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乌克兰支持者都看不到乌东遭受了多年暴力,战争早就开始了?

发布时间:
2025-04-10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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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佐科《顿涅茨克阳光》2012年 artdonbass.ru

顿涅茨克州马基伊夫卡市的谢格洛夫斯卡亚-格卢博卡亚矿场 2015年 Andrew Burton / Getty Images

顿巴斯的战火并非始于 日,而是早在八载之前便已点燃——当莫斯科策动的亲俄分离势力悍然撕裂顿巴斯与祖国血脉。 年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ДНР)与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ЛНР)的缩写首次惊现报端时,俄罗斯境内仅有寥寥数人了解:这片土地酝酿分离主义“自决公投”的土壤,实则经年培育而成。克里姆林宫精准地操控者该地区“特殊历史道路”的集体记忆,将数十年深耕的“俄罗斯世界”意识形态化作利刃,剖开了这座煤炭与钢铁之地的血色肌肤。

Алиса Красникова

月,随着“ ”政变的失败,苏联解体进程进入倒计时,乌克兰独立也随之开始,在独立公投过程中,卢甘斯克、顿涅茨克两州支持独立的人数分别为 % 和 % (也有数据称顿涅茨克地区 % 的居民和卢甘斯克地区 % 的居民投了赞成票),而克里米亚和塞瓦斯托波尔则更低,远低于全乌克兰的 % ,东西方分裂的民意,也许从这一刻开始就埋下了种子。

苏联解体之初,顿巴斯工业区(不仅包括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地区,还包括基洛沃格勒、扎波罗热、赫尔松和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地区)还是欧洲十大工业中心之一。苏联时代,斯达汉诺夫运动的激励和日新月异的工业化建设使这里成为了强大的煤铁中心,顿巴斯煤炭的黑色今天还留在“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的“ ”之上。

DPR国旗 维基共享资源

然而, 年代顿巴斯的工业陷入了大崩溃状态:最值钱的企业被寡头私有化,顿涅茨克新生的“红色董事”如顿涅茨克寡头里纳特·艾哈迈托夫通过私有化手段获得了克拉斯诺顿煤炭公司所属的煤矿企业及马里乌波尔市的亚速钢铁厂,而阿尔切夫斯克冶金联合企业则被当地实业家维塔利·海杜克创立的顿巴斯工业联盟所收购。这些疯狂的寡头无视设备老化的现实,依靠压榨工人和矿场赚的盆满钵满,再转头将矿场宣布破产,如此重复下去,顿巴斯在苏联时代的大工业经济迅速崩溃,在这一被称为“煤炭工业重组”的过程中,以大工业为核心组建的村镇和市镇陷入了凋零。

一位母亲正带着孩子在顿涅茨克州斯尼日内市的街道上散步 2002年2月25日 Kurt Vinion / Getty Images

年至 年,乌克兰的国内生产总值下降了 %。在和平时期,这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数字。 年代中期,矿工罢工导致国家长期瘫痪,企业数周无法运煤,热电厂和焦炭厂因缺乏燃料而陷入困境。停电现象开始出现。产业工人已数月未领到工资,要求偿还债务,但预算没有足够的资金支付所有人的工资。当此之时,整个乌克兰陷入了崩溃和混乱之中。而这种焦虑最集中的地方就是顿巴斯,这是一个苏联工业超负荷运转的地区,在这里,人们最痛苦地感受到苏联工业的消亡过程。自 世纪 年代初以来,顿巴斯居民将这种崩溃归咎于基辅和西乌克兰的剥削,

赫雷夏蒂克河畔顿巴斯的矿工正在罢工。基辅,1991 年 4 月 18 日 Анатолий Колесник / ТАСС

煤炭工业的崩溃不仅影响了经济状况,也影响了矿区居民的心态。多年来生活在衰落和毁灭的氛围中,数百万顿巴斯居民对苏联解体后的生活感到愤怒和失望。矿区的改组打断了矿工运动的脊梁,使矿工从 世纪 年代初的强大力量变成了被剥夺权利、饱受骚扰和忍饥挨饿的工人。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不禁怀念起采矿被视为光荣职业的日子,这是可以理解的。

基辅的顿涅茨克矿工。基辅,1991 年 4 月 5 日 图源:塔斯社

世纪 年代以来,顿巴斯的煤炭工业一直在退化,到了 世纪 年代中期,它已走入了经济恶化的死胡同。煤炭产量逐年下降。拖欠的工资越来越多。 年,乌克兰的煤炭产量比 年减少了 万吨。截至 1996 年 1 月 1 日,煤炭企业的应付账款达到 252.2 万亿库邦,超支 134.2 万亿库邦。

年,在计划用于关闭矿井的 亿格里夫纳预算中,只拨付了 万格里夫纳。这种规模的资金不足只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我们不得不节省一切开支,因此矿井被匆忙、草率地关闭了。矿井被大水淹没,毫不留情。

在卢甘斯克州的斯塔汉诺夫,所有矿井都在最短时间内关闭,这座以苏联最著名的矿工命名的城市完全没有了煤炭工业。斯塔汉诺夫煤矿被彻底清算。据专家称,属于该协会的四个已关闭煤矿的炼焦煤储量达 万吨,这些煤炭仍深埋在地下。

这种做法的后果令这座城市感到震惊。改制前,斯塔汉诺夫的煤炭工业雇用了该镇 18% 的居民,在该镇经济中所占的份额为 %。在短短几年内,这一比例下降到了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弥补这一下降。矿场的关闭导致 万人失业,其中大部分是需要养家糊口的男性。

斯达汉诺夫的人口开始迅速减少,平均寿命下降了 岁。这座城市一直未能从这一打击中恢复过来。即使在 年,该市的预算中仍有 % 来自国家补贴,没有国家补贴,斯达汉诺夫市根本无法存在。破坏性进程在 年春季的事件中达到了顶峰,在许多方面都相当于给乌克兰原本脆弱的社会结构埋雷,最终引发一场迟到的、史无前例的社会爆炸。矿区村落的贫民自愿加入所谓的 “人民民兵”,为向乌克兰复仇。

年,顿巴斯同时发生了两件大事: ,这两件大事最终影响了整个乌克兰,尤其是顿巴斯未来的政治局势。

年被后来的乌克兰历史学家称为“真正独立的一年”,这一年乌克兰开始制定独立以后的宪法和政治新秩序,开始脱离原苏联体系的加盟共和国思维,并且开始构建新的独立国家认同。此时的乌克兰还不是 年那个以地方大企业与政权高层紧密结合的乌克兰,地方管理者是乌克兰的。这些苏联工业和管理精英的后代并不懂得如何在后冷战维护这些大工业的遗产,加上前苏联的经济危机与苏联解体后的许多工业制品无法面对全球资本主义市场,乌克兰的工业危机日益加深。

在当地政客的有心引导之下,顿巴斯工人阶级的矛盾指向了两个方案: ,这两个方案形成了顿巴斯的分离主义的 年代版本,将政治诉求集中到了 年的

日,两州就四个问题进行了

在就“您是否同意《乌克兰宪法》应载入乌克兰联邦制度?”投票中:

\begin{array}{c|c|c|c} \hline & \mathbf{总选票} & {\color{green}{赞成}}  & {\color{red}{反对}}  & {\color{grey}{无效}} & \mathbf{赞成率} \\ \hline \bbox[#4483B5]{\color{white}{顿涅茨克州}} & 2,795,221 & 2,227,538 & 419,794 & 147,889 & 79.69% \\ \hline \end{array}

在就“您是否同意《乌克兰宪法》应规定俄语与乌克兰语并列为乌克兰国语?”投票中:

\begin{array}{c|c|c|c} \hline & \mathbf{总选票} & {\color{green}{赞成}}  & {\color{red}{反对}}  & {\color{grey}{无效}} & \mathbf{赞成率} \\ \ \\ \hline \bbox[#4483B5]{\color{white}{顿涅茨克州}} & 2,788,802 & 2,430,821 & 238,017 & 119,964 & 87.16% \\ \bbox[#2B2B93]{\color{white}{卢甘斯克州}} & 1,500,716 & 1,400,852 & 78,596 & 71,268 & 90.38% \\ \hline \end{array}

在就“您是否同意俄语应与乌克兰语一起成为卢甘斯克/顿涅茨克地区的工作语言、办公语言、文件语言以及教育和科学语言?”投票中:

\begin{array}{c|c|c|c} \hline & \mathbf{总选票} & {\color{green}{赞成}}  & {\color{red}{反对}}  & {\color{grey}{无效}} & \mathbf{赞成率} \\ \ \\ \hline \bbox[#4483B5]{\color{white}{顿涅茨克州}} & 2,793,806 & 2,455,949 & 191,791 & 116,068 & 87.90% \\ \bbox[#2B2B93]{\color{white}{卢甘斯克州}} & 1,518,172 & 1,416,571 & 70,300 & 71,301 & 90.91% \\ \hline \end{array}

在就“您是否赞成签署《独联体宪章》、乌克兰全面参与经济联盟和独联体国家议会间大会?”投票中:

\begin{array}{c|c|c|c} \hline & \mathbf{总选票} & {\color{green}{赞成}}  & {\color{red}{反对}}  & {\color{grey}{无效}} & \mathbf{赞成率} \\ \ \\ \hline \bbox[#4483B5]{\color{white}{顿涅茨克州}} & 2,797,424 & 2,481,981 & 190,907 & 124,536 & 88.72% \\ \bbox[#2B2B93]{\color{white}{卢甘斯克州}} & 1,558,163 & 1,413,960 & 70,679 & 73,524 & 90.74% \\ \hline \end{array}

乌克兰总统府大楼附近的橙色革命参与者。基辅,2004 年 11 月 23 日 图源:Oleg Klimov / Getty Images

年,乌克兰爆发独立以后的第一场 Кольорова революція),事件的起因是时任总理亚努科维奇Янукович)与反对派领袖尤先科Ющенко)两人在第二轮选举中,亚努科维奇以微弱优势领先,却被曝出选举舞弊,进而引发尤先科支持者的大规模反抗。

日,乌克兰基辅与西部各州爆发大规模游行示威,支持尤先科的人们走上Майдан Незалежності),拒绝承认选举的合法性,

日,乌克兰紧急特别会议正在基辅召开,全体议员均出席。他们通过了《关于乌克兰总统选举引起的国家政治危机》的决议,宣布第二轮投票结果无效,并对中央选举委员会不信任案表示不信任,因为该委员会没有正确履行乌克兰宪法和法律规定的职责。此举造成了支持亚努科维奇的乌克兰东南部的严重抗议。

日, 召开第一届全乌克兰各级代表大会,同时期地区党提出了将支持亚努科维奇获得多数票的州整合成一个新国家,作为对的回应。方案提出将乌克兰东南部的十个地区( 卢甘斯克、顿涅茨克、哈尔科夫、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扎波罗热、赫尔松、尼古拉耶夫州、敖德萨州、克里米亚自治共和国和塞瓦斯托波尔自治市 )分裂为乌克兰境内一个单独的自治共和国,首都为哈尔科夫市。

2004年11月28日 第一届全乌克兰各级代表会议。卢甘斯克州北顿涅茨克市 图源:sd.ua

2004年总统选举第二轮投票结果 图源维基共享资源

我们希望生活在一个人人都受到保护的国家。他的权利、他的文化、他的语言、他的历史、他的传统和他的习俗都受到保护。 我们理解东部与加利西亚存在着严重的差异,我们不会把我们的生活方式强加给加利西亚,但我们绝不会让加利西亚教我们如何生活!我们必须保护和维护我们团结的主要精神核心——我们的信仰。我们不会接受强加给我们的生活方式,我们不会接受外国的象征,我们的象征是东正教!亲爱的朋友们,我们希望和平地生活、工作、创造和创新,但可怕的威胁笼罩着我们的国家和我们的未来。因此……我呼吁大家坚定立场,挺身而出,捍卫我们的选择。

日, 乌克兰最高法院承认了选举中存在大量违反法律和乌克兰宪法的事实,并部分满足了尤先科的要求——特别是宣布第二轮投票结果无效并下令重新投票。

日举行的第二轮投票中,维克多·尤先科获胜。维克托·亚努科维奇的支持者对重新进行第二轮选举结果的抗议尝试没有成功。这意味着乌克兰中西部支持尤先科的战胜了东南部支持亚努科维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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