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有宿命感的小说,后劲很大的那种?
(全文+番外,免费已完结)
我是言情文里嚣张跋扈的反派,可惜我从小就身体虚弱,更有心悸之症。
为了活命,我绑定了一个所谓的恶女系统。
只要我能推动我的侍卫江望黑化,促进他与女主的感情发展,就能有一副健康的身体。
于是我想方设法欺辱江望,
时不时扇他巴掌,
夜夜踩着他的胸膛取暖,
在他脖颈上拴上项圈以作羞辱,
……
可我手都扇红了,他的黑化值仍然纹丝不动。
「殿下。」
他眼神中透着虔诚,用微红的脸颊蹭了蹭我的手,
「属下永远是殿下最忠诚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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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轻轻拉了拉江望脖颈上的链子,他不受控制地跟着链子的移动向我靠近。
我抬手抚上他的脸,他的脸颊上还留有淡淡的红印。
细细打量着他,哪怕是巴掌印也掩盖不了他俊美的面容,硬朗的五官,眼下一颗若有似无的小痣,浓密的睫毛为他的眼上蒙上一层阴影。
他瞳孔里全是我的身影,带着十足十的忠诚。
我在脑内呼唤出系统。
「系统,他以后会背叛我,对吗?」
「宿主。」
系统应声而来:「江望作为男二号,注定是女主的垫脚石。宿主现在推动他黑化,不过是加快了这一过程而已。」
我所生活的世界是一本言情小说,我那位太子皇兄江珏是男主,我的侍卫江望是书中爱而不得的男二。
侠肝义胆,温柔善良的女主用她的真诚善良不仅吸引了我那位太子哥哥的注意,也成了江望心中的小太阳,而我就是那个因为嫉妒不停欺负女主的恶毒女配。
我因为自小身体不好倍受宠爱,可女主的出现夺走了一切,于是我不甘心,不停给女主下绊子。
可我的阴谋不仅没有伤到女主,反倒推进了女主和太子的感情,江望也不愿意伤害女主,所以背叛了我,将我欺辱女主的事公之于众。
最后,我走投无路想要下药毁了女主清白,被江望发现告诉了太子,最后被所有人厌弃,一个人饱受着病痛的折磨,在十七岁死去。
现在,我笑着看向江望「你这么忠心,要本公主赏你些什么呢?」
他瞬间低下头跪了下去「属下能够侍奉公主已是三生有幸,不敢求赏赐。」
我蹲下身,手从他的眉眼间滑过,滑落到他的脖子上,他的脖子上被我绑了一条锁链,锁链有些粗糙,在他的脖子上磨出了一圈圈红痕。
我解下了他的项圈,轻轻抚摸着脖子上淡淡的红印,他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起来。
我饶有兴致地将手按在他的喉结上,感受着手下喉结的上下滚动,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他的嗓子喑哑了几分。
「公,公主……」
我的手上暗暗多了几分力,凑在他耳边笑着说。
「江望,你记好了,你是我江月明的人,可千万不要背叛我。」
说完,我抬手又扇了他一巴掌,力道很轻,像是调情一般。
「这是赏你的。」
我看着他的脸,他没有任何不悦,眼神中露出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我笑了笑,「不如,本宫每日都赏你一巴掌如何?」
他愣了片刻,连忙低下头,「属下谢公主赏赐。」
如今已入了冬,拢了拢身上的狐裘,我懒得看他的表情,转身进了寝殿。
「系统,他的黑化值是多少?」
「宿主,当前黑化值仍然为 0。」
我不悦地蹙了蹙眉,江望,都这样了竟然没有黑化的反应。忽而想起了什么,我对身后的人说道:
「江望,听说南风馆有位新来的小倌柳生,弹的一手好琴,晚上把他带来,还有醉花楼的那几位花魁也一并叫来,下去吧。」
我这个人啊,对漂亮的人很是喜欢,所以青楼的花魁大都是我府上的上上宾。
于是外面都传我好色成性,这可是天大的冤屈啊,我只是单纯地喜欢和漂亮的人待在一起。
「……是,属下遵命。」
……
马车内。
下人们铺好了厚厚的褥子,我的侍女锦童还是不放心,又拿上了狐裘和手炉。
我接过手炉,撩开了马车的帘子:「什么时辰了?」
「禀公主,戌时刚到。」
放下帘子,我捧起手炉,抬手示意锦童过来,又唤醒了脑内的系统,「系统,我记得你告诉我这是江望和女主的第一次见面吧。」
「是的,宿主您打算做什么?」
「本宫可是和女主势不两立的恶毒女配啊,怎么能不来见见我这位仇敌呢?」
锦童坐在我身旁,有些担心地看着我,「公主,天寒地冻,您本就受不得寒,为什么要在这儿待着呢?」
「嘘。」我止住了她的话头,示意她往外看,「那儿有场好戏等着我们呢。」
02.
如今是夜晚最热闹的时候,街道上有不少的人,我们的马车在角落里并不显眼。
远处,一辆公主府的马车正从巷口驶来,为首的正是江望。
系统说,今夜会有不少流民犯事,人流冲撞马车,有刺客会混在人群中伺机动手。
江望在此不慎受伤,女主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出手救了江望,还为他处理了伤口。
也就是因为这场美救英雄,江望对她有了一丝情动。
现在,让我来见识见识女主吧。
果不其然,一伙流民从四周窜了出来,场面顿时乱了起来。
有刺客趁机朝毫无准备的江望他们砍去,难得看这样的热闹,锦童很是兴奋。
「公主,这这这……」
「别出声,继续看下去。」我伸出食指挡在她的嘴前。
刺客看起来手段并不高明,只是流民在旁,再加上还要保护车内的花魁,所以略显棘手。
江望示意剩下的两个侍卫把花魁带走,自己留下来解决剩下的刺客。
有人趁机向江望投了暗器。
锦童惊呼出声,可瞧见我仍然面不改色,便压下了情绪。
江望受了伤,那些人很快扑了过来。
这时,一抹俏丽的身影忽然出现,她提剑向刺客砍去,出手干净利落,一招一式尽显飒爽英姿。
原本热闹的人群被这场面吓得四散而去,很快街上就没几个人了。
他们解决掉那些人后,立刻就要起身回公主府。
那姑娘拦住了他:「公子,你受伤了。」
即使离得远,也能看出那是个漂亮的姑娘,不愧是女主啊,我心里暗暗感慨。
江望似乎推开了她。
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一番拉扯过后,那姑娘拿出来一方帕子替他包扎了手臂上的伤口。
热闹看够了,我放下帘子吩咐人回去,临走时那姑娘远远地朝我的方向望来,只是一瞬又把头转了回去。
恍惚间让我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
……
公主府内。
我换下了刚才外出时穿的衣服,下人禀报说柳生和花魁已经在书房候着了。
进了书房后,我斜倚在榻上,那柳生不愧是南风馆新进的头牌,眉目如雨后青山,桃花眼里带着一番深情款款的意味,不过比起身后的江望终是差了些。
柳生的琴弹得不错,花魁按摩的手艺也很好,可我却没来由地一阵心烦,或许是站在柳生身后看不清神色的江望,又或许是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我抬手挥退了众人,只留了江望一人。
他跪在地上,似乎很是疑惑。
「江望,过来。」
他一路爬过来,乖巧地跪在我身边。
我拽住他的衣领,他的身体随着我的牵引慢慢向我靠近。
昏黄烛火下,呼吸交错间,若不是他耳尖的绯红,我竟差点被他神色如常的外表欺骗。
靠得越近,那血腥味就越重,我低头看去,他手臂上绑着一条突兀的浅色手帕。
我把帕子摘了下来,仔细看了起来,是刚才那个姑娘系的。
帕子上沾染了血污,已瞧不出绣了什么,只是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福字。
我随手便将帕子扔到了一旁,看着跪在身下的江望。
「江望,受了伤怎么不说呢?」
「一点小伤而已,不必劳烦殿下费心。」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外面已下起鹅毛大雪,哪怕屋子里放满了炭盆,我也只觉得这会儿脚冰凉得紧。
看着眼前的江望,我忽而有了些恶趣味,将脚顺着衣服探了进去。
江望被这一举动搞得一愣,身体僵了一瞬。
「殿……殿下。」
「靠过来一点。」
他听话地一点一点靠过来,我的脚也渐渐被更多的温暖包围。
不得不说,不愧是练武之人,胸膛比怀里的手炉还要烫人,似乎有什么凸起硌到了我的脚,我没忍住使劲蹭了蹭,脚下的江望闷哼了一声。
「啊……殿下。」
我的脚往里越探越深,他的呼吸也越发粗重起来。
看着他脸上染起诱人的绯红,我只觉得不止脚热了,就连身体也跟着微微发热。
似乎有点不对劲。
我抽回了脚,起身站了起来。
「殿下怎么突然……」
江望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旖旎中抽离出来。
「江望,记好了,你是我的狗。
找府医处理好身上的伤口,别再让我闻到血腥味。」
……
夜里,我做了一场噩梦,我梦到我娘亲用我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梦到我母后临走时的不甘和痛苦,梦到有人拖拽着我的娘亲,她痛苦的呜咽声回荡在脑海。
我猛然从梦中惊醒,屋内只有一盏微弱的烛火,我环视四周,又看到了被扔在地上的那一方绣帕,血污下,只有小小的福字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03.
很奇怪。
我以为遇到女主后江望的黑化值会有所变化,可惜这么久了还是止步不前。
我的胸口忽然剧烈起伏起来,抢劫的窒息感笼罩着我,像是有谁紧紧揪住了我的心脏,我死死抓着桌角,从脑内呼唤出了系统。
「系统,这是什么情况?」
「宿主,您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如果在您十七岁生辰之前没有完成任务,我也无法挽救您的生命了。」
「现在能缓解这种状况吗?我这样的身体怕是很难完成任务了。」
「可以,系统这就为您开启疼痛屏蔽,但是您要保证心理平静,过大的情绪起伏还是会引起这些症状。」
我深呼吸了几次,疼痛感逐渐下降。
「宿主,请尽快完成任务。」
「知道了。」
下人送来了一个小盒子,我打开盒子,是一条精致的小鞭子,我摸了摸,手感着实不错。
南风馆的老鸨说这鞭子是专门做的,抽在人身上会留下细细的红痕,却不似寻常鞭子那么疼。
「宿主,您要做什么?」
「很明显,羞辱他,让他黑化啊。」
我拖着腮帮子看着站在门前的江望,一袭黑袍,墨发高高束起,练武之人哪怕隔着衣服也能看出他练得不错,真是越来越期待夜晚的到来了。
夜晚,江望跪在我身前,黑色的布条遮住了他的双眼,他的上衣尽数褪去,双手被反绑在身后,麻绳在他身上摩擦出一道道红痕。
我站在他的身后,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身体颤了一下,「殿,殿下……」
我弯下身子,仔细欣赏着我打的绳结,绳结摩擦出的红痕在他白皙的身材上显得诱人至极。
我伸手一挑,那绳结又回弹了一下,在他的胸肌上响起「啪」的一声。
「嗯啊……」一声闷哼从江望嘴里发出。
我拿起鞭子抽在他身上,「别叫出声啊,江望。」
「系统,江望的黑化值变化了吗?」
「宿主,没有。」
「是不是要多抽几下呢?」边想着,我手下又动了起来。
男人隐忍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
「宿主,您真的是为了让他黑化吗?」
「当然是啊。」
「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呢?」
有什么不对劲呢?我可是在狠狠地凌辱他啊,我从背后掐住他的脸,附在他耳边问道「阿望,你喜欢吗?」
「喜……喜欢。」
诶,就这么抽了一夜。
一边抽他,我还要一边控制自己别让自己太激动。
可惜江望还是没有黑化。
不过,那一夜似乎打开了江望什么神奇的属性。
夜夜都跪在我的脚下,用那双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我。
就这样我不仅每天要赏他巴掌,还要扬起我心爱的皮鞭。
诶,怎么搞得跟打卡上班一样呢?
04.
除夕将至,父皇在宫中设宴。
锦童早早替我梳妆打扮,我只觉得有些提不起精神。
最近夜夜都要「奖励」某人,我还要控制心跳,天天被这么折腾,别说是个病人了,哪怕是正常人也受不了啊。
「殿下,明年您就要十七了,想必皇上也该为您准备亲事了。」
「十七……」我喃喃道,按剧情,我这个短命的恶毒女配可活不过十七,看来,得快点推进江望的黑化之路。
看着门外的江望,他长身玉立,夕阳洒在他的身上,似乎为他渡上了一层别样的光彩。
……
进了宫,父皇把我召进了御书房。
他的桌上放着几幅画像「月明,你就要十七了,若不是身子不好,早该议亲了。」
「父皇,儿臣倒从未想过这些事。」
「月明,你是朕和你母后唯一的孩子,你母后临走的时候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如今朕也老了,只盼着你早日成家啊。」
「父皇,儿臣的身子您也是知道的,恐怕……」
「好了,月明,朕也是想用婚事为你冲冲喜,挑挑吧。」
眼看拗不过,我认真地打量了那几副画像。兵部侍郎的儿子;平宁府段小公爷;新科状元吴是成……可惜,这些人不大入得了我的眼。
「这些人也会来,你可以亲自去看看。」这些人也会来,你可以亲自去看看。」
「好啊。」
我刚走到宴席,一个小孩子兴冲冲地跑过来抱住我:「皇姐,你终于来了。」
我低头看了看他,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这是我的弟弟江与舟,父皇膝下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我的太子哥哥江珏,另一个是年仅十二岁的江与舟。
他年纪小,母妃也不得宠,父皇对他并不怎么上心,这宫里也只有我最关心他。
「小舟,让姐姐好好瞧瞧。」
「月明,你来了。」
我抬头看去,说话的人是我的太子哥哥江珏。
他身上自带着几分贵气,眉目如画,可我总觉得他的眼睛像是泥沼一般,我每次看到就觉得不舒服。
其实我对他说不上有什么好感,尤其是在知道他是男主后,象征性地行礼后,便起身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我不经意撇了一眼他身旁的女子,锦衣华服,不像是寻常侍女的样子。
宴会开始了,有不少贵公子向我举杯示意。
我兴致缺缺地看着宴席上声色犬马的众人,只觉得父皇找的这些人都差些意思。
目光忽然被一人吸引,是忠勇侯府的沈兆京,我母后沈从欢原是忠勇侯府出身。算起来,我还应该叫这人一声表哥。
他生得仪表堂堂,相貌不凡,在这些人中倒是出类拔萃得很。
沈兆京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头与我对视了一眼,露出一丝和煦的笑。
我也笑着向他举杯示意。
……
酒过三巡,太子忽然带着一名女子跪在堂下,我定眼一瞧,她正是那夜出手救下江望的女子。
「父皇,儿臣前几日去青州办差时遇到刺客,险些丧命,幸得苏念姑娘出手相助,所以儿臣特意求父皇恩赐苏念。」
又救人?我暗暗腹诽道,这姑娘是什么观世音菩萨吗?怎么每回有人受伤她都会出现。
「苏念,走上前来,让朕瞧瞧。」
那姑娘走近,我也看清了她的容貌,英气的眉眼,又带着几分洒脱和不羁,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叫人看一眼就忘不掉。
父皇大手一挥,「那朕就封你为郡主,封号就叫……嘉禾,如何?」
「谢皇上赏赐。」
刚才贪杯喝了些酒,我的身体有些熬不住了,便起身想要到御花园吹吹风。
还未走到御花园假山后的亭子,忽然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原来你是公主的侍卫,你的伤好些了吗?」
「与你何干?」
嗯?这熟悉的声音,不正是江望。这种宴席我从来不会待太久,便没有让江望跟在身旁。
两人似乎拉扯了起来。
锦童一脸吃瓜的表情,嘴巴张成了一个 O 形。
我呼唤出系统「系统,作为恶毒女配我现在是不是该欺辱女主了。」
「是的,宿主,您要用什么理由?」
「理由?我可是恶毒女配诶,要什么理由?」
我轻咳了一声,两人很快被这声音吸引过来,一见到我,江望慌忙跪下。
「殿下。」
苏念倒是无所畏惧地站在我面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就是月明公主?」
我挑眉看着她,并不回话。
她忽然站到江望身前,像是护仔似的将他护在身后「就算你是公主殿下,也不能这样欺辱自己的护卫。」
「欺辱?你这个侍女莫不是在说笑吧?」
「你没有欺负他,那他身上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一眼,那些是我夜晚用小鞭子抽的,可惜哪怕他都眼神涣散,瞳孔失焦了,黑化值也纹丝不动。
「他是本宫的侍卫,本宫想怎么做与你何干?」
参加一场宴席实在是太耗费心神,我顺势坐到亭内,看着眼前的苏念。
「护卫也是人,护卫……」
「郡主,我敬你在那时出手相帮,所以不想把你怎样,这一切都是我和殿下的事与你没什么关系,况且,谁说这对我来说是欺辱?」江望忽然出言打断了她。
「你……」
我笑道:「不过,郡主,有件事本宫不得不提醒你。本宫是昭华公主,按规矩你要先给我行礼,本宫允了,你才能说话,你如今这样无理可是要挨板子的。」
「你……」苏念被我噎得说不出话,锦童则顺势把她按了下去。
「也是本宫心善。」我抬手捏住了她的脸,如今凑近了看才发现,不愧是女主,一双眼睛这会儿充斥着愤怒,透着万分的可爱。
「这顿板子就免了,你在这儿跪够半个时辰就算是挨罚了。」
「你!」她还想要反抗,锦童和身旁其余的丫鬟牢牢按住了她。
我看了看跪在一旁的江望,「对了,江望,就由你在这儿盯着她吧。」
「殿下……」江望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是,属下遵命。」
如果对江望本身的欺辱不会提升他的黑化值,那对女主的欺辱会提升吗?
回公主府的路上,我静静听着脑内系统的反馈。
可系统一直维持着沉默,看来欺辱女主也不能提高江望的黑化值。
回府后没多久,锦童着急忙慌地过来禀报。
「殿下,您罚了苏念没多久太子殿下就到了,说什么都要把苏念带走。」
「然后呢?」
「江侍卫死活不肯,说没有公主口谕他不会放人,两拨人争执不下,最后那个苏念生生地跪够了半个时辰才走。不过,太子求了皇上,说那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皇上便封了她嘉禾郡主」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现在,我不仅罚了女主,还得罪了男主,看来我这个恶毒女配是翻不了身了。
只盼着江望赶紧黑化,让系统带我早日脱身。
05.
春日将至,不少少男少女们相约春游踏青。
公主府。
锦童叽叽喳喳地向我说起沈兆京送来的各种礼物,名家画作,玉石珍宝,还有各类对身体极好的稀有药材……
我把玩着他送来的一件白玉做的小船,看着锦童翻看礼物:「殿下,沈小侯爷还邀请您和他一起踏春,如今入了春天也暖和了,殿下要去走走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看着站在我身旁的江望,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眼睛死死盯着沈兆京送来的礼物,仿佛要盯出个窟窿。
从刚才开始,系统就向我汇报起江望的黑化值有所波动,不过也只是波动却并没有真的增长。
「去,为什么不去呢?」
检测到江望黑化值+1。
江望还是没什么表情,可我看着他拿剑的手已经捏得发白。
真是有意思,我放下了玉舟,看着江望。
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事啊。
城南玉轮山附近的桃花开得极好,许多年轻男女穿梭其间,山野烂漫,俊男靓女,实在是不错的风景。
沈兆京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衫,手执折扇站在桃花树下,倒衬得他越发飘逸起来。
我们走在花丛中,像是真正的夫妻一般,要是身后没有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的江望的话。
「我从西北专程寻来了一株千年人参,希望能对公主身体有用。」
「本宫的身子自小就不好,太医说了这是娘胎里落的病,无法根治只能好好将养着,实在是有劳兆京哥哥费心了。」
他笑了笑,抬手折下了一枝桃花。「不知我是否有幸能为公主别上这一枝桃花。」
我没有拒绝,他将那珠桃花别在我的鬓边,我们凑得极近,温热的呼吸交揉在一起。
「检测到江望黑化值+5。」
系统的播报声打破了暧昧的氛围。
我错开了目光,沈兆京愣了愣,不过很快神色恢复如初,他看向湖上的游船。
「殿下想去坐船吗?」
「好啊。」
徐徐清风荡出湖上的层层波浪,柳叶在岸边轻轻召着手,我站在船边,风吹过面颊,仿佛吹走了我所有的烦闷。出湖上的层层波浪,柳叶在岸边轻轻召着手,我站在船边,风吹过面颊,仿佛吹走了我所有的烦闷。
江望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哪怕锦童都识趣地离我和沈兆京远了些。
沈兆京看了江望几眼,凑近握耳边笑着说「殿下这位侍卫当真是忠心耿耿。」
我不置可否。
「检测到江望黑化值+5。」
不知碰到了什么,船忽然剧烈地颠簸起来,立刻有人查看船下的情况,我也低头望去。
一具具被泡的肿胀的尸体映在眼前,一双温热的手掌覆在我的眼上,熟悉的味道将我包裹起来。
「殿下还是不要看了。」
是江望。
我挥开了他的手,沉沉地叹了口气:「去传京兆尹的刘卫海,让他务必查清缘由,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官差很快来到现场,将我和沈兆京送到岸边后,他们开始打捞尸体。
一共一十八具尸体,十一具女尸,七具男尸,年岁都不大。
死了这么多人并不是小事,再加上有我这位公主在场,这件事不可能随便糊弄过去。
我在岸边做足了受到惊吓的样子,刘卫海立刻慌慌张张地跪倒在我面前。
「皇城脚下出了这样的事,刘大人你就是这么当差的?」
他颤颤巍巍地回道:「殿下恕罪,下官一定即刻查明真相,抓住凶手,还死者公道。」
「大人能看出这些人的身份吗?」
「这……下官,下官暂时看不出,还需调查一番。」
「刘大人,本宫希望你刚才的话说到做到,否则……」
「是是是,下官一定查出真相。」
「对了,本宫把大理寺的李大人也叫来了,李大人一向嫉恶如仇,秉公执事,有他在本宫也好放心啊。」
「这这这,这怎么能惊动李大人呢?」
「死了这么多人不是小事,本宫觉得刘大人一个人未必查的出真相,这不是专门给你找的帮手。好了,本宫也该回去了。」
临走时,仵作正在验尸,我看了那十八具尸体。
他们都穿着下人的服饰,看起来年岁不大,身上依稀还能看出大大小小的伤口,面部早已被水泡的肿胀起来,既看不清样貌,也看不出他们临死时的恐惧和不甘。的肿胀起来,既看不清样貌,也看不出他们临死时的恐惧和不甘。
锦童有些愤恨地说道:「究竟是谁这样丧心病狂,这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是啊,是谁呢?」
江望忽然凑在我耳边轻轻说道:「殿下,他们穿的,似乎是太子府的服饰。」
太子啊……
李大人已经到了现场,刘卫海正畏畏缩缩地站在他身前,连江望都能看出这些人的身份,混迹官场这么多年的刘卫海怎么会看不出呢?无非是不想得罪太子。
若不是今天我在这里,这件事或许真的就糊弄过去了。
说道太子,我忽然想起了那晚站在太子身边的苏念,听说太子对她极为宠爱,常常把她带在身边。
沈兆京关心地看着我:「殿下放心,李大人在,又有您吩咐,这些人一定能等来公道。」
是啊,我看了眼提心吊胆的刘卫海,又对刚到现场的李大人点了点头。
06.
回府的路上,系统上线了,它十分震惊地看着发生的一切:「这不对,剧情没有这一段啊。」
我扶了扶额头:「系统,江珏真的是男主吗?」
「当然。」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些人都是被我那位好太子哥哥折磨死的吧,这样的人也能做男主?」
「他只是在与大臣们商讨事物的时候让这些人伺候而已,那些人手下没轻重,他们只是被失手打死的,江珏可是男主,男主做这些……」
「够了,一句失手就可以轻飘飘地揭过几条人命。因为他是男主,所以做这些事就理所应当吗?」
忽然一阵熟悉的窒息感涌了上来,心脏再次被紧紧揪起,我死死地咬紧牙关,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系统终于开了口:「宿主,作为恶毒女配,这些不是您该关心的事,您还是尽快完成任务吧。」
……
玉轮湖发现尸体的事很快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李大人效率很快,发现尸体的第二日就已经将查到的一切写了封折子上交陛下。
父皇拿到折子后勃然大怒,将太子急召到御书房。
最后只说这些人是得了瘟疫死的,治了太子一个处置不周的罪,罚俸半年。
李大人想要说什么,却被皇上下令此事不要再查。
江望向我说完这些后,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想说什么就说吧。」
「殿下觉得那些下人是得瘟疫死的吗?」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此事在父皇这儿已经有了结论,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我剪短了面前蜡烛的烛芯喃喃道「十八条人命,竟然只换来罚奉半年啊。」
锦童有些愤懑不平,「凭什么呢?太子在皇上面前认个错掉几滴眼泪,那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揭过去了。」
揭过去,怎么会呢?这才只是个开始。
死的那些人是太子府的下人的事在京城传播开来,太子滥杀无辜、暴虐成性传遍了大街小巷。
酒楼茶馆里的说书人甚至拿此事做起文章,编了个不知哪朝哪代的太子,说他是妖魔化身,整日残害府中下人,最后被皇帝废了太子之位,亲手了解了性命。解了性命。
太子听到这件事后,立刻派人去抓那几个说书人。
这个蠢猪一样的家伙,他这样大张旗鼓地遮掩,不就是做贼心虚。
人不仅没抓到,反倒让不少百姓猜测当朝太子是否真的是妖魔。
……
自从玉轮湖一同踏青后,沈兆京便常常来公主府做客。
除了江望,所有人都对他印象很好。
每次他来,江望都会在他身后阴恻恻地看着他。
以至于后来沈兆京悄悄问我,江望是否有断袖之癖,想起他夜晚匍匐在我身边的样子:「断袖之癖应该没有,别的就不好说了。」
不过自从沈兆京隔三差五地来公主府,江望的黑化值就以一为单位小幅度上升。
现在黑化进度已经到了 20。
诶,我每个夜晚累死累活的劳动,还不如沈兆京来公主府做个客呢。
07.
沈兆京邀我去春水居听戏,我欣然同意了。
忽略了江望晦暗不明的神色,我挑了身湖蓝色的襦裙,锦童兴高采烈地为我挽发髻。
一见到沈兆京,他也穿了身蓝色的衣裳。
锦童难掩兴奋的神色,悄悄对周围人说:「你看你看,小侯爷和我们殿下站在一起真是一对璧人啊,太般配了!是不是啊?江侍卫。」
江望没有理会他,可我却看到他握着剑的手骨节发白。
「江望黑化值+5。」
我和沈兆京坐在楼上的雅间,江望站在楼下。
听戏的时候,沈兆京递来我爱吃的糕点和茶水,我笑着接过。
锦童点了点头:「嗯……小侯爷还算贴心。」
「江望黑化值+5。」
遇到戏里无聊的桥段,沈兆京讲起他遇到的趣事,我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锦童点了点头:「嗯……不错,也很健谈,不至于烦闷。」
「江望黑化值+5。」
沈兆京说话很有意思,没几句我就被他抖得捂嘴偷笑。
锦童点了点头:「嗯……风趣又幽默,不错不错。」
「江望黑化值+5。」
……
就在我以为靠着这+5,+5……把江望的黑化值填满时,有人却打破了我的期盼。
「江望。」
我低头一看,是许久未见的苏念,不对,如今是嘉禾郡主了。
「见过郡主。」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递给江望。
「江望,上次看你身上有伤痕,这是我自己研制的金疮药,共有七颗,对跌打损伤也很是有效,你快收下。」
「多谢郡主,公主府自有府医,不劳郡主费心。」
「江望,我知道,公主对你并不好,她……」
「住口,公主也是你能随便议论的。」他忽然抽出剑来,「你若再妄加议论,别怪我不客气。」
「诶。」我打断了楼下谈话的二人「江望,郡主好心给你的东西,你就收着呗,别辜负了她的心意。」
「殿下,可……」
苏念看到了我,不情不愿地向我施了一礼。
「免礼吧,郡主今日礼数倒还算周全,也不枉我罚你一场。」
苏念眼神中透出不甘,可碍于身份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走下楼梯,轻轻挑起她的脸。
同第一次见到她不同,她身上穿着华贵的郡主服饰,华贵的流苏别在发髻上,英气的脸上尽显明媚,像是花圃里耀眼的牡丹花。
我轻轻描画着她的脸,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郡主长得这样漂亮,我那位蠢猪一样的太子哥哥实在是配不上你啊,不如跟了我吧。」
苏念一把推开了我,有些后怕似地向后挪去。
「你你你……我可听说过关于你的流言。」
诶,怕什么呢?
我没有理会她的无理,只是越过她走向身后的江望,从他手里拿走了那瓶金疮药。
「本宫这几日手腕酸疼得紧,你这瓶金疮药就交给本宫吧。」
08.
父皇把我召进了宫,问起我与沈兆京相处得如何。
「小侯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女儿觉得他人很不错。」
「那朕挑个良辰吉日,为你二人指婚如何?」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粉嫩的指甲上似乎有些光秃秃的,晚上回去涂些丹蔻吧。
「好啊,女儿全听父皇安排。」
夜晚,我把几种颜料混合涂抹在江望的胸膛上,可怎么都调不出合适的颜色。
「殿下,不如再加一点桃粉色。」江望用暗哑的声音提出建议。
听到他的话,我果断拿起毛刷沾上桃粉色的颜料,涂在了他微微颤抖的身上,混在了刚才调试的颜料里,看起来似乎不错。
我将调好的颜色涂在手上,果然不错。
锦童走了进来,「殿下,奴婢已经派下人准备大婚用的东西了,陛下赏赐的嫁妆也已经打点好了。」
我看了眼手上新涂的丹蔻,颜色真好看,不枉我在江望身上调试了半天。
「嗯,知道了,下去吧。」
轻轻抓起江望脖子上的锁链,他慢慢向我靠近。
我专门找人打了这样一副细链子,既不会把人勒痛,又无法轻易挣脱。
「殿下,您真的要嫁给沈兆京吗?」
「为什么不呢?
我和他一见钟情,两情相悦。
看了一眼就觉得对方是彼此最重要的人。诶,怎么办啊?月老把我们绑得死死的呢。」
「殿下,可我觉得他不配和您在一起。」
「配不配的可不是你能说了算的,况且,你又是以什么立场来对本宫说这样的话呢?」
啪。
我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看着他微微侧过的头,我笑着说:「这是今日该赏你的,本宫差点忘了。」
「谢殿下赏赐。」
「检测到江望黑化值+10。」
09.
朝堂上最近出了桩大事,前些日子太子去青州修建的堤坝被洪水冲垮,庄稼被毁,不少人死于洪流,越来越多的灾民涌入京城。
当时负责堤坝一事的除了太子还有宫部的金七,可金七却在堤坝修完之后突发疾病而死。
太子在朝堂上惋惜着金七的悲剧,又感叹着春雨泛滥才导致堤坝崩塌。
可惜,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原本已经死去的金七忽然来到了大理寺门口,他托大理寺的李大人将一封折子交给皇上。
折子上奏明了太子是如何贪污了修堤坝用的钱,是如何用一些次等材料糊弄了事,他本欲将这些上报朝廷却被太子追杀,东躲西藏下被四皇子所救。
父皇听后勃然大怒,收了太子监国理政之权,命其在府内自省不许再过问朝堂之事。
太子贪污修堤坝银两的事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湖面,瞬间掀起了层层波浪,更多的事被爆了出来。
贪污受贿,侵占良田,不顾王法,草菅人命……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昭示着这位太子德不配位,对太子的怨言如滔天之势,民间已隐隐有了废太子的声势。
系统在脑内不断发出疑惑:「不对,这些事不应该被爆出来才对,这是什么情况?」
「这些事究竟是不该爆出来,还是不该做呢?」我反问道,「难道因为他是主角,所以做这些事就是理所应当吗?」
……
我去宫里向父皇请安离开的时候,正与我这位站在风口浪尖的太子哥哥打了个照面。
他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看着我:「月明,你最受父皇宠爱了,你可知父皇如今心情如何?」
我摇了摇头:「皇兄,父皇如今还是在气头上。」
他慌了神:「那父皇可有说起过废太子的事?」
「这……」我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进去的时候,只听父皇说了一句若不是江与舟年纪太小,后来又提起要给小舟找个名师好好教一教。」
「江与舟……」
我忽然凑近江珏低声说道:「皇兄,父皇如今老了,好多事都力不从心了,这皇位终究还是要交在你手上啊。」
10.
我与沈兆京的婚期将近,他倒是越发来得勤了些。
今日起得迟了些,便叫沈兆京在前厅等着我。
梳妆完毕后,我便要去前厅找他。
可还未走到前厅,却忽然听到了沈兆京与江望说话的声音。
「江侍卫,有句话我不得不劝你,最好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小侯爷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你难道不明白吗?皇上已经下旨指婚,婚期已定,一切都是板上钉钉,你那些龌龊的心思最好收一收。」
「你……你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哎呀,凭什么?凭我和殿下一见如故,彼此一看就知道对方的小天使,我们这可是命定的姻缘啊。
而你,你敢说你对公主没有别的心思吗?」
「这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了,我会是公主殿下的相公,而殿下也会是我的娘子。
你在我们这对神仙眷侣面前可实在是显得有点多余了。」
「检测到江望黑化值+30。」
我出言打断了这一修罗场:「兆京哥哥难道没听说过男女婚前最好不要相见吗?」
「我对殿下甚是想念,难以自持啊。」
「……」
我感到一阵头疼,可沈兆京依旧一副厚脸皮的样子。
「殿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碎了的声音?」
我看了眼站在他身后阴沉着脸的江望,「或许是谁的后槽牙咬碎了吧。」
「也可能是心碎了。」
……
夜晚,江望像往常一样拿起鞭子,满脸期待地跪在我脚边。
我却把鞭子扔到了一旁的炭盆里,零碎的火星从炭盆里崩撒出来,就在快要落到我裙边时,江望挡在了我身前。
「殿下为什么要烧了它?是属下让您不高兴了吗?」
我挑起他的脸,欣赏着他眼角的小痣,这样好的脸,不枉我当时在一群侍卫里一眼就相中了他。
「诶,江望,我要同兆京哥哥成婚了,可怎么办啊?兆京哥哥很不喜欢你。」
「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不要待在公主府了。」
他慌张地看向我,「殿下,您想要赶我走?」
我收回了手,笑着说:「不是赶你走,只是不让你留在我身边罢了,念在你保护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我求父皇安排你统领黑甲军,你明日便可以离开上任了。」
「不。」他急忙用脸颊蹭我的手,「殿下,我不想离开您,我想一直待在您的身边,求求您,别丢下我。」
「不行哟。」你要是在我身边,我还怎么实施我的计划呢?
「殿下,只要您能让我留下,哪怕做面首,做通房,做粗使下人也可以。」
「可惜啊,本宫现在对你已经腻了。」我起身离开,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望,「本宫不想再看到你了,本宫还要和兆京哥哥做一对神仙眷侣呢。」
「检测到江望黑化值已满格。」
呀,任务完成了呢。
11.
第二天起床时,身旁早已没有了江望的身影,我强撑着坐了起来,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身体。
任务完成了,我能感受到身体逐渐好转起来,不过我还需要适应适应新的身体。
锦童服侍我换衣服的时候,讲起了外面的事,「殿下,您不知道,现在朝堂上有许多人都递了废太子改立三皇子的折子,殿下您说皇上真的会废太子吗?」
我低头看着手上的丹蔻,似乎有些脱落了,看来晚上要在江望身上试试新的颜色了,等等,我忽然反应过来,江望已经不在了啊。
我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谁知道父皇会不会废太子呢?不过,现在人人都觉得太子会被废掉吧。对了,江望去任职了吗?」
「去了,江侍卫……不,江统领今天一早去领了皇上的旨意,这会儿估计已经开始统领黑甲军了。」
「殿下干嘛非要赶江侍卫走呢?以您的身份就是把江侍卫留下当个面首,量小侯爷也不会说什么。」
我抬手轻轻敲击着桌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喃喃道:「谁让我那么爱小侯爷呢。」
「车马备好了吗?本宫该进宫见父皇了。」
进了宫,父皇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嘱咐我嫁人后的事,我费心听了半日,实在是听不下去,只好推说身体难受,父皇才终于放我离开。
出了御书房,我想到御花园坐一坐,便寻了个僻静处坐下歇息,春日阳光刺得我很不舒服。
有个人影突然挡在了我面前,逆着光影,我看不清来人的面庞,只听到熟悉的声音。
「黑甲军统领江望见过公主。」
「免礼吧。」
他站在花架下,威武的官服为他平添了几分贵气,阳光在他身上打出晦暗的颜色,阴影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可我也懒得看清了,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情形。
……
也是这样的春日,也是这样刺眼的阳光,我强打起精神跟着父皇来到人群前。
父皇说我们这些皇室中人总要有个贴身侍卫,他让我在这群人里挑一个。
江望是那群护卫里最瘦小的一个,他站在人群后面,穿着并不合身的衣服,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他脸色蜡黄,可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像极了从前我和姐姐一起养的小狗。
于是我抬手指向了他。
「父皇,我要他。」
……
如今,他早已不是当初面黄肌瘦的样子,他的影子完完整整地将我包裹起来,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
「苏念见过殿下。」
我侧头看去,苏念正站在后面,手里似乎还拿着一个食盒。
「郡主怎么会来这儿呢?」
「我来给江侍卫送些点心。」
锦童凑了过来,说道:「殿下,咱们要回去吗?」
「走吧。」
锦童扶着我走出了御花园,就在要离开时,我还是没忍住回了头,苏念站在江望身旁,拿出盒子里的糕点,江望抬手接过。
苏念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江望听得很是认真的样子。
「宿主。」系统久违地上线了「由于您推动男二的黑化,促进了女主喝男二的互动呢。」
「是嘛。」
12.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会如我预料的样子发展下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边境出了事,敌国来犯接连侵略三座城池,父皇听后十分震惊,立刻便要派人远赴边疆,沈兆京主动请缨,在父皇面前承诺一定要歼灭敌军。
我们的婚期也因此事往后推,临行前,我站在城楼前目送他离开。
隔着高高的城楼,他向我挥了挥手,我也向他挥手示意。
……
如今京城里怕是要彻底变天了,废太子的事呼声一日大过一日,如今就连街上的黄口小儿都在传太子不仁,东宫当换。
父皇似乎也有意打压太子,就连去玉华山祭祀这样本该带太子的大事也换成了江与舟,只说让太子留守在京城继续思过。
听着锦童禀报这些事,我的右眼皮突突地跳了起来,我压下内心的烦躁,给自己斟了杯茶,可杯子却从手中滑落摔到了地上,碎片在地上散落了一地。
看着地上的碎片,我越发不安起来,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直到夜晚,这股不安还是没有消散。
那一夜我睡得很沉很沉,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久违地梦到了我娘亲,她把我抱在怀里:「小福小福,你要好好活着啊。」
似乎有人在擦拭我眼角的泪水,他将我抱在怀里,熟悉的气息将我包裹了起来。
「殿下,我们永远不要分开。」
……
我睁开眼,看着面前陌生的环境,有一瞬的怔愣。
查看了四周,这间屋子奢华的程度不输我的寝殿,可惜门窗紧缩,我出不去。
我漫无目的地翻看着屋内的摆件,床头的花瓶里插着我喜欢的桃花,墙上挂着我喜欢的画,桌上放着我平日里爱点的熏香,书架上放着我最喜欢的话本子。
我抽出了架子上的书,一张纸从中掉了出来,我捡起一看,是一张我的小像。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我没有回头,我大约猜出来人是谁了。
「殿下怎么赤着脚,地上这样凉,别冻坏了身体。」
13.
「系统,现在是什么情况,究竟我和江望谁是反派。」
「这个,这个剧情似乎还像出现变化了,现在完全不受控制了。」
「那我也要怎么办。」
「信号不好,我先撤了。」
「你……」
江望蹲下身,想要为我穿上鞋子,可我没有理会,反手打了他一巴掌。
他摸着被打的地方,脸上露出了一丝餍足:「殿下已经好久没有赏赐我了。」
我看着江望,说道:「真没想到,有一天本宫竟然会被自己养的狗关起来,你把本宫关起来是想做什么?像本宫对你那样对本宫吗?」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舍得这样对您呢,我的殿下。」
「私自关押公主可是大罪,你就不怕吗?」
「皇上如今去了玉华山不在京城,锦童被我关了起来,公主府的奴才也都被我控制住了,没人知道你被我关起来了。」
能够把公主府上上下下那么些人控制住,凭江望自己怎么可能做得到,如今是太子守城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太子说了算「你,你投靠了太子。」
「殿下真是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
「你就不怕我父皇回来怪罪吗?」
他没有说话,忽然站起身,一把抱起了我向床榻走去。
「放心,我可是您养的狗啊,小狗怎么会伤害自己的主人呢?」
我被他抱到床上,他转身从桌子上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
我打开一看,是一条小皮鞭,跟我从前烧掉的那条一模一样,甚至比之前那个更精致了些。
他献宝似的把皮鞭塞进我的手心,「殿下,这条鞭子我找人做了好久,比从前那个拿着更舒服。」
他拿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用那双小狗一样的眼睛看着我:「殿下,我们还像以前一样,还不好?」
「不好。」我抽回了手,别过脸去:「我已经有婚约了,等沈兆京回来我们就会成亲。」
「哼,沈兆京算什么东西,听说他受了伤,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未可知呢?」他又抓起我的手轻轻地放在唇边,温柔地亲吻着,「况且他,能有我会讨殿下的欢心吗?」
「他受伤了?」我震惊地说道。
「是啊,听说是被敌人射了一箭紧急抬回了大营。」
「是你干的吗?」
「不是我,是他自己倒霉,况且殿下那么喜欢他,我怎么会动他呢。」
他抱住我,温热的呼吸打在我的颈间,「殿下,我们不要再提他了好不好?」
「你……」
他抱得越来越紧,似乎要将我融进他的身体一样,我有些喘不过气来,狠狠地捶打着他的后背。
他后知后觉地松开了我,用手勾起我的头发轻轻一吻:「没关系的,殿下,我们来日方长。」
14.
我这个恶毒女配成为了阶下囚,不过是过得还不错的阶下囚。
江望还像以前一样恭恭敬敬地对我,似乎我依然是那个金尊玉贵的公主,若不是他一直粘在我身边,我竟觉得昨天他那些疯狂的话像是做梦一般。
可惜,这一切都不是梦。
我想用绝食做出一点反抗。
在我第三次把江望送来的饭打翻时,他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命人把地上的碎片收好,又叫人送来新的饭菜,微笑着端起来喂我:「殿下还是吃一些吧,毕竟锦童可是时刻担心着殿下呢。」
「你……」
他脸上没有一丝恼怒,仿佛刚才的话里没有任何威胁的意味。
「……」我忍。
「太子想要造反,对吗?」
「对啊,如今废太子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他得为自己拼一把。」
「你要和他一起吗?」
「我可不会和他冒险,我只是告诉他,他去玉华山造反的时候我不会插手而已。」
……
江望给我的小皮鞭我还是没敢用,虽然他每次都用渴求的眼神看着我。
每天晚上,江望都会把我牢牢地圈在怀里,呼吸打在我的颈间,我背对着他一动都不敢动。
本以为这种惶恐会让我整宿整宿地睡不着,结果我不仅睡着了,还睡得非常香。
对于自己的心大,我十分头疼。
而江望正在为我挽发髻,他手法很温柔,头发被他用银簪挽在脑后,他从镜子中看着我的样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殿下真是漂亮。」
「江望,你能让我见见锦童吗?」
「殿下放心吧,她好得很,过两天你就会见到她了。」
他把最后一枝钗子插在我的头上,「殿下,这两日我恐怕没法陪在你身边了。这两日您想去哪里都可以,会有人保护您的。」
我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似一片汪洋,让人看不透。
晚上,我拿起了那条鞭子,江望看到后眼底涌现出一丝激动。
他跪在我的脚下,我挑起他的下巴,鞭子抽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条条红印,他的喘息声回荡在整间房子里。
「殿下,啊……不要停……」
我抽得累了,把鞭子扔到了一旁,抬起手在他身上上下游走起来。
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殿下,您要做什么?」
我吻上他的唇:「好孩子,你做得那么好,该给你奖励了。」
他顺势勾住我的头,撬开了我的唇齿,加深了这个吻。
欲望在辗转腾挪间达到顶峰,水花四溅,喘息声相互交融。
上下起伏,一夜风流。
……
第二天,身旁的冷冽让我意识到江望已经离开了。
我扶起酸痛的身体走出了门,「这小子,技术好不好先不说,劲儿是真不小啊。」
有人从墙头跳了下来,「我的好妹妹,你这两天过得挺滋润啊。」
我看了看那个熟悉的身影,笑了笑。
「苏念,你总算来了。」
15.
她从墙头跳了下来,活动了活动身体。
「江望已经出发了,你猜猜事情会跟咱们计划的一样发展吗?」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好端端的你跑这儿来干嘛?」
「我这不是想带着你一起去看好戏嘛,恶毒女配。」说完她背对着我蹲下身,「上来吧,我背你过去。」
「……你就不能带匹马来?」
「哎呀,我比马跑得快多了,再说了咱俩的身份可是水火不相容啊,我凭什么给你带马。」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虎啊。」我还是老老实实地趴到她的背上。
「别多想,我纯嘲讽。」
我刚趴好,苏念坏心眼儿地颠了颠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虚。
别多想啊,我纯恶意。
「……对了,锦童呢?她怎么样了?」
「她被关在西边的院子里,我找你之前去看了看她,嗯……脸都圆了一圈,估计是想你想的了。」
「……快点走吧,你这两条腿可未必跑得过四条腿的马。」
「诶,这么瘦,这公主你也是当得不顺心啊,从前我和娘可是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现在……」
「闭嘴吧,你话怎么这么多。」
「不仅人虚得很,小嘴也跟抹了毒一样。」
……
苏念说得没错,她确实跑得比马快多了。
代价就是我快吐了。
我瘫倒在地上,感受着胃里的翻江倒海,苏念一脸歉意地看着我。
「苏念,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带匹马能怎样?」
「哎呀,你就说快不快吧,快看快看。」
不得不说,苏念挑了个最佳的观赏位置,下面的情势一览无余。
大队人马向京城驶来,为首的正是江望,在他身后有一个囚笼,太子被绑在里面,犹如丧家之犬。
由于京城中的兵马大都和沈兆京远赴边疆,所以京城除了江望统率的黑甲军并没有什么防守。
江珏与江望做了个交易,在江珏起兵造反的时候,江望不会插手,如果父皇派人求救,江望也会置之不理。
江珏趁此带着他的人马将父皇他们一行围困在玉华山,他想要逼父皇退位。
可惜,江望出尔反尔了,江珏出发后没多久,江望就收到了求救,他二话没说就带着黑甲军赶去玉华山搭救。
太子直到被擒,都再怒骂江望背信弃义。
「这下,江珏的太子之位绝对要保不住了。」
我和苏念对视了一眼,她笑了笑:「接下来,该对付谁呢?」
苏念把我送回了公主府,府中的下人也都被放了回来。
锦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我:「殿下,呜呜呜,我可算见到您了,呜呜呜。」
我捏了捏她圆圆的脸:「真的吗?」
「真的真的。」她点头如捣蒜。
「不信。」
16.
晚上,江望将头枕在我的膝上,我捏着他的耳垂,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殿下,痛……」
我收回了手下的力道:「江望,本宫让你走的那天,你是怎么想的呢?」
他愣了愣,抬起头,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我「我不知道,我当时怕极了,我以为殿下讨厌我了,以为殿下真的不要我了,我想与其被殿下赶走还不如让殿下亲手杀了我痛快。」
他紧紧地环住我的腰,将头埋在我的肚子上,像是怕我溜走一般:「后来……算了,还好,殿下没有不要我。」
我拍了拍他的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又抬起头「殿下,那沈兆京呢?殿下您还会嫁给沈兆京吗?」
「放心吧,本宫不会嫁给他,我和他只是做了个交易而已。」
「殿下。」他抓起我的手,「我做得那么好,可以奖励我吗?」
我摸着他的脸:「当然可以了,你想要什么奖励呢?」
……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之后,这摇摇晃晃的一夜总算过去了。
太子死讯传出,父皇一下子就晕了过去,连太子的葬礼也是我处理的。
父皇病倒了,作为他最宠爱的女儿,我亲自照顾起生病的父皇。
我召集太医院所有人时刻在父皇身边待命,所有的药都是我亲自熬好,亲手喂给父皇,甚至这些药我都要亲自验过,确定无毒后才端给父皇。
可父皇的身体还是一日比一日差,太医们纷纷摇头,不敢明说父皇的状况,可表情分明是一副时日无多的样子。
父皇时常想起以前的事,他会看着我的脸,口中喃喃地叫着故人的名字。
「无虞,无虞。」
我笑着把药喂到父皇的嘴里,「她早死了,父皇。」
「不,不,不会的。」
「您忘了,是您亲手杀了她啊。」
父皇混浊的瞳孔忽然放大,药汁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我拿起帕子轻轻地替他擦拭着脸上药汁「父皇,得乖乖喝药啊,女儿可是熬了好久啊。」
「你……」药效发作了,父皇的嘴里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你给我……下了毒。」
「怎么会呢?我都是按着太医院给的方子熬的药,这些药也都是拿银针试过毒的。」
父皇终于还是咽了气,只是临死时还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把药碗放在一边,伸手替他闭上了眼。
「我只是,改了药的剂量而已。」
喂父皇喝完药以后,我走进了牢房。
牢房的最里面关押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犯人,谁能想到这个人前些天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呢。
我蹲下身看着他,他早已没有了从前高高在上的样子,浑身散发着腐烂的恶臭,我忘了,这个人,早就烂透了。
看着我的到来,他立刻爬了过来,求我救救他。
他又看到了站在我身后的苏念「阿念,快救救我,你不是最爱我了,快救救我。」
我站起身,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
「你当初也是这样看着那些下人们这样求你的,对吗?」
他愣住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是你,江月明,从玉轮湖的尸体,到金七,到被揭露的大大小小的事,这一切都是你干的,不对,是你和苏念,你和苏念是一伙的。」
苏念从我身后走了出来,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自己做了恶事,为什么要怪在别人身上。」
我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紧紧攥着刀的江望,对他点了点头:「江望,该去报仇了。」
身后传来江珏的惨叫声。
系统在我脑内发出尖叫,刺耳的声音引得我一阵不悦。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男主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他罪有应得。」
「你现在这样违背剧情,两个主角都被你干倒,你可是会被抹杀的。」
「你错了,系统。
我的任务是促进江望黑化和给苏念使绊子,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你的任务才是维护剧情,现在剧情出了问题。
该被抹杀的人是你啊。
我的好系统。
17.
在我们的世界里有着许许多多的小说,作者用他的文字为书中的角色赋予血肉。
可是随着时间、视角、世界的变化,这些角色在各式各样的遭遇和经历中有了自己的灵魂,他们产生了自我意识,某些剧情对他们而言就像是枷锁,束缚着他们的选择。
于是他们开始反抗,这就是我们俗称的觉醒。
人物的觉醒意味着一些事情不会再按照剧情发展,于是这个书中的世界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面临着崩塌。
为了改变这一状况,系统诞生了,它们的目的,就是为了维持书中的秩序。
它们以完成某种任务的方式与宿主签订契约,让宿主按照剧情发展。
可觉醒的灵魂有了自我思考,自由的意志不会因为剧情而消散,他们反抗,他们挣扎,他们唤醒着更多被困的灵魂。
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自己做出选择的机会。
所以不会有太多人真的按照系统的要求去做,一些友善的系统愿意去成全这些寻找自我的角色,可也有一些并不愿意。
既然这些觉醒的角色不好控制,一些极端的系统为了强制维护世界稳定就把目光放在了现实世界。
试想一下,一个人被莫名其妙地送到陌生的环境,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你所能相信的不就只有把你带来的系统,你会对它言听计从。
它甚至未必需要给你实打实的利益,只需要说只要你完成任务,我就可以让你回家。
回家。
多么大的诱惑啊。
它们用所谓的任务美化了这一绑架甚至是拐卖的事实。
……
我的生母苏无虞就是这可怜的受害者。
她原本只是现实世界里的一个普通人,她有父母疼爱,有朋友关心,有希望,有期盼,有快乐。
可是她却被系统带到了这个世界,原本的女主因为觉醒不愿意走剧情,于是系统把我可怜的母亲带了过来。
这本书讲了两代人的故事,我的父皇江乙是书里的第一位男主。
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里,她别无选择,为了回家,她选择完成系统的任务,攻略男主江乙。
单纯的苏无虞将所有的希望压在了江乙身上,她笨拙地用自己的爱去温暖江乙,用自己的善意去感化江乙。
江乙原本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苏无虞则是丞相的女儿,她就跟在他身边,陪着他,帮着他一步一步走上至尊之位。
她的心与江乙绞在了一起,她在朝夕相处中不可避免地情动。
可就在她与江乙情谊交织在一起时,苏无虞迟疑了。
……
18.
江乙手下出了叛徒,他逃到了一个小村落。
江乙为了抓叛徒将村子里的人屠戮殆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苏无虞赶到的时候,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她紧紧地抱着一个小女孩的尸体,那是她刚刚在这个世界认识的朋友,她的血溅在苏无虞的脸上,在她心上狠狠撕开了一个口子。
她第一次对系统提出质疑,系统说他是男主,他做这样的事是因为他杀伐果断。
江乙率兵出征,大胜而归,可却下令将俘虏活埋,那些俘虏还在挣扎,他们的惨叫回荡在山谷久久不能消散,苏无虞坐在马背上,握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
系统说,男主从小就不受宠爱,难免会无情一些。
为了往上爬,他贿赂朝中官员,把一群群妙龄少女送到那些官员的床上为他打探消息,那些可怜的女孩连眼泪都来不及擦就被送到别人的床上。
系统说,男主只是为了目的不得已做出的谋划。
……
苏无虞并不是什么伟大的人,可是她十几年来所受的教育告诉她做人要光明正大,做人要遵纪守法,做人要对得起自己。
「够了。」苏无虞第一次打断了系统。
「因为他是男主,因为他是主角,所以他的血腥残忍都是合理的吗?」
系统没有回答,强烈的电击代替了它的回答。
苏无虞陷入了很长时间的迷茫,她忽然很想家,很想很想。
……
19.
江乙做了皇帝,为了巩固势力,他娶了忠勇侯独女,我的母后,沈从欢。
沈从欢进宫的头一晚,江乙跪在苏无虞身前,他声泪俱下。
「无虞,朕需要借助沈家的势力,你放心,朕心里爱的人始终是你,等朕坐稳了王位,你就是我的皇后。」
苏无虞什么话都没说,她只是问系统,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系统说,只要你做了皇后,就可以回家了。
……
沈从欢一进宫就被封了贵妃,和苏无虞平起平坐。
沈从欢,她和我一样都是短命的恶毒女配,是被系统控制的第一类人,她产生了自我意识,可系统为了书中世界的稳定,以健康的身体为代价和她也签订了契约。
不过和我这个恶毒女配的任务不同,她的任务只是和苏无虞抢男人,找苏无虞的麻烦。
很久以前沈从欢就听说苏无虞的大名,说她对江乙一往情深,陪着他一路从籍籍无名的皇子到如今的皇上。
系统在她脑内说着让她如何如何贬低苏无虞,如何如何嘲讽苏无虞。
她听得实在有些心烦了。
说老实话,她对江乙谈不上有感情,如果不是为了活下去,她不愿意进宫,而对于女主,她也升不起恶意。
沈从欢和苏无虞的第一次见面并没有剑拔弩张,甚至可以称得上和谐。
苏无虞待人和善,沈从欢也彬彬有礼,两人相处得很不错。
沈从欢其实很喜欢苏无虞,她漂亮、善良、温柔和煦,只是眼神里总弥漫着一股忧伤,总会盯着一个地方愣愣地出神。
可这并不能让系统满意。
两个女人必须为了强夺一个男人不择手段,沈从欢和苏无虞