他,“易行简,你之前是不是没走?”
我能猜到是我给我妈打了电话后,我妈不放心我自己一个人,特意打电话找了易行简帮忙。
但易行简来得太快,仿佛从未离开。
易行简将手放在我额上探了探温,帮我拉好被子,半响才接我的话。
“你把我气疯了,我还在楼下的便利店里苦思冥想怎么让你哄哄我,自然不会走。”
他的语气中似乎包含着无奈的宠溺,我觉得很不真切,迷迷糊糊反驳:“明明是你,你做的事很容易让人混乱……”
“那你混乱了吗?”
我苦笑说:“我不敢。”
易行简循循善诱,“为什么不敢?”
我的意识已愈发沉了,“怕再被你冷冷质问,就像高考那年……”
“你问我,‘夏峤一,你没有自己的人生吗?’,你知道吗?那瞬间……”我用所剩不多清醒思考了一下,嗓音苦涩:“我觉得我是个糟糕透顶的人,而与你走过的日子里,很多瞬间,我在你面前都感觉,黯然失色……”
说到最后,我的意识彻底沉寂,沉沉睡去。
13.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我醒来时浑身酸痛,太阳穴闷闷钝痛。
幸好烧已退了大半,但还在低烧。
我状态有些茫然,出去看了一圈,家里没人,易行简已经走了。
我只觉得头更疼了,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翻出手机看外卖,刚准备下单,大门的密码锁却传来了正在输入密码的提示音。
我有些警惕地抬头看去,便见到身形修长,一身黑衣的易行简提着东西从外面进来。
他看到我,本来紧绷的脸色瞬间挂上一抹笑意,“你醒啦。”
原来他没走,我鼻子莫名酸了一下。
易行简走过来将东西放到桌上,主动解释:“我怕回来吵到你,所以向阿姨问了密码。”
他难得展现的分寸感,让我有些我意外,不知如何接话。
“先量体温。”
易行简并不在意,自顾自想去找体温计。
“我量过了。”我赶紧开口拦他,“37.3,等下再吃点药应该就没事了。”
“这么自觉。”易行简走回来,拆开他带回来的袋子,“那我们吃东西。”
“外面有点堵车,幸好粥还热着。”
他事无巨细地将粥打开放到我面前,顺便放上一个勺子。
我看了眼热粥,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眸子一亮不太确信问,“这是我们学校门口的那家?”
易行简轻笑,“嗯,老板居然还认得我。”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思绪开始乱了。
中学时期我一直住校,因为我家离学校差不多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而在校时因学校食堂不合我口味,学校门口这家符合我口味的早餐店便成了我解决早餐的首选。
易行简家离学校近,那时他住家里,但他似乎很少在家吃早餐,因为那时我总能在这家早餐店遇到他。
每次遇上,我都缠着他拼桌。
久而久之,我们便像是约好一般,总是在固定的时间出现在早餐店一起吃早餐,这早餐店算是承载了我和易行简人生一段重要的回忆。
毕业后,离得远,我就再没有去吃过。
如今易行简煞费苦心买来,他又是何种心境?
我越想越乱,不禁小心翼翼感叹:“易行简,你今天很不对劲。”
没道理啊,骚包恶劣如易行简,怎么一夜之间变得这么‘和蔼可亲’。
易行简墨眸染上笑意,拿起筷子轻敲了一下我的头,“我平时是对你多坏?”
“反正不太好。”
“没良心的,举例证明一下。”
我摇摇头,握着勺子大言不惭,“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易行简挑眉看我,“一朝不打,上房揭瓦?”
我懒得与他斗嘴,尽管生病嘴里寡味,但阔别已久的熟悉味道还是让我食欲大开,只想专心干饭。
易行简也没再说话,我们俩难得安静平和得一起吃了顿饭。
饭后,我吃完药,懒懒缩在沙发里补除夕没看的春晚,顺便吃着易行简剥好的糖炒栗子,看着小品笑得不顾形象。
易行简坐在旁边,静静等我看完,才说:“峤一,我们谈谈。”
易行简说得很正式,我有点紧张。
坐直了身,“谈什么?”
“我们。”
我心口一震,刚想说话,门铃却响了。
14.
我们被打断,易行简只好先去开门。
大门打开,陆期拿着一大堆年货站在门口,脸上是灿烂至极的笑容,“峤一,新年快……乐…”
陆期突然过来,气氛顿时染上些诡异的尴尬。
我看他在门口与易行简你来我往虚假问候,又大抵猜到了他来的原因,不禁有些头昏脑涨。
得知我病了,陆期慌张走过来,神色懊悔,“昨晚我就在附近,本来要过来看看,可没打通你的电话。”
“早知道我就该直接过来。”
我还没来的及接话,一旁的易行简声音温凉:“她没事,有我在照顾。”
陆期看向易行简,眸色微沉,面色僵硬了刹那,又笑得明朗,“那真是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照顾峤一。”
易行简瞬间面容紧绷蒙上一层冷硬,“这话你说,不合适。”
两人话中有话,含沙射影,谁都不愿落于下风。
陆期笑容轻松,“合不合适,得峤一决定。”
易行简被这句话怼地哑火了,凝着沉静深邃的墨眸望过来。
我回望他,心里仿佛有所回响。
可更多得是我重新回归的理智,“易行简,谢谢你照顾我,我又欠了你个人情,以后争取还你。”
“我好多了,陆期也来了,你回家休息吧,祝新年快乐。”
易行简脸色难看,却故作镇定轻笑,“什么意思?我才是多余的那个?”
我强撑出个笑容,“真的很感谢。”
“夏峤一,我们单独谈谈。”
易行简放软了声音,甚至有些哀求。
“不重要了。”我拒绝他。
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有外人在场,易行简到底是个骄傲至极的人,他默不作声地盯了我许久,终于干脆利落转身离开了。
我头疼欲裂,抬头看陆期,嗓音哑了,“对不起……”
放假前,陆期曾为我精心策划了一场告白,我当时就已拒绝。
可陆期半是恳求半怀期许,坚持让我再郑重考虑一下,新年开始时再给他回复。
如今我用陆期挡了易行简,却也没打算接受陆期。
陆期神色落寞,沉默得坐了好一会。
才强撑出点笑意,语气温柔:“峤一,不必抱歉。”
“我只希望你开心,他若让你不快乐,我们不折磨自己,好吗?”
我知道他在说易行简,眼眶一热,“我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结果,更不知道易行简的心有几分。
我既想趁着易行简动情放肆遵循本心与他携手,又被往事裹挟。
每每想起,易行简曾为了一个女孩去了她的大学,我却连效仿他都没资格,被他用一句‘没有自己的人生’奚落出局。
这个坎我过不去。
所以易行简,我不能要。
“跟随你的心,峤一。”陆期轻轻拥抱了我,“别怕,要不留遗憾。”
15.
大年初三,高中同学聚会。
我本不想来,却被闺蜜半哄半求拉来作伴。
年轻人心性躁动,聚餐是其次的,酒吧放飞夜里笙歌才是主旋律。
我心情不佳,在这震耳欲聋醉生梦死的环境中,便不禁放任自己几杯冰啤酒下肚,可因病没好全,很快就觉得头晕发热。
“峤一,别喝了,病没好呢。”闺蜜发现我不对劲,有些担心。
我不动声色应付过去,突然听到席上有人提到一个名字。
“唉,你们有谁还记得乐柔学姐吗?她上个月结婚了,就在我家里的酒店办的。”
“真的吗?!”
“好快,她不是去年才大学毕业吗?”
一言激起千层浪。
只因当年在学校乐柔是才貌双全的天才少女,诸多荣耀加身,全校范围内声名远扬。
此时聊起乐柔,大家都能说上几句。
“嘿嘿,那还有假,学姐的老公还是财经周刊的常客呢,青年才俊,两人绝配。”
“啊,好羡慕。”
“人生赢家!”
“确实,不过说起学姐,我就想起学校的另一个现象级学神易行简易学长了,有谁还记得吗?”
“这个肯定忘不了啊,你忘了我们班有谁了,易学神可没少往我们班跑找峤一。”
他们正讨论的火热,有人笑说,众人瞬间把视线对准了我。
我笑了一下简单带过,“从小一起长大嘛,总有点交情。”
有人接着问我:“对了峤一,八卦一下,当年有人说学神喜欢学姐,甚至还追随学姐去了学姐的大学,这事是真的吗?”
我缓缓摇头,“我不清楚哦。”
“峤一都不知道啊,不过要我说这事十有八九……”
众人聊到这种话题显得格外激动,纷纷热火朝天剖析着,高谈阔论描绘出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
16.
我坐在灯光的阴影里静静听着,忍不住又喝了几杯冰啤酒。
后半夜散场时,我晕乎乎的,头脑发热呼吸闷重,感冒似乎又燃了起来。
我家离聚会的地方不远,送走闺蜜后,我决定走路回家,顺路去买些药。
一路慢悠悠走着,在离家最后的一个红绿灯路口,我正过马路时,一辆轿车闯了红灯从我身前疾速擦过。
我虽没被撞到,却也被吓得重心不稳一下子往前扑跪摔倒在地,两个膝盖砸的疼痛欲裂,手中提着的药散落一地。
我痛到晃神,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慌张的声音,快速冲过来一个人。
“峤一!”
视线模糊中,我看到了惊慌失措的易行简。
他飞快收拾好残局,半蹲在我身前,“来,我背你。”
又是他。
最近每次我最无助时,他恰好都在。
我鼻间一酸,连心尖都涩涩的委屈至极,被他背起后,忍不住在他耳边低喃,“易行简,我好疼。”
“我知道,我知道……”
易行简嗓音低哑,边说着安抚的话,边把我背回了家。
酒的后劲逐渐上来,我整个人半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又发起烧来。
我难耐的低语,“头好热…”
易行简帮我处理好伤口,将手覆在我额头上摸了一下。
“我知道,乖,喝了酒不能吃退烧药,我去拿东西过来给你降温。”
他手有点凉,很舒服,我莫名就伸手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离开,“别走,凉凉的…”
“我去去就回好不好?”
易行简声音轻柔得跟我打商量。
我却因他的温柔燃烧完了最后一丝理智,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拉近。
我们鼻尖相触,我看到了易行简墨眸中不可置信的紧张,看到他喉结滚动,我竟觉得很是性感。
我呼出热气,“介不介意我把感冒传给你?”
易行简嗓音暗哑:“不介意。”
我闭上眼睛,勾着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滚烫笨拙的吻。
17.
起初我能感觉到易行简有片刻的僵硬,缓缓才反客为主成热烈的追逐和回应。
越到最后,他越是显现出霸道的狂热。
我几次差点喘不上气,分开时,我们额头相抵视线相对,耳边都是彼此粗重的喘息。
易行简的双眸仿佛火热到能烫伤人心,我心中有团伙被他轻易点燃,难以熄灭。
他闭上眼睛轻吻了一下我的眉心,声音微颤:“峤一,你是清醒的吗?”
“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能清晰感觉到易行简话里的不安和克制,心口泛酸,愈发坚定了什么般又缠着他吻在了一起。
气氛变得更加缱绻暧昧。
“易行简…”我俯在他耳边低低喘息,“我知道是你。”
易行简身体僵了一下,抱着我的手陡然收紧,将头埋在我肩上许久。
恍惚中,我感觉到肩上传来些滚烫的潮湿。
接下来的发展便一发不可收拾,进行到最后一步时。
易行简清俊的脸上皆是意乱情迷,他亲吻我的眉眼,磁性满满的嗓音低沉性感。
“峤一,可以吗?”
我只觉浑身滚烫就像被人架在大火上翻面炙烤般,闷哼着默许。
耳边易行简笑意低沉,接着我所有感官被他淹没。
床头灯散着暖黄的微光,这个夜晚变得格外的漫长。
冬日早晨清冷的天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我的意识逐渐回笼,紧接着身体的疲倦和疼痛抗议般的涌入大脑,使我瞬间清醒。
一转头我就看到了易行简那张清冷好看的脸,他呼吸平稳,显然还在睡着。
而我此刻正枕着他的手臂被他搂在怀里,姿势缱绻。
昨夜发生的事情走马灯般在我脑海中回放,我禁不住面红耳热,心脏砰砰直跳,不敢再细想。
这时,易行简眉眼轻颤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我顿时紧张到心脏几乎爆炸。
“你居然醒的比我早啊。”易行简睡眼惺忪轻笑,抱紧我非常自然地吻了我一下,接着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一会,“不那么烫了。”
“你再躺会,我去拿体温计来量量。”
易行简说着,又抱了我一下才起身。
我把半张脸缩在被子里偷偷看他,才发现他身上穿的好像是我‘男友风’的宽大T恤,想不到穿在我身上那么大,他穿起来意外的合身。
我又想到什么,飞快掀开被子看了一下自己身上。
完蛋……是干净的睡衣。
可我昨晚根本没有力气去洗澡,那是谁帮我洗了还给我换上睡衣,答案不言而喻了。
我羞耻的不敢面对,拉过被子将自己整个盖住,企图逃避现实。
易行简拿着东西回来看到,过来拉下我的被子,顶着刚睡醒略显浮肿依旧帅到人腿软的脸,嗓音蛊惑。
“乖,慢慢就习惯了。”
听罢,我脸噌的一下滚烫至极!
18.
可喜可贺,许是因为超量运动导致新陈代谢过快,我的烧竟退了个干净。
我裹着棉被坐在床上仰头看易行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意外之喜。”易行简坏笑着伸手揉了一下我的脸,“早餐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莫名脑子一热,“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一口气给易行简表演了一段贯口:报菜名。
易行简被逗笑,低头在我脸上吧唧一口,才义正言辞:“早上,要清淡点。”
“那我要吃番茄面。”我满是期待地看着他。
易行简的厨艺很好,番茄面更是做得一绝,他已经很久没给我做过了,现在想想我都有些不争气的嘴馋。
“嗯。”易行简凑近,“亲一下我就去。”
我脸颊发烫,一拉被子将自己整个蒙住,躺倒滚到床的另一边,以示拒绝。
易行简也不再逗我,“好啦,先起床,二十分钟后吃早餐。”
他出去后,我才红着脸去洗漱。
等我洗漱完出来,易行简刚好端着热腾腾的面上了桌。
我坐下顿时眼前一亮,“你还加了溏心蛋!”
易行简忍俊不禁,“我反省,以后一定对你好点。”
“有多好?”
“好到把星星摘下来放你面前,你都不屑一顾。”
我有些心动,喝着面汤抬眉看了他一眼,接着转了话题,“听说乐柔学姐上个月结婚了,你知道吗?”
易行简正专心吃面,不太在意,“嗯,你也知道?她婚礼时我没空,只寄了礼物,托朋友帮随了份子。”
他说话时,脸色平静到没什么表情,仿佛就是在谈论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朋友。
我却莫名有些不得劲,话里刁钻,“礼物都用寄的,数字支付这么发达,随份子不就转个账,还要人帮忙啊。”
“现金显得比较有诚意。”
“真有心,不过随的数字才是诚意吧。”
“也对,不过乐柔应该不介意这些。”
我不想再讨论,放下勺子起身,“我吃饱了。”
“怎么了?”易行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走过来将手放在我额头上探了一下,“又不舒服?”
“没。”
我拉下他的手,想了想还是直接问:“我只是想知道,如今你对她还有超过朋友的遗憾吗?”
19.
情到浓时无法自控,我不后悔。
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决定了我和易行简以后该以什么样的关系相处,我必须搞清楚。
易行简眸色深深,唇边溢出笑意,“这是在吃醋?”
我不快蹙眉,“很难回答吗?”
“没有。”易行简又强调,“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
“骗人,你之前明明很喜欢她。”
我虽然松了口气,心里却还是酸溜溜的。
而且易行简这么不根据事实的否定,让我觉得他多少有些欲盖弥彰。
“我和她是很好朋友。”易行简哭笑不得,“她很优秀,我只是欣赏。”
“狡辩,你亲口承认的。”我瞪他,还好心提醒了他一下,“你高考完的那个暑假。”
易行简过来搂我,眸中都是纵容的宠溺,“你忘了那时候我们在吵什么了?”
这我还真得忘了,我只记得当时我问他是不是喜欢乐柔,易行简面色冷到不行答:“是,我不喜欢乐柔难道喜欢你?”
记得当时,我还不甘示弱的回怼:“你以为你谁啊,我才瞎了都看不上你。”
然后我对这茬的记忆就只剩下委屈和难受了。
易行简看我一脸懵,应该猜到我肯定是记不得了。
他垂眸看我挑眉笑得邪肆,悠悠提起,“小丫头片子不讲武德,偷看别人的日记被抓包,还能理直气壮质问别人日记里的少年心事写得是哪位姑娘。”
“那时少年心性,你那般豪横,我哪能惯得了你。”
易行简边说边收紧了搂住我腰的手,笑得一脸玩味。
他这么一说,我才缓缓想起此事始末,顿时尴尬到恨不得现场表演一个鸵鸟遁地。
我是偷看过他的日记,而且不止一次…
这事确实很缺德,那时年少,行事颇为利己主义,我至今都懊悔不已,所以从那以后才刻意避开这些无耻的记忆,试图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而也正是因为看了易行简日记里写的那些晦涩深情的心事,我才会在他亲口承认喜欢乐柔后,多年如一日的笃定他对乐柔爱意深沉。
我便将自己对他的感情缄口不言,免得自寻烦恼。
我的道歉姗姗来迟,满是愧疚,“对不起,我不该做这种事。”
易行简勾着我的脖子轻吻了一下,“没事,惩罚我讨回来了。”
我直接闹了个大红脸。
“我很后悔。”易行简突然说:“我若不少年心气,便不会让你误会。”
易行简智商极高,此刻不需过多解释,他显然就已经明白了我这段时间对他的挣扎和别扭,究竟是因为什么了。
我倒是实诚,“是我的错。”
“怪我,我惯得,惯到无法无天。”
“哼,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又开始酸了,“日记里不是乐柔学姐,还不是其他姑娘。”
哪像我这么从一而终。
不过至少他和乐柔的误会解开了,我心中畅快。
“夏峤一。”易行简笑意无奈,语气宠溺,“听说智商太低会传染,希望我以后不会受你影响太大。”
我非常不满,“你说谁智商低。”
“那我都暗示地这么明显了,你怎么还能觉得那姑娘另有其人。”
我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小声问:“难道是我……?”
易行简笑容温柔,墨眸笔直而坚定地盯着我,默许。
“不会吧,我哪有你日记里写的那么好,堪称完美。”
我大受震惊,感情这么多年,我在吃我自己的醋?
脑子没病能做出这种事?!
易行简一脸认栽,“没办法,情人眼里出西施。”
20.
我突然哭了。
尽管内心明明被狂喜填满,我的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停不下来。
易行简慌了,手足失措地抱着我又哄又劝,嗓音也跟着哑了,“对不起,我让你受委屈了。”
我在他怀里摇头否认,带着哭音抱怨,“太亏了。”
“嗯,拥有你是我赚了。”
易行简无条件安抚我,方向却错了。
我仰头看他,“我意思是现在才在一起,很亏。”
易行简微愣,随即轻笑着在我眼睑上印下一个吻,“不亏,因为曾经的易行简,配不上夏峤一。如今我带着逾期的汹涌爱意想与你共度,万幸,你还愿意。”
“胡说,般配,绝配,天仙配!”
我一脸认真的反驳他,更讶异于骄傲如易行简,也会有妄自菲薄的时刻。
而且是因为我。
“怎么这么可爱,闹得我心痒痒。”易行简笑意愈发深了,眸色沉沉地看着我,“确实配不上,才会在你问我喜欢谁时较劲,怕先交心就是败军之将,便故意说那些试探、伤人的话来贬低你,甚至在你说不会喜欢我后,我还曾在心中赌气般否认对你的喜欢,淡出你的世界。”
“配不上,才会在你高考后想来我的大学时,想要掩盖自己的差劲,对你说出了那句让你至今耿耿于怀的话。我做不到你这么不顾一切,甚至怕被拒绝连喜欢都不敢宣之于口,还妄图通过否定你来安自己的心。”
越说到最后,易行简嗓音越发沙哑,眼眶猩红,紧紧抱着我仿佛在确认什么。
“对不起,峤一,曾经卑劣的我哪里配得上赤城的你。”
我鼻子泛酸,又想哭了。
“你不许这么说我的易行简,我又不傻,你当时是因为知道我真正想去哪个大学,可却想为了你放弃,所以才会那么生气。”我气鼓鼓地揪着他的衣领,“尽管那时你表现得如你所说的混蛋……”
“但你考虑得对,若我真去了你的大学,我们也许反而不会在一起了。”
因为不对等的爱意,永远难以维持平衡。
真正的爱该是以自我为前提的,放弃自我终将被爱放弃。
我很庆幸最后没有那么做,易行简亦然。
易行简将下巴搁在我发心上低笑,“果然。”
“什么?”
“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哼哼说:“少来,我很记仇的,你要是再敢跟以前一样,我立马踹了你。”
易行简不慌不忙弯下腰,在我耳边浅浅呵气,笑声低沉且暧昧。
“你舍得?我们明明那么合~”
他的尾音蛊惑的上扬,我一瞬就懂了他话中有话的暗示,登时面红耳热伸手想推开他,“你可别骚了。”
易行简笑容邪肆,活像个无赖,“你不认可?”
“经验匮乏,没有其他的比较做参考,不予置评。”
“你还想有比较?”易行简墨眸阴沉,“乖,有我在,这辈子别指望了。”
“滚啦。”
越说越离谱,我脸上滚烫到我差点以为自己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